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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初五，我和程莎该回北京了，老曹也将开学要回西安。
这几天，我看着程莎和老曹，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两个人看上去情形旖旎……
真不是我心里龌蹉往那方面想，他们有说有笑，常常四目相对的场景不得不让我起疑和起鸡皮疙瘩……
程莎异于常人的性取向彻底被激活了？
我和他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对我却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我只道是他喜欢女性的打扮和姿态，故作模仿而已，而内心里还是个爷们儿样。
他说1001是个真汉子的时候，我就觉着他不太对劲儿。
不过，怎么一会儿工夫，兴致转移到了满脸伤疤，看上去形容丑陋的老曹身上了？
好在很快大家就要风道扬镳，事情就象窗外凌冽的西北风，吹着吹着，叶归叶、尘归土，各自消散，我也就把这些苗头藏在心底，毕竟当事人都没表明什么，太监总不能比皇帝还上心。
……
初六傍晚，吃过一桌丰盛的晚饭，我和程莎告别亲人们，开车返京。
我家离北京开车全程耗费三个半小时左右。
晚上五点钟刚过就出发了…….
...…
寒冬的天，总是黑得早，加上本来白天一天阴郁着，五点钟，天已经全然黑透。
过了高速交费口，一路向南……
程莎继续掌舵……
进了宣大高速，路上漆黑一片，根本没有路灯，更没有其他车辆。
偶尔，隔离带对向驶来一星亮光…….
安静的高速。
我想和程莎聊聊老曹，可是话到了嘴边上，又丝丝然咽了回去。
有些谜底最好不要揭开，揭开了锅，里面的饭成了既定事实。
薛定谔的猫，到底是白猫黑猫，让它一直是个未知迷，可能对大家更好，何必急于揭明…….
有一搭没一搭，我和他聊起去东北的事情。
老妖说在沈阳给我们铺垫了一家商号，是个当铺。
他说，刚刚把以前的伙计全换了，换成新伙计。
我不知道前伙计和现在的伙计，哪拨儿是老妖安排的，不过，相信他着实把铺子与我们之间的逻辑定能理得天衣无缝、滴水不露。
车的挡风玻璃上飘起了片片雪花，有逐渐密集之势，刮雨刷不急不缓，跟着车里的音乐一下一下地“吱呀呀”骚扰着雪片们的窥视……
前面似乎有两点亮光，这一路上终于遇到一辆车，仿佛黑暗寂寞里闪出了人间，倍感亲切。
越来越近…….
程莎开得很快，一百四十迈的速度匀速行进。
三车道的路，我们行在中间，前车在最左侧，与前方的车插肩而超过它时，程莎有意轻摁了一下喇叭，以示招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左侧的车一个急速的右侧头，直接朝我们的车撞了过来，速度太快了，或者是说程莎从来没有想到过，正常行驶的车会如此自杀式转头并撞了过来……
刹那间，耳边一声剧响身子猛烈地撞击，我们的车朝右“哐哐”地急剧翻滚……
天翻地转，不知道滚了几个来回，一切静止时，我和程莎早已在车完全安静下来前解开安全带，跳了下来。
有生头一回遭遇了真车祸，尽管在集训时演练过各种车祸。
此时，我的耳边车辆撞击时的嗡鸣声依然回荡着，呼吸颇有些急促。
匍匐在离车几米远的地方，盯着左侧大灯如炬、引擎突突着的肇事车辆…….
雪花飞舞的光柱边上的黑暗里，显现出一个人影…….
人影朝我们这里疾步跑了过来……
肇事司机！
他居然没有受伤！
该死的！有他这么开车的吗？
我恨得牙根痒痒，真想立刻上前抓住他，给他一顿臭揍！！！！！
再看看四脚朝天，撞得七零八落的几近报废的奥迪，怒火中烧！
程莎的鸣笛把走神中的二把刀司机惊到了，以至于这货手一抖方向盘偏了？
不过，一年的严格训练让我的第一反应是蛰伏着，忍着浑身疼痛与愤怒，静静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盯着来人。
程莎也一样……
来人没有脚步声，强光之下，他走在黑暗里，看不清脸面。
此人似乎没有发觉我和程莎跳车了。难怪，事情发生在几秒内，而我和程莎动作幅度很大，速度很快，加上漫天的雪花和车灯的干扰…….
他径直走到四轮朝天的车尾，竟然打开了倾斜在最低位置油箱盖子，我清清楚楚听见液体淅淅沥沥流淌的声音，格外骇然。
我草，这孙子，难道不该第一眼去看看被他撞翻在车内人的安危吗？
现在这人都他妈的什么心肠！
想干嘛这是？
一股彻骨的寒意笼上我的心头！
经常在网上看到的恶性事情眼看就在我们身上应验了！
撞了人，为了不承担不确定的治疗费用，彻底杀死受伤者，来个一了百了！
而这个家伙更可恶，他打开我们车的油箱，这是要……
你大爷的，王八羔子竟然右手打燃了一只打火机!!!!
同时，他猫下身子，朝着撞扁了的驾驶室看去……
……
电掣风驰……
在他还没来得及惊讶之际，我和程莎如猎豹般同时跃起，把那孙子摁到在地。
程莎抢下他手里的打火机，熄灭后扔下了路基。
……
我拧着这混蛋的脑袋转过来时，车灯强烈的照射下，一张满是痘印的脸印入眼睑。
我和程莎登时呆若木鸡！
“怎么，怎么是你？”
程莎和我不约而同，震惊出声……
……
小夏！！！
关文明的硕士研究生！！！！
我一直没记住他的全名，但是这张脸是不会记错的！
程莎说他失踪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去年五月份失踪了，连答辩都没参加…….
…….
“小夏，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得不问出这句话。
“一双冷酷的眼睛回盯着我。
“杀你们！”
小夏从牙缝里不带任何色彩挤出三个字，让我不禁打了几个哆嗦。
“为什么？”
程莎猛地晃着小夏穿着厚厚羽绒服的身子。
小夏不再回答。
我和程莎受了些皮外伤，无大碍。
但是我们的车报废了。
小夏的车只是右侧撞碎了车灯，前挡半拉子掉了下来，车损失不大。
我和程莎把他绑结实了，丢在他那辆丰田越野车的后座上，嘴巴被程莎缠了一条宽胶带。
……
当然，人不能在高速上久待，虽然没什么车，但是二次车祸不是没有可能。
不能报警！
我走到隔离带给老妖打了个电话…….
他指示，车由他来处理。
我们再次开着小夏的车驶正高速时，老妖回过电话，告诉我，小夏的车是关文明名下的，叫我们到了北京地界弃了的车，他会安排人来接我们并且处理那辆车。
…….
我用一个我妈装给我们熟肉的布袋子，用刀戳了个供呼吸的口子，套在小夏的头上，在他的耳朵里塞上卫生纸又用胶带加固好，保证他无法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即将通往关厅水库时，我接到了让我们到加油站的信息……
来人开走了小夏的事故车，我们换上了一辆新的奥迪A6，而小夏随着我们到了我们的老巢—那个神秘的大院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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