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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林菀松口，清凝忙不迭拼命点头道：“愿意愿意，奴婢自然愿意！”她深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原先她总觉得大小姐心地善良，对丫鬟下人没有架子，却没想到竟还有这般手段——完全不懂声色就拿捏住了她的把柄，还是当场人赃并获，这是她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露陷了？还是说……
清凝的目光偷偷落在霜落身上，见她不敢直视自己，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果然是霜落！
她的好姐姐！
林菀高坐檀木椅，将清凝细微的神情举止一览无余，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鱼儿又要上钩了。
“你今晚找机会到二姨娘那边去，告诉她事情已经办成了，旁的不该说的，你若是多说一句……”林菀欲言又止，平缓目光变得幽深犀利，甚是唬人。
清凝做贼心虚，又是个没有主见的，现下连霜落也信不过，她也只能听从林菀的安排了，一心想着若是能将功低过，她能免受责罚再说。
清凝走后，林菀特意把霜落留了下来。
“小姐，你当真就这样轻易原谅清凝了？”木槿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带看霜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厌恶。
林菀紧切注视着霜落正色道：“有功要赏，有过自然要罚，人若有了异心，是留不住的。”
霜落身子一怔，脸色发白，直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奴婢万万不敢有异心，还请小姐明鉴。”
林菀也不着急让霜落起身，幽幽问道：“若是我要杀了清凝呢？”
许是林菀的神情太过冰冷，木槿也被唬住了，到底还是心性善良的小妮子，犹豫了半天说道：“清凝虽然可恶，但……可她要谋害小姐，要谋害夫人，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林菀觉得木槿这番话又好气又好笑，差点就绷不住脸色了，这小妮子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木槿姐姐说的对……若是小姐想处死清凝也是她罪该致死，可奴婢终究是清凝的亲生姐姐，娘亲离世前交代奴婢要好好照顾她……既然奴婢照顾不了她，也没有管教好她，让她犯下这般大错，奴婢愿意代替清凝受死，”霜落跪在地上，将头压得更低，一脸决绝道：“还请小姐大发慈悲，留清凝一条活路。”
木槿唯一的亲人的就是小姐和夫人，自然看不得人家姐妹情深，清凝是个白眼狼，但她也隐约看得出小姐对霜落还是中意的，先前还因为清凝对霜落的反感顿时烟消云散了。
木槿不知道怎么开口求这个情，支支吾吾吐出两个字：“小姐……”
“噗。”
把木槿心理活动揣摩得透彻的林菀实在忍不住嗤笑出声，在这样严肃的场面显然不合时宜，木槿和霜落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霜落，你没有辜负我的期盼，你做得很好。”她怎么会留一个为了明哲保身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去死的丫鬟在身边？
霜落云里雾里，疑惑道：“小姐这是何意？”
林菀缓了缓脸色：“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清凝我是不会再留在身边了，但我可以答应你，不会伤害她，我会让娘亲安排她出府，且给她一笔银子……往后她过得是好是坏，全凭她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霜落大大松了口气，由于先前太过紧张，这一下松懈神经差点跌坐在地上，霜落连忙扶住地面才稳住身子，又恭恭敬敬跪好。
“当然，我这样做也不是没有条件的，”林菀顿了顿接着道：“我要的，是你的忠心。”
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霜落反倒觉得林菀给出条件太仁慈了，她一个丫鬟的忠心又值得几个钱？就算是她的命也值不了几个钱！
霜落由衷地磕头道：“奴婢誓死效忠小姐！”
林菀满意地点点头，她本就不想要清凝的命，她是一个现代人，死人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可能草芥人命呢。她这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一是最后考验一次霜落，二则是她打算好好培养霜落一番，不想到最后被最信赖的人反咬一口。
“我累了，你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安排其他丫鬟来守夜就好。”
虽然木槿觉得小姐对清凝的惩罚过轻了，但她实在也不想把人害死，见霜落眼眶红扑扑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如果小姐有什么事，她肯定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一个丫鬟，也值得你堂堂一个相国千金操这番心？”
一丝清香落在鼻尖，愈发浓郁，正在宽衣的林菀身子一怔，这声音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