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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奴隶到王者 第四卷贫瘠的领地 第十二章 夜 袭

作者:由缰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6-25 22:13:2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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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呀,饶了我吧,主子”,皮鞭挥舞着,麻革利人营地正中的大帐中,通拉格红着眼用鞭子抽打着一个在地上不断打滚的奴隶。

    第一次独自领兵居然折损了这么多人,心里窝了一肚子火的通拉格,正好看见一个奴隶修自己马的马蹄蹄铁时,居然失手一锤砸在马蹄骨上,自己那匹骏马痛苦的嘶鸣声彻底诱发了他的怒火,通拉格用鞭子抽得那奴隶皮开肉绽,直到自己气喘吁吁才肯罢手,要不是顾及这奴才是铁匠手下留了点情,那家伙怕是早没命了。

    用麻绳吊着膀子的巴图让卫兵把那惨叫着的奴隶拖了出去,弯腰对通拉格说:“主子,这堡子里的赛里斯人和其他地方一样,我们毁完了他们的地,任怎么叫骂,城堡里连声都没吭,这么几十年了赛里斯人一直是这么个样子,这群软蛋估计就算饿死他们,也不敢出城面对我们的骑射了,要攻下这堡子,只能从部落里调兵强攻”。

    通拉格咬牙切齿道:“调兵,去哪调,这几个月里草原上和各个汗王之间像疯了一样互相攻杀,我们同周围部落为了草场也斗成一团,调光了部落里的兵,周围的部落怕是会生吞活剥了我们,抢光我们的牛羊马匹和女人。要是就这么撤回部落,怕是我那几个兄长半夜都会笑醒,这个城堡啃不下来,我们还是老办法,往北去抢那些赛里斯贱民的村庄,那没城墙保护,在野外没有赛里斯人是我们骑射的对手,这样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巴图连点着头说:“咱们麻革利人长在野战,这些赛里斯人就会建这乌龟壳,能抢些东西回去,比在这攻城堡强多了,还是主子您高明”。

    一旁的小头目乌尔托也点头附和道:“就是,主子英明,咱们堂堂麻革利勇士,犯不着和这些缩头乌龟较劲,在野外村庄点燃他们棚子,屠光他们的男人,掳走他们的女人,那才是咱们麻革利人几百年来该干的快事乐事”。

    通拉格和手下商议完毕,准备第二天一早拔营,向北去干他们祖宗干了几百年的工作,劫掠和毁灭赛里斯人的村庄。

    远处的八角堡除了城头的火把在漆黑的夜里闪着亮光,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

    黎明前的夜里,麻革利营地靠近八角堡一侧,一个麻革利哨兵坐在快燃尽的火堆旁,正准备烤点肉吃,昨晚通拉格让人宰了头牛,犒劳白天攻打城堡的勇士和部民,这哨兵虽然只是在后面放了放箭,也分了点肉。

    木棍叉着肉,一会就烤出香味,那麻革利哨兵正准备将烤肉从木棍上取下时,忽然听见背后一阵声响。“趴”,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麻革利人哨兵猛回头,看见一个全身黑黑的大汉正持一把匕首,凶猛地扑向自己。

    “噗兹”,还没等那麻革利哨兵出声,匕首已经没入他身体,那大汉的另一只手紧紧捂往麻革利哨兵的嘴。

    待麻革利哨兵停止了抽搐,那大汉轻轻抽出匕首,转向身后招了招手,近处2个持弩伏在地上的人弯着腰靠了过来,远处数十条原本伏在几十步外地上的身影躬起身悄悄向营地摸了过来。

    那大汉拣起地上的烤肉,塞进嘴里嚼着,又从火堆里抽出半截正在燃烧的木棍,火光映在他脸上,原来是笛庆。

    前一天入夜时,艾恩在八角堡城墙上召集了沃雅民和所有的队官,将自己思索的战、守、撤面临的问题告诉了众人。

    “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要么跟麻革利人拼了,要么趁早撤退回去”,景德尔用拳头重重捶了下堡墙。

    崇果看着城堡外不远处麻革利人的营地说:“这些麻革利人吃了亏,又扎下营地,怕是要长期围困我们,咱们断了粮,城堡里没草,过几天城堡里的牛羊马匹都得饿死,而且就算靠着宰杀牲畜,也坚持不了多入,现在地里的庄稼也完了,这地方不宜久留,得想办法突出去”。

    “怎么突出去?这些麻革利人都有马,咱们只有这么20几匹马,全堡老小几百号人,怎么跑得过他们”,笛庆说。

    “现在这情况,要突围出去,得先消除了当面的威胁才行,要不大伙一出城堡,怕是将面对麻革利人一路屠戮,十不存一。想当年云河帝国灭亡时,多少边境城堡逃难的诸夏人,都落得这般结果”,沃雅民说。

    艾恩望着正喧闹的麻革利人营地说:“那就击败当面之敌,找条死中求活的路”。

    艾恩的话音一落,众人都看着他。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外面的麻革利人远比不上秋桐村之战时的麻革利人,无论是战斗的意志、进攻的凶狠程度、对伤亡的承受力,差了很多”,艾恩眼中映着火把的光亮。

    “是啊,今天本以为又是连场恶战,结果没两下麻革利人就退下去了”,景德尔说。

    艾恩指着麻革利人的营地说:“如果是白天冲出去与他们比骑射,我们可能占不了什么便宜,今天白天他们百般挑衅,我们都守堡不出,这些麻革利人肯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会同诸夏其他王国领主们一样龟缩不出,我们则反其道而行之,给他们来个夜袭,如果能沉重打击这些麻革利人,就会争取到突围出去的机会”。

    笛庆想了想,点头说:“这些年麻革利人入侵诸夏各王国,除了大的军团,很少有领主带兵出城与麻革利人野战,想来他们认为我们也不敢,这样可行,不然等这些麻革利人一直围困下去,饿也得把我们饿死”。

    艾恩一众人以为麻革利人吃了亏会长期围困八角堡的误判,坚定了夜袭的计划,时间选定在黎明前,人最为困乏和松懈的时刻。

    艾恩与众人议定后,把夜袭的军队分为两部分。由他自己和笛庆带领30人从堡墙上系绳下墙,悄悄摸到麻革利人营地附近发动袭击,景德尔则带领骑兵和城堡内的青壮在堡门内等候火起时冲出大门,杀向麻革利人营地。

    艾恩紧张地看着笛庆慢慢爬到麻革利人营地火堆旁,利索地解决掉那麻革利哨兵后,心中松了口气,给周围的人比了个点火的手势,不一会一排桐油火把亮起,快速向麻革利人的营帐靠了过去。

    “着火啦”,一阵尖叫将通拉格从睡梦中惊醒,昨晚因为心情不好喝一大壶酒,头昏昏沉沉,只见巴图狼狈地冲进营帐:“主子,大事不好了,那些该死的赛,赛里,赛里斯人杀过来了,快跑”。

    通拉格惊得从毯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主子,赛里斯人,那城堡的赛里斯人杀出来了,着火了,四处都着火了”,巴图拉着通拉格就往外跑。

    等通拉格掀起帐幕冲出去时,登时吓得面色苍白,营地的帐篷的火已经着成一片,浓烟四起,人喊马嘶声响成一片,一个个麻革利人慌张地跑来跑去,几个衣衫不整的护卫拿着兵器将通拉格护在中间,忽然一箭射来,将一个护卫射倒在地,那护卫惨叫着。

    通拉格见20多步外一群人冲了过来,吓得赶紧骑上巴图牵过来的一匹没上马鞍的马匹,在几个护卫骑马保护下向南冲了出去,他边跑边喊叫着让其他人跟着他逃命。

    艾恩带人冲进营地后,命人四处纵火,并击杀还未反应过来的麻革利人。他用手中的火把点着一个帐篷后,持刀盾冲进面前一个营帐,在黑暗中一阵砍杀,解决了帐篷中的2个麻革利人,笛庆冲锋在前,用狼牙棒收割着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麻革利人的性命,一时间,喊杀声响成一片。一些麻革利人反应过来,来不及穿衣服拿出兵器从营帐中冲出来,与八角堡的军士们展开搏斗,但单打独斗式的反击往往坚持不了几息,就被消灭掉。

    八角堡里,焦急等待的景德尔听城头士兵说麻革利人营帐已经起火,立即让人开了堡门,带着28名骑兵及堡内青壮,高喊着冲出八角堡向麻利利营地冲了过来。

    这时,艾恩和笛庆已带士兵解决了外围营地的麻革利人,向麻革利营地中心的营帐冲去。当艾恩看到一群簇拥在一起的麻革利人时,一箭射去,射倒一个麻革利人,只见一个麻革利人在众人护卫下骑上马,边呼喊着什么边向南跑去,还有一些麻革利人也骑上马跟着那人逃跑。

    艾恩心知那人是这些麻革利人的头目,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种道理艾恩懂得。于是艾恩命笛庆带人解决营地中剩余的麻革利人,自己则带了曲宾和方汀,向正冲过来的景德尔带的骑兵跑去。

    “景德尔队长,分出一半的人攻击营地的麻革利人,让骑射好的人跟我来”,艾恩找到自己的坐骑“自由”,翻身骑上去,持着弓向那队麻革利人逃跑的方向追去,景德尔分出一半的骑兵,让崇果、尔度·钦之带着,汇同纳索·纽格等堡内青壮攻击营地里没来得及逃跑的麻革利人,自己则和曲宾、方汀等10余骑跟着艾恩追击麻革利人。

    通拉格见势不可为,带着手下的头目和护卫骑马逃跑,没跑出1诸夏里,发现后面追来一群骑马的人,特别是一个骑着黑马的一马当先,快速向自己靠拢,心中一阵愤怒,什么时候草原上的勇士这么狼狈了,“乌尔托,带人给我杀了那骑黑马的赛里斯人,让他们见识下草原勇士的骑射”。

    艾恩骑着“自由”,快速向那群麻革利人靠拢,突然发现逃跑的10多个麻革利人中有3骑调转头向自己冲了过来,艾恩马速极快,前面麻革利人调转马头时,已经相距30步,他拉弓瞄向最近的一个麻革利人,屏吸放箭,只见那麻革利人应声落马。艾恩曾经在卡隆公国箭术比武大赛中获得第六名,更重要的是,在经历的角斗士的残酷搏杀和秋桐村一路来的血腥战斗,他的箭术、心理以及与“自由”的人马配合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达到了他自已也未察觉的高度。

    乌尔托本来从夜袭的恐慌中还没定下心情,被通拉格派来断后,本想用骑射教训下猖狂的赛里斯人,结果发现当先冲来的赛里斯骑兵十分凶猛,30多步外一箭射落他左侧的卫兵后,顿时大惊失色,抬手放出一箭后拨转马头便跑,他右侧的卫兵也向艾恩射出一箭。

    艾恩见对方两人射箭,用左脚跟轻磕“自由”的左腹,“自由”来了个行进中向右急转,堪堪躲过射来的1箭,另一箭从他头顶掠过,带走了他的皮盔。艾恩来不及后怕,见一个麻革利人扭转马头要跑,另一个麻革利人正抽箭引弓,立即拉弓屏吸射向对方准备拉弓放箭的麻革利人,那麻革利人的马小跑着,艾恩则骑着“自由”疾驰,眨眼间两人相距不足10步,那麻革利人见箭射来,连忙低头伏身,却晚了一拍,箭正中他左臂,因为慌张逃跑没穿皮甲,铁制箭深深透入,整个人跌落马下。

    艾恩与那中箭的麻革利人错身而过,直向乌尔托追去。乌尔托不想赛里斯人中有这么凶猛的骑射武艺,心中大为恐慌,连连引弓发箭,向身后20多步远的艾恩射去,艾恩观察乌尔托是左手持弓右手拉弦,骑着“自由”紧贴着乌尔托的右后方,使想用麻革利人擅长的转身射的乌尔托无法瞄准射箭,而艾恩却连射3箭,都贴着乌尔托射空了。

    乌尔托也是达尔汗部落有名的射手,伏身看着身后相距10多步的艾恩,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先中箭,不如拼死搏一下,突然调转马头向左驰去,瞬间与艾恩错开了20多步,与艾恩兜起圈子,张弓向艾恩射去。

    艾恩见那麻革利人骑马突然变向,并绕着自己兜起圈子,心知这麻革利人不可轻敌,拉弓紧追上去,两人像围绕圆圈边转边对射起来。

    乌尔托拉弓连射几箭,都被艾恩灵活控马和伏身躲了过去,艾恩知道这麻革利人是被派出来拦截自己的,大鱼在远处正逃跑的那群麻革利人里,心知要尽快解决战斗,他又躲过乌尔托射来的一箭后,张弓一箭射向乌尔托的马头,正中马耳骨,吃痛的马狂跳着将不及防备的乌尔托摔下马。

    正当艾恩准备拉弓解决掉落在地的乌尔托时,一支箭正中乌尔托左眼,另一箭射中他脖子,曲宾和方汀同时收起弓骑着马冲了过来。艾恩笑着说:“哈哈,干得漂亮,我的侍卫和传令兵,继续追”,说完又纵马向那群麻革利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远处,景德尔用自己的铁棍解决了中箭掉落马下,还准备抽刀抵抗的麻革利人,也纵马追了过来。

    这一天的黎明,成了通拉格和他手下的噩梦,在逃跑的过程中,一向自信骑射无敌的他们,被身后的一群赛里斯人追得丢魂丧胆,在派出乌尔托等3人后,见没拉住艾恩,通拉格又派了2个护卫拦截,结果这次时间更短,在相距30步的距离上,艾恩、曲宾和方汀连连放箭,在几息之间各解决了这2个麻革利人,艾恩射中对方的前胸;另一边方汀射中对面麻革利人的马,而曲宾则射中了骑在马上的麻革利人的眼睛,依然是左眼。

    回头望见这样的结果,让通拉格和护卫们吓得催马狂奔,丝毫不顾及马力。

    追出近40里后,艾恩停了下来,因为除了“自由”外,曲宾、方汀、景德尔等人都被拉开了距离,穷寇莫追,这是父亲琥乌告诉自己的。

    望着远处狼狈逃窜的麻革利人,艾恩突然大笑起来,赶上来的景德尔、曲宾和方汀等人也大声欢笑着。在骑射中击败了自称骑射无敌的麻革利人,不由得他们不高兴。

    等艾恩带人返回麻革利人营地时,战斗早已结束。

    240多人的麻革利人之中精锐只有100人,在前一天的攻城战中损失了40多,加上仆从老弱,损失达60多人。在夜袭开始时,由于行动迅速,等麻革利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有50多人在睡梦中送了命,在起火后的混乱中,营地里的麻革利人失去指挥乱成一团,好多人甚至没有兵器,营地中心用木棒临时围成的马圈被笛庆带人牢牢控制,大多数麻革利人没有了马匹,在笛庆的凶猛进攻和崇果带领的骑兵冲击下,麻革利人迅速溃散,一部分跪地投降,一部分徒步向东、向南四散逃跑。

    崇果带领骑兵在峡谷中学习麻革利人几百年来的做法,紧紧吊在步行逃跑的麻革利人后面,不时收割着生命,直至将麻革利逃兵消灭干净,他没想过留俘虏,这些人毁了他的庄稼,毁了全堡人的活路,没什么好怜悯的,而且根本没粮食养他们。

    在麻革利人的营地中,笛庆向艾恩汇报:“大人,经过简单统计,一场战斗下来,总共240多个麻革利强盗,只有强盗头子带着7、8个护卫逃回了草原,当时那强盗头子和他手下的马匹在大帐边上,不在围马栏里,而且他们的马都是精心挑选的好马;有20多个麻革利人逃向东部大山,翻山后钻进森林里,基本没有兵器、没有马、没有粮食,结果如何只有他们的黑狼神知道了;攻击中死伤的麻利人有130多人;还有投降的80多个,已经全绑起来,等您发落。另外,我方阵亡7人,都是在营地战斗和追击中战死的,还有受伤22人,重伤2人,其余为轻伤。大胜啊,大人,即使在诸夏各王国与麻革利人近年的战争中,这也算大胜了”。

    没等艾恩说话,崇果跑了过来:“骑士,我们可以撑下去了,哈哈,我们饿不死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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