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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史通俗演义 正文 第二十四回君臣被囚穆姬相救子圉为质怀赢相

作者:老边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6-05-16 12:30:4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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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君臣被囚穆姬相救

    子圉为质怀赢相伴

    话说秦国群臣对晋惠公是否杀之,争论不休。当听到百里奚之言,秦穆公亦觉有理,便说:“如此说来,夷吾不可杀也,当如何?”百里奚又说:“臣以为,对夷吾之处置,有三种办法:其一,囚禁在雍都之内,以厚礼待之;其二,驱至于荒郊野外,命人看管,罚其劳作也;其三,送其归国复晋君之位。”秦穆公又问:“三者何为上乎?”百里奚回答说过:“臣以为,取其三为上也。其一,囚于雍都,一无用之辈,却厚礼待之,对秦无害,亦无利,只是浪费一些粮食而已。其二,驱至于荒郊野外,若看管不利,将被他国掠去,必为其所用,不利秦也。其三,若送其归国复君位,秦有再立之名,在诸侯之中彰显秦之大度,名声更甚矣。”秦穆公听罢点头称是,群臣亦觉百里奚所言有理。秦穆公还是不放心地问:“若夷吾再背信当如何?”百里奚又说:“而今河西、河东大部尽为秦有。以秦当今之强,不惧晋刀兵矣。还可使晋世子圉入秦为质,再厚待之,使其感念秦之恩。日后若归国即位,必亦拥戴秦也。若如此,晋世代依附于秦,利于秦也。”秦穆公听罢亦觉百里奚所言有理,便说:“井伯之言涉及秦几代之利,寡人岂有不从命之理乎?”最后,秦穆公放弃了在郊外祭祀上帝的仪式,晋惠公也算保全了一条性命。并传令将晋惠公等押往郊外灵台囚禁,派一千军兵日夜看守,每日茶饭款待尤佳。然后,秦穆公率领大军前往雍都。

    当秦穆公回到雍宫,就见一群宫女皆身穿孝服,迎于宫门外,不知出了何事,便问:“尔等何以戴孝乎?”为首一宫女跪行向前说:“吾等奉夫人之命,在此迎驾,并传夫人之言:秦晋失和,兵戎相见,乃天之不幸也。今闻晋君被俘,欲以其首祭祀上帝,是夫人之耻辱也。晋君虽是夫人之兄,亦不敢相救也,恐辱君命,唯有一死相报矣。”秦穆公闻听大惊连忙问:“今日夫人何在?”那宫女又回答说:“夫人自闻知,晋君被俘,欲用之祭祀上帝,故而每日茶饭不进。现在与世子**于崇台之上,下面布满干柴,并言:晋君若晨死,夫人则晚亡也,以表与晋君兄妹之情矣。”秦穆公急忙说:“尔等快去回禀夫人,晋君安然无恙,寡人必厚待之。”众宫女闻听纷纷起身,返回雍宫报知。穆姬这才与世子离开崇台,回到**,脱掉孝服出宫门,迎接秦穆公。

    而秦穆公还没等进入**,就见以内侍来报,周襄王的使臣到来。秦穆公得知周天子的使臣来了,不好怠慢,便又回到大殿召见。周使便将来意述说一番,并将周襄王的旨意呈上。秦穆公打开观看,只见上面写道:“秦晋失和,韩原大战,皆晋君之过也。但周、晋乃同宗同姓,晋君虽有过失,容后改之,请秦君免其一死也。”原来,周襄王得知晋惠公在韩原被俘,秦穆公欲以其首祭祀上帝,大惊,唯恐夷吾死而晋乱,自己无所依托,便急急遣使赴秦,向秦穆公求情。秦穆公看罢,叹口气说:“郊外之时多亏听信井伯之言,没将夷吾杀掉。如若不然,不但夫人将命丧九泉,而且无以对周天子之请也。”周使见秦穆公果然豁达大度,气度非凡,深感敬佩,然后告辞回洛邑复命去了。

    待周使走后,秦穆公才退朝回到**。这时,只见穆姬与群宫女皆跪拜于**门外迎接。秦穆公连忙向前将夫人扶起说:“夫人快快请起也。寡人俘获晋君,自以为功,而周天子为之请,又使夫人如此幽怨,乃寡人之过也,望夫人见谅矣。”然后,二人并肩回到寝宫。天色已晚,待众宫女散去,秦穆公对穆姬说:“夫人,晋君乃见利忘义,背信弃义之人,屡负寡人,又辜负夫人之托,拒群公子不入,又强纳贾君为妾。韩原之败,乃天意,使其自受其首也。如此小人,夫人又何以哀痛乎?”穆姬不由的叹口气回答说:“君可知‘仁者,虽怨不忘亲,德者,虽痛不弃礼也’况且,兄自幼待吾有恩,岂能忘也。因而,晋君若死于秦,岂能不是其妹之过乎?”秦穆公听罢,叹口气说:“夫人如此之德,深感敬佩。夷吾若能十之有一,亦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也。”

    再说晋惠公被囚禁在灵台,虽然茶饭不缺,酒肉不断,但是失去了自由,如同笼中之鸟。而最使其担心的还是性命之忧,说不定那一天,将身首异处,死在秦穆公的刀斧之下。一日,晋惠公对同囚众臣说:“寡人此次被囚,恐难以回归故国也。卿等若能归晋,定要辅佐世子即位,振兴晋国,以报此仇也。”众臣皆劝谏说:“主公勿虑也。以秦君之贤,穆姬之情,定不会枉杀之。”然而,晋惠公仍是忧虑重从,忐忑不安。

    晋惠公等在灵台已被囚禁了一月有余。这一日,公孙枝奉秦穆公之命,来到灵台看望这些人。晋惠公等不知是祸,还是福,见公孙枝到来,皆叩拜迎之。公孙枝连忙将其扶起对晋惠公说:“向君贺喜也。秦君欲送尔回国复君位,再续秦晋之谊矣。”晋惠公还以为听错了,一连问两遍,才相信所言是真,顿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便问:“寡人久负秦君,积怨甚深,何以归之?”公孙枝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尔久负于秦,秦君之意必杀之,而穆姬夫人念兄妹之情,登崇台请死。因而,秦君依夫人之意,不伤舅甥之亲,故放归,复晋君之位,再续秦、晋之谊也。”晋惠公听罢言谢不止。公孙枝又说:“君屡屡背信,虽可归国,但还有两个条件,必须应允。其一,河西之地皆割让于秦,河东之地以后再议;其二,晋世子入秦为质。不知君以为如何?”此时的晋惠公,只要能使自己回国复位,至于割让多少地方,谁做人质都是可以答应的。这时,晋惠公才知是妹妹穆姬舍命相救,并使自己归国复位。晋惠公不敢耽搁,立即与众臣商议,何人可先回晋国办理此事。最后决定,派郤乞跟随公孙枝面见秦穆公,办理此事。

    再说晋国,自从晋惠公率领大军出征之后,由吕饴甥、郤芮等辅佐世子圉在绛都主政。后来闻知晋军大败,晋惠公等被俘,大惊失色,唯恐秦军再进,国内生乱,群公子归国争位,便加强管理,整军备战。当庆郑率领残兵回到绛都,才知韩原大战的情况,便命庆郑为大将,加强绛都的防守。

    这一日,郤乞回到绛都,吕饴甥、郤芮及世子圉闻报,皆迎于宫门之外,探知晋惠公被俘近况。当闻知,在秦待若上宾,也就放心了。待群臣皆都退去,郤乞便与吕、郤二人商议晋惠公归国之事,并出示晋惠公的旨意。一割让河西之地,二送世子圉与秦为人质。吕饴甥见晋惠公能归国,便满口应允。而郤芮却说:“割让河西之地,以为秦军所有,已不可取回,割让之尚可。而世子圉入秦为人质,暂不可行也。”吕饴甥不解其意,便问:“世子若不入秦,君何以归之?”郤芮解释说:“君在秦,而秦不敢枉杀之,皆因世子在绛主国也。君亡,世子即位,晋无危矣。若君在秦,世子亦入秦,皆不放归,将何人主国乎?到那时,群公子皆回国争位,晋将大乱也。吾等何以立足乎?”吕饴甥、郤乞听罢郤芮之言,点头称是。吕饴甥又问:“既如此,该当如何?”郤芮说:“可将河西之地图册,及钱粮、户簿备好,送往秦国。世子圉为人质一事,就言国内混乱,待稍加安定,便前往也。”最后,又召集群臣商定,仍有郤乞返秦,回禀秦君。

    郤乞回到秦国之后,便求见秦穆公,并将河西之地的图册及钱粮户簿奉上。秦穆公不见晋世子圉到来,便责问郤乞说:“为何不见子圉到来乎?”郤乞慌忙解释说:“晋国内混乱,人心涣散,君在秦,唯世子主国,待稍加安定,必来秦为质也。”秦穆公又说:“既如此,何不迎夷吾归国乎?”郤乞解释说:“对此事,晋国内分成两派。一些君子之人认为,晋君屡负于秦,自知其罪,故而有此难也,但以秦君之贤,舅甥之情,必不会加害于晋君,若使世子质于秦,晋君必会归国,再续秦晋之谊也。而一些无知小人则认为,秦晋积怨甚深,晋君必不能归国,当拥立世子圉即位,主社稷,兴兵伐秦,以报仇雪耻也。还扬言:‘宁事戎狄,不与秦和。’故而晋乱也。”秦穆公又问:“若依大夫之意当如何?”郤乞回答说:“臣以为,小人之见不可取也。当今之势,以秦之强,晋之弱,晋若伐秦,岂不是以卵击石乎?而今韩原之战,秦胜晋败,又俘晋君,足可以在诸侯之中立威;以秦君之贤,若送晋君归国复位,又可以在诸侯之中树德。此乃霸业者所为也。若晋君不能归国,必伤晋君子之心,昔纳晋君之功,‘泛舟’之德,皆废矣。而霸业毁于一旦也。臣以为,秦君断不会行此下策矣。”秦穆公听罢,微微一笑说:“大夫之言甚是也,深知寡人之心矣。”然后,使其归国,回复晋世子圉,约定于秦穆公十五年十一月,世子圉前来雍都秦晋会盟,以续秦晋之谊,留世子圉为质,再送晋君归国。郤乞不敢再言,退出宫中,先来到灵台,禀明晋惠公,然后返回晋国,回禀世子圉。

    为了做好这次秦晋会盟,秦穆公将晋惠公等由灵台前往雍都居住,以贵宾相待,馈以七牢之礼。待十一月会盟之后,留下子圉为质,便送晋惠公等归国。被俘众臣之中,除虢射病死在灵台,屠岸夷被杀之外,皆随晋惠公归国。

    晋惠公回到晋国后,便重整朝政,清除异己。此次被俘皆怨庆郑,便寻机将其杀掉。而在外群公子,唯独重耳对自己的威胁最大,便于秦穆公十六年,派遣勃鞮前往翟狄暗杀重耳。此事被狐突闻知,便立即派次子狐毛先赴翟狄报信。重耳得知消息,便逃往齐国。在国内,晋惠公对土地制度进行了改革,作爰田,就是将大量的公田分赏给群臣,以开阡陌之益。对兵制也实行了改革,作州兵,以二千五百家为以州,使州长各帅其属,缮甲兵也。国力日见强盛,但对秦仍是毕恭毕敬,不违秦意。

    此时的子圉,在秦为人质已近二年,虽吃喝不愁,待若上宾,但是总不如在晋国当世子时快乐。再则,假若晋惠公故去,自己又不在国内,晋君之位必会被他人所得,因而每日愁眉不展。秦穆公见此,为了使子圉安心,于秦穆公十七年,将女儿怀赢嫁与子圉为妻。子圉见秦穆公如此善待自己,心中稍安。婚后夫妻二人恩爱亲密,可是归国仍是遥遥无期。同年,秦穆公为了向晋示好,以续秦晋之谊,将韩原之战夺取的晋河东之地,皆还给晋国。晋惠公对此表示感激万分,遂秦晋两国以黄河为界。

    韩原之战后,秦晋两国的关系得到了缓解,而梁、芮两个小国却紧张起来,唯恐秦军到来,日夜加强备战,弄得国民痛苦不堪,劳民伤财,饥民遍野,民不聊生,很多庶民百姓偷偷的逃往秦国谋生。原来梁国(今陕西韩城县南)本来是依附秦国的,后来自晋武公始,晋国开始强盛,便又依附晋国。特别是晋惠公回国即位后,梁伯是晋惠公的岳父,子圉的外公,两国的关系更为密切。秦穆公早就有灭掉梁国之意,以前碍于秦晋之谊,一直没有动手,而今却到处说秦军入侵,干脆就将其灭掉算了,以解梁民之苦。于是,秦穆公十九年,秦穆公命百里奚为大将军,以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为副将,率兵二万,战车千乘伐梁。梁伯闻听秦军果然来伐,大惊失色,急忙集中倾国之力,到处挖壕筑城。可是,秦军还没等来到近前,梁国兵将已是大乱,筑城挖壕的庶民百姓四散奔逃。梁伯见此,急忙遣使前往晋国求救。而此时的晋惠公哪里还敢与秦再战,便托辞不救,可前往晋国避难。梁伯见大势已去唯有逃往晋国。于是,收拾财物,携带亲眷仓惶逃出梁都。路途之中,被庶民百姓发现,皆恨之入骨,纷纷手举镐锄、木棒等将其打死。百里奚等没用刀兵便将梁国灭掉,然后,安抚梁国庶民百姓,减轻徭役赋税,使其安居乐业。百里奚命兵士寻找梁伯尸体,将其安葬。秦穆公二十年,秦穆公又兴兵伐芮,将芮国(今陕西大荔县朝邑南)灭掉。由此,秦国在诸侯之中声威大振。而子圉闻知梁国被灭,梁伯身死,不由得黯然泪下,叹息说:“秦君灭吾外公之国,夺吾外公之命,实乃辱吾也。日后,不但无归国之日,恐将死无葬身之地矣。”由此,与秦生怨。

    当时生活在瓜州(今甘肃敦煌市西)一带的陆浑之戎,日渐强盛,秦穆公唯恐西方生乱,便召集群臣商议对策。骞叔献策说:“戎人聚居,必强也。可使其东迁,分散而居,融入秦人之中,方能无忧也。”秦穆公听罢点头称是,然后又问:“爱卿之言有理也。不过,当何以迁之?”骞叔回答说:“当今伊川、渭汭一带土地肥沃,却人烟稀少,可使其居住也。”秦穆公闻听便说:“瓜州至伊川、渭汭路途遥远,若强迁之,所需兵力甚众矣,当如何?”骞叔又说:“虽所需兵力甚众,但西境可安也。若兵力不足,可请晋国相助矣。”秦穆公便依骞叔之言,一面命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等调兵遣将准备西进,一面派遣使臣前往晋国,请求晋惠公出兵相助。

    此时的晋惠公正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见秦使前来请求出兵相助,东迁陆浑之戎,虽心中不乐,可也不能不依从。便命韩简为大将率晋兵三千,前往秦国听命。子圉闻听韩简率晋军来到雍都,惊喜万分,便前往晋军大营,求见韩简。韩简闻知世子圉前来,急忙跪迎于营外。子圉将韩简扶起,一同来到大帐之内,不觉泪下。韩简深知作人质的痛苦,便劝慰一番。子圉问及晋国之事,韩简便将国内情况细述一番,最后说:“国内万事尚可,国力日渐增强,而唯晋君身体不佳,久病不愈,危在旦夕也。”子圉听罢更加悲痛。这时,秦使奉秦穆公旨意前来召韩简入宫。韩简无奈与子圉告辞,入宫拜见。

    秦穆公二十二年,秦、晋两国合兵万余,由孟明视为大将,白乙丙、西乞术、韩简为副将,前往瓜州。陆浑之戎、允戎等闻听秦军到来,吓得四散奔逃。孟明视等立即传令告知:此次来此,并无恶意,欲使其东迁,到富庶之地。因而,除逃亡的戎人以外,共收拢了数万之众,然后兵分两路,由孟明视、韩简率领秦、晋联军将陆浑之戎迁往伊川(今河南伊川县一带)一带;由白乙丙、西乞术率领秦军将允戎迁往渭汭(今陕西高陵县南,泾河入渭河处)一带。

    再说子圉,自从于韩简分手之后,心情非常忧郁,回到居所整日闷闷不乐。怀赢见此不知出了何事,在深夜之时便问:“夫君近日如此不乐,不知为了何事也。”子圉只是摇头叹息,却不言语。一连数日,怀赢也不知因为何事,知其必有难言之隐。一日深夜,怀赢对子圉说:“夫君不言,必有避秦之语,皆因妾乃秦君之女也,必疑是其奸人矣。但妾已嫁与世子,就是世子之人,非秦奸人也,请勿虑矣。”子圉听罢不觉泪下,对怀赢说:“夫人有所不知也。秦君虽表面厚待之,还将夫人许配于吾,而实际上,是欲将吾困于秦也。秦君灭吾外公之梁国,亦是轻吾也;而今吾父君久病不愈,危在旦夕,却不告知于吾,亦是轻吾也。吾孤身一人在秦,外无哀怜之交,内无心腹之援。倘若父君果有不测,秦君必不会送吾回国即位,国内群臣必会拥立他公子即位。到那时,虽有夫人相伴,但终生无所依,必客死于秦也,如草木无异矣。”说罢哭声更甚。怀赢听罢为其所动,不觉泪下说:“夫君意欲归晋,妾明日便奏明父君,放其归国如何?”子圉连忙阻止说:“不可。秦君本无放归之意,若告知,不但不能放归,还要严防归去。吾欲逃之亦不可能也。”怀赢又说:“若依夫君之意,当如何?”子圉回答说:“吾夫妻如此恩爱,实不能舍弃也。当今之计,唯请夫人与吾同行,今晚便离秦归晋,日后若能即晋君之位,使夫人终生有所依也。”怀赢思虑再三,便哭泣着说:“夫君乃晋之世子,在秦为质,甚苦也。妾奉父君之命侍奉夫君,是使其安心于秦也。今夫君欲归晋即位,妾不敢依父君之意阻之,亦不能从夫君之意随其行也。请夫君自酌定矣。”子圉劝慰怀赢一番,然后说:“既如此,今夜吾便离开秦国,日后恐再无机会也。望夫人多保重,待日后再接夫人归晋也,以续夫妻之情矣。”怀赢见事情已经这样,便给子圉收拾行装,趁夜将其送出雍都。

    数日之后,秦穆公一直不见子圉踪影,便召怀赢责问,怀赢便将情况如实述说一番。秦穆公听罢对子圉大为不满说:“若夷吾果有不测,寡人岂能不送其回国即位乎?真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子圉其心,如同其父,亦小人也,而其才,却远不如其父,必无好结果矣。”然后对怀赢来说:“尔虽有隐瞒之责,但夫妻之情,情有可原,其罪不再深究矣。”怀赢哭拜谢恩而退。

    待怀赢走后,秦穆公便传旨,召集群臣商议子圉逃跑一事。秦穆公说:“子圉如此背信弃义,辜负寡人好意,尚不如其父也。若夷吾果有不测,寡人欲废掉子圉,另立他人为君,不知众位爱卿以为如何?”群臣闻知子圉私自逃归晋国,也都对此不满。公孙枝首先说:“臣以为,晋国群公子之中,唯有公子重耳能取代夷吾父子也。”秦穆公听罢说:“寡人久有纳立重耳之意,但其已老矣,亦不知流落何方也。”公孙枝说:“以重耳之贤,虽年迈,但图霸业不足,治内政有余也。臣闻知重耳现今在楚也,可遣使赴楚,请楚王允之,以迎重耳至秦,以观晋国之变矣。”秦穆公闻听所言甚是,便命公孙枝为使赴楚,以迎重耳。

    原来,公子重耳自周惠王二十二年逃往翟狄,居住了十二年。直到周襄王八年,迫于晋惠公的暗杀,于周襄王八年逃离翟国,先到了卫国。而卫文公据而不纳,重耳等无奈,一路忍饥挨饿,又逃到了齐国。齐桓公闻知,出城相迎,厚待之,又将宗女嫁之。可是第二年周襄王九年,齐桓公病死,其国内乱,无所依,但重耳仍不愿意离开齐国。周襄王四年,重耳在众臣的胁迫之下,离开齐国,先到了曹国,曹共公不以礼相待,重耳怒而离开。又到了宋国,宋襄公以隆重的礼节招待了重耳等,并赠于良马,居留一段时间。后来又到了郑国,郑文公亦不以礼相待,怒而离去,最后,于周襄王十四年到了楚国。

    此时的楚成王乃正盛之时,刚刚在弘水(今河南柘城县西北)打败了一心争霸的宋襄公。闻知公子重耳到来,久闻贤名,进行了隆重的接待,将其安排在郢都居住,并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经常与重耳共议天下之事,非常投机。一日,在酒宴之上,楚成王问重耳说:“今日寡人待尔等如何?”重耳回答说:“甚厚也。”楚成王又问:“日后,公子若归国,将何以报答乎?”重耳沉思半晌回答说:“若能返国,乃君之福也。倘若晋楚对相战于中原,吾必退避三舍,以报今日之恩矣。”楚成王听罢默然无语。楚令尹子玉(即成得臣)却怒道:“寡君奉汝为上宾,汝安敢出此狂言乎?”楚成王喝令子玉退下。子玉强谏道:“重耳乃世之贤主,随从皆有将相之才,倘若使其归国,如鱼得水,日后必为楚患也,今日其羽翼未丰,宜当处之。”楚成王不从,喝令子玉退下。子玉无奈,便愤愤退下。

    周襄王十五年,公孙枝奉秦穆公之命来到楚国,先到馆驿休息一日,第二日,便入宫拜见楚成王,将来楚之意告之。

    若知楚成王能否同意公子重耳赴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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