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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愿浮踪 第一卷 芳年华月 第三章 阿红与丁玲

作者:平泉树人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9-09-03 10:02:1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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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玲是我黄楼时期初中三年的同桌,她住在离镇中学几公里的某个村里,具体地址对我来说永远是个谜。她很聪明,长得高高瘦瘦的,身材婀娜,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很漂亮,但是成绩平平,由于离家近,不用寄宿学校,她每天都骑着自行车上下学。

    我是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丁玲的,而且喜欢的一度迷失自我。

    冬天,丁玲会喊我“喂,小棉花球,给我讲讲这个题怎么做好不好?”

    由于北方的刺骨寒冬,母亲每年入冬前都会给我准备厚厚的棉袄棉裤,加上我身材矮小,穿上母亲特制的棉服,鼓鼓囊囊的,圆滚滚的,小棉花球的外号是丁玲一个人给我起的,也只有她会这么称呼我。丁玲喊我时,我会放下所有事情,乖乖的凑过去,给她讲解她提出的问题。

    黄楼的初中生活很艰苦,镇里寄宿的学生都是乡下偏远的农村孩子,宿舍是黄楼一楼的一间大教室改造成的,铁床通铺。没有暖气,八九十平米的宿舍里只有一个铁炉子取暖,

    严冬时分,常常是上半夜,同学们都围着炉子裹着被子发抖,下半夜,没人管炉子了,大家挤在通铺上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洗脸的水是宿舍外边水泵房的井里打上来的,放在宿舍每个人的床下,早上起床,都冻成冰坨,大家砸碎了用冰块蹭蹭脸就急急忙忙的跑去上早操,整个冬季每个寄宿生的脸都像花猫一样。最难过的是,宿舍一个人得了痱子,整个屋子人都会被传染。

    早餐也很简单,是大家从各自家里带来的小米,由矮胖厨师煮好,上完早操后,排队领用,矮胖厨师的手艺也很糟糕,煮出的东西,大家给起个外号称作“粥浆干饭稀”,意思是这种食物介于干饭和稀饭之间,每天二两的粥浆干饭稀,吃完后,正长身体的我都会在跑完早操的第二节课后,饿的前心贴后背。

    就是在这样的艰苦的环境中,我们依然以苦作乐,积极乐观的保持十分的精气神,努力学习,并以每天取得来之不易的进步而骄傲。

    夏天,丁玲会在桌子上用圆珠笔划好界限,她的课桌里随时准备一个圆规,要求我不许越过她画的线,理由很简单,夏天穿的少,男女授受不亲,不许过线,是防止有肌肤接触,一旦过线,她就拿起武器自卫, 圆规尖锐的钢针毫不客气的刺向我裸露的胳膊,通常痛的我龇牙咧嘴。

    我上初二后身体长高了一大截,嘴边也毛茸茸的生了些胡须,荷尔蒙随着身体的生长也在体内暗流涌动,感觉自己像一只发了情的小狼一样,开始关注异性不一样的体征。

    我一直不修边幅,现在开始频繁的照镜子,并对自己的其貌不扬心生芥蒂,我甚至痛恨父母,为什么没有给我生一双像丁玲一样的大眼睛。

    于是,我做了一件差点让自己悔恨一生的蠢事,假期的一天,我回到乡下的家里,照完镜子后,再次萌生改变自己相貌的想法,我决定先从最不满意的眼睛开始,然后准备了一副绳子,绕着自己眼皮,准备自己勒出一副双眼皮出来。于是计划在晚上实施,深夜熟睡中的我被母亲的一声惊叫惊醒,揉了半天眼睛,才看清爸爸手里拿着剪刀,站在妈妈身边,她手里拿着我捆绑眼睛的绳子,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

    “你还看得见吗?你妈我俩再晚点过来,你就把自己的眼睛勒瞎了!”。

    爸爸说完,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

    妈妈第一个反应过来,“你这孩子,该不是想自己勒出一个双眼皮吧?”

    她说完,望着我羞红的脸,和一副不知所措的滑稽样子,哈哈的大笑起来,直到笑的直不起腰。

    春天来了,学校的户外活动多了,体育老师领着做体操,我站在后排,望着前面丁玲随着音乐节拍蹦蹦跳跳秀丽的倩影,有时似痴了一般,常常会忘了自己的完全没有跟上应该学习的动作。

    自从暗自喜欢上丁玲后,心事开始多了起来,我开始不敢正视她的脸,不敢离她太近,不敢和她多说话,却又为自己找各种借口围绕在她的左右。

    放学铃响,我会趴在黄楼一个角落的窗子上注视着她骑着车子离开。上课铃响,我会第一个从操场冲回教室,坐到位置上,等她回屋坐到我身边。

    丁玲对我,态度一直很冷漠。说话的时候,也是常常能省则省,从来没有更多的交流,她行事果断,干净利落,她的眼睛里,永远是一副飘忽不定的神态。

    相反丁玲的冷漠,阿红却常常主动的接近我,给我带吃的,找我聊天。

    渐渐地,班里好多人都开始传开来,“阿红和大国谈恋爱啦!”

    “听说阿红班长和你昨天去轧马路了?”一天,丁玲突然问我,眼里满是戏谑。

    “什么是轧马路?”我呆头呆脑的问,

    “切,老土,轧马路都不知道,就是搞对象呗”,

    “你,你别瞎说!”我挣红了脸。

    “我从来没和阿红一起出去过!”

    传言我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不懂得如何去消除,如今丁玲也这么说,我是真的急了。我不止一次拿阿红和丁玲做对比,心目中感受自己喜欢与不喜欢之差的天地之别,年少的我冲动的以为,如果丁玲愿意,我甚至可以用死去证明我的清白。

    “没去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丁玲大概是很奇怪我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再说话了。

    看着她淡淡的表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知是否已经消除了误解,心里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了。既然如此喜欢丁玲,为何没有勇气和阿红彻底了结,不再来往?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对比我与丁玲,我与阿红之间的感觉的差别,面对丁玲甚至靠近丁玲,我的心跳会加速,和她说话,我会莫名的脸红,我想告诉她一切,却总是有所顾忌,心存保留,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怕被她看穿心事;而对阿红,我完全是一副正常人的心态和模样,我知道我对丁玲的情感不仅仅限于喜欢而已。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我渴望见到她,喜欢偷偷的注视她,越来越觉得丁玲的各种好无可替代,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年少懵懂的我知道,我是爱上丁玲了。然而,我似乎又对她一无所知。这种神秘的感觉更让我发狂。

    年少的我对情感的无知,让我失去了认识那种懵懂初恋的机会,我甚至觉得这种有意识的压抑,导致自己最终一无所获,碌碌无为的虚度了那段黄金般的光阴。

    时间飞快,三年的初中青春时光一晃而逝,懵懂的我与阿红、丁玲甚至没有时间来得及发生任何故事,初中生涯就结束了。

    阿红去外省读中专了,我去县城读高中,丁玲中考结束后,也和人间蒸发了一样,失去了音讯。

    高中第一年的学习,我被繁重的课业压得无精打采,无暇顾及任何事情,体内荷尔蒙的暗流涌动也像被阉割了的驴子一样,变得风平浪静。

    每天食堂、宿舍、课堂三点一线,像机器一样重复,周而复始。

    繁忙机械的高中生活,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县城的高消费也压得家里喘不过气来,爸爸还是靠在工地打工供我生活费,有时候寄钱不及时,我自己靠东拼西借找同学帮忙,填饱身体基本的生理需求,县城里接触形形**的同学,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我开始叛逆,埋怨父母无能,埋怨自己生的家庭困苦将会毁掉自己的前程。同时,我也开始越发的自卑,觉得自己是被命运抛弃的人。

    我的成绩也开始不稳定,老师对我的态度也是希望与失望交织,最后干脆放弃我了,我已经不再是优等生的待遇了。我变得整日无精打采。

    一晃,一年的高中时间就这样溜走了。

    高二开学第一天,我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在水池边低头洗碗。

    突然,一声清脆熟悉的声音喊我:“大国,好久不见啊!”

    我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浑身僵硬。

    “丁玲!”我转过身。

    丁玲就站在我身后,亭亭玉立,她拎着一个饭盒,笑吟吟的看着我。

    “你?”我的舌头也僵住了,发不声来,失态的两眼直盯盯的望着她,

    丁玲一身和我一样的高中校服,

    “你这是----?”我不知问什么好。

    “我重读了一年初中,考上高中,现在和你又是同学,不过是你的学妹了。”

    她微微一笑,笑靥如花。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犹如失散多年的老友再次重逢,又似一个孩子失而复得最喜欢的宝贝玩具,看到她的一刹那儿,我像孩子一样的激动,同时,高中一年生活的压力与对生活现实的认知,又让我好似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的淡定坦然。

    高中生活以来患得患失的情绪,让我对一切事情,都没有信心具备十分的把握,她来上高中了,我们的重逢,是否意味着我们今后会越走越近呢?

    “丁玲是否从开始就知道,我对她有着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情愫呢?”

    “假设她知道我喜欢她,她又是怎么看待我的?她会认真的对待我的追求吗?”

    “我是否还继续有勇气,对着她明确的表白呢?”

    转瞬之间,我的脑海中涌现出千万个想法。

    愣神之际,丁玲已经轻盈的走远了,似乎从来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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