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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蹉跎殆尽为哪般

作者:落叶芳流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6-18 12:42:4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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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妃闻声恍然抬头,满脸涕零,狼狈不堪,诧异惊叫:“陛下!”遂瞧见熵帝身后站着苓妃和德纯,她心里暗暗一惊,怒目咬牙。蓦地,她突然看到风玄璟悠然迈步进来,她不由恼怒万分,她的内室什么人都可以来去自如?当她看清风玄璟身边那一脸冷漠深沉的风玄煜,她的心一点点往下坠,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在心底深处涌泛出来。

    熵帝怒火攻心,一步上前,一把扯下晏妃,摔跌倒地,颤声道:“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居然包藏祸心...害死曦儿...”

    “陛下!”晏妃瞬间清醒,她顾不得浑身疼痛,爬起扑倒在熵帝长靴上,哀声哭诉:“陛下饶了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那...曦妃阴魂不散,害死淙儿,如今又来害我,求陛下救臣妾...”

    熵帝愤怒踢倒晏妃,长靴踩在她身上,眼里恨意浓烈,痛心疾首道:“曦儿单纯善良,你如何下得了手害她?朕的后宫居然容你这般心狠手辣!真是大月不幸呀!”言罢,他仰头悲戚。

    晏妃拼命挣扎,几番欲耍起身求饶,无奈熵帝脚力沉重异常,使她动弹不得,只能呜呼哽咽涕涟:“陛下饶命呀!臣妾该死,不应鬼迷心窍嫉恨曦妃。可是,臣妾并没有冤枉她,她与那贴身护卫的确苟且...”

    熵帝愤怒至极,双肩微颤,目光几乎喷出火焰。一手抽出缠绕腰间的鞭子,唰!一声狠狠抽打在晏妃身上。惨烈的叫声嗷嗷哭嚎,鞭子抽破衣裳呈现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苓妃与德纯相视一望,倒吸一口冷气,并不出言相劝。她们都知道,熵帝年轻时骁勇善战,南征北讨,叱咤战场,全赖身上两件宝物,一条短鞭,一把长剑。据说是上古邪物,因此熵帝征战有如神助,战无不胜,奠固月国称霸诸国之首。当初,曦妃受陷害之时,他曾一怒之下拔剑伤她。今晚,他抽鞭打晏妃,可见他心伤至极,他对两个妃子皆动用随身宝物,许是爱至切恨至深!

    风玄煜漠然视之,冰冷的眸光泛不起一丝波澜。

    风玄璟则幽幽叹息,侧目不忍直视。

    熵帝浑身微微颤抖,他不曾料到晏妃竟然口不择言,提及禁忌。当初,曦妃至死相护非邪,这成了熵帝至今无法释怀的一块心病。十几年来,众人三缄其口,无人敢提及此禁忌,晏妃刚一触及,便遭了这短鞭的狠毒抽打。

    熵帝阴沉着脸,对她的哀嚎置若罔闻,遂大声喝道:“来人哪!将她押去冷宫,削去妃位,废了封号,终身囚禁!”言罢,愤慨拂袖离去。

    晏妃闻言如遭雷劈,倏然停止哭嚎,一时震惊呆滞,她微张嘴唇,却发不出一句言语,目送狠戾冷漠的背影离去,绝望彻底漫延她的身心,她颓然晕倒。

    几名黑衣侍卫与两位壮实的老嬷嬷贯穿而入,架起昏厥过去的晏妃,冷漠地半拖半扶而去。

    须臾,一室冷清幽静,真是人去楼也空,徒留妄念在人间!

    苓妃黯然摇头,与德纯并肩离去。

    风玄璟回头瞥视一眼风玄煜,遂也转身走了。

    风玄煜深邃的眼神环顾内室片刻,眼里掠过一丝疑惑,即步到外室,看着依然昏沉伏案的婢女,眯着眼,紧锁剑眉,浑身散发冷冽。

    苏漓若怆惶上了玲珑宫后门一辆马车上,于总管扬鞭策马奔驰,夜影斜坐车头一旁,脸色凝重肃然,很快,马车消失在瑟瑟秋夜里。

    苏漓若倚靠车背软垫,暗舒了一口气,她缓缓闭上眼眸,沉浸不动,似乎睡了过去,但浓郁的睫毛微微颤栗,泄露她并未睡着。其实,她如何能睡得着?此时,她的内心如江河波涛,汹涌翻腾,冲击着她的思绪飘向梧桐宫...

    苏漓若轻抿了一口茶水,平静地舒松心情,遂将她在睡梦中被人劫到太子府之事一一道来,当她说到抽出无熵剑刺杀了太子之际,她的唇瓣苍白,语气微颤,可见当时的她是怎样的绝望恐惧!

    苓妃起身,一把揽她入怀,喃喃轻言:“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她轻抚苏漓若的后背,一股暖流弥漫苏漓若心窝,她仰头泛着泪光冲着苓妃淡然一笑。

    德纯一阵心酸,想着太子那荒唐放荡的举动,她对苏漓若更加怜惜,无奈叹息。

    气氛沉重而安静,苓妃慢慢松开苏漓若,微俯身子,注视着她道:“煜儿一力揽下罪名,母妃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苏漓若一怔,心里暗叹:他总是为了她不惜背负一切!

    “只是...太子遇刺身亡,事关重大,煜儿不计后果,尽揽罪名。惹恼了陛下不说,此事若被朝堂居心叵测之臣蓄意渲染,岂不毁了他的前程?落下残暴手足,诟世人笑柄!”苓妃缓直身子,幽幽道。

    苏漓若一惊,她瞪大眼眸,呼吸一滞:她居然没想到这些!

    “好了,若儿不必忧虑,事情已经迎刃而解!”苓妃见她紧张不已,忙放柔语气安慰道。

    苏漓若暗松了口气,又疑惑凝视苓妃。

    德纯上前道:“父皇自幼宠爱七弟,虽然阔别多年,依然偏爱他。再说知子莫若父,尽管七弟揽下太子之事,父皇却不愿相信七弟会做出违背伦理常纲之事。即下旨彻查那夜留宿太子身边女子是何人?这时,蒋雪珂出来承认...”

    苏漓若大惊:“什么?她...”

    “蒋雪珂是蒋太尉的独女,以蒋太尉的实力岂能容忍爱女受此大辱!父皇也无可奈何只能极力掩盖太子丑行。毕竟劫持兄弟女眷,凌辱侧妃,毁坏女子名声,此等无耻罪行,简直令人不齿!”德纯道:“于是,父皇下令封锁有关太子遇刺身亡的消息,准备对外宣布太子突遭重病暴薨!”

    苏漓若沉吟片刻,凝眸问道:“然而,事情没有了结?”

    德纯点点头,轻叹:“嗯,晏妃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太子遭此不测,她岂会善罢甘休?简直闹翻后宫,对此,父皇也颇为头疼。毕竟太子妃刚生下皇长孙,父皇再怎么偏袒七弟,也不能不顾及呀!”

    苏漓若怔了怔,低垂眸子:“那该如何是好?”她心间一动,遂抬头看着苓妃,眨着沉稳晶莹的目光:“母妃宣若儿进宫,莫不是有什么良策妙计?”

    “若儿如此聪慧,倒令母妃不舍让你冒险。”苓妃与德纯相视一望,神色略显沉重。

    “母妃但说无妨,毕竟事情因我而起,若儿倘能分忧一二,愿全力以赴!”苏漓若忙道。

    苓妃缓缓踱步,沉默不言,终于,停止脚步,侧颜道:“若儿先听母妃说说煜儿的生母曦妃...”

    苏漓若迟疑地点点头。

    “曦妃未入宫之前,陛下独宠晏妃,受尽宠爱。”苓妃目光幽深,蕴含悲戚,语气缓慢而低哑:“曦妃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子,虽有倾世容貌,却生性高傲冷漠,且不懂与人相处来往。而后宫又是个人际复杂,易于嫉恨之地,若没有心计和手段,恐怕无法明哲保身。曦妃长得超尘脱俗,心思纯净,甚得陛下倾心,只是她不喜凡俗束缚,向往简单自由,对情爱之事亦是懵懂无知,举止行为也是惊世骇俗。陛下宠她,任由她的性子,不予约束,如此却害了她。”

    苓妃顿了顿,似乎不愿触及那尘封多年的伤心往事,半晌,才喃喃道:“那时,失宠的晏妃殷勤上门,献媚奉承,曦妃原就不懂人情俗事,哪里抵得住晏妃巧言令色。终于落入圈套,铸成大错...”

    “怎...怎么啦?”苏漓若惊讶,预感不妙。

    “曦妃当初进宫之时,随身带着两个近人,一个自称是她舅舅,据说是位神医,一个是贴身护卫,年轻男子。”苓妃语气越来越低沉,几乎触礁般沉重:“后宫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忍男子出现妃子居室,陛下虽宠信她,别的妃子却不会放过她。曦妃的舅舅离开之后,琉璃宫只剩曦妃和她的贴身护卫,宫里虽有几个婢女,曦妃却极少使唤,日常饮居全由贴身护卫打理。就这样一次酒醉,她竟与那护卫同眠共卧,恰巧被陛下亲眼目睹...”

    “啊!”苏漓若愕然,紧攥双手,握成拳头,她咬着唇,不敢想象当时情景。

    “陛下当即勃然大怒,可曦妃偏又执傲,不知进退,不懂求饶,又不顾及陛下的颜面,反而出言顶撞,且拼死相护那护卫...”苓妃吁了一口气,以此来缓和微微颤栗的身子。“陛下...陛下一怒之下,一剑刺伤了她...”

    苏漓若惊愕捂住嘴唇,她能想象熵帝是怎样的愤怒失望?才会持剑伤害心爱之人。曦妃又是怎样伤心欲绝?才会视死如归,承受那决绝一剑。她想起墨轩居池塘边的一幕,她的心一阵悸痛:原来她与他重蹈覆辙熵帝和曦妃的剜心之痛!

    德纯扶住苓妃,不忍见她如此伤感,轻声道:“娘娘心地秉纯,一直待曦妃娘娘如至亲,教导她礼数德能,方使她在后宫平安度过十余载。娘娘已尽力了,曦妃娘娘若泉下有知,定会感怀娘娘的一番心意。”

    在德纯劝言之下,苓妃才平复悲切伤感。

    “曦妃娘娘...后来...怎样?”苏漓若禁不住颤悠的声音,眼眶泛红。

    “陛下下令封宫囚禁她,两年之后,她便香消云殒...”苓妃哀叹,凄楚闭上眼。

    “陛下真是狠心!居然囚禁她两年,倘若真心疼爱她,如何舍得折磨她如此之久?却不愿谅解她!”苏漓若感到心痛入骨,脱口而出。

    苓妃徐徐睁开眼,泪光莹莹,低声道:“若儿有所不知,曦妃心气冷傲,被陛下一剑刺心,恐怕早已心生荒凉,不恋余生。陛下曾多次希冀她低头认错,那怕只言片语,然而,她宁愿蹉跎殆尽,也不肯低垂颈项。”

    苏漓若茫然不解:“曦妃娘娘难道都不为王爷着想么?”

    苓妃目光黯然,艰难地仰头长叹:“当时陛下令母妃带走煜儿,从此,不准踏入琉璃宫。可怜煜儿至此再也没见过他的娘亲,连最后一面也不曾...”

    “她...不是狠心的娘亲,为何待王爷如此无情?”苏漓若愈发心疼当年年幼遭遇厄运的风玄煜。

    “娘娘...也无能为力,后来的事情谁也无法控制。”德纯扶着苓妃坐下,遂转身道:“若儿,此事待日后空余,长姐再与你细说。今日宣你进宫,确需要若儿帮忙...”

    苏漓若这才想起要紧之事,缓和了脸色,隐去悲痛之情,道:“长姐请说!”

    “当年曦妃出事,致使七弟逐放荒地,罪魁祸首便是晏妃那一壶酒,可惜当年无人追查,此事就一了了之。”德纯道。

    “是呀!晏妃居然如此狠毒,害死曦妃,也害惨了王爷,难道陛下都不曾觉察晏妃别有用心么?”苏漓若惊悸道。

    德纯苦笑:“父皇乃一国之君,如何忍受他的妃子挑战他的尊严?一时怒火攻心,往往遗憾终生。”

    “这倒也是,晏妃巧舌如簧,讨巧曲意,曦妃却倔强冷傲,宁死不低头,如此便成就晏妃的借刀杀人!”苏漓若感慨叹息。

    “若儿可知七弟归来月国为何?他降服蛮夷,收服野牧,开垦荒芜,已然繁荣一方,名震属地,却放下身段回归曾弃他逐他的伤心之地?”德纯注视着她,眼里尽是无奈。

    苏漓若心头一震,失声道:“他...他为了复仇?”

    苓妃沉郁点头,“煜儿狂妄冷傲,随了曦妃的性子,他隐忍十余年,岂会放过陷害他娘亲之人?母妃也知道他受尽艰苦磨难,方有今日辉煌成就。只是他心深如海,令人难以探测,更不会轻易坦然心事。母妃日夜担忧,怕他桀骜不驯,被祸心之人伺机谤言,伤了父子的感情,且引起朝堂动荡。”

    苏漓若暗暗忖度苓妃言中之意,蓦地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

    苓妃继续道:“接下来,他的目标一定是晏妃,可是晏妃毕竟是陛下的宠妃,他若动手,只会令陛下难堪。”

    苏漓若已然明白,她眸光平静,语气坚定:“母妃需要若儿作甚么?”

    苓妃神情凝重,目光却赞许看着她,斜身低言一番,说的苏漓若频频点头:“好,若儿一定不负母妃所托!”

    于是,兵分两路,由于总管和夜影护送苏漓若到玲珑宫,且点了侍夜婢女的睡穴,于总管守在玲珑宫后门等待接应,晏妃就交给苏漓若,夜影则暗中保护她。

    苓妃与德纯随后到惠仁宫,熵帝一见她们甚是欢喜,吩咐御膳房准备宵夜。哪料,刚刚坐定,年公公便进来,说是玲珑宫来人了,晏妃娘娘又发疯症,胡言乱语的厉害,还请陛下前去探望。

    熵帝沉叹一声,想她悲痛太子过度,这几天总是惊惊乍乍,情绪不稳,便和苓妃德纯一起前往玲珑宫。

    风玄煜接到夜影的暗讯,疾速赶往梧桐宫,却被告知苏漓若已离宫返回王府。风玄煜紧皱眉头,心里疑惑之时,却见风玄璟侧身一闪,急匆匆往玲珑宫而去。

    风玄煜不动声色跟踪他到了玲珑宫,听到晏妃的居室发出恐慌至极的凄惨叫声,他眸光一沉,大步迈入,意外发现熵帝和苓妃,还有德纯都在。而晏妃崩溃哭嚎当年之事,如附魔一般,坦尽曾经的恶行,伏俯床上,喋喋不休。

    风玄璟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而风玄煜自然也明白,他无非就是引他到玲珑宫。

    只是,晏妃的居室为何隐隐有一丝熟悉的幽香?他的眸光冷了冷,心底泛起沉重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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