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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江湖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高兴的江湖

作者:墨颜公子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6-05-07 13:48:3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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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安初雪,整座小城银装素裹,素丽丽一片。

    “孙老头儿哟,你算算,这一场雪还要下多久呀?”老旧的酒肆,老人和算命的孙老头围着一盆炭火,一边取暖,一边把酒言谈。

    自从那日孙老头被忽尓赤救下之后,就收起“仙人指路”的牌子,回到了破家之中,用他对自己小孙女的话说,就是厌倦了江湖,准备在家里好好休息,可是呢,没过几天,孙老头也忍不住走出了家门。为何?

    肚子中了酒虫在抗议了呀。

    孙老头饮了一口烈酒,感觉浑身舒坦,又剥了几颗花生扔进嘴里,摇头晃脑,“贾老头呀,你要知道,俗话说‘小雪三尺雪’,今年小雪时节就开始下雪,这地上没有积上三尺雪,万万是不会停下来的。”

    “就你知道得多。”贾老头拿花生壳砸在孙老头头上,翻了翻白眼。

    他俩一个是求道不成的江湖术士,一个是早年就退出江湖的剑客,在这座小城相遇相识,也有十来年了,交情不错,偶尔还聚在一起谈笑吃喝,一起吹一吹当年闯荡江湖的故事。

    “孙老头,你说,这一届群英会谁会是冠军?凰九天?陈乾元?还是那个两冠王虚道空。”

    孙老头偏着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贾老头左膝一番,躬着身子,将双手凑近炭炉去烤火,淡淡说道:“他们争他们的冠军,关我们什么事。”

    “也是。”贾老头长长叹气,端起旱烟枪,吧唧吧唧抽了两口,忽而感到左膝幽冷,使劲揉了揉。

    “还疼?”

    “唉,都几十年了,好不了咯。”

    “你也是运气好,只被那头怪兽击伤了膝盖,想想那些人,一个个死无全尸,听起来都可怜。”

    说起当年自己在幽冥涧所遇到那场大战,贾老头沉闷吸着旱烟,烟雾袅绕,隐约间,老人一双浑浊眸子泛起了泪花。

    “你生我死,若死同归!”

    贾老头想起自己大哥死之前对自己说这一句话,愁绪漫上心头。

    见色不对,孙老头砸吧砸吧喝了一口温酒,转移话题说道:“贾老头呀,这几日泰安镇出现一个很奇怪的剑客,你听说没有?”

    “就是那个只和人斗一剑的剑客嘛。”贾老头笑一笑,这一旬来,只要泰安镇有人提起这个剑客,都会忍不住发笑。为何?因为那确实是一个十足的谈资笑料。

    约莫一旬之前,泰安镇来了一个怪异的年轻剑客,一入城门就大吼大叫,说自己参加群英会来的,要击败什么虚道空,什么凰九天。然而呢,那时候已经快开始群英会第二轮的晋级赛了。这小子迟到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呀,登时整座泰安城都在传他的笑话。

    可是,没笑多久,人们都笑不出来了。那怪小子腰悬一柄黑色的木剑,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家破落道观里偷出来的镇邪桃木剑,上面甚至还有虫蛀的痕迹。最让人称奇的是,这小子竟然凭一把破木剑连败十二名年轻剑客,一举扬名。

    高兴之名,就此在泰安镇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呢,更多的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呀,高手一向有高手的风范,像虚道空之类的,哪个不是气态出尘,一剑压九州,可是呢,这个叫高兴的剑客,别说高手风范了,能有一套没那么多破洞的衣服都不错了。大冬天的,拖拉着一双露出脚趾头的破草鞋,裹着一身破洞如蜂巢一般的单衣,在瑟瑟寒风中,抖着抽出木剑,与那些成名剑客对决。

    “听说那小子只会一剑,之前他连败的那十二名剑客,皆是败在那一剑之下。可是呢,后来他找上天门的李千古,抓耳饶腮,使完那一剑,没辙了,自己干干脆脆跑下擂台。”贾老头乐呵呵说道,兴酣之际,更是痛饮了一口。

    “对对对。”孙老头抚掌大笑,接着话头说道:“那小子还说什么自己吃坏了肚子,要急着去‘酣畅淋漓’一番,那个哟,饶是以李千古那般的涵养,都气得直抖。”

    贾老头感慨,“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个活泼的家伙,或许会有些生趣吧。”

    “谁说不是呢?”孙老头剥了几颗花生丢进嘴里,摇头晃脑道:“如今这江湖,高手不常有,却高手风范十足,年纪轻轻都装出久经江湖,看淡红尘的样子,瞧着就让人讨厌。有这么一个小子出来混江湖,那江湖之上,可有趣得多了。”

    “哈哈。”贾老头笑道:“说来也是奇怪,前日高兴那小子去拦路莫问,你猜结果怎么着?”

    孙老头翻白眼看了一眼,道:“怎么着嘛?李千古是莫问手下败将,高兴是李千古手下败将,高兴去挑战莫问,还不是找死吗?”

    贾老头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高兴出了一剑,莫问出了一剑,结果呢,两人谁也没奈何谁,平局收场!”贾老头大笑道。

    “什么!莫问和高兴打成了平局!”

    “对呀。所以江湖难测呀,李千古在莫问手下没还击之力,高兴却和莫问打平了。”

    高兴很高兴,自己虽然剑出江湖,有胜有败,但好歹胜得居多,尤其是当日和莫问打平之后,那小子更是坐在地上狂笑不止。江湖人传其是“高兴一剑”,输是一剑,胜也只是这一剑,就看对手这么看而已。

    底层江湖,说底层的故事,或许,他们看不懂虚道空他们追求天道的高层江湖,可是,他们能懂高兴这样的江湖,赢了便开心,输了也不气馁。练剑也不求多,来来往往只有一剑,简单、实用,普通人所追求的江湖仅此而已。

    两个老人絮絮谈论,酒肆中唯独那一位食客也是吃饱喝足,在满是破洞的衣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抄起放在桌上的黑乎乎、脏兮兮的木剑,摇摇晃晃出门去了。

    飞雪飘扬,那人努力睁大被称为“一线天”的眼睛,看着江湖飞雪,唱着街边小调儿,嘻嘻哈哈去了。

    我高兴入江湖,不知你陈乾元可敢接我一剑否?

    *****

    烟火人间,贫陋的小山村里,山穷,人更穷,地无三里平,人呢,一辈子都没见过三两银长什么模样。

    可是呢,苦了半辈子脸的高老头,最近确实很高兴。想想,自己都五十几的人了,家里那黄脸婆岁数也不比自己小多少,没想到啊,实在没想到,在生了三个女儿之后,她居然给自己下了一个带把儿的。

    光宗耀祖呀。高老头晚年得子,说不出有多欢喜,逢人边说,哪怕是牵着自家的老黄牛去耕地,也乐呵呵地跟黄牛说自己这个儿子长得多么精灵呀,浓眉大眼,就像自己小时候。

    小山村也小,苦巴巴一辈子的高老头抱着自己儿子给全村所有人都看过,甚至还在寻思把隔壁老王家的宝贝闺女预订下来,给自己儿子当媳妇,哪怕自己倾家荡产也行!

    “高老头呀,都两三个月了,你天天抱着你儿子转悠,大家都知道你儿子屎是什么味儿了,可你儿子的名字,大家可还真不知道呀?”

    得嘞。自己高兴过头了,反倒忘了最重要的事,一直没给自家儿子取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字。自家的狗还有个大黄的名字,别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呢?

    四处问人,自己又翻家谱,咬着草杆子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后来实在被人问急了,一拍大腿,高老头立马给自己儿子取了一个名字

    高兴!

    我儿子就叫高兴!

    ***

    高兴确实很高兴,摸鱼掏鸟,在泥地里滚,在山坡上追,凡是山里孩子该玩的,他都玩,山里孩子不该玩的,他也玩。

    就这样,高兴一直高兴到七岁。那一年,大涝大旱,千里无粮,一向吵架都能掀翻一座山的小山村登时没了活气,到处都是勒紧肚子、双目无神的家伙。

    高兴很不高兴吶。没饭吃嘛,还可以忍忍,可是呢,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那真是,忍不了啊!

    熬到年底,高老头和老伴实在熬不过了,又冷又饿,相继离世。偌大的家中,三个姐姐已经出嫁,老父母也离世了,只剩下七岁的高兴了。

    拖拖踏踏,在大家都饿得要死的时期,谁也无法帮忙,高兴只能自己草草将老父母葬在家门口。

    可是呢,问题就来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一想起自己老父亲死之前不能必下的双眼,高兴懂,是他不放心自己,怕自己迟早饿死。

    生死有命,可是,肚子饿这个事不能由命呀。实在饿得紧了,高兴没法,就去了隔壁大姐家中。

    大姐出嫁好几年咯,与隔壁村一个手脚勤快的诚恳汉子在一起,虽然说不上多么幸福,但至少双方和和气气,日子也还过得去。

    但高兴这一来投靠,本来家中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又来一张嘴,婆婆脸色一天就比一天难看了。姐夫老实,也不说甚,只是让高兴搭手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婆婆可就不客气了,什么担水、劈材,小高兴必须得干,干不好,说不定今晚就没饭吃了。

    大姐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是每晚吃饭时,会趁着婆婆不注意,将自己碗中的一点好东西给高兴,什么一棵白菜心呀,一点肥膘呀。姐夫看在眼里,只是笑笑,也不说啥,毕竟大家还是一家人呀。

    就这样,紧紧巴巴过了三年,高兴也十岁了,奈何营养不好,个头一直没长起来,瘦瘦巴巴。可是这一年,自己老实的姐夫却意外去世了,家里没有顶梁柱,日子更紧了,婆婆一来埋怨自己这个媳妇儿克夫,乡亲邻里,逢人边哭诉,又实在不待见高兴这个外来户。

    “走吧走吧,还是去外面闯荡吧。”一天夜里,高兴看着自己大姐被婆婆一顿责骂,心底哀伤,自己偷偷离开了家。

    去哪儿?

    江湖。

    想想,自己在市集上听那些说书先生讲那么多快意风流的江湖故事,自己好歹也是个男儿郎,怎能日日庇佑女人檐下,还不如痛痛快快去江湖上闯荡一番。

    走,江湖,我高兴来了!

    *****

    大雪压了红尘,入眼全是白丽丽一片。这番景象,若是落进文人眼中,那就是“人间自有风流色,看去江湖染白头”,哪怕是当年的诗圣,大雪情景,也赋了一句“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是呢,陈乾元没这种兴致。

    独立雪中,陈乾元独自在等待。

    等谁?

    等那高兴一剑。

    想起前因,陈乾元忍不住莞尔,前日自己突然接到一封挑战书,说是书呢,其实上面那几个狗扒字连土匪李啸天都看不过去,还是用贫寒人家如厕的茅纸书写,几个稀稀拉拉的木炭字,让陈乾元看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高兴一剑。名字怪,剑也怪,为人为事更是怪。陈乾元在泰安镇中也听说了高兴的大名,连败十二名剑客,又打平了莫问,虽然输给了李千古一场,但是也不影响他剑道雄起的名声。

    好歹剑客有剑客的风范。高兴呀,啧啧,也真是真性情,和人比剑之前,不用那黑乎乎的桃木剑扣一扣脚趾上的冻疮,好像就不能使剑一样。

    高兴一剑,也真是期待那被人传得神异的一剑呀。陈乾元仰首看尽飞雪,茫茫远处,一道孤寂人影缓缓而来。

    “哟,大兄弟,来这么早呀。让你久等了呀。”高兴咋咋呼呼跑过来,也不生分,直接将自己沾满油腻的大手拍在了陈乾元肩膀上,咧嘴笑不停。

    陈乾元也不介意,反正哪次吃了饭以后,李啸天和不戒不是将油腻偷偷蹭在自己衣衫上。“高兴兄弟,你怎么想起找我比剑了呀?”

    高兴似乎这才想起陈乾元是自己的对手,连忙跃开两步,揉了揉脸,换出一幅凛然之色,义正言辞说道:“这个嘛,我想和你一证高下,求问剑道极巅。”

    剑道极巅。说及此,陈乾元有些晃神,想当年,自己刚上姑射山,习剑伊始,就曾向师傅求问剑道极致。

    无。

    什么是无?

    自己闯荡江湖不短了,高深普通的剑法都见识过不少,但确实没找到无的内涵。黄泉那死气灌寰宇的一剑?御天战神一剑屠百万?还是,轩辕一剑恢弘八千里,强势抵挡帝猊?

    是吗?天知道。陈乾元实在是没想通。

    也不知道师兄东去,找到无的极致没有?陈乾元翘首东望,自己在江湖中行走,可一直没听说到师兄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诶,大兄弟,打不打呀?不打我拔剑砍人了呀?”高兴见陈乾元目光闪动,也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抽出自己宝贵无比的桃木剑,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好似对待自己亲爱的女子一般。

    “桃木剑?”陈乾元问道。

    “对呀!这可是当年帮助了一个老道士,他送给我的。”高兴挥舞了几下桃木剑,气势全无,完全是门外汉杂耍一般,“你看,厉害不?”

    陈乾元颔首笑道,“厉害厉害。”

    高兴似是很喜欢何人交谈,打量了陈乾元一番,问道:“大兄弟,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吕梁一带的人吧?”

    “噢?你怎么知道?”

    “我老家就在吕梁山下。”

    “那说到底我们还是老乡。”陈乾元笑道,自己三岁被父亲送上姑射山,一住就是十五年,口音完全跟着就变了。

    高兴也不忙着比剑了,抓了一把雪扔进嘴里,解了解渴,“大兄弟,吕梁山中有姑射山,传说上面有仙人,你看到过没?”

    “仙人倒没看到过,老人倒看到过一位。”陈乾元禁不住莞尔,吕梁山中心山脉就是姑射山,整座姑射山上也就三人,师傅、师兄,还有自己。普通人破不开姑射山下设下的迷障,决计是进不来的,渐渐的,姑射山也越传越悬乎,说是有神人居焉。

    “噢。”高兴似是很丧气,低下了头,兀自轻声叨念一句,“真想找到那人。”

    “噢?怎么?”

    “没啥,我们比剑吧。”高兴抬起头来,一双“一线天”闪溢着精光,气势登时攀升而起,单手持剑立定。

    陈乾元心底暗自惊讶,没想到这个看似落拓的高兴,持剑之下,气势却有不输于高手剑客的风姿,着实可敬可畏,“好。”

    唰!

    秋水剑迎风出鞘,飞雪激扬,剑气缕缕环绕八方。

    “我来了。”高兴一步踏进,气势达到巅峰,手中黑乎乎的桃木剑中正平和刺出,剑势清晰无比。

    “咦。”陈乾元忍不住惊讶,高兴一剑平淡至极,没有大开大阖霸道气势,也没有精灵巧妙的诡谲,反倒是最平常的出剑,无进无退,无来无往,可是,反倒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这一招太简单了,可是简单之下,自己又不敢随便去接。为何?简单一剑接下高兴一剑,必然会想那十二名剑客一样,一招就输给高兴。可是呢,若穷尽招数接着一剑,又实在找不出该如何接这一剑。

    高兴一剑,高兴一剑。这一剑刺来,可让人高兴不起来呀。

    桃木剑越递越近,陈乾元心头禁不住慌乱起来,他不会伤人,可是,这简单平滑的一剑,若是破不出,可是会让一个剑客心境受损。

    怎么接?

    高兴一剑,怎么才能高兴接下来?

    无剑术的两套剑法,传承千年的离火剑诀,黄泉的黄泉九式,御天战神的传神七式,甚至连独孤茹雪的“葬龙”一式,陈乾元一一在脑子中回想,却实在找不出破解之法。

    出剑吧,总不能一剑不出,输给高兴呀?

    秋水剑抖动,剑势轻灵,却没有丝毫杀伐之气,翩然而来,一剑递了出去。秋水剑和桃木剑在空中一交,那料,桃木剑却是滴溜溜“擦肩”滑过了秋水剑,去向不改,刺向陈乾元手腕。

    长剑赫势回旋,追风逐电,陈乾元疾舞秋水剑,化作一片光幕,泼水不进,想以快打慢,挡住高兴一剑。谁知,高兴这一剑却直直而来,没从剑幕攻进来,反倒是从剑柄的回旋之处刺来。陈乾元眼角一抖,岂能让他一剑刺到自己手掌,哪还得了!?

    脚步一点,整个人犹如飞鸿一般跃起,秋水剑漫天抖动,剑光霍霍飞闪,朝高兴当头罩落。

    “我,他娘的,从天上来一剑呀。”剑光当头而来,高兴登时急了眼,整个人慌忙前滚,管他是不是高手风范,一个驴打滚,直接躲开了出去。

    陈乾元收剑立定,心中仍思虑着高兴那一剑。“喂,你怎么想着从天上来破我这一剑呀?”高兴拍了拍身上的残雪,咋呼呼问道。

    “我想尽了所有破解之法,实在没想出怎么破你这一剑。被逼急了,实在没法,就像从上躲开你这一剑。其实,我也不是破解你这一剑,只是躲开了你这一剑。”陈乾元想了想,接着说道:“高兴兄弟,这次比剑,我没赢你,你也没赢我,我们打平了。”

    高兴悬好桃木剑,扣了扣脑袋,说道:“什么打平,我输了就输了,又不掉块肉。”一边说着,高兴就慢步离开,走出几步,忽而又转首问道:“你认识姑射山上的无机吗?”

    “我就是。”

    “噢。”

    大雪红尘江湖路,两人在渐行渐远。也不知道未来两人在相遇,又将是何等机遇。

    (高兴是我很想写的一个走江湖人物,以后还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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