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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极速的尽头
戴拿的拳头轰在了一马紫水晶般的尖刺上，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片空间。一马突然睁大眼睛，张狂的猛笑起来：“哈哈哈，不知死活的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什么？”戴拿收住已经麻木的拳头，紧接着，飞鸟信的口鼻眼耳立刻都渗出血来，他瞪大双眼，突然双臂一伸，一把扯住了一马，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两人的身躯重重的翻滚了出去。明知道实力悬殊，他依然没有丝毫畏怯，因为在他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哪怕还有半丝希望，他都要拼命唤醒他！
“给我醒醒，爸爸！”戴拿厉喝着，全身能量鼓荡，拼到极限压制一马，“爸爸，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一定能想起来的！相信我，爸爸……”
“你在胡说些什么？给我去死吧！”一马抬拳给戴拿的脑袋上重重的来了一击，戴拿一声哼闷便翻了出去，飞鸟猛然感到胸口空荡荡的，他低头一看，只见戴拿的胸前竟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次元漩涡，那是一马的拳头攻击戴拿脑门造成的次元连锁反应。
“你会被次元漩涡彻底吞噬，哈哈哈。”一马大笑起来。然而戴拿却在下一秒身起蓝光，变成了奇迹型，对着自己的胸口放出了立玻留姆光波，瞬间破了一重次元，那个次元漩涡直接被压缩进其他次元当中。
“好小子，负隅顽抗只会让你死得更惨！”一马如凶兽般咆哮着，周身渐渐集结起无数星星点点的紫色符号，那是禁锢次元的法咒。其中一枚法咒符号跳到了一马的拳心，一马再起一拳径直往戴拿的脑袋轰去。戴拿赶紧瞬移，可身形却在半空中被离奇的静止住，只能任由一马的拳头无情的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
飞鸟眼前显现的那一拳，似乎隔了好几万光年之远，不知不觉，当初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对！就是那种感觉！是驾驶等离子百式，用零式驱动超光速飞行时的那种感觉！
“人只有在超越极限的时候，才能创造无限的可能。”久违而亲切的声音在飞鸟的脑海里萦绕。不会错的，那个声音……难道真正的爸爸回来了吗？
飞鸟没有再去关心与一马的战斗，因为在他眼前，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父亲在星光下畅谈的样子。小时候的飞鸟懵懂的问一马：“爸爸，你在太空飞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一马亲切的抚摸着飞鸟的头，笑着回答：“怕，好怕。不过，爸爸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为了下次再去飞，应该说以后都可以继续飞。”
看到这里，飞鸟不禁流下了眼泪。父亲答应自己会回来，但他食言了，而如今却又和自己生死相搏，这无疑是世上最痛苦的事，就像夏逸和凝雪彼此心中的伤痛一样，刻骨铭心。
“超越极限……那是，需要光的速度吗？”飞鸟静心沉思起来，“要达到那种极限，恐怕光靠戴拿是做不到的……不！为什么我做不到？光神化……对，就是光神化！”
飞鸟尝试着感受自己内心潜在的力量，他听见了自己血脉喷张的声响。极限的力量在戴拿体内每一个部位飞速的流窜起来，那是凝雪在魔界时给他的力量，如今终于被激发出来。飞鸟在心中呐喊着，伸出心房里的那只手，努力的抓紧眼前的那道光。
“光神化……请赐予我光神化的力量吧！就算没有真龙天盒，也能办到的！”飞鸟全身的力量都在他大喊出声的瞬间沸腾激荡，光神化的意志瞬间充满整个空间，那股源源从戴拿体内涌出的能量达到了令一马都骇然的境界，一马在见到这阵光芒后立即慌张的收住了拳头。
可惜那股光神能量接触到四周的次元墙壁时就被那符咒力量消去了。飞鸟断然猛喝：“戴拿光神化，天空装甲，极限闪光！”一层强烈的银色圣光瞬间将戴拿笼罩，他的身形转瞬间便消失在一马的视野之中。一马眉头一皱：“次元维度提高了么？真是麻烦……”
“啪！”银芒一闪而过，一马还没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上那紫水晶般的尖刺就被圣光打得粉碎，一片片的溅开，全身披满光芒的戴拿再度把一马压在了地上。但接下来，一马展开反击，戴拿的身体上也显出了一个个可怕的血洞，不过他每一次呼吸，光神之力便迅速让那些次元攻击的伤口愈合了。
戴拿将光神的意志集在自己的拳头上，不时的朝一马的脑袋轰击，每一拳轰向他的脑袋，他的脑袋里都会爆出次元符咒的紫色能量。戴拿一面挥动拳头，一面咆哮着：“爸爸！醒醒吧！你一定会想起来的，爸爸！”
“呵，愚蠢。”戴拿又一拳轰向一马的脑袋，一马几乎是同一刻反手将戴拿掷了出去，砸在了次元墙壁上。他再摇晃脑袋，身子窜了出去，抵住了戴拿跌落下来的身体，双手一把死死的叉住了戴拿的脖子。飞鸟立刻无法呼吸，感觉恐怖的力量要将自己的脖子挤爆似的。
“爸爸……”戴拿刚要反手抓住一马的双臂，但不知为何，他眼前突然出现了当年那架等离子百式超光速飞行的画面。飞鸟笑了笑，戴拿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
戴拿并不是用瞬移逃走了，而是带着一马做出了肉眼看不到的超光速移动。在超光速移动中，一马根本来不及做出半秒的反应，掐住戴拿脖子的手便松了开来，自己的身体反被戴拿抱紧。就这样，戴拿的身形化作了超光速运动的光芒，就像当年的那架等离子百式一样，带着一马向光的尽头飞去。
“爸爸，你曾经也这样飞行过，难道不是吗？”飞鸟的声音在戴拿变成的极速之光中响了起来，传到了一马的脑海中。一马沉思着，这样的情景是那样似曾相识，可他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捂着头，脑子撕裂般剧痛起来，一幅幅零碎的画面逐渐在他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拼凑成形……
“飞鸟信……我的孩子……”飞鸟的脑海里猛的响起了一马的声音，那是真正的飞鸟一马！
“爸爸……真的是你？”飞鸟心头一震，戴拿停下了超光速飞行。在他怀中的一马，脸上属于人类的表情又回来了，围绕他周身的怪异力量也渐渐淡去了很多。
“我感受到了那股超越极限才能看到的力量……孩子，谢谢你让我觉醒。”一马苦涩的笑了出来，“在极速的尽头，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儿子，可是我已经……”
“爸爸，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吧。”飞鸟含着激动的眼泪说道。
“不行……因为，我已经成为终极游戏的管理员，做什么事根本身不由己。”一马摇头叹息道，“对不起，我的孩子，我这个当爸爸的，没能履行往昔的承诺。我能保持自己的意志已经很勉强了，如果不是最近系统不稳定，我根本没有恢复意志的可能……”
“爸爸，我……我只要你活着，这样就够了。”飞鸟深情的望着一马道。
“不，听爸爸的话，好吗？”一马轻抚着飞鸟的脸颊，“我的意志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被系统剥夺，而重新作为管理员攻击你们。在我重新沦为终极游戏的可悲斗犬之前，我会自行了断，希望你能理解。”
“不要，爸爸！我只想看到活生生的你，我只要你……”飞鸟心急如焚道。
“……呵呵，信，你还是没变呐。”一马涩然笑道，“你早就超越了我这个父亲，我这父亲对你还剩什么价值呢？爸爸能在消失前看到这么优秀的你，已经很幸福了。能够无牵无挂安静的离开这个虚幻的尘世，简直是天人才能享受的极乐境界。”
“说什么傻话，爸爸！能活下去为什么要选择死？我不能理解！”飞鸟已涕泗横流。
“如果我不死，等我重新被剥夺了意志，会死的还是你们。为了守护你而死，我一点也不遗憾啊，那个时候，你为了拯救人类而被索菲亚黑洞吞噬，你不也没有后悔吗？”一马最后亲切的拍了拍飞鸟的头，“爸爸我未完成的事，就交给你了。去帮助逆天士还有那些人一起摧毁这个万恶的终极游戏，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吧，爸爸相信你可以的……”
一马幸福的微笑着，将左手的五指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胸口显现出来的次元漩涡逐渐扩大，最终将他的身体彻底吞噬干净。飞鸟撕心裂肺的含泪大喊：“爸爸！爸爸……”
随着一马的消失，次元墙壁也砰然粉碎，众人的声音又再度响彻在飞鸟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