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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是什么意思？”
“简单，现在大逃杀之局，就算是前辈恐怕也不能保证能拔得头筹，毕竟这里凡人众多不一定在哪儿盯着，大威力的法术也不好用出来。更何况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这一路寻去不知要遇到多少妖魔和修士。不过遇上妖魔，肯定要服从于你。遇到修士，不吹牛，正道修士都要给我长白山几分薄面。如此我们不如暂且组队，互惠互利，一路畅行无阻的话可谓优势很大。至于战利品嘛，次元水晶让给你，我们只要东方玉林。”
“就是你们刚才一直说的那个？”
“刚才我也说了，我们是替人办事。”张百忍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能使唤我们的凡人对技术的诱惑根本无法拒绝。”
蛇精将信将疑，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毕竟她对什么机器人技术之类的毫无兴趣，如果能相对轻松拿到次元水晶，何乐而不为？
黄真听的是惊心动魄，不由得暗赞张百忍聪明。一方面张百忍说的所有话没有一句在说谎，就算蛇精能辨识谎言也无济于事。另一方面修士妖魔共同进退可以说是非常大的诱惑。这场大逃杀在蛇精的地盘上，大量外地妖怪涌入急于争抢猎物本身就已经很不给她面子了，它孤身一妖确实难以对付诸多困难。不过最后的承诺真是惊得黄真心脏怦怦直跳，张百忍是吃准了蛇精不知道次元水晶就是东方玉林。但是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又该如何收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一个千年老妖，简直如同在岩浆涌动的活火山上面走钢丝。
“你可不要再糊弄我，你怎么能保证同样的话你不会跟那些修士说？到时候你的东方玉林你到手了，我的次元水晶花落谁家还不一定。”
“你看我现在就这么抱着你出，大不了今晚就不放手了，所有交涉都当着你的面，还能骗过你不成？”
“怎么听起来你占了大便宜呢？你看你的小相好都要气炸了。”
“距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的你能得到次元水晶才是天大的便宜，我可是吃了大亏的呢。”
蛇精嘿嘿一笑，一口咬在猝不及防的张百忍脖子上，顺着嘴角留下了鲜红的血液，黄真当即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快餐店的食客早已习惯了这桌的大喊大叫，在这个开放的都市这点事情都已经见怪不怪，只有新来的一些客人好奇的往这边看，更有几名中年大叔盯着霸气无双的黄真两眼发直。
张百忍抬手阻止黄真，静待蛇精咬完。
不一会儿，蛇精抬起头，鲜血挂在上扬的嘴角边展现出一种妖异的美：“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做了什么？”张百忍脖子上出现了两个圆圆的血洞，如同电影里面被吸血鬼咬了一样。
“活了这么多年，我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接触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这句话真是特别准确。有的时候有人敢骗我，我就杀了他全家，我也不吃亏。但有很多人非常烦人，喜欢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真的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发明舍生取义这种事。就为了让我拿不到好处，就能毫不利己的用命跟我换个两败俱伤，真是傻子。所以我便想出了一门妖法，中了此法的人就算死了，被切碎了，魂魄也无法入轮回。孤魂野鬼反而会来寻我，到时候我再慢慢折磨这个魂魄，自然是有的是办法，而且十分有趣，推荐你试试哦。”
张百忍被咬了自然生气，讽刺道：“都说人老成精，你这老妖怪倒也想得开，不想着如何找寻必胜之法，光想着怎么报仇，真是心理扭曲。”
蛇精有恃无恐，一点都不在乎张百忍的讽刺，整个人抱住张百忍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哎呀，不要这么夸我，和你们不一样，对我来说成仙是早晚的事儿，再晚个几百年还能多玩乐玩乐呢。对了，现在我洞府里面就有几个生魂被我摄在了马桶上，要不要去看看作为参考？你呢，看你这么清秀，就把你摄在跳蛋上好了，特殊待遇哦。”
黄真现在只想手撕了这不要脸的女妖，要不是现在饭店中人多眼杂，不然就算打不过也要打。
蛇精接着慢条斯理的补充道：“你们啊，来之前应该多打听打听我的事的，我有个特点就是不求必胜，但求不败。千年来见过太多的机关算尽的妖怪，最后还是都死于算计。处处争先，事事做绝肯定活不到今天，要不是这样，我肯定已经中了你的计了。”
“你看出来我有什么计谋了吗？”
“没有哦。”
“那你干嘛咬我？”
“先咬一下嘛，反正我也不吃亏，诶嘿嘿~”
“等等，那你最刚开始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喜欢凑热闹，么么哒。不过现在你要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立即杀了你，然后回去慢慢找乐子。”
张百忍向黄真苦笑：“吃亏了，现在张宗福算不算欠我一条命？”
“都是你自己作的，走了就走了呗，还回来。”
“本来想着妖怪狠辣，我要是一走了之真姐肯定有危险。”
“现在就没危险了？”
“其实没事，只要不死就好了。”听到张百忍这么说，黄真都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听话就不会死，别搞得生离死别一样，等下还要抢人呢，快想想对策。”蛇精心情大好，一改之前的神秘莫测，开朗了不少，说着还用手拍了拍张百忍的头。
“所以说你到底想不想要那次元水晶？”张百忍最后确认一下蛇精的态度。
“虽不是志在必得，但也不想简单地拱手让人。准确的说主要是不想有人在我地盘上随意撒野，化外邪魔也不行，所以才咬你嘛。你以为这么一个扭转乾坤的追魂法术很轻松吗？耗费我十年修为好嘛。就是因为愿意合作才这么做的，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要骗我。”
张百忍仰头喝了一大口咖啡，苦涩顺着喉咙滑入胃中，胃部感到一阵暖意缓解了一丝紧张感，心想着总算是搞定了这个意外的麻烦了。看外面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突然有一些恍惚，自己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还没参与到这场大逃杀之中，已经费尽心机疲累欲死，还不知道接下来要费多少心机才能继续与这蛇精周旋的同时解决新来的麻烦。
前所未有的迷茫感笼罩了张百忍，自己苦修天道，想要历尽尘缘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羽化飞升，更没想过道成天地普度众生。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很小的时候好像有人叮嘱过自己，无需多想，一心向道即可，但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却完全想不起来。
随着自己太玄八身诀日渐精湛，感受到无穷天道的同时又每时每刻能感觉到自己内心里仿佛有一个无底深渊，不论自己每天做了什么，只要一旦停下来，就会感觉到这个黑漆漆的洞，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百忍，百忍？”黄真连续轻声呼叫的声音把张百忍从思绪万千中拉了回来，他下意识伸手抹了抹眼角，这次没有流泪，一定是黄真叫的及时，不然就要在妖精面前出洋相了。
“嗯，没事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张百忍问蛇精。
“不知道。”
“真姐你觉得呢？”
“现在有很多未知的敌人潜藏在周围围捕同一个猎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暴露自己，最好能寻找天下同道共同御敌。”黄真当着蛇精的面决意不提增员的事情，张百忍不说她也不说。
张百忍摸摸头尴尬笑道：“嘿嘿，这个比较难了，我刚才给葛玄天师打电话，让他把此城方圆五百里范围暂时划为禁区，修士只出不进免得造成误会。”
蛇精插嘴：“你还挺厉害，葛玄老头还活着呢？他岁数岂不是比我都大了？真是不容易啊，能活着但就是没法飞升的废物。”
张百忍和黄真都完全不搭理这个蛇精，葛玄天师何其传奇，乃灵宝派创派祖师四大天师之一，写过无数道藏，度人无数，若非当年许下宏愿：“一日不在阳世见心爱女子，便一日不飞升。”早就该成仙了。但这因果轮回谁说的清？那女子不知道是尚未投胎还是投胎几次未能成人，又或就算托生成人人海茫茫，想要有缘再见简直难于登天。张百忍自觉葛玄天师修道将近两千年隐而不发，应该已经三界无敌，待他飞升之日怕是此界本身都会随着他变成极乐净土吧？
黄真接着张百忍的话说道：“孤立无援的话还是谨慎为妙，不过情报是必须的，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会拥有比我们更多的情报？”
“如果我们满城搜索妖怪和特工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那就从当事人开始推测吧，至少我们知道东方玉林是本地女大学生，有一天上课的时候突然失踪了，被改造之后，惊慌失措第一件事是逃跑，那么一定会甩掉追兵跑到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藏起来。”
“她作为本地大学生熟悉的地方肯定不少，她家也不在这城市，住在学校的话每次出行应该是公交车，从大学城进入城区的目的地基本上应该是商业中心，再加上我们当时正好看到她向东飞去。等等我去买张地图，我们按图索骥。”
张百忍放下怀中的蛇精又独自跑了出去。
蛇精根本闲不下来：“他好像真的单纯把你当姐姐呢。”
“哪又怎样？”
“我看这小子面带桃花，你这是自讨苦吃。”
“哼，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的……”
情之一字最难言，三生今世不得缘。
回眸欢天喜地，片语面如桃花。
悄悄何处来，娓娓无处去。
见之心喜，去之心忧。
莫说，归期
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