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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暖春，为何这般冷？”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独孤漠凛一愣，只见床上人儿缓缓睁开双眼，银目中带着倦意，她看见床边的独孤漠凛淡淡一笑。
上官旋夜眸子一惊，赶紧收住剑，看向那床上的人儿，剑从手中滑下，掉在地上，他到床边，叹了口气道：“小丫头，这都三日了，为何这时才醒？不知有多让人担心。”
“哥，我只是太累，贪睡了一会。”夏慕说着，看了看那地上的剑。
独孤漠凛注意到夏慕的视线，赶紧坐到床边，挡住她的视线，帮她拉了拉被子道：“此时小雪刚起，略冷了些。”
夏慕见视线被挡住，转眸看向独孤漠凛那俊脸道：“没想到，这暖春竟下了雪。”
“没事，等会儿便晴，待雪化了，就带慕儿出去逛逛。”独孤漠凛笑道。
夏慕点了点头，闭上银目喃喃道：“漠凛，我困了。”
“小丫头既然困了，便睡吧！”独孤漠凛抚了抚那小脸道：“我就在这里。”
夏慕唇角淡淡一扬，却没有再睁开眼。
……
数日后，春雪尽化，又恢复那片生机勃勃，那场雪似将这春日的污点洗净，将美好还与人间。
他扶她步入凉亭，见那湖面因暖风带着微纹，暖阳洒在湖面，带着粼粼微光。雪后清新的气味未散去，携着湿润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雪儿。”林婉婉听见脚步声，回头便那带着病态苍白的小脸。
“娘亲……咳咳……”夏慕刚说了两个字，便咳嗽起来。
独孤漠凛将软垫放到石座上，扶夏慕坐下。夏慕抬头对独孤漠凛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娇嫩？”
独孤漠凛看了夏慕一眼道：“若不娇嫩，就不要在擅自下床后染上风寒。”
夏慕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她看向林婉婉道：“娘亲，我想知道灵的事。”
林婉婉闻言一愣，她淡淡一笑道：“确实该告诉你了。”
“你可知这世间初人界外还有妖、灵、魔、仙四界。”林婉婉道：“你的生母便是灵界中人。”
“灵界？”夏慕有些疑惑，妖、魔、仙她还是知道的，这个灵界莫不是幽灵聚集的地方，难道，自己其实是一只没了母亲的小幽灵？
夏慕脑子里顿时满是那小幽灵四处飘啊飘的模样。
林婉婉见夏慕那复杂的表情，便知夏慕想歪了，她赶紧解释道：“灵，世间万物皆有灵，灵者，物之魂也。”
“人之灵为魂，妖之灵为妖，魔之灵为亡，仙之灵为神。而灵界之灵，是与四界毫无关系之纯灵。”林婉婉指了指湖边柳道：“若那柳生在灵界，便会化出纯灵。可若狐入灵界，却无法为纯灵。”
“那么灵是……”夏慕道。
林婉婉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一个代称罢了，当年，她只告诉我她来自灵界，我便以灵称她，谁知她是谁之灵。”
“那么……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夏慕不禁道。
林婉婉盯着那湖面，开始回忆道：“当年我跑到东临边缘去玩，谁知，有一晚，大雨将我困在一破庙里，却有一紫目女子抱着孩子闯入破庙，她说自己被人追赶，并将她的孩子托付于我。我便将那孩子抱回府中，谎称自己走时就已有身孕，那孩子是我在途中所生。”
“紫目。”夏慕愣了愣，她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那与林婉婉一样的银目让她不禁疑惑。
“她临走前，曾让我将一名为换颜蛊的毒喂给那你。”林婉婉道：“所以，这并不是雪儿你真正的模样。”
不是真正的模样
夏慕看了看水中的倒映着的那张脸，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会有如此神奇的蛊，可以变化她的容貌。
不过……
现在真正的问题是，她的母亲既然是灵，那么要找她必须去灵界，可这灵界又在哪呢？
夏慕回过神，看向在那独自失神的林婉婉，夏慕自然知道她想什么。
“娘亲？”夏慕握住林婉婉的手道：“不管结果如何，你依旧是我的娘亲，这是毋庸置疑的。”
“雪儿。”林婉婉鼻尖一酸道：“是娘对不起你。”
“娘，你何时对不起我？不管能否找到我的生母，你都是我的娘亲。”夏慕安慰一笑道。
林婉婉忍着泪点了点头，却觉背后莫名发凉，她吸了吸鼻子道：“雪儿，这风大你这身子刚好，早些回去吧！”
“好。”夏慕回答着，也觉得有些冷了。她看了看那暖阳，心底有些奇怪，但看到那湖后，便默认为是湖面的事。
独孤漠凛见夏慕那苍白的小脸心头一紧，赶紧将她裹到怀里慢慢暖着她，脸色也好了几分。
独孤漠凛照顾夏慕的身体，特地挑了最近的路将她带回。然而这一路子，夏慕只知沉默。
独孤漠凛也已见怪不怪，至夏慕醒来之后，很少与他说话，他也知夏慕心底因孩子的事难受，独孤漠凛心底又怎的好受？
“慕儿？”夏慕忽然停了脚步，独孤漠凛不由一愣，他低声劝道：“此处风大，慕儿有何事，回屋再说。”
夏慕摇了摇头，银目只是直直的盯着那深邃的眸子。
独孤漠凛叹了口气，将斗篷裹在夏慕身上，把人儿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塞到自己怀中。
“漠凛。”夏慕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独孤漠凛答道。
夏慕咬了咬下唇，心里几番挣扎后，终是问道：“你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