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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也许就是因为经历了那次事件而开始的——自己意识到人是没有办法违抗命运的枷锁。
应该也可能更早，从第一次诅咒发作。
然而为什么还是迟迟未能清醒呢？
是太过迟钝，还是被根本不存在的理由相胁迫……或者其实就是在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而他什么也没有看到过。
是不愿意的，顺从与认输。
所以后来才会对她那么执着吧！
就只是那一次，觉得自己终于有坚持得那么久，任性得那么久，虽然未能得到天长地久，但他有将爱意贯彻始终。
那种强烈的念头，能够实现一次就足够。
瓦砾间沸腾的灰色眼泪。
深绿色的玫瑰从来都孤单沉睡。
望着她哭泣。
却看不见自己。
最遥远的距离，连同爱意。
永世交替。
这是灾难中心厮杀的最强音。
——荀间?亚历山大
他会搞砸一切的。
是的，这种感觉总是藏在身体里血液拥挤间的缝隙处，还并不是过激反应。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对他而言其实是更加危险的预警信号。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刻突然有这种感觉。
明明栖觉叔叔就在身边啊，这么没有安全感，流窜并逐渐加重的摇摇欲坠究竟从何而来？
“荀间。”
“……”
“荀间？”
“……”
“喂——”
“小、荀、间……”
“恩？”当另一种声线的呼唤飘入耳廓的时候，荀间终于不堪吵闹地暂停了忐忑不安而改为做出回应了。
他忘记了为自己这样的行径做出解释，不由分说的同时也觉得大可不必，而这一切放在原本就暗暗较劲的两个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种意义，不言而明，以后即使荀间再做出补救，都只能被算作穿凿附会。
栖觉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声呼唤都被当做了泡影，面对露出小小胜利表情并且笑得如同发胀了的格雷，他除了不发一言地克制，还是不发一言地克制。
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等离开人们的视线之后，他再来双倍奉还。
至于大度么……
对不起，他压根就没听说过他擅长。
反正有关于栖觉?亚历山大的传闻就是没听说过大度，既然这样他也应该偶尔回应一下这些饱含着敬畏之情的美好传说才是，不能让它们白白流传……
于是难得的，格雷与荀间并没有看到男人横眉立目，甚至是笑得令人头皮发麻，瞬间意识到今天男人的不同或许都来源于身上罕见的粉色装扮。
粉色……居然也能让性子变得格外柔和吗？
原先的不安都被疑惑取代，荀间忘记了自己正脸色发白，站在两个男人的中间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
“喂……”没有想到这样称呼栖觉的时候，两个人的交谈反倒显得正经些。
格雷酝酿了好几次才开口，声音小到似乎是专门为听力绝佳者准备的响度，能够体现他的心不在焉之后若是遭受刨根问底，即使是嬉皮笑脸也不能蒙混过关。
视线递过去，意味着无声无息的首肯，当然还有一声脉脉含情不见骄矜的“怎么了”。
“你应该让给他的。”轻轻咬合，简单的几个字被他打造得如同见不得光。
这男人居然用了“让”这个字眼？
他有抢那小子的东西么？！
栖觉嘴角抽搐地笑眯起眼，“什么？”声音温柔至平摊到一字一句上，宛若风吹过时摩擦金属表面的每一寸每一寸，没有遗漏。
“甜甜圈。”格雷夸张地驱动着面目肌肉，却也只是从嘴角溢出三个一闪而逝的字眼，撕裂风声却没有具体的形体的字眼失去了部分真实感。
“是草莓奶油甜甜圈。”栖觉眉头微皱而异常严肃地纠正道。
“是是！”格雷努力不让自己翻白眼，“是草莓奶油甜甜圈。”
“我不能看着它们白白浪费，白白枯萎。”栖觉耸耸肩，很自然地回到上个问题。
“甜甜圈不会枯萎！”
“是草莓奶油甜甜圈。”
“是是是！草莓奶油甜甜圈不会枯萎……”格雷继续克制翻白眼的渴望，下一秒眼睛燃起一抹光亮，他几乎就要大声叫出来强调，“不对！所有的甜甜圈都不会枯萎！”
就这样，格雷的异常愤慨换来了栖觉的一记漫长而纯正的眼刀。
啊哦，他似乎说了不该说的。
可是……是实话啊！
然而现在即使想要收回去，表明自己并没有抱持偏见也都无济于事了。
小心眼的家伙干嘛总是计较这些？！
“我是认真的。”
格雷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补救，因为栖觉对他的错误用词也是认真的。
荀间刚刚才往前走了一步就感受到背后突然多出来的空落感，没有填补，随之而来的却是不知何时已经膨胀开来的诡异气氛，针锋相对么？貌似还不单单是如此。
他回过头，对着两位正在互相对望的叔叔做出优雅的张牙舞爪，希望能够以此得到他们的注意力。
“栖觉叔叔！格雷叔叔！”目光在同一时间扫过来，荀间手指挡在嘴前，“嘘——！”
那一刻，栖觉想：嘿——这小兔子今天够拽啊！
而格雷则是两眼放光：这小家伙果然与众不同，我喜欢——！
“该进去了。”不只是因为已经吸引了足够份量的注意力。
负责迎接他们的男人始终不发一言地等候着，面对客人应该拥有的态度与技巧掌握得十分周全。
栖觉在走进大楼的一刹那，耳边再次传来虚无缥缈又煞有其事的声息。
“我刚才说认真的。”格雷忧心忡忡的焦点最终落在了走在中间的荀间身上。
喂，栖觉。
你应该也是注意到了吧！小荀间今天身上的汗有些多得不同寻常。
你究竟为什么，没有让他吃下那些甜甜圈呢？
到底，这里面隐藏了几个人的想法。
对你的了解虽然不够彻底，但我不认为你会是拿他来作为实验品的那种人啊！
你也看到了吧！也感受到了吧！小荀间对你有多么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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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语马戏团……
正式进入到展览会场地的时候荀间才震惊得睁大眼睛——什么马戏团，他根本就看不到与之相关的任何存在。
除了那些小丑面具，也许这就是这场展览会真正想要表达的主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