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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又是一桩好买卖
在祁斯极等人惊讶的注视下，高汉熟练地用压力锅做了一大锅牛肉汤。牛肉干稍加上点盐，配上葱岭的新鲜大葱，在这冰冷凄寒的夜里绝对算得上是一道应时的美味。
在享受之余，祁斯极的心里升起强烈的好奇，“高兄弟，你知不知道为了买一只神锅我排了两天两夜的队也没排上号，最后还是花高价从间客手里买的。据说拥有此锅的人少之又少，一般人连见都没见过，我买回来后始终没舍得用，也不知道怎么用，你怎么会用神锅？”
“呵呵，因为这锅就是我家里做的……”
“你说什么？”祁斯极的眼睛瞪的跟包子似的，“你家做的？”
得到高汉再三肯定之后祁斯极兴奋了，两眼直放光，“你看咱俩这么投缘，能不能多卖给我一些神锅？”
“垄断就是好，这还有主动来走后门的。”高汉好笑地瞅了瞅祁斯极，“据在下所知，阿缓城地处平原地带，似乎用不着太多这样的锅吧？”
“兄弟此言差矣。阿缓城虽用不到，但我月氏都督府下三十余州大都位于高岭险之地，子民们每日皆饮食半生奶肉，因此体弱夭折者不知凡几，而此锅或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请兄弟务必答应我。”
病从口入，象祁斯极所说的现象在牧区特别突出，新生儿的成活率不高，部民的平均寿命过短，成了制约这些地区发展的主要内因之一。在这科技不
发达的时代，人口是每一邦国部族得以延续、昌盛的重要战略资源，祁斯极能够了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让高汉有些惊讶。
高汉沉吟了一下说道：“祁斯极老兄，这好象不是你一个商人应该操心的事吧？”
“这个……”有些激动的祁斯极闻言一窒，犹豫了半刻决然应道：“不敢再瞒兄弟，家父是吐火罗地阿缓部之王，大唐月氏都督府阿缓州刺史。
”
“哦？”高汉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竟然偶遇了一位古族王子。
吐火罗与东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月氏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直到今日世人仍常常把这两个部族混为一谈。昔日张骞凿空西域的重要使命之一便是结盟大月氏共抗匈奴，虽然这个目的最终没有达成，却极大地促进了东西方交流，而吐火罗便是西域诸部中始终坚持通好东方的一部。
时至今日，吐火罗分裂成数十部，互相之间也偶有争战，但与大唐通好仍是吐火罗各部的重中之重。大唐在吐火罗旧地设十数都督府下辖数十州，现在是大唐西**抵御大食东侵的重要屏障之一。
吐火罗对大唐很重要，可惜的是朝堂上有些对此认识不足。大食东逼日急，这回祁斯极就是入唐求援的，但大唐只是好言相抚却未答应出兵相助。
“如此，这忙得帮啊……”
按时间来算，东方朝廷此时勾心斗角正是热闹的时候，高汉不知道大唐的主政
者是不是出这个原因婉拒了吐火罗，也不屑去想，但吐火罗之危近在眼前，能帮的确实应该帮一下，一来是祁斯极此人可交，二来是最起码将来能为安西军减轻点压力，于公于私这都是一桩好买卖。
见高汉答应卖锅，祁斯极大喜，当下便要起身返回尉头州。
“王子莫急，眼下天色大黑又春雨绵绵，待明日再上路也不迟。”
祁斯极大笑，“关心则乱，你看我有点高兴过头了，哈哈……”
高汉正色道：“汉地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既然是作生意那咱们也得在商言商把具体的如何交易说一说吧？”
祁斯极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兄弟但请明言。
”
“我想在请王子独家代理，除阿缓部外其他吐火罗部概不售与，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当真？”祁斯极惊喜地问，虽然祁斯极不知区域代理这个概念，但也深知其中的意义。
“自然当真。但其他此锅难作，我高氏每日所产也不多，我只能保证每月只能给兄长提供五十口，销价比市面低两成，用足金折价结算。王子可派人定期到尉头城取货，同时交付货款。”
“好！”祁斯极激动地站了起来，复又疑惑道：“只用足金，不用其他？”
高汉笑道：“我欲先把事情做起来，所以暂时只要足金，等日后咱们两边交易稳定之后我会派人到王子处协商其他交易方式。”
“如此最好。”祁斯极
心中大定，“兄弟爽快，祁斯极佩服之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子请说。”
“今与兄弟一会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我闻汉地有结义之俗，你我不如效仿古人义结金兰，不知兄弟肯否？”
“求之不得。”
人与群居、物以类聚，虽然只有短短的接触，但祁斯极的直爽很对高汉的脾气，而且多个朋友多条路，祁斯极的吐火罗王子身份对日后两家开展国际贸易的大计也会有所帮助。
两人撮土为案、插香为祭，上告天地、下告神佛，当下便拜了把子。祁斯极二十三，为兄。高汉的年龄没法算，只好报了个虚数，自认为弟。
礼毕，祁斯极擎着高汉的手臂大笑：“佛祖见怜，愚兄此番使唐历经千辛万苦却有负使命，但数日前得遇河中圣女聆听教诲，今日又认了个兄弟，倒不枉我走上这一遭……”
高汉惊喜地打断了祁斯极的话，“兄长稍等，你说你在何时何地遇到了河中圣女？”
“五日前，在青岭之南……”
“五日前？不可能！”高汉失声叫到，问过祁斯极才算出自己在大龙湖边上足足修炼了七天。
在此期间石雅一行早已经过了青岭，或去疏勒或去河中，芳踪不定难再寻矣。
“可恨，又要失之交臂了……”佳人已不可追，高汉失神地缓缓坐了下来。
看到高汉难过的样子祁斯极奇道：“兄弟与河中圣女相识？”
“何止相识
，算起来她还是你弟妹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