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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灰头土脸出了乌呼勒，老猎人等着他们。
回到林场后，才知道，王耙子他们出事了，掉进了大烟泡子里。
啥是大烟泡子？
冬天，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被北风吹起的白毛雪沫子给遮住了，上面极寒就结上了一层冰壳子，有的硬实，人能走在上面，但是再一用力，冰壳子裂开，人就掉了进去。
在暧季的森林里，大烟泡子是一些深沟断壑，被枝枝杈杈的浮叶枯枝把表面给浮浮地填平了，人走上去一下子会陷了进去，轻者摔断胳膊腿，重者摔死或被下面的腐水淹死……
除了老猎人的小孙子白天被王耙子打发回林场外，王耙子和那几个伙计全部陷入了大烟泡子里，一直没有人发现。
后来王耙子垂死挣扎着打出一发信号弹，被护林员发觉，把他们救上来时，只有王耙子还有一口气，其余的都死了。
回到林场后还发现了一件事情，老猎人的小孙子说你回来过了，不仅把一辆车开走了，还回屋里把自己留下的物品全数取走……
……
听完这一段，我心中有底了，程莎讲的和我经历的、看到的，风牛马不相及，但是有一点是一致的：王耙子掉进了大烟泡住院的事情！！！
这就好办了。
“王耙子住在哪所医院？”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抓住了这绺丝线头，稍稍留心就会顺着藤蔓拽出一只大瓜来。
“听老单说，好像是林场不远的一家医院吧，具体名字我还真没记住。”程莎喝了口水。
“他现在怎么样？我说王耙子。”我步步逼近真相。
“没过去看他，老单今天说情况不错，过几天接回北京休养。”程莎风轻云淡地说。
什么？王耙子没死？不可能！！我亲自去医院看见他快不行了，下午就跳楼了，我在太平间看见了他尸体……
等等，我看见了尸体，却并没有看清楚是不是王耙子，就被人打晕了，王耙子死没死我没有实锤。
……
“说说你吧，小齐，你倒底是怎么啦？那晚你为什么要躲了呢？发生了什么事情？”该程莎好奇我了。
我用澄澈的眼睛看着程莎，信赖而放松的语调如获重负地说：“今晚我们回大院，有些事当着老妖说吧，省得我说上两遍，你一齐听听。”
他没有拒绝，这就好。
我呢，路盲，每次去大院全靠程莎开车认路，一食二鸟，再划算不过了。
他能带我去大院就更进一点证实他是真的程莎，再说了，现在的老妖肯定不在北京，正好去证实一下。
下午，我和程莎去了店里，两名伙计已经回来了，带回了死人魁、达飘和关老爷子的头发、指甲，还有血标本。
厉害了，这俩位也非凡品，往后多给他们机会发挥效能才好。
这不，正好，把标本带回大院…..
……
我没让程莎开那辆奥迪去大院，而是打了个的，到了大院门口，两个人走进去的。
回到我们住的四合院，在屋子里拉了通报器，不一会儿，老妖的警卫员过来了，说老妖请我们过去。
我正往嘴里塞口香糖呢，这一惊，差点把糖送进了鼻孔。
什么？老妖请我们过去？他不可能回来呀，我亲眼见他和老猎人在一起，那肩膀，那比常人瘦削一号的身形，那空荡荡的右臂，分分明明就是他，他怎么会也位移了呢？
我的脑子这几天从高山到海渊，从云端到凡尘，山南海北，几起几落，接受了无数的反物制质刺激，皮实了，有点雷打不动的意思。
好吧，我驯服，我接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
老妖神采奕奕，换上了夏常服，正给我们沏茶呢。
“前天你好像来过一次吧。”他一面低头烧茶水一面问我。
“啊对，我来找你，你不在。”我信手从他桌子上拿起几颗坚果吃了起来。
“李滨和吕成把达飘、死人魁、关爷的标本取来了，这不……”程莎把小盒子装的标本放在了桌上。
“唉呀，别放在茶桌上，小李，你过来把这个先收着，让房参谋送去医院。”老妖喊着他的警卫员。
茶喝得挺上道儿的，该着谈正事儿了，我就把这几天身上发生的一切，一个细节都没有漏全部告诉了老妖，当然程莎也听进去了。
我说，首长您明明在林场，您是怎么回的北京的呢，我这个人脑想塌了都想不出这是啥道道儿……
我让程莎把他那个版本再搬出来呈给队长老妖……
老妖喝着茶听着我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讲述，始终一言不发。
我和程莎讲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也加入了喝茶大军。
最后，老妖开口了：“小齐，你后天和我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你的枪，手机都在吗？”
“在。”是的，我的满膛子弹的枪还在，老妖给我的手机也在，真是古怪哦，每次转换我的枪和手机都能随着我，这一点……
“继续用吧，我们做了监控，出不了问题。”老妖加了一句。
“南戴河那俩个废弃的疗养院我调查过了，有问题，经营者是个倒腾地下大型文物的的头目，国内国外他各有一家拍卖公司，以文物洗钱，他们从埃及、中东、我们的新疆倒腾干尸、和大型的石器。程莎看见的那些干尸就是他们的贮品。”
“那家精神病医院呢？”这是我关心的要点，那里有一条长长的地下隧道直通海边。
“目前我们的调查没有发现异常，精神病院好多中央的首长们出了问题都会在那里就医，应该没大的问题。”老妖的这一番话，着实让我挺失望的，我向来对自己的直觉非常自信，这回是马失前蹄吗？
“我们还有一位同事在暗中帮助你们，不过不要瞎猜。这回你们俩人都有收获，你们为什么会各有不同的遭遇，仿佛进入的平行世界，现在我不能讲，后天，我能告诉你们为什么。相信自己固然好，相信事实、相信逻辑才可误入歧途。“
“端午节，咱们部门发放的福利，让小李一会儿给你们送过去，带回去吧。”
……
从老妖的院子里出来，我一路上在想，他什么疑惑都没有替我们解呀，说是后天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
……
福利真的不薄，一人一大盒子各色干肉，一大盒子棕子，一袋子精装糯米……
我和程莎找房参谋充备了些武器，这一趟大院之行就此结束。
夜里，我做了个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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