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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讲完以后，关老爷子第一个补充。
他说，小男孩家的洞前，有三棵白桦树，其中一棵树有两人抱，另外两棵只有四十厘米粗细，树上有两只布谷鸟，灰色的。
大家纷纷点头，连连说对对对。
达飘的手下，宝秦说。
站在高台上穿着华服的中年男性，头发是打卷儿的，左下巴有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痦子，说话的时候痦子一抖一抖的，而且他的嘴轻度地包天…….
众人惊叹他说的真实，不住地称是。
另外一名小伙，达飘的手下，名字叫则散。
他迟疑了一下，说，自己是马大哈，细节啥的记不太牢靠了。
但是，他特别记住了一件事情：那个瘦高的山母的脚。
梦里，所有的人都不穿鞋，山母的脚不光没鞋子，而且不是人脚。
山母是哈尼人心中的女性山神，小伙子认为瘦高女是山母。
山母的脚是灰褐色的，形状如鸵鸟的爪爪，三个粗大趾头，中间那根特别长…..
几个人又是一片唏嘘…….
太对了……
轮到程莎了，他想了想，说。
他发现，瘦高女人旁边的大鸟，有三只脚，第三只脚像鸡爪一样蜷缩在它的胸下，并且大鸟的翅膀上没有一根儿羽毛……
大家都沉默了，表情尬然……
……
“你们都做梦了？”
“真的是一样的梦？”
“我咋就没有梦到？”
“为啥单单就我没梦到？”
“连冤魂都会看人下菜碟了！“
达飘连着问了四个问题一个感叹，没人能给他解答…….
……
最后他自我解嘲：“我睡得太死相了，鬼都不稀罕。”
“他们不愿意给我托梦，是不是忌惮我这几把飞刀？”
……
关老爷子取出香纸。
一样是盗墓，瞧人家关爷准备得多齐全，连给墓主的香纸都带上了。
三柱香焚好，立在一处石头缝里。
又把一卷子元宝纸点燃了。
老头儿“噗通”跪倒在香前，又手合十，口里大声说道。
我本龙族，上跪天子，下跪黎民
今天看到这么多冤死的孩子们，痛心啊
过去几世了，诸位有何冤情，在下又能帮你们做什么，望能给个明示
在下几位误闯误会，被困在此，找不到出口，还望诸位发发善心，指条出路……
……
说完了，磕了三个响头…….
关爷这般庄重，大家跟着肃然起敬……
特殊场合，特殊理解……
……
关爷磕完了头，众人屏息等待，这诡异的骷髅地会出现个啥起示或动静。
等了半拉钟头，世界依旧…….
……
“大家做了个一样的梦，不代表这些骷髅头就能显灵，我看呀，咱得靠自己出去了，土地公都不帮忙了……”
小陈第一个失去了耐心和信心。
…….
程莎心的话，可不是吗，还得靠两条腿一双眼。
话说，这个地方除了进来的洞口，再无其他缝隙可钻可进。
要想离开这儿，老天给了两个选择。
一、下去深渊，那里到底能去到哪儿，未知数。它的四周的黑暗以他们现有照明设备，无法穷尽。
二、原路返回，回到小蓝光处，重新选一个洞再试走。
哪条都不喜色，哪条都是希望渺茫。
…….
“你再听听……”
宝秦仍然寄希望于程莎。
…….
“你们说，这么多人头，他们总不会从我们进来的地方运过来吧？”
“按常理，是不是该有另外一条出路才对？”
达飘戳了戳他的眼镜，若有所思地说。
……
“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只有一周的干粮，原路返回吧。”
关老爷子坚定地说。
大家无可辩驳，下到深渊，那明摆着是一条不归路……
……
几个人原路返回，鱼贯绕过石头罅隙后，感觉脚下全是水。
来的时候这里好像没有水…….
正当大家狐疑之际。
“轰隆”
一声闷雷，头灯照射的分明，前面几米处，洞大顶塌方了…….
…….
返回的路绝了……
留给他们的，只有下到深渊这条路了…….
……
大家商量怎么办……
达飘说，这么着吧，咱们来个天定……
程莎问，啥叫天定？
达飘苦笑道：“就是投签儿。”
他拿出一个本子，撕下一张纸，折叠后撕开，每人发了一小块。
“同意下到下面的，你们折成方的，不愿意下去的，折成三角。”
“自己放在这块石头底下。”
小陈你们随自己意思，这样你们不用不好意思，没人看得见，最后让关老爷子揭底儿。”
……
大家各自折好纸，走过去，压在达飘说的那块石头下。
……
关老爷子过去把所有的纸拿了出来，一张是三角，剩下全是方块。
“看好了啊，少数服从多数，大家都愿意下去，谁折的三角，可以留下，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一个人留在这里，和骷髅就伴儿，不如和大伙一起找找出路更靠谱。”
达飘的话说到大家心坎儿里去了，不管是谁投的三角儿，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大家多数选了没办法的办法。
下去！
下去的时候挺有意思的。
因为没有可以挂上飞爪的地点，十几米深，怎么下，成了首先遇到的一个小难道。
达飘说，他不需要飞爪，抓着那些根须往下出溜。
大家无语，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根须并不是藤蔓，没那么结实。
达飘整好装备，两手各抓住一把根须物，往下顺自己。
果然，根须无法承受一百多斤的重量。
“卡擦卡擦”相继断裂，达飘在它们断完之前，迅速薅住另一把，如此反复，好不容易下到半截了。
可以换手的速度没跟上，一把根须彻底断了，达飘摔了下去。
大家在上面用头灯照着，他这么一摔，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达飘抱着一堆根须摔到了下面，大家紧张地盯着他。
他揉着腰站了起来，朝上面叫道：“没事，下面是一厚层根须，就是他妈的摔到骷髅上，把腰给硌了，下来吧。”
…….
大家效仿着达飘，一个接一个下到深源底。
三面是无尽的黑暗……
他们不敢朝着黑暗里去，沿着这边的绝壁往右走。
走了两三公里，脚下的水没过的小腿，而且出现了一个类似涵洞的山体结构。
这涵洞很明显有人工的痕迹，两侧排着一溜大方石。
大家心里一亮，有人工的建筑，肯定能有往上去的出口。
…….
他们趟着水进入涵洞。
涵洞高约两米左右，有一米二、三的宽度。
这好像就是为人类在里面行走建造的，不高不矮，不宽不窄。
洞的回音很大，脚下的流水声变得氤氲泅散又荡气回肠。
他们发现水里两侧浅，水下两侧有石阶，中间的水越来越深了。
…….
“这，要是水位涨起来，咱们可是没出路了，全部被灌死在洞里了”
和程莎五百年前一家子的小陈，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