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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骸归墟 正文卷 第七章 凶杀

作者:玄天叽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18-02-05 20:10:5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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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暴风雪和白天一样飞扬跋扈。

    岗哨里备有暧气是个暧岗,站几个小时不会冻僵。

    风太大,站岗时必须得用背带把自己扣在哨位上才能稳住,不至于被狂风吹翻卷走。

    我值前夜岗。心情格外沉重,新上任没多久牺牲了一名战士,自己的前程以至于军旅生涯很可能会因此而彻底断送,胸中不免涌出无尽的悲壮与委屈。再想到施珰,才十八岁,当兵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惨死了,心里堵得慌,说不出来的难受。

    望着这片混沌雪域,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我劝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要敛思静心专注岗职。

    “嘟嘟嘟”对讲机急促地暴响。

    “班长——,出事了,出事了!”左晋杀猪般地在对讲机里嚎叫,从来没听过他这么歇斯底里。

    “什么事?”我慌了,一种不详之感摄住了我的咽喉。

    “熊瞎子杀人了,你快回来。”

    “立即命令苏晓跑步过来接岗,你稳住,把熊瞎子控制住,我马上回去。”

    我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冲回贮藏室的……

    那晚,是我亲自排的班次,熊伟熊瞎子和杨沁两个人一起值内岗,负责盯贮藏室和楼里的安全。

    现在,杨沁躺在血泊中,半边头颅被削没了,殷红殷红的鲜血在流淌,以他剩下的残颅为中心慢慢扩大着,一圈一圈地,最后像阿Q似得画成了瓜子样,腥红的血顺着他背部开始不规则地流淌……

    凶手缩在离掉下来的半拉脑袋子二尺的角落里,一只带血的工兵铲扔在他脚旁边,大刘和左晋死死在摁着熊瞎子,缴了他的枪,其他人呆呆地立在门口。

    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血腥的场面……

    “怎么回事?”出于惯性我的嘴自己吐出几个字。

    “熊瞎子把杨沁劈死了。”左晋嘶哑着嗓子回答。

    我踩着地上粘稠的血,走到杨沁身边蹲下去,唉,不用细看了,剩下一小半脑壳,里面脑浆都没了,人当时就死了了,旁边盖着黑洞的条石上,几乎溅满红白的脑浆,被削离体的半拉脑袋掉在一边,带下来的一只眼睛在残破的皮肉上圆圆地睁着。

    活生生一个人,这么一会儿就惨遭毒手了。

    我转身朝着熊瞎子一个窝心脚踹过去:“你这个混蛋,说!为什么杀他!”

    我用的力度太大了,一脚把左晋和大刘连带着也给踹翻了,一米八一高健的熊伟此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瞅见他这副熊样儿,我忍住了想踢死他的脚。

    “把这王八蛋绑结实了,带他到学习室……王大脑袋、姬铭永、小蒋你们仔细把现场凶器全部录下来,然后把杨沁.......收拾收拾。”我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再冷静,大家都等着我呢。

    做为一个军人,必须要有应对沙场杀戮的心里素质,眼前的事是对我心里素质与应对能力的严峻考验,我歇力镇定住心绪。

    “杨沁就停放在贮藏室吧,你们把这里的窗子彻底封死,门上锁,不用在屋里值岗了。”

    熊瞎子根本不用别人去制服,已瘫成一滩稀泥,四肢被绑,大刘和左晋把他抬上了二楼。

    熊瞎子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眼睛不住地翻着,却不和我对视。

    我坐在他对面,审视着他。

    我想知道几个小时前,精神焕发、谈笑自如,积极向上的陕北小伙子熊伟,为什么残暴地劈死了自己兄弟般地战友?

    左晋说,他正迷迷糊糊睡觉时,听见楼下特别大的打斗声,大刘第一个披了衣服冲下去,他第二个。

    然而,已经晚了,惨剧发生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幅血腥恐怖场景:熊瞎子拄着工兵铲立着,地下躺着血淋淋脑袋的杨沁…….

    我正琢磨怎么开口,熊瞎子脸部扭曲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他、他不是人,不是人。”开始剧烈地挣扎,左晋和大刘猝不及防一时没摁住他,熊瞎子连椅子带人翻倒在地。

    “你是,说,杨沁不是人?”大刘和左晋把熊瞎子重新拎回到椅上了,他像刚从绳子上解救下来的吊死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耷拉着不再看我,嘴里间歇地咕噜着“他不是人”,听到我问他,渐渐安静下来。

    隔了几分钟,他才又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不再翻翻了,缓缓道:“杨沁不是人。”

    “熊瞎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把杨沁给杀了!他是你战友!不是敌人!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我有些压抑不住怒火了。

    他头转向一侧,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我俩在贮藏室值班,十二点十分的时候,他还笑嘻嘻地和我说,交班儿之前他再去楼里巡视一圈儿。他出去后,我坐在椅子上玩手机里的小游戏,就听见那个条石下面有动静”咯吱咯吱“的,响动越来越密集,我过去蹲那儿仔细听了会儿,觉着下面有窝老鼠,就操起一把工兵铲,想翘出条缝看看。正翘的时候,我,我觉出后脖梗凉哒哒的,想都没想,用手一摸……”

    他抽噎开了:“摸到一个人,回头一看……杨沁不知啥时候紧贴着我后背站者,他竟然伸着一条长舌头,我吓了一跳,问他在干嘛,他迅速收回舌头,呲牙怪笑,突然狠狠抓住我的双肩,跟狼似的扑上来就要咬我,我使劲推他,边推边喊:你疯了,要干啥?他突然双吐出舌头,他的舌头特别长还分了叉儿,流着口水,跟科罗拉多大蜥蜴似的,“嗖”地舔到我脸上,我眼睛睁不开全是粘液,太吓人了。我拼命挣脱他想跑,听着他怪笑,那条吓人的长舌头又呼到我脸上,我退后几步,抡起手中的铲子就劈了过去……”

    熊瞎子被捆在他自己的床上,就算是一只真熊也休想逃脱。

    熊瞎子说的是不是实话,一看监控就明白。

    监控录像还原了熊瞎子的说法。熊瞎子撅着屁股盯着条石时,杨沁鬼魅般出现在门口,以极快的速度到了熊瞎子背后……熊瞎子说的一点也没错。

    又一名战友牺牲了,以这种他妈的,异常变异的方式。我除了骂娘,别无他法。

    杨沁被抬到一块塑料布上,王正辰拾起那半边脑袋放在他头旁,用他的白床单盖住他的尸体。大家把地上的血擦洗干净,收拾完,已经临晨三点了,我让左晋和大刘两人继续值楼道内岗,再三叮嘱他俩小心再小心,有事情随时向我汇报,切不可冲动行事。其他人重新躺回到床上。

    咦,这会儿,我才猛然想到胖班副赵春,睡了一整天的他怎么还没醒,刚才楼里这么大动静,他居然还在熟睡?大家都有没注意到他,我心中凛然,不禁望向他的床……

    窗外的白毛风拍打着它所能探及的一切,屋内却很安静,我的胸中汹涌澎湃。

    实在太累了,身体渐渐地不听意志的指挥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感到有人摇晃我,耳边个声音:“班长,班长。”我拼命从梦里挣出来,勉强睁开眼,大刘在我旁边轻声摇我,见我醒了,他无比兴奋地小声说:“班长,电台有信号了。”

    “什么?”我这声太大了,小蒋儿他们也坐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或许他们压根就没睡。

    大刘手中拎着一部电台,他调了调,电台真的发出“嚓嚓”的声音,但是,信号似乎不稳定,若有若无。

    “一楼信号好些。”他说着就往外走,小姬负责看着熊瞎子,其他人跟着大刘,一路调整着电台信号,顺着信号强的方向下了楼,如他所言,下到一楼“嚓嚓“声强烈了,但是还是有中断,大刘继续调整着方位,左走右走不知不觉中,”嚓嚓嚓“中隐约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语音,我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然而,刚才的喜悦瞬间就没了,“嚓嚓嚓”声愈发响亮,我们立在贮藏室门口。

    所有人都呆了。大刘试图离开这扇门,信号音随着他的脚步弱下来,又中断了。他再次靠近门口,信号再次放大。

    希望消失了,恐惧从每个人的心里滋生出来,大家静静地站着,那个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夹杂着听不清的语音。

    “把门打开!”我死死地盯着门,命令道。

    左晋拿出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该死的电台突然像有人把音频调从low调到了在high,尖利刺耳,打开灯,屋内的景象却没那么恐怖,杨沁盖着白床单的尸体仍然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异样。条石安静盖在黑洞上。地上干干净净,不知情的人丝毫看不出几个小时前发生过命案。

    大刘捧着电台一步一步走到条石边上,他蹲了下来,“嚓嚓”的噪音小了,里头突然发出很清晰的“咕咕咕咕”的声音,接着是一个老年男性有节奏的“啊-啊-啊-啊-啊”,像在打拳或做什么运动在运气。

    “你是谁?”大刘对着电台忽然发问。

    电台一下子沉寂了,安静得要命,大家呆若木鸡。

    突然,“嚓啦嚓啦”的信号重新响起,“齐班长,快来救救我,皮哈克“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传出,那个声音连着喊了两遍,中间一点杂音都没有,极其清晰。

    我拔腿就往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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