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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周陵！”
“年龄？”
“二十三！”
“职务？”
“华海国安局一队队长！”
“请你重新复述一遍今年六月二十四日晚上的行动！”
周陵看了眼前方端坐着的两名审查人员，叹了口气，“我已经说了三遍了，疲劳审讯不是这样进行的。”
“能给杯水吗？”周陵调整了一下坐姿，可以让自己稍微舒服些。
两名审讯员相视一眼，叫做罗香云的女审讯员起身，给周陵接了杯纯净水。
“谢谢！”周陵喝了口水，平复了下情绪，开口对叫做宋长林的男审讯员道：“我知道你们什么任务，所以我也愿意配合两位。对于虚木道长的死，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确实已经如实地说了当晚的一切。”
“疲劳审讯，也不会有新的发现的，因为我真的没有任何隐瞒！”周陵强调道。
宋长林皱了皱眉，将签字笔横着放好，双手交叉，问道：“你说，当时那头妖射出了道光，射向虚木道长，然后虚木道长没有躲开，反而高喊天养生的名字？”
“那只妖是射出了道光，但射向的是不是虚木道长，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在大礼堂，看不到当时虚木道长站在哪里！“周陵如实地回道。
“天养生当时在干什么？”罗香云看着周陵的神色，似乎想从中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却无奈的发现，面前这位国安队长，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
“我不知道！”周陵开口道，“我们离得太远，能看到的情况有限。在虚木道长高喊天养生的名字后，我就暂时性失明了。等到我恢复过来，已经没有那朵云了。然后我等了片刻，那片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带队进行了搜查。找到了虚木道长的尸体和那只妖的尸体。”
“暂时性失明？”罗香云深究道。
“对，在夜空中突然出现，亮的像轮太阳一样。我没有任何准备，直接就失明了，看不见任何东西，直到好一会儿才恢复！”
“你怎么看？”罗香云看向宋长林道。
“应该是天养生趁师叔牵制那只狐妖时出的手！”宋长林拳头握得紧紧的，恼怒道。
师叔？周陵诧异地打量了眼宋长林。宋长林三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完完全全就是个商务精英人士，和一身道袍的虚木道长真的是一个师门的？
罗香云想了会儿，点了点头，朝周陵道：“好了，我们的调查就进行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关于你的职务停职，等我们交上去报告后，会有文件下来的，不用担心！”
“好！”周陵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离开会议室。
“对了，国安的规矩，所以你懂的！”罗香云在周陵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
“嗯！”周陵拉开会议室的门，走出几步后才突然像被抽出了脊椎一样，瘫软下来。
周陵突然觉得好累。自己从八岁进孤儿院，到十六岁参军，二十岁机缘巧合进入国安，一路走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去追查那件事吗？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件可能揭开这个世界另一面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参与进来，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
周陵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宿舍。
“叮铃铃，叮铃铃......”周陵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房间里的电话在响。
“喂，我是周陵！”
“周陵啊，回来了啥！没啥事儿了哈？”电话那头，老头子的声音让周陵分外亲切。
“是的，今天结束了调查。应该没事了。”周陵继续道：“您在里面也出力了吧？谢谢！”
“别谢我，我可真没出力！”老头子嘿嘿一笑，“我们都不是一个系统的，我随便说话，不合适。要不是李正奇那家伙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事！”
“您还是这样，也不会骗骗我，让我好好感激一下你！”周陵笑道。
“你好好听党指挥，为人民服务，做好本职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激了。再说，我当年也只是看你不错，让你提前入了伍罢了，多大的事儿啊？”老头子不在意道。
“嗯！”周陵轻声应道。
“好了，新来的队伍又要拉练了，先不聊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行，那您老多注意身体，我有空去看您！”
“放心吧，我有保健医生的！”老头子说完便挂了电话。
周陵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道：“局长，进吧！”
李正奇站在门前，笑眯眯地捧着保温杯，毫不诧异周陵能知道他在门口。
“打着电话都能听出我的脚步声，你不错啊！”李正奇走进宿舍，打量了眼整理地井井有条的房间，开口道：“房间收拾得不错，军队的习惯一直保持着啊！”
“......”周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笑着招呼李正奇坐。待两人坐好后，周陵开口道：“不知道局长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啥事，来和你闲聊会儿！”
局长，您这么闲，纪委知道吗？周陵听了李正奇的话，简直无力吐槽。
“对了，谢谢局长您这次的帮助！”周陵见李正奇始终没有进入正题，于是开口感谢道。
“应该的，都是自己手下的兵，又不是你们真有什么，配合调查是应该的，但调查太过分是不该的。”李正奇看到周陵书桌上摆着的一本古书，于是起身走过去，看了两眼，“《降妖伏魔》？”
“你还看这个书？”李正奇问道。
周陵看到李正奇去书桌，也是紧张了会儿，不过没有太多反应。虽然书桌上摆了些自己搜来的古书，涉及有奇闻异事，鬼神精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又没有宣扬，算不上封建迷信，更算不上违反规定。
“小周啊！”李正奇开口道：“你对于这次狐妖事件怎么看？”
“啊，这件事啊！”周陵隐隐有些摸不准李正奇的意思，开口说：“真的是很震惊！”
“如果不是遇到，我从来没想到会有妖这种东西。真的是，真的是......”
“真的是太假了！”李正奇接话道：“臭小子，你们的表演训练不是用来忽悠我的！”
“你以前遇到过妖！”李正奇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直视周陵。
周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样，不由喉结涌动：“怎，怎么可能嘛！”
“你知道你的破绽出在哪吗？”李正奇言辞切切的样子让周陵感觉无力抵抗。
“知道，那天晚上的电话打得太刻意了，表现太镇定了！”周陵有些颓废地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算你合格！”李正奇笑道：“如果你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那也太逊了！”
“现在，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李正奇背对着窗户，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