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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三帝传 武周篇 日月明空,弘治暗争二十七

作者:libra1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3:1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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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徽六年三月十八。

    长安城外。

    终南山,猎宫之内。

    当看到朱袍冠带的李绩凝重着神色,匆匆走来的时候,李治便知道,必然有些话儿,是不能让外人听到的。

    于是他立时手一扬,周围便只剩下德安与清和二人侍立。

    李绩立下,却还是不言不语。

    李治一怔,看了一眼他,又看看德安与清和,这才轻轻道:

    “你们两个,也在外面儿守着罢!”

    德安清和自然心中诧异——自从服侍了李治开始起,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李治居然把德安也摒退的。可诧异归诧异,他们还是应了声是便立时转身而出,只列在十步开外,以备听用。

    李治这才看着李绩道:

    “英国公可有什么要紧的事,竟是连他们两个也听不得的?”

    “清和倒也无妨,可是德安少监……”李绩沉吟,李治心中一紧,看着李绩:

    “德安怎么了?”

    “德安少监与瑞安少监是为兄弟,有些关于昭仪娘娘的话儿,他若听了,自然是少不得要与瑞安说一声的。而今日这事,实在却是不宜让昭仪娘娘知晓。”

    李治再一怔,看着他,心念电转之间便轻声道:

    “可是媚娘母族有事?朕听说前两日英国夫人曾于一次酒宴之上,与媚娘母姐不甚欢喜……不过想来媚娘为人英国公也知晓,自然不会担忧她会不会挟怨以报。是故……

    莫非是别的什么事情?”

    李绩抬眼看看李治,轻叹一声道:

    “主上英明,只是此事……此事……”

    李治却是鲜少见他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由心中大为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能让英国公也如此无奈?”

    李绩抬眼看看李治,依然犹豫。

    李治淡淡一摇头:

    “英国公不必顾忌,媚娘与她母姐向来不睦,你与卫国公交好,又自小儿视师傅为亲子般疼爱,师傅之妻又与媚娘那般投契……这些事,自然应该知道。”

    李绩点头,却再叹道:

    “知道归知道,可再怎么不睦,也是母女之情。这样的事情若是老臣说出来,只怕娘娘会无法承受。可若是不说……

    又恐娘娘日后知晓,不但会受到更加沉重的打击,还会因此而受害,不利于己。”

    李治更加奇怪,只是看着他:

    “英国公不必紧张,但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朕听着,若是有些确有不便与媚娘相言的事情,自然会设法处置好了便罢。”

    李绩等的便是这句话——毕竟是媚娘的母姐,由李治来处置,实在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他点点头,乃道:

    “主上,您可还记得昭仪娘娘的长姐贺兰夫人身边那一双儿女么?”

    李治一怔,立时想了一想,却摇头道:

    “曾经早些时候,贺兰氏为得虚荣之名,借口说是那两个孩子想见姨娘,着人将他们送入玄武门内,请求后廷见驾。可是朕问了媚娘之后,还是将他们送回去了……

    他们未曾出生,媚娘便已入宫,哪里有什么姨甥的情份在?怎么,可是他们两个惹什么大祸了?那个女儿还小,若是惹祸也惹不到什么……

    所以,多半是那个儿郎罢?

    他叫什么来着?贺兰敏之……

    他怎么了?是不是仗着媚娘之势在外欺人过甚了?若是,英国公自行处置便好,媚娘是断然不会不满的……”

    李治闻得此言,一时心思便散了,便一壁漫不经心地念着,一壁欲转身,可是李绩却跟上去道:

    “主上所料,却是不差,正是那个长子出了事,不过他一未为非,二为做歹,只是他与他的外祖母……他……”

    李绩说到这里,已是老脸憋得通红,欲言,却不敢言,欲叹,却无能叹。

    李治实在没见过这样的李绩,一时好奇,转身看着他,半晌不见他回言,不由急道:

    “他与他的外祖母到底怎么了?英国公不妨直言。”

    “他……他……”

    李绩脸涨得更加红,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主上,这些话儿,还是……还是……”

    “英国公!”

    李治眯了眯眼,轻声道:

    “英国公多年杀伐沙场,什么样的情势未曾见过?何以今日这等优柔?”

    李绩张口,叹气,再张,再叹,最终才摇头,上前一步,向李治一礼后,便以掌遮口,在李治耳边,说了一番悄悄话。

    李治初时还怔了怔,再听,便是双目倏然瞪大,接着,脸涨得通红,最后竟化做一片愤怒,连李绩话也未听完,便扬袖将一边儿精致的茶碗茶壶全数掀翻在地,怒喝道: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此枉悖人伦!他们想没想过媚娘的名声!!!”

    不远处,被李治如此震怒惊得一跳的二侍欲行上前,却被李治急手阻止:

    “你们就呆在那儿!别动!也别叫别人过来!”

    他声音不大,可却冷厉入骨,惊得德安与清和疑不定,自顾自看着彼此,最终只能带着满心疑问立在原处。

    眼见李治如此,李绩不由情急叉手行礼道:

    “主上息怒!主上息怒!”

    连说了几遍息怒,李治这才喘了口气,咬着牙轻声道:

    “英国公向来不喜这些女人家的流言……今番竟主动前来告知于朕,想来……”

    他看看李绩难看的脸色,轻道:

    “想来是有实证了?”

    “……是。其实,此事非是夫人首先察觉。而是老臣……”

    李绩叹了口气道:

    “昨日饮宴,因元舅公、禇遂良等人相邀,老臣也说不得要列席中,也算替夫人挡一挡酒势。因着中途离席更衣,又不熟知那家园主的后园情形,老臣又是担忧夫人,将小侍留在夫人身边未曾带出来,独自一人,这才误走入了内苑,眼见杨氏将那贺兰敏之抱在怀中……

    初时老臣只觉得这等祖孙之情,也是寻常,且那杨氏的名号也是难缠,是故老臣也便急欲趁着他们未曾发现老臣之时便自行离开。

    然而老臣刚欲离开,便清楚听到那杨氏与贺兰敏之的对话,那……”

    李绩老脸通红,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摇头。

    李治咬牙大怒,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英国公说当时舅舅与禇遂良等人都在,那朕问你,这些事,是不是他们也知晓了?”

    李绩摇头,叹了口气道:

    “只有元舅公知晓。

    当时原本老臣也实在无心于这种肮脏之事,只是想着快快离开,转则寻机,提点一下主上与娘娘的……

    可不曾想夫人因着老臣未带小侍心中忧虑,竟自寻了来。

    主上,您也知道老臣府内为人,性子刚烈不提,最是仰慕昭仪娘娘。眼见此等败名之事,自然大怒,便当场与那杨氏祖孙叱吵起来,老臣欲劝止,孰料原来后面赵国夫人也因事由,跟着老臣府内后面前来……

    这……这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李绩尴尬地看着李治,从来未曾想到自己堂堂大唐首相,军功一品的英国公,居然还会被掺进这样的事情里,他咬牙切齿,却也更加同情李治与媚娘。

    这对媚娘而言,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耻辱,而且更糟糕的是,这种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原谅的败坏之事,竟然不早不晚,偏偏就在媚娘封后之声势日隆的情况下,发生了。

    这意味着什么,李治清楚,他李绩更清楚。

    所以,他有无奈,有惋惜,却更加多的是不安。

    李治深吸口气,摇了摇头:

    “舅舅向来视媚娘如仇,如今得了这样的机会,想必是要设尽千方百计地去将媚娘拖了下水才是常理。

    可此一番事,他竟一无动静,想见是英国公费力。此事若非英国公及时来报,只怕日后要成大祸。

    国公务必不可自责。”

    李绩叹息着点点头,张口欲言,却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好一会儿才轻道:

    “老臣自知无能,也只可用些言语,安抚住了当时也是震怒的元舅公。可是主上,此事要快些解决,越快越好,否则……

    否则只怕对娘娘,却是大为不利。”

    李治皱眉,咬牙,轻声道:

    “此事事关重大……虽那女人自己不检点,可毕竟还是媚娘生母……且那孩子,还是……还是媚娘的亲甥儿!”

    提及此,李治便是愤愤,咬牙又是半晌才道:

    “英国公是如何安抚住舅舅的?”

    李绩便道:

    “主上知道老臣,也只能以此事于他而言,却是对付昭仪娘娘最佳的一记绝计,才勉强将他安住。

    只是老臣微观元舅公之态,怕是难得长久。”

    李治深吸口气,点头道:

    “能安得住这一时,便已是大幸……只是眼下……”

    李治沉吟半晌,片刻之后才道:

    “朕倒是有个想法,却不知英国公以为如何?”

    李绩一怔,轻道:

    “不知主上所命何事?”

    “国公之前与朕,皆是深忧如今军中关陇一系诸员极不受用,更加有唯舅舅之命是从之趋。朕以为,此番国公将此事按下,又显出与国公以往不涉后储之位相争之态不同的态度,想必舅舅也急着更进一步,借此时国公明显倾向舅舅之机,对媚娘展开一击。”

    李治一边儿说,一边转身回步。

    李绩闻言一怔,却紧尽快跟上去轻道:

    “主上的意思,是希望老臣借此机会,进一步将元舅公暗中布置在军中的势力,一一拔出?”

    李治点头,叹道:

    “虽说眼下说这些,却是不好,可也唯有如此,才会让舅舅在借用此事之前,要斟酌再三。”

    李绩点头,省悟道:

    “如此一来,局势便成了老臣因着不满他插手军中之事,便借杨氏祖孙之事与之相弈。而一旦事涉老臣与军权,元舅公便自然要审慎至多——毕竟于元舅公而言,此番之事,在他看来却非偶然,而是老臣向他示好。他自然会更加看重此事的份量。

    再加上老臣提出军权一事的条件,更加高了此事的难外……

    所以他必然非得万一才能动此一事了。杨氏祖孙的名声,暂时也就算是保住了。

    娘娘暂时,也就不必为此事担忧了。

    此为其一。其二,老臣更可以借此良机一举将军中关陇势力清除,且是在元舅公自求之下得机。

    如此一来一不违老臣于诸臣之中素持中立不涉宫争的情态,二来也能让元舅公更加信服。只是……难免他设下的那些暗钉,会被留下几个便是。

    不过也无妨,留几个,也是好的,若是全数清理,只怕老臣反而也要忧心那些军中将官个个有异心了。”

    “正是此意。只是如此一来,难免要让媚娘落得自己尽速处置此事的下场……

    国公,朕实在不便开口说及此事,只怕,还是要劳动府中夫人了。”

    “这个老臣明白,主上不必担忧。”

    李绩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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