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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三帝传 太宗篇 春风如刀(二)

作者:libra1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3:1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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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伽彩见夫君的脸色,变了几变。立刻转头去看了眼管家。管家乖觉,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

    袁玑跟李昞还是立在当地,细细地说着什么。

    话说到最后,李昞满脸感激。竟然拱手再三谢过袁玑,袁玑唬得急忙上前来扶,又低声道:“国公切不可忘玑之言。”

    李昞满口应诺,又谢了好几番,看他眉目里都是急着,就赶紧叫管家陪着去救人,这才带着国公夫人登上马车,准备好进宫朝圣。

    一上车,李昞就是一迭声地吩咐,叫速速前往皇宫,片刻不再逗留。

    车子粼粼而起。

    独孤伽彩看看左右,低声发问:“夫君,那袁玑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昞摇了摇头,伸手揽住抱着幼子爱妻:“彩儿(独孤夫人闺名伽彩),你信得过为夫么?”

    多少年不曾听得丈夫这么唤自己,国公夫人也是一阵错愕:“夫君?”她看看李昞:“你……你这是什么话?不信你我又信谁?”

    “那呆会儿到了宫中,你要记住我的话——无论皇后娘娘如何使用手段,你都一定不要给她机会,让她令宫中的相士为渊儿相面。对,忘了告诉你,从今日起,我们的孩儿便叫渊儿了。”

    李昞的话,叫独孤伽彩很是吃了一惊:“这……这袁玑虽说是士家子,可终究不是什么名相异士啊。一个孩子的话怎么当得了准……”

    李昞拉住她的手摇头劝道:“夫人也不必着急。只要咱们的孩儿过了今日这一关。回到家里,为夫必然向你说明一切。”

    看着夫君沉重而复杂的脸色,独孤伽彩还是点头答应了。

    只是眉间疑云,久不能散。

    ………………

    李昞夫妇依诏入春风殿时,周武帝宇文邕与皇后李娥姿,正抱着一卷书籍,不知在切切徐徐地议论些什么。趁着殿下候宣的空当儿,李昞偷眼看看左右,见没什么装扮奇异的人,心里倒也松了口气。

    接着,武帝宣降,夫妇两个就抱了刚刚定名为李渊的幼子,上殿三跪九叩。

    礼刚行完,宇文邕就叫皇后亲自上前来搀扶二人起身了。

    一国之母,如此礼待,李昞夫妇自然是惶恐感恩不尽的。所以好一番谦让之后,才敢在武帝宣旨后缓缓落座。

    皇后李娥姿人如其名,容姿姝丽,颇有月娥之态。她看着像是爱极了李渊粉嫩嫩的模样,就向独孤伽彩怀里抱了他来,逗弄亲昵,久不忍还。

    甚至连向来面冷的武帝看了李渊,也很是赞赏。不停说这孩子长得极为秀美,独有一番稀世之姿。

    只是没料到“稀世之姿”四个字一出口,独孤伽彩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一片,眼里竟直直落下泪来。李昞本来正着急,一见妻子这样哭了,反而松了口气,也跟着拭起眼泪了。

    武帝脸色一变,李皇后也吃了一惊——别的人不提,这对夫妻在整个大周都是出了名能扛事儿的。怎么突然就一句话就这样了?

    皇后正要垂问下来,这边独孤伽彩却先拉住皇后衣袖,双膝落地,跪叩乞求:“皇后娘娘,妾妇斗胆,敢求皇后娘娘也向陛下请了恩旨,往孩儿这寄名牌上留墨宝一二,以保妾妇幼儿性命啊!”

    武帝听出其中怪异,整了整面色,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同样一脸悲戚的李昞,这才问独孤伽彩:“说起来,亲家也是皇嫂的娘家人(亲念一声,武帝称呼有封号又有亲戚关系的独孤伽彩,可以用亲家来称呼),有什么事,自然有孤与你担待着。更别说给孩儿写个名字儿。只是孤观亲家之痛似另有他因啊?”

    边说,武帝边看向李昞。可李昞只是着脸低泣,没有半点儿回话的意思。

    见这样,武帝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往帘幕之后瞅了瞅——帘幕之后,一双皂色靴子动了动。

    转过头,他看李昞哭得实在伤心,不得已,又问了一遍独孤伽彩。

    “正是……”独孤伽彩哭着回:“自得了这孩子,莫说夫君疼爱至极,妾妇也是怜之甚深。只是孩子生下来就孱弱,所以为求他能平安一世。就发榜求士,以得吉名。”

    “这事情,孤倒是听说了。”武帝点头:“怎么?难道没得良士?若是如此,那孤便为亲家寻一个罢了。”

    “得陛下怜悯,实在是妾妇之幸。其实这数日下来,也有几个略知相理的江湖术士,给孩子取了些本便是大吉大利的名字。

    原本,妾妇也不觉有何不妥。但直至今日,遇上世家袁氏一族的一名士子。这孩子似乎颇通相术,一见妾妇之子便大惊失色。甚至……甚至……”

    说到这里,独孤伽彩哭得更加哀切:“甚至还说,妾妇之子面相清秀敏丽,但却是……却是个难过七龄的短命之相啊皇上……”

    说到这里,李昞也被触及了痛处,夫妇二人同声痛哭。

    难过七龄?

    武帝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似笑,又非笑。不过很快,他就一整脸色,缓缓开口:“这袁氏子是哪家小儿?还敢妄称天机?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昞听得此言,急忙离席而跪:“臣不敢妄言,但……但却是袁氏子玑。听说他也是家学渊源的。”

    “袁玑……”武帝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听过。只怕亲家这能人却是找错了。什么难过七龄的,纯属一派胡言。国公贵重,不该为这等事乱心才是。”

    “陛下所言极是,这等小儿胡话,臣原也是不信的。只是……只是……他说要保小儿长久,非得龙凤双圣同赐恩泽的大福禄才行。所以……”李昞为难地看了眼哭得悲切的夫人,一咬牙,还是硬着头皮叩首请求:“只是请陛下怜悯臣妻一片爱子之心,请娘娘一并赐墨宝,保住孩儿的性命……”

    李昞一揖至地,再也不肯起来,只是趴着痛哭。

    随着这夫妇二人的哭声,武帝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缓和了,接着,他看看皇后,两人起身下阶,一人一个扶起了李昞夫妇:“虽说这小儿狂语不足为信。但亲家怜子之意切切,倒叫孤与皇后心生几分怜意……罢了。说起来,渊儿也是孤的亲甥儿。不过是几个字的事。”

    于是,武帝便跟皇后一起,亲手在国公府管家奉上木盘里,取了李渊的木牌,写了姓名与生辰八字。

    李昞夫人见状,似乎很是欢喜,千恩万谢。武帝又是重赏又是安抚,夫妇二人这才告退下去。

    看着他夫妇二人退下,武帝的表情一变。

    接着,他回到宝座上坐定,波澜不起地轻唤:“弥方师可入内回话了。”

    应声而入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年道人。皇后一见他入内,便向武帝行了个礼,静静退下。

    皇后退下,又看道人向着自己深深一揖,武帝这才把玩着桌面上的笔山子,漫不经心地发问:“袁玑……这名字,孤记得,还是弥方师你口中说出来的。这么说,那独孤伽彩,与这刚出生的孩子就是孤要寻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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