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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隋 第一卷 粉墨登场 第五章 刺杀(一)

作者:兔狲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8-01-03 14:45:4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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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甲士与黄甲官兵杀成一团,宇文成乾却慢悠悠的骑着马溜达到安霖面前,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安霖怀里的小七,轻笑道:

      “小丫头不错。”

      说罢,哈哈一笑便扬长而去。

      跟在身后的几位世家子弟不像他这般无礼,却也能看出来不想与安霖打什么交道,匆匆一礼之后便随着宇文成乾去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老者最后来到安霖面前,恭敬的施礼后说道:“安家郎君,请随老奴这边走。”

      “去哪里?”

      “我家阿郎受托护送郎君到蒲津关,届时会有人接应郎君。”

      ……

      黑衣甲士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全歼了群龙无首的官军,之后连战场都不打扫,便呼啸着追上了宇文成乾和安霖一行。此时天色已晚,上位者们进驻了一个镇子的客栈,黑衣甲士们则将镇子团团围住,就地扎营。

      人家世家子弟不愿搭理一个商贾子,安霖便很自觉的跟宇文成乾等人保持距离,匆匆用过晚饭,便和小七一起回了客房。而宇文成乾与元、于、独孤等一众小跟班仍坐在客栈那个不大的厅堂里饮酒。

      一个黑衣甲士匆匆走进来,附在宇文成乾耳边低声禀告道:“阿郎,有个道士一直尾随我们进了镇子,如今潜藏在隔壁民户。该如何处置请阿郎示下。”

      “那个道士是冲着谁来的?”

      “似乎是冲着那个姓安的……”

      “我们兄弟住在东院,你们加强戒备。要是这个道士去了西院找姓安的麻烦嘛,你们不用管!”

      坐在一旁正在喝酒的于建觉得不妥,蹙着眉头对宇文成乾说道:“二郎,我等兄弟受老孙之托兴师动众的一路护送这个姓安的小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头,别的不说,咱们兄弟的面子往哪搁?”

      “哈哈哈!”宇文成乾毫无顾忌的仰头大笑,“七郎你想多了!我等兄弟答应老孙保护这个姓安的小子不为官府所害,做到这一条就够了。这个道士又不是官府派来的,他要干点什么关我们什么事?莫非那小子要死在女人肚皮上,我等兄弟还得蹲在床前等着把他拖下床?”

      “此事还是有些不妥……”元归礼和裴仁恕也觉得宇文成乾有点不负责任。

      “我知道你们哥俩想的是什么。可是你们知道这个姓安的小子是个什么身份?”宇文成乾见众人纷纷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说,说出来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我只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很麻烦,更麻烦的是老孙打算把他弄到河东李渊老儿那里。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想把这小子弄死,可是叔父不同意,总拿继嗣堂说事,我只得作罢。所以兄弟我巴不得那个道士能把这个小子弄死!除了我们兄弟和官府,谁能弄死这小子,兄弟我不惜千金奉上以为庆贺啊!”

      ……

      安霖被人追杀了一天、骑在马上跑了一天,大腿都磨破皮了,身体更是疲惫不堪。回到客房他跟小七简单的聊了几句就上床了,小七则睡在了外间的小床上。

      他躺在床上几乎一合眼就睡过去了,却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间没完没了的做梦。梦中不时闪现老管家他们血淋淋的人头,还夹杂着崔判官阴险的奸笑,一会儿他又跟王子通和卫明成他们拿着刀子互砍,砍着砍着对手又变成了宇文成乾……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剪辑杂乱无章,演员到处窜场,场景却真实得可怕。打着打着,动作片突然一闪回,突然变成了另一种动作片——

      安霖一边做着梦一边很确定的自己在做梦,这很难理解却无比真实,因为他这回的对手换成了小七那个小丫头……

      梦境中,他捉住了小七,拖着她的两条腿到了榻上,然后就七手八脚的解着她的衣裙。小七自然是拼死抵抗,一切还是无声电影,却有了色彩。眼见他撕开了小七的短襦,露出素色胸围上一抹粉嫩莹白的肌肤,那两团微微的凸起跟刚出笼的浸满了汤汁的小笼包一样在胸围子下边微微颤抖——梦中的安霖眼冒绿光,哈喇子淌出两尺,一双荒废了两辈子的龙爪手跃跃欲试,一个虎扑扑向那两只在他眼里全世界最诱惑、最迷人的小笼包……

      站在梦境之外俯视着这一幕的安霖感到十分羞愧。他两世为人,别说老婆了,连个女友都没交过,以至于做了如此龌蹉的一场春梦,对一个刚刚十四岁、在后世不过初中女生的小丫头下此毒手,而且还对这具比带鱼强不了多少的身体如此的丑态毕露,这得是饥渴到了什么程度……

      等等!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好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让他全身不舒服。梦境里的安霖猛的回过头,只见一个身高八尺、全身肥肉层层叠叠好似米其林轮胎先生、五官都被挤到一块的大肥婆,正流着口水,露出跟他一模一样的贱笑扑向他……

      “啊——”

      安霖发出一声惨叫,双眼一睁,惊醒了。

      仍是深夜,屋内一片漆黑。在从窗纸渗进的依稀的月光映衬下,赫然有一道身形窈窕的黑影立在他的榻前,上身微微俯下,似乎在观察着他。

      小七?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可马上意识到不对,这个身影明显比小七高挑得多还丰腴些,可是除了小七,他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女人都不认识。桃花运?深更半夜大姑娘投怀送抱——莫非这个年代也有酒店女登门服务?安霖刚被按捺下去的色心又腾的一下活跃起来,一撑身子就要窜起来。

      眼前一道隐约的寒光一闪,一柄长不过尺余,但在暗夜中也难掩寒意的短剑直直刺出,平平的指向他的咽喉前方不远处。而随着他的起身,仿佛是他自己撞向那枚剑尖似的,时间和方位拿捏得分毫不差。

      幸亏安霖没有夜盲症,反应也不慢——他几乎就在自己的脖子与短剑亲密接触的瞬间止住了身子,短剑的锋刃已经触到了他的汗毛,一个寒战之下全身的毛孔几乎同时打开,大滴大滴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的每个毛孔中挤出,眨眼间已是全身汗透。

      那个黑影似乎在玩味着他的反应,并不屑于就这么的把剑锋插进他的身体。他们就这么对峙着,安霖是不敢动,那个黑影似乎是懒得动,于是从远处看,两人像是狭路相逢的绝世高手,尽管优劣高下看似分明,但得势的不敢贸然出手,失势的好像随时可以绝地反击。可凑近了瞧,站着的那位表情半是好整以暇半是不屑一顾,手中的剑还平稳的以微不可见的幅度在对手的咽喉上划着一个个规则的小圈圈……半坐的那位呢,武功看不出咋样,但那表情绝对是举世无双——半边脸上的眼睛还冒着淫光,另半边却是死了老子娘般的苦瓜脸,全身上下倒是很淡定的一动不动,那是肌肉僵死了。

      其实他不怕死,因为他知道自己想死也死不成。其实死得了的普通人里边不怕死的也不能算少,但是绝少有人敢说自己不怕一种离死不远的状态,那就是处于濒死的状态。

      安霖也不例外。

      “你命很硬啊,上次我用了七成掌力又砍了你一剑,居然没有打死你。这次我一剑把你的脖子扎个对穿,你要是还能不死,那我就死给你看!”对面站着的果然是个姑娘,声音清脆利索,让他想到了六月天里用凉水浸过的水萝卜,红皮白芯,嘎嘣溜脆,甜美怡人。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的黑暗,渐渐能够看清眼前这位姑娘的面容。她年纪大约十七八,身材高挑,几乎能与他同高。身着一件宽松的深色道袍,一头长发用一块逍遥巾简单的扎成一个马尾,露出一张清秀中不乏勃勃英气的瓜子脸。两道细长的蛾眉斜插入鬓,两只杏眼略长——可能是一整天对着小七这个大眼怪的原因,他觉得这姑娘的眼睛不够大,似乎还喜欢微微眯着,透着看不出是玩味还是锐利的神情。她的鼻梁很挺,鼻尖很翘,透露一股子倔强劲儿,配着一直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撇着的嘴角,整个人带着一股子无所畏惧和玩世不恭的气质,仿佛她手中剑指着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蛤蟆或是土狗什么的。

      看清了眼前这位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碰到的第二个姑娘,安霖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压根不关心这姑娘的来意和目的,轻声问道:

      “是你打伤了我?原来是你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我实在不知道是该感激你,还是痛恨你。”

      那姑娘一愣,安霖的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眼睛一眯,嘴角一撇,不屑的道:“你用不着跟我耍心眼,事已至此,你休想再从本姑娘手下逃命!”

      “你觉得我在满嘴跑火车是不是?其实我真的没想跟你耍心眼。而且,我也不会逃走。”安霖学着她的样子眯缝着眼睛,继续轻声说道。

      “满嘴跑火车是什么意思?”这个姑娘明显是个好学的好孩子,而且没等忽悠自己先就跑了偏……

      这个世界上的小姑娘难道都是跟小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心都这么大?安霖一阵苦笑,心情有些转好,便调侃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我没法跟你解释。倒是你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到我一个大男人的房间里来不太合适吧?还拿着把剑指着我,女王*玩的是鞭子才对,姑娘你拿错道具了吧?对了,上次趁我不备,还偷偷在我身上拍一巴掌砍一剑掉头就跑的,你是谁家的熊孩子啊这么淘气,当家长的也不管管?”

      “你……你这恶贼!淫徒!本姑娘替天行道,今天非要取了你的狗命不可,看剑!”那姑娘明显被他这一番不着四六的胡说八道惹毛了,眼也不眯了,嘴也不撇了,短剑稍一后收,便要疾取安霖的咽喉。

      “嘟!暂停!”

      从早到晚无时无刻都不缺少想要砍死他的人,不知道怎么的让安霖的心情大好。他愈发的起了调戏这个坏脾气姑娘的心思,一边卷着舌头学人家吹哨子,一边右手平伸齐眉,掌心向下,左掌垂直竖立,指尖抵住右掌心,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懂,做了个篮球比赛中标准的暂停的手势。就这一瞬间,短剑已刺破了他左掌的外缘,几滴鲜血顺着剑尖淌了出来。

      “你还有何话说?本姑娘让你死个明白!”那姑娘疾声喝道,面如寒霜,短剑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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