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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街口回来的女鬼在门口看到陈芊芊，只是微微蹙眉便移开了视线进店。那模样跟她以往见过的鬼魂都不同，它的意识十分清晰，并不是突然清醒一下便沉睡那种，反而很像一个正常人，只不过生活的方式不同罢了。以往的鬼魂感觉到她的招魂体质就急于过来求助，而它却只关注老板。
老板也感觉到女鬼进店，只是说了句：“干得好。”就继续打游戏。
还在店外蹲守的陈芊芊蹙眉盯着老板，拉住拓拔烈的衣角又摇了几下：“头，这样能不能抓呀？看他的生意完全就是靠女鬼迷惑忽悠的嘛。”
“不太好判断，上警局的时候跟这一区的负责督察说一下，让他自己处理。”拓拔烈瞥了眼老板的店铺名跟地址，记住老板的容貌便带着陈芊芊离开。
而老板刚打完一局游戏，底部的消息栏又在“滴滴”作响，他一看是自己经常上的群，倒是难得露出笑容地点开，挑了挑眉又在店里的镜子前照了起来，虽然个子矮小，但耐不住他气质出众啊。
至于脸嘛，五官端正，就是痘痘坑多了点化点小妆还是能假装帅哥的，听说现在也流行矮子帅哥嘛。最多在镜头前加个滤镜，那些主播不都是如此吗？
“阿帅。”女鬼孟香双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紧抿着唇欲言又止地凑近老板邹务帅“其实，你真打算玩直播出名的话，那些所谓的帅哥炫富主播没什么人看的，豪车你也租不起啊。”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连昂贵西装我都租不起，更别说豪车了，雇不起水军没做宣传，直播也没人看。”一秒被鬼打破希望，邹务帅哀嚎一声趴到电脑上，突然扭头望向孟香，眼里还带着一丝赞赏“都死了好几十年了，你还挺跟得上时代的，连这些都会分析。”
“如果不是你跟我有缘，搬进了那间屋子，我也不会清醒。”孟香眼底深处划过令人无法察觉的情意，脸上却是十分感激地朝邹务帅俯了俯身，就像是谦卑的婢女。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没有特长，不高也不够帅，电钻吃玉米那么低级的事我都干了，光被人说智障脑残，也没收到半分钱。”邹务帅烦躁地挠挠头，孟香则是越过他，平静的声音里突然带上了一丝平时只会用在客人身上的蛊惑“打开灵异直播的搜索。”
“好。”没有想到孟香居然会蛊惑他，邹务帅听话地让网友帮他介绍灵异直播的地址，孟香故意帮他筛选了排在首位的直播，这才平静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邹务帅刚看向那些直播的打赏金额就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选择再看一次，连续确认了好几遍才指着电脑对孟香大呼“这些截图确定不是P的？一下子就是十万啊，总共加起来都一百几十万了，比电竞直播还好赚，没骗人吧？”
“虽然说是冷门类，但听说有钱人也有这样的爱好，比起美女直播还要有吸引力，打赏毫不心疼，绝对不会是小学生拿父母的钱打赏，过后还要求拿回，坏了主播名声。”孟香虽然穿着以前的大棉花袄，说出来的却是新时代的用词。
这倒让邹务帅觉得越来越新奇，不由得赞同地点点头：“可这个什么灵异直播是干什么的？”说着就几乎将眼睛都贴上了电脑，可这个页面却是陈芊芊上次的几张直播截图，还带着些许的雪花，根本看不清内容，气得他直拍桌：“什么玩意嘛，就随便放几张照片就算了事？”
“这是前几晚闹得沸沸扬扬的直播，不过画面并不多，大部分是从美女直播的镜头传来的，但播到一半就被切断了，很多观看的人都怀疑是出了事故。而原本谩骂的人也突然没了消息，所以这件事在一些人的群里闹得很火。”孟香手持一台邹务帅烧给它的纸扎电脑，有些惋惜他没办法看清它的电脑画面，不然就能把存储的视频给他看了。
“真的？”邹务帅几乎没有半丝怀疑地在孟香的汇报中加了俞玉珍粉丝群，进入后发现群友还在讨论前几晚的直播，以及突然闯入直播间的土豪打赏事件，顿时觉得土豪之路已经不远了。可他没有任何名气，该玩点什么才有人看呢？
“排在首位的帖子。”孟香让邹务帅把电脑重新点到之前的页面，果真发现了一个组织玩灵异游戏的帖子，主要招男人，但并不拒绝深爱灵异的女生。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报名了，而噱头则是楼主找到了一个绝对的闹鬼之地，出事的可能性很大。那便意味着，出名的几率越高。
楼主还承诺打赏的人可以写自己喜欢的参与者名字，也就是说谁最吸引网友的注意，谁就可以拿到别人打赏给他的金额，而不是全数归于楼主。这简直等于在别人搭好的戏棚里演戏，半分钱都不用出，绝对的稳赢。
邹务帅最喜欢的便是这种零投资的赚钱方式，兴奋地立即参与了报名，可很快的便发现光是报名的回复就有上千条，他的回复很快就被议论灵异事件的留言给刷得不见踪影，连忙求助地望向孟香：“怎么办，根本参加不了，楼主今晚就要确定最后的参加名单了。”
“没关系，等入夜了我再过去找他。”尸骨被禁锢在地下多年，孟香也在宅子里沉睡许久，最近才出来，还不习惯阳光照射。
“那就拜托了。”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孟香，邹务帅显得十分礼貌，最起码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客气。他就知道鬼魂无所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差不能进银行搬东西了。不过他也很好奇到底灵异直播的具体内容，干脆关闭店门，专门看起直播来。
而就在附近警局的陈芊芊在走廊里看手机，一手还牵着拓拔烈免于被人冲撞到，他们还没走到贺敦的办公室呢，里面就已经传出了贺敦的怒吼：“我再说一遍，我已经忍住将你暴打一顿的冲动让上级派人过来了。你最好在任务中乖乖跟在别人后头，不然你出事，我就算是违纪也要把你抓出来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