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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山一脸憨笑，“首长，我说的真心话，在您身边工作一年抵得过我出去历练三年的收获。”
田炜烨大手一摆，“行了行了，你是我用出来的，也是我一手提拔的，在我面前大可畅所欲言，想下去就下去，没什么，这跳路早晚你要经历，正好现在有个机会。”
池小山一阵窃喜，面上越发恭敬，“全听领导安排！”
“汤县这边正出缺，一把手因为身体原因昨天向贺书记递交了辞呈，我寻思着这次去省府就不带你了，汤县可是块好地方，守着温泉，又有汤氏集团打底，你去了只需要按部就班，最多半年，等我在省府那边稳了，提你入‘市常’不在话下，届时你依靠汤氏资金，打几场漂亮仗，早晚入主市府！”
市常就是副厅了，且是实职，池小山步子迈得可不比田炜烨小。
他赶上好时候，田炜烨升格，按惯例走前安排一下自己的秘书是题中应有之义，只要不过线，这时候没人会与他争抢，哪怕再眼红那个位置也不会做出破坏规矩的事，即便事贺哲也得让一让。
有田省支持，池小山心里清楚，入主市府是那是早晚的，甚至若干年后，田炜烨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首长，我...我！”
池小山激动地落下眼泪。
“好了，男人家哭什么，瞧你这点出息，记住，不管你走到哪里，到了哪一步，都要实心办事，永远把老百姓放在第一位！”
“首长您放心，我是您用出来的兵...”一通表白，心里却在想着天高任鸟飞的美好生活。
“好了，去工作吧，海书记的团队后天抵达M市，接待工作你要搞好，这事大事，让同志们多操点心。”
池小山应了一声，美滋滋的去了。
周二，海山龙团队抵达M市，贺哲接机，田炜烨没有露面，不是他一朝得志开始怠慢，主要是级别对等职务却不对接，他出面算怎么回事。
客气一番，贺哲陪同海山龙到了下榻的希尔顿，将接待任务转交给田省，告了声罪径自去了。海山龙是来找田炜烨取经的，贺哲没必要掺和，该做的礼仪做完就没他什么事了。
握手。
“炜烨同志，一别半年，你发福了。”
“哈哈，老领导又打趣我，小池，礼花。”
这大概是田炜烨最后一次以领导相称。
欢迎的横幅下，一阵炮鸣。
“山龙同志，请！”
“炜烨同志请！”
称呼的转变，昭示着曾经需要仰他鼻息的田市长真正开始当家做主了。
二人并肩踏入酒店。
宽敞商务套间，池小山奉上香茗。
“小池，呵呵，咱们也有好久不见了。”
“是的首长，半年了，田省时常在我耳边念叨您的好！”
“呵呵，是在说这个糟老头多古板吧。”
“哪儿能！对了，怎么不见黄哥？”
“我没带他，水源大患刚刚解决，得有个调度的。”
海山龙此次单人前来，没带黄兴，反正还有统筹规划的秘书科同事跟队，黄兴还是留下看家护院的好。
“可惜了，还想跟黄哥取取经呢。”
海山龙淡淡一笑，“有机会的，相信很快。”
池小山还在回味海山龙的话，海书记突然问道：“怎么没见逸呈，不是说来了大家聚一聚吗？”
田炜烨心中不喜，我堂堂一位省常跟你叙旧，你一上来就问章逸呈？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俩不对路！
一个大学生而已，当得你如此看中？
轻咳一声，“小章目前好像在汤县，旅游是吧？”后一句是问池小山的。
“哦哦，是，章同学目前跟朋友在汤县游玩，或者我联系他一下？”
海山龙眼光扫过主仆二人，尤其是池小山，我人都到了你还跟我打马虎眼，活该你完蛋！
“算了，明天再说吧，今天主要是跟老同事叙旧，旁的不提。”
田炜烨脸色稍缓。
晚上，田省隆重宴请了海书记，贺哲期间也来凑了个趣儿，喝了两杯水酒告辞离去。
酒场散去，诸人告辞，”不胜酒力”的海山龙被酒店服务员搀扶回房。
回退一干外人，海山龙进入里间，章逸呈正靠在床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
海山龙笑了，“臭小子怎么进来的。”
“‘移’进来的。”
“哈，在你面前，身为省常的我，安保措施都形同虚设，这天下还有你到不了的地方。”
“嘿嘿，海叔请坐。”
“这是我房间，要你请...”
希尔顿地上停车场，哈一口气都能瞬间凝固的温度，一辆崭新路虎，柴可夫...司机坐在车里不停搓手，怕引起别人注意，始终没敢点火开空调。
章逸呈拉门上车，“回酒店。”
见只有他一个，柴可疑惑道：“海书...先生不去咱们酒店？”
“过两天。”
次晨，正式会晤开启。
在田炜烨陪同下，海山龙参观调研了M市几家知名企业，最后一站自然是此次重头戏科研院。
一众专家早就列队等候，兴致勃勃的海书记参观了一圈后不免大失所望，所谓的废水循环净化系统，跟他们J市研究院的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甚至某些比不上他们。
一位随队专家提出质疑，“怎么没有见到毒水净化的专业工具？”
田炜烨不爽，合着您们还真是来找我要配方的？那可是“我家”的藏私，你一句话就想要走，天方夜谭。
专家继续质疑，“要是这样，跟一般普通地市净化工具有什么区别，难道说毒水真的是传闻中人们说的自我净化结果，与M市没有关系？”
田炜烨气的脸都绿了，这说法他还是头一次听闻，老子坐着飞机冒着寒风大义凌然的时候你们在哪呢？刚有一点政绩就跳出来质疑，什么居心！
难道你们来不是仅仅走个过场的吗？
田炜烨隐隐不快看向海山龙，官场上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不相信专家的话是海书记授意，然而你的下属抹杀我的功绩，就是对我最大的挑衅，你海山龙也是有责任的。
等着海山龙出面圆场，偏偏他一言不发，只是饶有兴致地参观。
田炜烨气的牙根发痒，转而怒视专家，“你凭什么说我们M市不具备净化毒水的能力！”
专家是个愣头青，根本不管田省已然震怒，坑硬缸一句：“凭我的眼睛。”
田炜烨冷笑，书呆子不可理喻，跟他们没什么好谈，望向海山龙不咸不淡说道：“山龙同志，我觉得j市同志们似乎不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前来，我只看到质疑与批判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