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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高山流水</br> ( )
“先生大才。不过。那一曲十面埋伏却非小女子所作。”顾思说着。看向了秦墨。道。“正主却是这位公子。”
那中年人一听。这才回过头。看了看秦墨。随即起身道:“有礼了。”
秦墨微微欠身。中年人继续问道。“那十面埋伏真是公子所作。”
自从那一夜的血案后。十面埋伏便传遍了皇城。名气虽然比《短歌行》尤为不足。却引人传唱。在坊间的艺人中更是闻名遐迩。
“正是。”秦墨点头。若是说故友所作。骗骗李白还好。却是骗不了一些对音律极为擅长的大才。
秦墨干脆把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虽然他不通音律。可除了十面埋伏之外。却还听过其它名曲。
只要他记忆中有的。便能够推演出來。即便遇到音律中的大才。也绝对不可能露馅。况且他的年龄还小。虽然这名曲与他年龄不符。却恰好证明他的才华。如此一來外人反而不会怀疑。
“请。”中年人一听。脸上露出一抹激动。
秦墨却沒有坐下。而是看了看身后的李白。道:“我这位朋友无礼。秦某代他为先生赔罪了。”
“嗯。”中年人看都沒看李白。一抬手那禁锢便消失了。“请吧。”
秦墨这才盘坐在一旁。这时候李白也坐了过來。脸上那份倨傲的纨绔之色消失了。显得十分的恭敬。
那不能说话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而对方能够轻易制住他。却证明这人的实力。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敢问公子贵姓。”中年人问道。
“免贵姓秦。单名一个墨字。”秦墨回道。
“哦。公子师从何人。”中年又问道。在他看來。如此年轻的人物。却有这样的功底。若是沒有名师指导。实在出奇。
对于秦墨这个名字。这中年人却一点都不在意。好像根本沒听过似的。但秦墨却知道。他不可能沒听过。
唯一的理由便是。他并不在乎秦墨是不是至尊榜第一的秦墨。好像至尊榜对于他來说算不得什么。反而是这音律更让他在意。
秦墨摇了摇头。道:“并无名师指点。”
“嗯。”中年人沉吟了起來。眼中露出一抹讶色。片刻后道。“无名师指点。却能谱写出如此名曲。实在惊人。”
李白自然是听不出中年人话中的意思。只是一脸骄傲。因为他这个朋友除了修行之外。似乎在其它方面。样样精通。
可秦墨却能听出中年人话中的怀疑。却早有准备。说道:“自小不懂音律。只是听高山流水。虫鸣鸟叫。觉得十分顺耳。便模仿了起來。后來经历了一些事情。在玄关中征战。却发现战场的音律也可悲怀壮烈。这才顿悟了这十面埋伏。让先生见笑了。”
果然。这中年人听了。变得更加惊讶。上下打量着秦墨。像是看怪物一样。问道:“既有十面埋伏之曲。也当有其它作品才是。不知公子可愿意写出一观。”
“我这番解释。虽然合情合理。用天才之名掩盖。但他还是怀疑。如此便也罢了。再抄一曲给他好了。”秦墨想了想。自己听过的曲不少。但真正留下深刻印象的却不多。也只有那么几首。
“名曲虽都可流传于世。可若是弄出一些歌咏故乡的曲目。却不符合人族的意境。如此便只有那一曲。可以谱出了。”秦墨打定了主意。
随即用神魂在记忆中推演了起來。他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沒有曲谱。只是按照意境來编写。既然顾思佳能够看懂。那么眼前这人也一定能够看懂才是。
中年人本來还有疑虑。见秦墨沉思起來。却更加惊讶。心道:“此子难道真的是音律大才。”
约莫半个时辰后。秦墨突然睁开眼睛。笑道:“我之曲风与常人不一样。只记在脑中。这玉简中。便是我少时听高山流水所作。”
他正要把玉简递过去。突然李白抢了过來。抱在怀里笑道:“我这位兄弟不懂人情世故。先生固然大才。却不能如此轻易的便听了别人谱写的曲子吧。”
李白的话虽然有些世俗。但秦墨却沒有打断。虽然这曲子不是他写的。但平白无故的写出來给一个陌生人听。却也是不美的。
顾思佳苦笑。显然是知道李白的性子。却也不说话。中年人眉头微蹙。说道:“你说的沒错。朋友易得。知音难寻。此曲若是能与这十面埋伏一般绝世。我便答应这位公子一个承诺。也算是聊表心意。”
“不知先生的承诺能重几何。”李白却死死的抱着玉简问道。
中年人不说话。但他显然有些生气了。似乎很不想跟李白交谈。这时候顾思佳突然开口。打圆场道:“李兄不必担忧。能得先生一个承诺。便是三生有幸。”
顾思佳显然知道这人的身份。却沒有明言。而听到顾姑娘都这么说了。李白只好把玉简拿了出來。却说道:“先生可别忘了承诺。”
他似乎也不担心秦墨这一曲不会入不得对方的法眼。自从知道秦墨有文圣之资后。他便对秦墨十分自信。编个小曲算什么呢。
但李白却小看了音律一道。这绝对不比写文章容易。甚至是更难。
中年人懒得理会他。只是把意念投入了玉简。随即闭目不动起來。过了很久。他突然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秦墨。道:“此曲真是你所作。”
被这目光盯着。秦墨心底有些愧疚。但还是点头。道:“沒错。”
“曲名为何。”中年人问道。
“就叫高山流水。”秦墨说道。
“高山流水。”中年人沉吟了许久。道:“好曲。好名字。”
说着。他看向顾思佳。道。“可惜师弟不在。不然到是能与他合奏一曲。不过。既然公子是写曲之人。想必也该擅长乐器吧。”
秦墨很干脆的摇了摇头。道:“不会。”
“你不会乐器。”中年人一脸怀疑。
“沒错。我只是觉得好听。每每在脑海中浮想。便已知足。”秦墨说着便闭上了眼睛。“就如这大地上的高山流水。哪怕再好的琴师。怕也难以还出本色來。”
中年人沉思了起來。此时他除了吃惊之外。却沒有了怀疑:“沒错。真正美妙的乐曲。往往來自于山河之间的风吹草动。”
“不过……”中年人沉吟道。“如此美妙的乐曲。若是不能传世。实在有负这大地厚德。既然公子不通乐器。不知顾姑娘可愿与唐某合奏一曲。”
这自称为唐某的先生似乎也接受了秦墨的说法。如果说秦墨真的精通乐器。反而值得怀疑。
如此音律大才。若是还精通乐器。反而显得天道不公。正是因为音律大才。却不通音律。才显得公平。
李白虽然有些失望。但见到这中年人如此喜悦。却也是高兴。就好像这曲子是他写出來的一样。
“能奏秦公子的曲谱。是小女子的荣幸。”顾思佳一脸喜悦。看着秦墨面色绯红。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十分诱人。
唐先生把曲谱递给了顾思佳。顾思佳观看后。却久久的不能自拔:“公子果然大才。”
不用商议。顾思佳便先拨弄起琴弦。唐先生却毫不生疏的合奏了起來。纷扰的烟雨阁中。顿时响起了琴声。
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突然间。那外界的纷扰消失了。烟雨阁一片安静。只剩下了这琴音。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琴音时而如腾沸澎湃之观。时而像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大河山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
一曲奏完。余音萦绕。听到这声音的人。这才从那意境中回过神來。却生出意犹未尽之感。
“这是顾姑娘所作之曲吗。”
“顾姑娘的音律怕是已通大师之境了。”
“之前那首《十面埋伏》广为流传。却不知这又是何曲。竟然能有此意境。”
“错了错了。《十面埋伏》可不是顾姑娘所作。据闻乃是李家纨绔的一位朋友所作。”
“等等。刚才李白好像是跟那位未來文圣一起进去了。难道说之前的十面埋伏。是文圣所作。”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所有人都觉得合情合理。毕竟那可是文圣啊。通晓音律并不出奇。
中州巡检司内。黑白无常正汇报着最近所查之事。涉及到稷下学宫。乃至那位未來文圣时。他们却不能擅作主张。
“你们说。那晚在烟雨阁的人。也是他。”巡检司的主官问道。
“沒错。查到他这里。便沒了下文。我二人仔细比对过。这位未來文圣的气息。与那惨案的凶手不一样。所以前來禀告尊上。”
“气息不一样。并不能说明他沒有杀人嫌疑。对吧。”主官冷笑道。
“尊上的意思是说。他是主谋。”黑无问道。“可他有文圣之姿。又怎会杀人。”
“文圣就不能杀人了。”主官反问一声。笑道。“况且。他还不是文圣呢。”
两人无言。等待着下文。
“他叫秦墨对吧。”主官又问道。
“沒错。应该用的不是假名。”白夜想了想。突然惊讶道。“尊上不是认为。他跟至尊榜第一的那人。是同一人吧。”
“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身兼文道与武道的至尊。”黑无直接反驳道。
主官却是不言。突然。外面传來一阵奇妙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