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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之王者荣耀 第一卷 第 三 十 章 闺女

作者:两江月 分类:穿越 更新时间:2017-09-26 14:07:1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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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许我放火,就不许你点灯。



    粗砂石滩外,河水荡荡。



    兰水河从一条小小的兰水溪,渐渐壮大,直到像一匹烈马,流经日出城、铃音堡,如刀消瓜,如犁破沙,一路水激石穿,深涧峭峡,欢鸣飞溅。



    两岸边兰花隐逸,香气幽幽。



    然而它却不是一个如兰的淑女河,而是著名的暴戾乖张。



    国中妇孺皆知,“兰水河底一尺布,景元国中一怨妇”。



    这条河,是寡妇制造者。



    每年一月枯水的季节,要行船的水手们,都会在登船前,给家里留下长发一缕。



    “若船失,此即我头!”



    从宝塔城附近的渡头,顺流而下三千里,直至边关,不需三日。



    平时,送一车的货物,若到铃音堡,纵如施岗全是驿马驿道,尚需月余。



    动用战备资源,百里换马这种事,哪个普通商家能做到?



    他们风尘一路,移货易物,往往一个单程,就耗时三月,用金百贯。



    三日对三月。



    换算成利益,就是成千上万贯的差距。



    这种利益,足以让许多人,赌上生死,去拼一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太多人面对人生彷徨,太想一劳永逸,以命搏贵,胜负一举。



    若富贵,从此笑看行船人。



    若舟沉,从此寂寂水中魂。



    戒赌吧的老哥老姐,只是这些人鄙视的耻辱后辈。



    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然而许多人自认小人。



    许多人被迫做小人。



    许鬼曾是王国的将军,被视为人中的君子。



    尽管是个瘾君子。



    但是现在被迫做了小人。



    甚至连人都不算,只能称鬼。



    许鬼找到一块光滑巨大的河石,坐在上面。



    他晃着虎背,目不转睛的盯了施岗一回,拾起块石头,扔向河水。



    “嗽——嗽——嗽——嗽——”



    石头在水面弹射跳跃,攸然不见。



    九阴山张开宽阔的臂膀,象情人拥抱着兰水河,让兰水河变成了温婉的姑娘。



    在这里眺望,河水连着沼泽,直到地平线上。



    远方,梭舟几抹,白帆数点。



    有人在唱着渔歌。



    许鬼喜欢这里。



    数十年来,这里是他的家园。



    脚下的每寸土,都是英雄的血肉凝就。



    这里,是许鬼魂牵梦系的地方。



    他发誓让这里不再受战火的凌辱。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讲。



    “兄弟们,你们中有我寒潭城的旧部,然而更多人是听闻我许鬼的薄名,后投到这九阴山寒潭崖。”



    “你们好好看看,就是这个施老鬼,当年秋弥围猎,连连用诈,破坏赌规,双箭射角,与我连赌四局,连胜我四局。后来发生了什么,想必你们都有风传,至今我许鬼的大名,仍在各地官府通缉榜榜首



    !”



    “这个施老鬼前头打得我成了河里的王八,现在又跑到我面前来卖乖,兄弟们,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杀了他,杀了他……”水贼们各个愤然作色。



    许鬼站起身,向他的兄弟们说,“当年他连胜我四局,是我中了他的圈套,他凭什么射断鹿角?!他凭什么自己射角,又不许我射角?他凭什么连施阴谋,骗我赌上盼盼,却要我用重金,为他的阴谋押



    宝?”



    “这么多年了,我才渐渐想明白,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不但骗了我,还骗了世人这么多年,一直称赞他赌技高,箭术好!我的赌局,最后成全了他的名号!”



    “现在,这施老鬼落我手里了,我可以象扔条死鱼一样,把他扔在这兰水河底,连个响都听不到!”



    “但是如果就这么让他死了,你们的大当家就没有机会再揭破他的面具,让你们看看他面具后的那张虚假的脸!那样,我就输给他一辈子,我们不能成全他这样的虚假清名,要让世人知道他是真正的贼



    心鬼道!”



    听许鬼这样说,众水贼不住点头言是。



    看来在他们内心里,许鬼的确是个被骗得裤头都没了的输将军,输贼头。



    许鬼握拳击空。



    神色一正。



    “行,施老鬼,我就让你多喘几口气,就给你个机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咱们再开个赌局,这回——咱们五局三胜,轮流出题。要是我寒潭崖许鬼输了,你的东西我一样不落,都还给你。要是你输



    了,恐怕你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咱们相交一场,我这么做,也不算绝情吧。”



    “兄弟们,先把施老鬼放在地上,让他背着石头趴会!”



    他回头呼叫,“水耗子,把我的酒葫芦,和新做水晶蜜饯给我拿来,这兰水河边有兰草香,多闻闻对身体好,咱们慢慢的欣赏欣赏风景,边喝边玩!”



    施岗被扔在石滩上,厚重的大石板砸在背上,下巴扎进卵石里。



    他的脸憋得通红。



    周晓彤碎碎念着,“哥,大叔真可怜”。



    过了一会,水耗子拿着一个红通通的大酒葫芦和一盘晶莹剔透的蜜饯跑了回来,那蜜饯里佐了名贵的香料,老远就香味直钻喉管。



    “大当家,慢慢喝着,咱们好好看看这施老鬼的惨样!”



    许鬼喝了口酒,“这么多年来,惟此杯中物,伴我渡风尘。铃音堡的钱大壮酿的酒,独有醇香,确实不错。我水寨的三千弟兄都喜欢喝,我几次三番,千金万银的邀请他来我这开炉造酒,这小子说什么



    我是水贼,说什么也不来。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一怒,就把他的儿子劫了来,那小子半生只此独子,有了他儿子,我就不信他敢不来我这酿酒!钱大壮如果来了,铃音堡就没有了烧坊,姓李那个什么



    狗屁将军就等着天天喝白水吧,哈哈哈哈!”



    “大当家的妙计!”



    “大当家的聪明!”



    “他们有白水喝就算是造化!”



    “打进铃音堡,活捉李老狗!”



    “……”



    大当家的压寨夫人失陷,一直让水贼们义愤填膺。



    唐云听得分明,抓了虎子,目的是不让李将军喝上好酒,看来因为盼盼,这许鬼对李将军恨之入骨。



    “那猴头,酒——我这有一大葫芦,至于你能不能代盼盼敬酒,那还得看你没有没命从我寒潭崖出去再说,救出了盼盼,我送你十坛我水寨中珍藏的佳酿!救不出来,哼哼……你想现在敬酒,我可不喝



    !”



    就在这时,众人的眼前金光闪烁,有什么东西从唐云的背包中跑了出来。



    是一个小闺女。



    萌死人不偿命小闺女。



    “噜——啦啦,小子,谁在吃好吃的,我闻到好东西的味道啦!”



    吉儿站在石滩上,蹦蹦跳跳地说着。



    她竟然长得和三四岁的孩子一般大。



    唐云伸了伸他的猴头,好吧,这小闺女己经快要和自己一般高。



    “唐云,这是——那个吉儿,我都快认不出,她长了好多呀!你确定不是你的私生女儿吗,嘻嘻”,周晓彤笑着,“你女儿和你长得一点也不象!她真俊,你嘛——”。



    “我也帅得乱七八糟好不好!”



    “帅就未必,乱七八糟是肯定啦,哈哈哈!”周笑彤笑得眼睛眯在了一块。



    和这个小家伙斗嘴,真是捡不到半点便宜。



    吉儿抖了抖自己一身金黄的裙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许鬼的水晶蜜饯。



    “噜——黑大个,我也要吃蜜饯!”。



    许鬼看到一个小女孩突然蹦了出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抚掌大笑。



    “有了,施老鬼,这就是我和你打的第一个赌,当年射角,我技不如人,败于一箭,今天就还从一箭开始——嗖——”他向着施岗一比,“箭上绑上竹筒,射向河中,就让我的手下——这个水耗子,和



    你们带来这个小姑娘比赛游泳,谁能先把箭取回来,就判谁赢。”



    施岗淡淡地说,“我能说不同意吗?”



    “不能!这局是我出题!你如果不同意,就等于认输。”



    因为下巴埋在砂中,施岗脑袋一上一下的说——“当年你因射箭输给我,我相信,今天你在射箭的赌题上依然赢不了我,我没有二话。”



    “好!”



    许鬼让手下拿来绑好竹筒的箭,对着江心,弓如满月,一箭疾出。



    甫一离弦,水耗子立即奔向河边,一跃入水。双臂翻飞,象一只在水面奔跑的怪兽,身后打起一趟水花,直奔漂浮的箭枝而去。



    难怪他外号水耗子。



    吉儿还在许鬼的身边跳着,举着白胖粉嫩的小胳膊,“噜噜,黑大个,我要吃蜜饯。”



    许鬼看着施岗哈哈大笑,把盘子递到吉儿手里,“都给你,谁家的小姑娘,真俊,伯伯喜欢,慢慢吃,不够的话,伯伯的寨子里还有!”



    唐云焦急地看着吉儿,“吉儿,一会再吃,胜了,我给你买十盘!等你吃完,我们就输了!”



    吉儿向河中一瞄,掰了块蜜饯塞在肉嘟嘟地小嘴里,“噜噜,小事情,吃饱了才有劲,哇,这个好吃,小子,这比你拿来的黑炭块一样的蜜饯好吃多啦!哇,好吃好吃,给我拿着,去去就回!”



    说着,吉儿蹒跚地向河边走去。



    迈着婴儿步,一到水中,吉儿连头咕嘟一下就消失在波涛下。



    许鬼看着汤汤河水,叹了口气,“施老鬼,你为了不输我一局,宁可让一个小姑娘去送死,真是铁石心肠,这下好了——那么俊一小姑娘,眼瞅着淹死了。亏你还曾是一方平安护主,简直人面兽心!”



    施岗沉默应对。



    水耗子己经游到箭枝附近,无奈河水带着箭枝顺流而下,他还在追赶。



    在他背后数十丈远的地方,一团金光弹向空中,塞过流星赶月,射上水面。



    那是一条鱼,一条金光闪闪的鱼。



    那条鱼摇动着尾巴,射出水面,飞梭一般,三纵两纵,窜到箭枝面前,一口咬住箭枝,消失不见。



    找不到箭枝,目标消失,水耗子只好回游。



    他才回游到一半,眼见河岸边光华一闪,一个浑身金黄衣服的小闺女,胖胖的小手拿着捆绑竹筒的箭,蹦蹦跳跳地跑上去。



    许鬼看着吉儿拿着箭枝跑过来,把蜜饯盘子一把夺了回去。



    “你们使诈,这小姑娘是条鱼,我不服!”



    “这可不象当年的你,赌将军,愿赌服输,题目是你出的,是你指定要我们的小闺女取箭,我们连话都没得说,输了就要认。现在轮到我出题。”



    吉儿看到水晶蜜饯被抢了回去,生气的撅起小嘴来,“噜,黑大个,连盘蜜饯都舍不得,那个耍猴的,这道题,我来替你出!”



    施岗磕着腮帮,费力的说道,“也好,我行动不便,就由这个小闺女代我出题!”



    吉儿嚷嚷着,“那就比比谁能不借舟楫,足蹈兰河,凌波微步!”



    说着她腾空而起,飞践兰水,不湿足心。



    随后,一跃而回。



    水耗子向许鬼单膝跪地,赔罪行礼,“大当家,我虽然也可踩水,却不会飞,无法离开水面,请将军另寻能人!”



    许鬼瞪着眼前的小姑娘,喝了一大口酒,生气地把蜜饯盘扔在地上,水晶蜜饯撒了一地。



    吉儿心疼得原地乱跳,眼中射出火焰。



    许鬼看了看施岗三人,点了点头。



    “行,施老鬼,没料想有这等怪物帮你。这才两局,别得意,这第三局又轮到我出题了吧。这小姑娘是条鱼,会游泳,又会飞,是不是。她刚才说什么不借船力,那咱们这局就必须比划船!去,前面渡



    头泊两条船,你们三个一条船,我、水耗子、再加丑子,也是三个一条船,我们比谁先划到河心,再划回来,谁先回来,就是胜者!”



    “那你得给我松开,我这绑着石头,不用说划船,有船都得沉下去,赌将军,你这是耍赖!”



    “来人,给施老鬼松开,我们是水贼,专弄舟楫,划船是咱们的本行。这局咱们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他带着水耗子和另一个贼丁,走向渡头。



    施岗三人来到自己的船边,发现是只小渔船,只有一只破碎的桨和一条剩了一半的橹,船舷都己破裂,不停地漏着水。



    对面不远,许鬼三人,正在一艘水贼专用的斥候艇上升起帆来。



    许鬼在斥候艇上对着这边摆着嘲弄地姿势。



    周晓彤看了唐云的船,花容失色,“唐云,这能划吗,你确定它不会沉在河里……”



    很快,对面的斥候艇解缆离岸,二人操桨一人使舵,劲风鼓帆,很快驰到河心。



    施岗这边,拴船的缆绳还没有解开。



    “这打的是死结!”



    施岗抽出赤云刀,将缆绳斩断。



    小船断缆,一下子被河水冲出十几步远。



    两个只好跳进水中,追着船跑着,好在河岸边水浅,终于爬到了船上。



    许鬼的斥候艇己经调头归来。



    施岗面对此景,也露出了放弃地眼神,“哎,这次我们输了,只好等下局……”



    “噜……噜……那个黑大个竟敢扔了我的蜜饯!这里是河,仗着微末之力,在水里和我们龙族耍威风,就算是水贼,也不足虑!耍猴的,还有你——小子,让你们长长见识——看看我们巨龙族在水族中



    的权威!”



    吉儿飞腾着没入水中,在兰水河中念念有词,不消片刻,它身边的水沸腾了起来。



    气泡蒸腾,浪花翻滚。



    那不是水开了,而是——鱼群!



    先是几条,后来是十条,百条,千条,万条!



    一群群,一团团,一阵阵!



    象是河水的狂风!



    无数条鱼,围着吉儿在跳跃!



    水花溅上船来,迷住了施岗的眼。



    唐云举着双爪遮挡着。



    周晓彤秀目圆睁,“哇,哇,好多鱼!”



    吉儿似乎对鱼群吩咐了什么,这庞大的鱼群一会就失去踪影。



    象烟花在夜空爆开,又消散。



    周晓彤盯着河面搜寻,不见刚才的鱼群。



    “哥,这些鱼游散得真快!”



    “那是咱们吉儿长得俊的结果!”



    “哼哼,问你个事,哥,我俊,还是吉儿俊?”



    “你?吉儿三岁半,你却在问三岁半的问题!”



    “混蛋,不许目无领导,回答问题,士兵!”



    吉儿己飞身上船。



    “当然——是……”



    他话才说到一半,小破船就一个摇晃,差点把施岗和醉客晃到河里。



    此时,许鬼己在回程的一半。



    既然赌了,就不能随便认输。



    两个人在小渔船上弄桨操橹,被河水冲得东倒西歪,艰难地向河心划着。



    没划多远,这小船就被卷入一个大漩涡,在原地不停地打转,任凭二人如何努力,既退不回去,也前进不得。



    桨橹都己失效。



    河水从破舷处灌入,小船己经开始下沉。



    施岗把桨一扔,“咳!”



    醉客唐云也无言而对。



    没被沉潭淹死。



    难道要被沉船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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