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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烽烟 作品相关 第411章深更探底一无所获

作者:阿尔兹海默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8-12-06 05:50:3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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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深更探底   一无所获

    冀西地区。林安县县城。夜晚时分。

    因为整个冀西地区停电,林安县县城里的大街小巷都是黑黢黢的,街道上人迹稀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从街道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十几个身穿黑色粗衣衫的年轻汉子,他们分别装扮成卖小吃、瓜子、水果、香烟的小商贩,分散开分别走进坐落在不同街道上汽灯高悬、明亮耀眼的酒楼、饭店、戏园子、茶馆、书场、舞厅、赌场、烟馆、妓院内,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低价兜售、寻找下手的目标。虽然他们去的地方不同,但目的却是相同的。只要是看到了聚集在一起喝酒喧闹、猜拳行令、听书看戏、群魔乱舞、聚众赌博、吞云吐雾抽鸦片、嫖娼狎妓的日军、皇协军、侦缉队、伪政府官员、伪警察,便悄悄地靠拢过去,看准机会、趁其不备偷走帽子、上衣、腰带,甚至还有刻着编号的手枪。得手后迅速撤离,消失在暗淡无光黑黢黢的胡同小巷里,在迷宫似的小巷里七拐八绕地走几圈,最后陆陆续续地回到县城西门北路的方家炉具店。

    夜深人静,时近子夜。林安县县城。方济仁宅院。中院正房。

    葛兰兰与方济仁二人在正房的餐厅里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还喝了一瓶葡萄酒,庆祝二人自从水河村分别后在县城里意外重逢。酒足饭饱之后,方济仁起身要去前院,说是应该过去再跟福哥和那些弟兄们喝杯酒。依依不舍的葛兰兰一再叮嘱方济仁要少喝酒,尽早尽快地回来。

    吃过了一小碗馄饨夜宵后,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方济仁回来。毫无睡意的葛兰兰提着一盏马灯离开卧室走进门厅东侧的书房,在一排高大的书柜中找出列夫托尔斯泰的巨著《战争与和平》,坐在宽大的单人黑皮沙发上,手捧巨著心神贯注、潜心入腑地起来,同时也是在焦急地渴盼等待着方济仁能尽快回来,她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要问清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屋外院子里传来一阵杂沓凌乱的脚步声。万福来费劲地肩抗手抱着醉醺醺、昏沉沉的方济仁撞开门走进门厅。

    听到开门的响动,不禁欣喜的葛兰兰立刻放下书,站起身提起沙发旁矮柜上的马灯轻快地走出书房来到门厅。当她看到吐了一身秽物、气味难闻、昏迷瘫软的方济仁时大吃一惊。

    “福哥,这是怎么回事?济仁怎么弄成这个狼狈样子啊?”

    “唉,六哥喝多了,喝吐了。瞧他吐得这一身,还吐我身上了,臭死啦。六嫂,先不说了,我得赶紧把六哥弄到茅房去。”万福来肩抗手抱着方济仁离开门厅,踉踉跄跄地穿过客厅、衣帽间走进卧室里的厕所洗澡房,把方济仁轻轻地放到在长木椅上。万福来直起腰张大着嘴呼呼喘气,撩起衣襟擦拭脸上的汗。

    “福哥,济仁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喝得这么醉啊?”

    “唉!”万福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六嫂,六哥他搁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了、他肩上的胆子太重了、他背负的责任太大了,而且太残酷、太危险啊。唉,真是太难啦、愁死人啦。酒喝多了、喝醉了也好,得让他发泄发泄,要不这样,六哥可能会憋出什么大毛病来的。六嫂,你应该理解、体谅六哥。等他酒醒了以后可不要埋怨他啊。”

    “嗯,我懂我明白,我能体谅济仁的处境和难处,我不会埋怨他的。但是,那也不应该喝酒就要喝醉了嘛,喝酒能解决问题吗?福哥,你怎么不知道拦着他呢?”葛兰兰柔声责备道。

    “拦着?怎么拦啊?六嫂,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十几个和六哥一起喝酒的人,那可都是交心过命的生死兄弟,面对将要执行艰巨凶险的任务,大家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还、视死如归的豪情和悲壮,不能拦着呀。喝下去的酒,那就等于是写下了保证坚决完成任务的生死契约,绝对是不能不喝的。也许刚才这顿酒就是上路酒啦,我们大家伙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

    葛兰兰听万福来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紧张担忧起来。

    “福哥,你快跟我说说清楚,济仁要带着你们去执行什么艰巨凶险的任务?怎么去执行?我能不能参加?”

    “不知道,六哥没说。他从来不会事先告诉我们的,可能在行动之前才会跟我们说要去干什么、怎么去干。”

    满脸通红、嘴里流涎深醉的方济仁躺在长木椅上呼呼大睡。

    “福哥,我和济仁是、是、是亲人,是最亲的亲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啊?还是你不相信我呀?”

    “六嫂,你可不能这么说呀。其实,你不说我们就都知道了,你是六哥最亲的亲人,更不是我不相信你六嫂,我不是不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六哥要会带着我们去干什么、怎么干?我估摸着应该是重大危险机密的任务。”

    “嗯,应该是吧。福哥,你必须实话实说告诉我,济仁是不是中员?他归那位首长直接领导?他是不是某个地下秘密组织的领导?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俩人的关系,我有权、也必须应该知道济仁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真实身份什么?尤其是在当前残酷的抗日战争相持阶段的时候,这对我、对一个女人的选择、决定和未来命运来说,都显得特别的重要。福哥,你懂吗?你能理解我吗?”葛兰兰郑重地恳求着万福来。

    “嗯。六嫂,我懂,我也能理解你。但是,根据党性要求、组织原则和保密纪律,即使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况且,我是真的不知道六哥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唉,我问你就跟没问一样。福哥,那你认真仔细想一想,再好好地琢磨琢磨,你的六哥、我的济仁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呐?于公于私两方面我们是不是都应该搞搞清楚啊?”

    “嗯?也是啊。不过,六嫂,我觉得根本就用不着想,更用不着琢磨。六哥在水河村八路军补充团里做过的所有事情你都应该很了解、很清楚,他离开补充团以后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就瞎琢磨,不算数的啊,六哥肯定、绝对是中员,并且是一个地下秘密组织的最高领导,正在执行一件重大危险秘密的任务。你说呢?六嫂?”

    “嗯,我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福哥,那我们怎么帮他呢?”

    “六嫂,我说句大实话你别介意啊。我、六嫂、还用我们大家伙现在暂时还都帮不上他什么忙,需要的时候,他会给我们下命令的。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是吗?福哥,你说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一切听六哥的安排。好啦好啦,六嫂,先不说了,你赶紧地给六哥洗澡换换衣服吧,瞧他这一身的臭酒气,臭死人啦。我还得赶紧去看看我那些弟兄们呢。我走啦。”说完,万福来走出厕所洗澡间,离开了正房向前院走去。

    “哎?福哥,你不能走啊。我、我、我怎么能给济仁洗澡啊?”葛兰兰追了出来,冲着万福来的背影说道。

    “那就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啦,用不着问我。”万福来“嘿嘿嘿”地偷笑着背对着葛兰兰边走边摇着手地说。

    葛兰兰站在正房门口看着万福来的背影,又急又气地跺了一下右脚,心“嘭嘭嘭”地跳着转身走进屋里。

    天刚蒙蒙亮,一夜没有睡着觉的葛兰兰流着眼泪微笑着侧身躺在方济仁的身旁,她一边回忆着和方济仁在水河村卫生队一起工作时的情景,一边又回想着两个时辰前的情形,葛兰兰满心欣然而又有点忧伤地看着呼吸均匀平稳尚在熟睡中的方济仁,心里默诵起李清照的一首词—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之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狂,动动动!

    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诗词中的描述与感受,葛兰兰似有若无、模糊恍惚。

    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醒过来的方济仁明显的感觉到耳边有一股馨香温热的气息,他扭头睁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瞪大眼睛失声惊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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