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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结婚五年，却没有孩子？”穆察问道。她伤感言道：“起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一年没孩子，后来到医院检查，大夫说我们俩身体都不行，不容易生孩子。再加上他这几年又开始跑业务，就算我生孩子他也顾不上照顾。所以干脆决定再等一两年，大不了做试管婴儿。”
“现在，可以和我们谈谈那个年轻人吗？”穆察试探地问道，“他是什么人？”秦可涵叹了一口气，对道：“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罗锋这时走过来道：“左灵让我问，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她就走了。”穆察道：“你让她把尸体身上的凶器取下来存个档，我还想再查看一下。”“这个她正在取，你放心好了。”罗锋言道。
秦可涵说道：“那年轻人是个房地产中间商，名叫张伟，我喜欢叫他小张。我们在这个房子住了四年多，我先生手里的钱越来越多，所以看自己家就感觉越来越小。”“这很正常。”罗锋对道，“我有时也这样觉得。”秦可涵接着道：“所以从四五个月前，我们就开始着手购置一套新房。可是我们赶上的时候很不好，房价正是涨价阶段。可能之前看了一套两万一平的觉得贵，今天就变成两万三一平了。房价瞬息万变，我们也不好挑出更合适的。而且在这样的对比之中，我先生的情绪也很不好。如果在一年前的话，我们手里的钱兴许能买一套不贵的别墅，现在就只能比我们眼下这套稍微大几十平的三室。心态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心中却道：“他们现在这套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还要换。有钱人过日子的方式还真是令人看不惯。”
她道：“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会一连两天不回家。我在商场的工作也不容易，越是年底越忙。但是，我还是抽出一点时间来跑跑房地产，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大约是一周之前，我在对面那条街的底商结识了张伟，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工作很热情。他先后领我看了两三套房，但我都不太满意。今天晚上我们又约去看房。我赶紧打电话给先生，要他下班后先别回家，一起去看房。
“可是他没有先去找我们，而是跟同事到外面喝酒去了。我们等了他两个多小时，才把他等来。他一路上醉醺醺的，根本没有认真看房。小张介绍过房型和一些情况之后，他直接就问价格。小张告诉他，这套房子现在很抢手，一天之内已经带三拨人来看过了，价格可能会上到三万二一平。我先生当时就破口大骂，说他是奸商。
“我很生气，赶紧带他下楼离开是非之地。但是他非常重，我一个架不住他，小张见此又上来帮忙。我们就这样一路喧嚣，还是把他架回到了这里。上楼之后，小张就要离开。可是我一想到他为了帮我们的忙连晚饭还都没吃，心里便过意不去，要他留下来吃饭。他偏偏不肯，就向门外走，我于是去拉他。我们正客套着，我先生忽然一把将我拽倒在地，然后冲过来伸手掴了小张一下。小张被我先生的力气带倒，缓了一下艰难爬起来。我大喊不要这样做，我丈夫却理都没理我，从桌子上拿出水果刀来，在小张站起时猛地刺了一刀。我当时就吓晕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下子不知所措。
“小张用力推开他向厨房里逃窜。他想把厨房门关上躲在里面，可是我先生却朝他跑过去又连刺了两道。这时，他的脚不小心绊在了门口餐桌的椅子腿上，整个人瞬间前倾朝厨房里栽进去。他太重了，挣扎了半天没有站起来，最后将刀座拨倒，人摔在地上。刀座里的刀掉了出来……”
她说到这里，情绪又不稳定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罗锋带着同情的眼神揉着她的肩膀，说道：“发生这样的误会终归是不幸的。节哀吧。”穆察看着罗锋，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和丈夫这一阵都在上班？”“是的，他就没歇班。我在商场工作，越是这样的节假日越忙。从圣诞节到现在，已经一周没歇班了。”秦可涵对道。“还有一件事，张伟……就是这个中介小伙子，他今天从看房到现在有没有换过衣服？”穆察问道。秦可涵有点不解，言道：“没有。”
穆察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房门口，点了一支烟。罗锋跟过去，接了一支，抽了起来。“你认为是误会？”穆察言道。罗锋道：“这还不明显吗？她丈夫一开始就认定中介小伙子是个奸商，故意抬高价格。回家之后，醉醺醺的他又看到妻子和小伙子在门口‘亲密接触’，误以为二人有什么勾当，这才醉酒伤人。”“醉酒伤人。”穆察点了点头。罗锋言道：“如果这女人刚才跟我把这些都说了，我肯定就不叫你了。明秋，这事情事情我见多了，喝完酒以后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子冯，你还有什么事吗？”穆察问我道。我看了看杜小晨，对道：“我们早就困了。”这时，正在收拾东西的左灵走过来道：“你们最好来看看这个。”
我们走过去，就见厨房的尸体旁边摆放着一个托盘，上面从左到右摆放着七把大小形质不一的刀子。“这是从中年死者头部、颈部和背部取下来的七把刀。”左灵说着，将刀座拿过来，摆到我们面前，“这是刀座。”她拿起这些刀，一把一把插回刀座，最后剩下了一把狭小的万用切割刀。
罗锋立刻言道：“这个刀座只能插六把刀，但是死者身上是七把刀！”“不错。”左灵言道，“死者的身上有一把刀是来历不明的，这一点十分可疑。”杜小晨对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实际上，这把刀来自墙上，你们看。”大家将目光投向厨房的墙上，其中一个溅着血的挂钩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万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