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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晨有点失落地走回来。我感激言道：“辛苦了。”杜小晨倚着我的肩膀道：“看来只有等监控的结果了。”“这么坐以待毙可不是件好事。”我说道，“为什么不咨询一位更高明的法医？”“你有什么想法？”她问道。
我将电话打给了罗锋的办公室：“罗队，我有紧急的事情找左法医。”罗锋在那边对道：“你可真是时候，我也有紧急的事情找她。”“我和你不一样。”我对道，“你赶紧让她接电话！”“该死，我已经等了她一上午！”他不情愿地将电话转接到左灵那里。
——“我不想跟你说话。”
——“左灵，我是王子冯。”
——“哦，王先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没关系，我现在有事情请教你。我陪杜小晨到医院就诊，有一名医护人员从电梯上摔下来死了。现在不排除人为原因，但也怀疑是高血压、低血糖等病发导致的晕厥症状。我想请你从专业的角度谈一谈可能存在的……”
——“我明白。首先，人为原因涉及的范围很广，不可以一概而论，调查监控反而比法医更快捷简便。其次，低血糖可以直接从血常规进行检测。”
——“这个已经排除了。”
——“那……就是心肌梗塞或者高血压、低血压引起的，也说不定。心肌梗塞需要根据死者遗体的心室舒张痕迹进行判断。而且这方面技术已经很发达。血压的问题则比较棘手。因为死者已经……已经死了，你明白吗，所以她是没有血压的。无法进行检测。”
——“你刚才还说了低血压？”
——“高低血压都会引发晕厥。只不过，高血压是常见病；而低血压一般是由于其他疾病引起的，另外药物也可能导致低血压。”
——“药物？”
——“是的，服用过量的降压药就有可能导致血压过低。不过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尤其你刚才说死的人是一名医护人员，那可能性就比较小了。”
——“如果我想检测她是否死于药物过量，应该怎么办？”
——“这比较复杂，不过降压药只有那么几种类型，对于法医来说不是难事。只要检测死者血液中的药物浓度就可以了。只不过因为比较有针对性，所以如果想不到这个问题是检测不出来的。”
——“我们这里有法医。”
——“那就让他去检测吧，如果可以的话。”
——“好的，谢谢。”
我把左灵跟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杜小晨。她听后再次起身，走到那名年轻法医的跟前。这次旁边的警卫拦都没有拦，大概是在这里站久了精神没有集中。
她对那名法医说道：“不好意思，你要走了？”那名法医正在收拾东西，回头见还是杜小晨，脸上微微一红：“我……是的，检查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杜小晨道：“可不可以请你再帮一个忙？”
我正在看他们两个人说话，忽听不远处传来甄旭的声音。只见他带着身后两个警员老气横秋地走过来，对我说道：“你走吧。”我一愣，对道：“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对道：“我说，你可以走了。”
我站起身来，对道：“就这样？把我冤枉了一顿，现在说放就放？”“你还想怎么样，要不然再抓你一次？”他身后一名干警对道。他道：“不好意思，从监控上看，郭女士是自己掉下电梯的，因此我们撤回之前对你的嫌疑。办案嘛，这种合理的推测是没有过错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对道：“我就当你们是向我道歉了。”
我见自己的嫌疑被撤销了，正要叫杜小晨离开。却见她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子冯，我拿到……”我忙对道：“咱们可以走了，她是自己摔死的。”她一愣，看着我们身前的甄旭等人，对道：“你们看过监控了？”甄旭对道：“是的，她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意外死亡。你们可以走了。”
杜小晨仿佛还要说什么，我忙把她拉开。我们一路纠缠着到一楼，她终于忍不住，将我的手甩开道：“我受够了，你到底想跑到哪里去？”我对道：“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嫌疑，当然要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免得他们又想起什么？”
“你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害怕？”她不解道。我对道：“小晨，正因为这个案子没有凶手，我才更要快点离开。万一一会儿死者的家属赶过来，他们肯定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在这个国家，没有人愿意吃亏。他们会想尽办法把问题安到我身上！”
她忽然停在了那里，对我道：“子冯，你搞错了。从化验的结果上看，这案子很难说。”“什么意思？”我道。她说道：“化验结果显示，死者的血液中，降压药含量严重超标。她因为低血压造成的昏厥而从电梯上摔下来的。”我接着说道：“可她是医护人员，不可能吃错药。”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愣了片刻。
“这下糟了。”我说道，“如果查案的人也掌握了这项证据，那么所有她生前进行过接触的人都有嫌疑。”“从药效的角度来说，可以把范围缩减到这一上午。”杜小晨道，“那搜查范围也很可观了。而且，你跟她发生过正面冲突，依然是最有嫌疑的人。”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道：“本来是要替我脱罪的。现在倒好，又重新把我卷进来了。”“子冯，你一定要冷静。”杜小晨道，“即使证据显示你有嫌疑，但也仍然不排除是她自己用药过量。而且监控录像不会对你有威胁，你会没有事的。”
她安慰着我，但是我的内心却时时不能平静。“明秋会怎么办？”我将眼睛闭上，脑海里全是他平时办案的情景，“他会排除最基本的因素，然后再找新的线索。”
“小晨，我们必须去她的办公室。”杜小晨疑惑道：“你还要去那里做什么？”我刚要说话，就见上方走廊里两名警员忽然跑下楼来，嘴里还叫着：“他们走不远，封锁所有出口！”“糟了，一定是那个法医把我们刚才的发现告诉给了警官。”杜小晨道。
我对道：“快！坐电梯！”我一把将她拉到电梯门口，按在三楼的位置。“我要检查她的用药情况，你帮我排除干扰。”我还没嘱咐完，又挤进了两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