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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你们那里劳动不给报酬吗？老天，那简直就是资本家中的资本家！”麦克斯这时说道：“小布，别打断我和查理说话好吗？我在咨询他相当重要的事情。查理，再跟我们讲讲新来源。”查理说道：“新来源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科技公司，尤其在开发、养护、治疗人脑方面有着卓越的贡献。几乎我们每一个人都得感谢它的创始人保罗•拉尔夫博士，那可是去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获得者。新来源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健康与便利，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知道吗，我们老爷子的老年痴呆都被治好了。”麦克斯带着怀疑的表情问道：“只有保罗•拉尔夫创立了新来源？不应该还有一个叫‘克里斯•弗林’的人吗？是不是，冯？”我这才想起来当时查的资料，于是点点头。
可是查理却摆着手道：“弗林？没听说过。”麦克斯有点失望，又问道：“你也应该看到了，新来源公司占地非常大，他们要那么多地方干什么用？”查理对道：“这个问题不止你提过，还曾经引发过舆论争端。曾经有人质疑过新来源公司的药剂实验是不是用真人，或者说是不是有悖伦理性。后来新来源公司给出证据，说是一群志愿者在帮忙。至于占地的问题，由于他们的实验都是长期的，那些都是志愿者的宿舍。”“宿舍？别开玩笑了。”我说道，“我从小到大一直住在那……”还没等我说完，麦克斯就把话拦了下来，接道：“今天辛苦你了，查理。”查理也笑了笑，看着我们道：“这都是缘分。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麦克斯道：“我们还不知道该去哪里？去做什么？”
这时，酒吧的舞台上忽然走上来几位衣着暴露的女性，她们边唱边跳，将腰身扭得令人害羞，那样子简直糟透了。我赶忙拉起小布的手便向外走。麦克斯看我们走了，于是站起身拍了拍查理的肩膀，说道：“查理，无论如何，今天都谢谢你！”查理从工作服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说道：“麦克斯老兄，这个你拿着，说不定会用得上。”两人做别后，他便跑过来追向我们。
就在我带小布要走出门的一刻，忽然快步走进来一名男子。我下意识转头望去，却见那人竟然是——凯伦？！麦克斯口中忽然失踪的凯伦！我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喊道：“凯伦！你怎么找到了这里？”那人却把头回过来，茫然对道：“搞什么，认错人了吧。”说罢，甩手而去。此时麦克斯也追了上来，他正迎面看见那人的脸，惊叫道：“搞什么鬼，凯伦？！你怎么会在这？！”那人将手臂一甩，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可不认识你，老兄。如果你们没事的话……”“我们有事！！”麦克斯说着一把将他提起来拽进了男卫生间。
他命令小布站在拐角处，如果看到人来就停止我们。那人在整个过程中不断挣扎，一旦落地就破口大骂：“强盗！土匪！流氓！同性恋！虐童犯！你们两个人最好有律师，否则事情就大了！”麦克斯将他一把摁坐在马桶上，然后冷冷言道：“听着，凯伦，你最好给我们两个人把整件事解释清楚。如果不这样做，那才叫事情大了！”谁知，那人仍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听着，不认识你们就是不认识！如果你们不让我走……”还没等他说完，麦克斯忽然伸出重拳狠狠打在他腹部。这一拳足够令他痛上一周了。那人呻吟着歪在地上，麦克斯站在那里数落道：“你别给我玩这一套！你肚子里有什么鬼我全知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显然麦克斯并不知道什么，他现在是在试探凯伦的底细，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然，前提是这个人真的是凯伦。
不远处的小布被吓了一跳，我赶忙跑过去捂住他的眼。他们僵持了一会儿，直到我打破僵局：“凯伦，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们呢？咱们俩至少做过同学对吧？”他微微抬起头，用力看着我，然后申诉道：“我再说一次，我——不叫凯伦！也不知道你们嘴里的那个‘凯伦’是什么混账家伙！”麦克斯揪着他的衣襟怒道：“你的嘴是掉到过马桶里吗？”
忽然，那个人的眼神定在了对面的一排梳洗镜上，然后猛地揉搓起自己的脸，惊道：“哦！上帝！他叫凯伦！”我忙道：“谁叫凯伦？不就是你吗？”他忙摆手辩解道：“不不不，你们没听明白。我叫丹，而他叫凯伦！”他说着，用手指向了自己。麦克斯仿佛也没有听明白，追问道：“谁？”他显得非常焦虑：“这可怎么说呢……这样（站起身），你们所认识的那个人，是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他想必就叫做凯伦。当然，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质问道：“什么叫站在我们面前的人？不就是你吗？”
“上帝呀！”他恨恨言道，并捏着自己的脸，“他叫凯伦！就是这副皮囊！我只是用了他的身体！”麦克斯恍然对道：“这……老天……你的意思是，你叫丹，而你使用了凯伦的身体？”那个人转而兴奋道：“你，终于说对了！上帝呀！”
但我还是有点懵：“这太不可思议了！谁能用简单的方式解释一下？”
小布：“还有，什么是上帝？”
麦克斯：“他说他不是凯伦。”
我：“那他是谁？”
麦克斯：“他叫丹。”
我：“那凯伦在哪？”
麦克斯：“凯伦就是他。”
我：“你刚说他是丹。”
麦克斯：“丹就是凯伦。”
我：“他们是一个人？”
麦克斯：“也不是，我也不知道。”
丹这时插嘴道：“我可以走了吗？”
麦克斯：“当然不行。”
小布：“你们先告诉我，什么是上帝？”
丹在场中踱了两大步，最后说道：“现在这事情把我搞糊涂了。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