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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这句话，似是把心底深埋了许久的真心话给说出来了般，用尽全力，眼睛红了也要一直看着他，似是深怕错过他眼中的任何一次真情实意……
只是，靳贺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愣了，他缓缓掀起了眸，望着她的目光里，是她愈发触及、更愈发理解的情绪。
她不懂，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哑然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又藏了千言万语不能说，他想要告诉她，他心里其实有多么想给她一个家，有多么想和她有一个孩子，有多么想一起牵手走下去。
可是，他可能快要死了……
可是，他不能给她幸福了……
可是，他不能跟她说。
有些无力的勾起了唇角，他落寞的敛下了眼睑，隐藏了满心的痛苦和心碎，声音很轻很低的传来，“丫头，对不起……”
那三个字，仿佛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心酸和无奈，此时此刻，除了“对不起”，他已经说不出其他任何的话了。
对不起……
他可能要食言了，
对不起……
他可能，给不了她一个家了，
对不起……
他可能不能守护她一辈子了。
靳贺衍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影打下了一大片阴影，落在她的身上，遮去了此刻无助而又满心失落的她……
靳贺衍紧了紧拳头，心口，又在一阵一阵的犯痛了……
忍住没再低头看她一眼，僵硬着身子，步伐很缓慢的走向了阳台。
“靳贺衍……”
突然，慕纤染哑然的声音传了来，那么脆弱，那么无力，那么不堪一击。仿佛，整颗心都碎裂了。
听到声音，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只是，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这一刻，他的眼睛也红了。
他呀，也曾那么满怀希翼的幻想着两人美好的未来，可是，现实却已经将他狠狠击败了，他要怎么去爱她，怎么去给她所谓的安全感，怎么去实现曾经许下的承诺，他不知道，他没有办法……
他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而她，却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将来，她有数不尽的幸福和快乐，看不尽的繁荣和烟火，注定了，他们是要陌路的。
就快要阴阳相隔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相爱，他的心里已经明了，不求其他，只愿将来他入土为安之时，她能够心中有爱，快乐无忧。
只要她过的好，哪怕误会了他，哪怕怨了他、哪怕恨了他，都好，都无所谓了……
他的小丫头，今生不能青丝走向白头，那么来世，希望他可以再早一点遇见她，那么这一世缺少的时光，留下的遗憾，也就没那么让他痛心。
“靳贺衍，我懂了……”
慕纤染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嗓音哽咽着说道，泪水蓦地滑落了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小嘴，不让他发现她的绝望和心碎……
听到声音，靳贺衍却笑了，释然的笑了，眼泪，却也掉了下来。
懂了……
就好。
忘了他，找一个爱她的人，好好的过完下辈子吧，余生，他不能陪她走，真的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