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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大妞吃惊地望着她。
方怡容慈和地拿起她，抚摸她的手背，柔和地说道：“你可是我跟你爹唯一的宝贝女儿。当时，唉，那些事您也知道，娘实在愧对你，今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这么一提，凤大妞立马想起了凤二妞同自己讲的那些事情，心立马冷了起来。
但她没有立即将手抽回来，反而是迎着她的话，说：“娘，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方怡容大喜，“自然可以，而且你怎么喊我，娘很开心，真的！”
她的笑容很灿烂，丝毫不像作假，若是她未知那些事情，她应该会被感动。
可是，她知道了，所以她很冷静。
“娘，我知道娘是有苦衷的，所以我不怪娘，我只恼自己不是男孩子。”凤大妞懊恼道。
“不是，是……”方怡容赶紧解释，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子，而是她不知情。
可是，她拒绝了，“娘，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总之，我知道你是娘！”
方怡容听到她这么说，很开心，果然她跟传说中一样，不太聪明。
不太聪明，这才好。
她却不知道，凤大妞这样说是因为她再继续说下去她会忍不住爆起来。
“那好，不提，以后我们娘俩都不提！”方怡容笑着说道，她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说：“但是，你跟大人怎么回事？”
“这个……该怎么说呢？”凤大妞心中大惊，这竟然跟雪月同她说的一样，“就是……吵架了。”
“因为什么呢？”方怡容问。
凤大妞皱着眉，满脸为难。
“跟娘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方怡容笑道。
“不是不好说，而是怕大人知道我同你说了，会生气，毕竟……毕竟这事关大人，我不敢向外说。”凤大妞解释道。
方怡容眉头微微一皱，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道：“既然这样，等你觉得可以，或者需要娘的时候再跟我讲，好吗？娘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好，若是我实在没办法了，一定会让娘帮我！”凤大妞其实恨不得现在就跟方怡容讲了，方怡容可是自己的亲娘，她肯定会帮自己的。
哪怕她就是不爱自己，也事关顾家的荣辱她一定会选择帮助自己。
但雪月竟然事先知道她会这么说，所以特意叮嘱她不要动心，因为她一旦说了，万劫不复。
雪月竟然全都猜对了，她不敢说了！
方怡容没得到结果，但她也觉得有所收获。
等她再来求自己，定是走投无路的时候，那时候帮忙比现在更好。
只是，她跟传闻中不一样。
传闻中她可有些粗暴，行事更是干脆利索，说话也是爽利，说的跟土匪婆子一般。
但此时她如此模样倒显得温柔许多，更像一小家碧玉。
大约大人不站她这边，她只能这么温柔了。
方怡容接着跟凤大妞絮絮叨叨地说着，雪月可没兴趣听墙角，她去了被安排给自己的屋子。
原本顾家是要给自拨个院子，但她要求自己住在凤大妞边上，因为她就住在旁边。
但也有两个丫头伺候着她。
她一进屋便让两个丫头给退出。
她很像摔东西，因为她前半生所挣来的东西全被凤大妞给毁了！但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克制自己，至少她不能让顾家看出破绽。
可是，她要如何做才能平息大人心中的怒火？
大人如此爱夫人，她竟然将一个假的推过去，大人是已经厌弃了她，她再回去的可能微乎其微，然，叫她放手她做不到。
“谁？”她忽然道。
“我。”肖重恪走了出来。
雪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跟肖重恪关系一般，但是肖重恪跟她将姐姐关系很不错，可也没有好到他会出现在这儿的情分。
他素来只听大人一个人的，所以……
雪月猛地抬头，“圣上唤你来的吗？他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肖重恪扫了她一眼，“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雪月的心一下冷了，她嘲讽道：“事务繁忙的肖大人前来做什么？如此端着，可是要我给你行个大礼？”
说着，她还真要给他行大礼！
肖重恪可没有推辞，而是冷着脸瞧她，“今后青龙卫不再会给你透露任何信息，你，好自为之吧！”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说完就走。
可是，雪月却他要开门的时候猛地转身，唤道：“你凭什么要我好自为之？”
“若不是圣上念着情分，念着你姐姐风花，你觉得你什么时候就该死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活着的机会，我替你姐姐说，不要作死！”
雪月觉得这话极其刺耳，忍不住大吼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提起我姐姐？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新欢吗，亏得你还记得我姐姐！”
肖重恪跟风花没什么，所以他不在乎雪月说什么，“言尽于此，我今天，还想说的是，别浪费了圣上给你留的最后一条命。如果你还敢冒犯圣上，我不会让圣上为难，我会先解决你！”
“你敢？”雪月觉得脖子一凉，但她可不是怕。
肖重恪回头，冷笑，“你可以试试！雪月，你厌恶我，我可是忍你更久。圣上怜你姐姐去世，所以对你格外宽厚，哪怕知道你当初耍手段争宠，但为了你姐姐的遗愿也愿意忍着你，我可不愿忍！”
雪月被他所说的事实吓得连连后退，怎么可能，圣上怎么可能知道？
肖重恪见她一副受打击的模样，才有所满意，而眼神再也没有遮掩，吃果果的厌恶着！
然后，离开。
“姓肖的，是她心甘情愿的！是她……”她想要再吼，可她人已经走开了！
雪月无力，跌坐在地上。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定能看到她如此颓唐的模样，谁还会将她当成那高高在上的雪月大人？
可她也不是一般地女子，只待半会儿，竟然已经恢复了过来。可就在她站起来的还是，她看到了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她的眼睛瞪得滚圆，不可思议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