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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坐席杀机</br>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回廊水榭重重叠叠。安家果然不负皇恩，区区护国公府一日的用度恐怕就够一户普通人家一辈子所需。
从主院走到西院的学堂倒是将安如柳那刚刚稍微好转些许的气喘给勾了上来，脚步停留在大门口，捂住胸口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平复气息之后才迈步走入那学堂之中。
院子里摆放着几张黑漆雕花木桌，上面整齐的排列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和各类书册。随手翻了翻又见无人来到，安如柳随意的捡了张桌子坐下，倚着书桌就看起书来。
“喂，丑八怪，让开。”安义熙依旧是一身垮垮的衣衫，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对安如柳满眼的不屑和嫌弃，在他看来大姐和母亲的小心眼就是女人的多余，这么个丑东西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安义熙，贺晴和安以知最疼爱的儿子，可惜……安如柳只扫了眼他有些发黑的脸色，小小年纪就如此放纵，慈母果然多败儿。
知晓他对自己的嫌恶，安如柳倒是放了几分心，至少暂时安义熙还对她不成威胁，乖乖的让开身子让他霸道的晃过去。
“那张桌是我大姐的，你这丑八怪别乱动。”安义熙低声咒骂一句。“那边也不行。”
“那不知道我该坐哪。”
安义熙环顾一圈，似乎很不屑，随手一指，坐落在最角落的一张未曾上漆的木桌。“就那个吧。”
“义熙表弟。”香风迎面，云鬓轻斜，女子低声一唤倒是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哦，表姐。”安义熙只是不疼不痒的打个招呼，抽了椅子斜着身子就睡。
“双双你别理他。”安如意绕过安义熙对那女子道。“几日不见你的病好些了？我看倒是神色憔悴了些。”
“多谢表姐关心，哪里是神色憔悴，只是看见表姐就是明珠也显黯淡了。”
“双双这张嘴就是甜，怪不得娘总是说起你的好。”
安如意拉着贺双双说说笑笑，安如雪则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像是个陪衬一样不时回两句，几人似乎眼底都没看到安如柳一般。
而就在这其间安家的其余几位少爷小姐倒是也都落了座，只是都离得安如柳远远地。
安如柳也不在意，反正这也不是她的本意，低头做自己的事却是没看到安如雪眼底一闪而过的怜悯之意。
“五皇子到。”门外不知是谁通传了一声，众人立刻行礼。
“几位安小姐安少爷不必多礼，来人。”上官屠苏招了招身后的小厮，“上次听方色说桂芳斋的五色团子别有特色，特意请人去买了些，安小姐看看可还喜欢。”
安如意垂眸看了眼，不动声色，只是嘴角轻敛一抹笑，说不出的摄人心魄。“方色公主的品味自然是好的。”
“五皇子和表姐还真是心有灵犀。”
“胡说什么！”安如意闻言立刻嗔怒道。
“是双双失言了。”贺双双吐吐舌头。“只是表姐你看五皇子为你准备了礼物，你也为五皇子准备了礼物，这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
“是吗，安小姐也为本皇子准备了礼物？”上官屠苏痴痴的看着安如意，他对安如意的心思恐怕是众人皆知，只是这大家小姐的矜持一直不得回应，如今是不是表示……
“听闻五皇子要纡尊降贵的到我们安家来一同上课，怕我们安家简陋怠慢了五皇子，所以如意特命人选取上等桐木制作的案椅。”
“表姐听说五皇子您不喜别人用过的东西，特地只让人手工雕琢之后便收了起来，想给五皇子您一个惊喜。”贺双双故作神秘。“表姐，还不给五皇子看看。”
“你这丫头话都给你说完了。”贺双双咋咋呼呼相比起来安如意却是稳重大方的多，“五皇子请。”
这厢的别有用心倒是没落入安如柳的耳，引她入胜的正是手中的这本杂书，天凤的灌溉之术和工具制造竟然如此发达，怪不得随时南北之差却能培育出丰富的物种，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本。南暨虽然兵强马壮，但却不如天凤富庶地沃，若是握住了粮食通商这块只怕也就扼住了南暨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坐在五皇子的位置上！”
一声尖锐的质问打破了安如柳的思考，只是微微皱眉，将身前几人的表情映入脑海，顿感不妙。起身，扫了眼已经闭上眼呼呼大睡的安义熙。“民女安如柳见过五皇子。”
“五皇子，双双，这是我六妹安如柳。”安如意似乎有些为难。“这……这张桌本是送给五皇子您的礼物，只是如意没想到会被六妹误打误撞的碰了，还请五皇子恕罪。”
“如柳不知这是五皇子的坐席，如柳这就离开。”
“离开就能完事吗，谁不知道五皇子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还是被你这么个丑东西给碰了。”安义熙懒洋洋的看好戏。“大姐，你的一番苦心还真是白费了。”
“义熙，六妹也不是故意的，她第一次来学堂只怕是陌生的很。”安如意叹息。“只是六妹你怎也不问问，你的位置大姐已经安排好了，至于这张桌子，本是用来送礼，如今还是毁了吧。”
“表姐，这可是你亲手刻的，你的手还没好怎么就这么毁了也太可惜了。”
“如意，这是你亲手为我刻的？”上官屠苏闻言立刻不管不顾的抓住安如意的手，果然上面几道红色的小口还未结痂，顿时恼怒。“你！你这野丫头，如意送我的东西也是你碰得！”
“五皇子息怒。”
“表姐，你别好心了，我可是听下人说了，皇后娘娘送你的那匹软金纱也险些被贼人盗去，如今你费心做的东西也被人给毁了，自是有人出现就在不断兴风作浪，你刚刚不还和我说头痛不太舒服吗。”
“如意，出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在贺双双的明的暗的暗示下，上官屠苏更加厌恶看不顺眼的安如柳，“如意，你放心你对我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我不会误会于你。”
“真的吗。”安如意眼底湿润，如梨花带雨一般。
倒是安如柳看的真切，原来如此。安义熙故意引她坐到这张桌前，而这张桐木桌无论是不是安如意亲手所制，都是送给五皇子的。五皇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碰他的东西，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如此“不识抬举”加上还惹得他的心头好心血白费这下就算是恨也能恨死自己了。
她，还是大意了……“如柳枉费了大姐对五皇子的一番苦心，全是如柳的错，请大姐和五皇子责罚如柳。只是如柳觉得这张桐木桌是大姐的用心所在，想必就是被如柳无意中碰过，五皇子也是必然不会嫌弃的。”
安如柳紧盯着上官屠苏，果然见他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还是点头。“这是自然。”
“如柳多年不曾踏出过小院半步，对这等珍贵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一时不察才会惹恼五皇子。但比起一张桌子，五皇子应该更看重的是大姐的那番心意才是，案桌可毁，可大姐的心意如柳可以作证。”
“六妹别胡说。”这该死的丫头，果然能言善辩，明明是想让她惹怒五皇子，偏偏一番话说的对方反而飘飘欲仙起来，还拖得自己下水，要是让外人知道她向五皇子示好那不是颜面无存。
这死丫头不是脾气硬得很，怎么这么快就低头……安如意恍然大悟，以退为进，安如柳是知道五皇子不会听她的理由，而如果闹大父亲也必然会顾忌自己和五皇子的面子处置她，所以她想出了顺水推舟，真是小看她了。
“如意，你这妹妹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也算个知情知趣的，看在你的面子上”
“五皇子，这桌是父亲的意思，并非如意擅作主张。”安如意立刻撇清关系，小心打量着上官屠苏的表情，“所以还请五皇子处罚如意。”
“如意你……”上官屠苏眼底一抹受伤，他是又被拒绝了吗。“罢了！”恼火的拂袖。“你一片苦心何错之有，错的都是这丫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她现在亲手做一张新桌出来！”
做一张桌？还只有一堂课的时间谈何容易？安如意不惜惹怒五皇子也要撇清关系，看来她的野心暴露的也太明显了些，只是她赌对了，五皇子就算再恼怒也不会对她动手，反而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咬唇，这就是皇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论是什么理由，就算现在上官屠苏要她的命恐怕安家为了讨好于他也会轻易的舍弃自己。
安如意借刀杀人用的巧妙，让她无法自救，比起性命，不过是些皮肉之苦……低头服软只怕还能保全一命。可她不服，她不甘心，自己的命永远都要掌握在别人手里！
“课还没开始上，你们就这么热闹。”苏墨君如同及时雨一样扑灭了即将燃气的大火。“这是怎么了。”
“苏先生。”
“大小姐三小姐。”苏墨君微微点头，“这位就是五皇子吧。”
“先生不用多礼。”上官屠苏顾忌皇家颜面重新坐了下来，只是脸色冷了大半。“不过是误会一场，这丫头犯了错，小惩大诫一下。”
苏墨君抬眼看了看瘦小的站在人群中却似乎被人群所隔开的安如柳，挑了挑眉，怎么又是这丫头挑事。“我方才进门之时听说五皇子您要罚六小姐亲手雕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回廊水榭重重叠叠。安家果然不负皇恩，区区护国公府一日的用度恐怕就够一户普通人家一辈子所需。
从主院走到西院的学堂倒是将安如柳那刚刚稍微好转些许的气喘给勾了上来，脚步停留在大门口，捂住胸口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平复气息之后才迈步走入那学堂之中。
院子里摆放着几张黑漆雕花木桌，上面整齐的排列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和各类书册。随手翻了翻又见无人来到，安如柳随意的捡了张桌子坐下，倚着书桌就看起书来。
“喂，丑八怪，让开。”安义熙依旧是一身垮垮的衣衫，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对安如柳满眼的不屑和嫌弃，在他看来大姐和母亲的小心眼就是女人的多余，这么个丑东西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安义熙，贺晴和安以知最疼爱的儿子，可惜……安如柳只扫了眼他有些发黑的脸色，小小年纪就如此放纵，慈母果然多败儿。
知晓他对自己的嫌恶，安如柳倒是放了几分心，至少暂时安义熙还对她不成威胁，乖乖的让开身子让他霸道的晃过去。
“那张桌是我大姐的，你这丑八怪别乱动。”安义熙低声咒骂一句。“那边也不行。”
“那不知道我该坐哪。”
安义熙环顾一圈，似乎很不屑，随手一指，坐落在最角落的一张未曾上漆的木桌。“就那个吧。”
“义熙表弟。”香风迎面，云鬓轻斜，女子低声一唤倒是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哦，表姐。”安义熙只是不疼不痒的打个招呼，抽了椅子斜着身子就睡。
“双双你别理他。”安如意绕过安义熙对那女子道。“几日不见你的病好些了？我看倒是神色憔悴了些。”
“多谢表姐关心，哪里是神色憔悴，只是看见表姐就是明珠也显黯淡了。”
“双双这张嘴就是甜，怪不得娘总是说起你的好。”
安如意拉着贺双双说说笑笑，安如雪则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像是个陪衬一样不时回两句，几人似乎眼底都没看到安如柳一般。
而就在这其间安家的其余几位少爷小姐倒是也都落了座，只是都离得安如柳远远地。
安如柳也不在意，反正这也不是她的本意，低头做自己的事却是没看到安如雪眼底一闪而过的怜悯之意。
“五皇子到。”门外不知是谁通传了一声，众人立刻行礼。
“几位安小姐安少爷不必多礼，来人。”上官屠苏招了招身后的小厮，“上次听方色说桂芳斋的五色团子别有特色，特意请人去买了些，安小姐看看可还喜欢。”
安如意垂眸看了眼，不动声色，只是嘴角轻敛一抹笑，说不出的摄人心魄。“方色公主的品味自然是好的。”
“五皇子和表姐还真是心有灵犀。”
“胡说什么！”安如意闻言立刻嗔怒道。
“是双双失言了。”贺双双吐吐舌头。“只是表姐你看五皇子为你准备了礼物，你也为五皇子准备了礼物，这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
“是吗，安小姐也为本皇子准备了礼物？”上官屠苏痴痴的看着安如意，他对安如意的心思恐怕是众人皆知，只是这大家小姐的矜持一直不得回应，如今是不是表示……
“听闻五皇子要纡尊降贵的到我们安家来一同上课，怕我们安家简陋怠慢了五皇子，所以如意特命人选取上等桐木制作的案椅。”
“表姐听说五皇子您不喜别人用过的东西，特地只让人手工雕琢之后便收了起来，想给五皇子您一个惊喜。”贺双双故作神秘。“表姐，还不给五皇子看看。”
“你这丫头话都给你说完了。”贺双双咋咋呼呼相比起来安如意却是稳重大方的多，“五皇子请。”
这厢的别有用心倒是没落入安如柳的耳，引她入胜的正是手中的这本杂书，天凤的灌溉之术和工具制造竟然如此发达，怪不得随时南北之差却能培育出丰富的物种，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本。南暨虽然兵强马壮，但却不如天凤富庶地沃，若是握住了粮食通商这块只怕也就扼住了南暨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坐在五皇子的位置上！”
一声尖锐的质问打破了安如柳的思考，只是微微皱眉，将身前几人的表情映入脑海，顿感不妙。起身，扫了眼已经闭上眼呼呼大睡的安义熙。“民女安如柳见过五皇子。”
“五皇子，双双，这是我六妹安如柳。”安如意似乎有些为难。“这……这张桌本是送给五皇子您的礼物，只是如意没想到会被六妹误打误撞的碰了，还请五皇子恕罪。”
“如柳不知这是五皇子的坐席，如柳这就离开。”
“离开就能完事吗，谁不知道五皇子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还是被你这么个丑东西给碰了。”安义熙懒洋洋的看好戏。“大姐，你的一番苦心还真是白费了。”
“义熙，六妹也不是故意的，她第一次来学堂只怕是陌生的很。”安如意叹息。“只是六妹你怎也不问问，你的位置大姐已经安排好了，至于这张桌子，本是用来送礼，如今还是毁了吧。”
“表姐，这可是你亲手刻的，你的手还没好怎么就这么毁了也太可惜了。”
“如意，这是你亲手为我刻的？”上官屠苏闻言立刻不管不顾的抓住安如意的手，果然上面几道红色的小口还未结痂，顿时恼怒。“你！你这野丫头，如意送我的东西也是你碰得！”
“五皇子息怒。”
“表姐，你别好心了，我可是听下人说了，皇后娘娘送你的那匹软金纱也险些被贼人盗去，如今你费心做的东西也被人给毁了，自是有人出现就在不断兴风作浪，你刚刚不还和我说头痛不太舒服吗。”
“如意，出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在贺双双的明的暗的暗示下，上官屠苏更加厌恶看不顺眼的安如柳，“如意，你放心你对我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我不会误会于你。”
“真的吗。”安如意眼底湿润，如梨花带雨一般。
倒是安如柳看的真切，原来如此。安义熙故意引她坐到这张桌前，而这张桐木桌无论是不是安如意亲手所制，都是送给五皇子的。五皇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碰他的东西，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如此“不识抬举”加上还惹得他的心头好心血白费这下就算是恨也能恨死自己了。
她，还是大意了……“如柳枉费了大姐对五皇子的一番苦心，全是如柳的错，请大姐和五皇子责罚如柳。只是如柳觉得这张桐木桌是大姐的用心所在，想必就是被如柳无意中碰过，五皇子也是必然不会嫌弃的。”
安如柳紧盯着上官屠苏，果然见他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还是点头。“这是自然。”
“如柳多年不曾踏出过小院半步，对这等珍贵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一时不察才会惹恼五皇子。但比起一张桌子，五皇子应该更看重的是大姐的那番心意才是，案桌可毁，可大姐的心意如柳可以作证。”
“六妹别胡说。”这该死的丫头，果然能言善辩，明明是想让她惹怒五皇子，偏偏一番话说的对方反而飘飘欲仙起来，还拖得自己下水，要是让外人知道她向五皇子示好那不是颜面无存。
这死丫头不是脾气硬得很，怎么这么快就低头……安如意恍然大悟，以退为进，安如柳是知道五皇子不会听她的理由，而如果闹大父亲也必然会顾忌自己和五皇子的面子处置她，所以她想出了顺水推舟，真是小看她了。
“如意，你这妹妹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也算个知情知趣的，看在你的面子上”
“五皇子，这桌是父亲的意思，并非如意擅作主张。”安如意立刻撇清关系，小心打量着上官屠苏的表情，“所以还请五皇子处罚如意。”
“如意你……”上官屠苏眼底一抹受伤，他是又被拒绝了吗。“罢了！”恼火的拂袖。“你一片苦心何错之有，错的都是这丫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她现在亲手做一张新桌出来！”
做一张桌？还只有一堂课的时间谈何容易？安如意不惜惹怒五皇子也要撇清关系，看来她的野心暴露的也太明显了些，只是她赌对了，五皇子就算再恼怒也不会对她动手，反而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咬唇，这就是皇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论是什么理由，就算现在上官屠苏要她的命恐怕安家为了讨好于他也会轻易的舍弃自己。
安如意借刀杀人用的巧妙，让她无法自救，比起性命，不过是些皮肉之苦……低头服软只怕还能保全一命。可她不服，她不甘心，自己的命永远都要掌握在别人手里！
“课还没开始上，你们就这么热闹。”苏墨君如同及时雨一样扑灭了即将燃气的大火。“这是怎么了。”
“苏先生。”
“大小姐三小姐。”苏墨君微微点头，“这位就是五皇子吧。”
“先生不用多礼。”上官屠苏顾忌皇家颜面重新坐了下来，只是脸色冷了大半。“不过是误会一场，这丫头犯了错，小惩大诫一下。”
苏墨君抬眼看了看瘦小的站在人群中却似乎被人群所隔开的安如柳，挑了挑眉，怎么又是这丫头挑事。“我方才进门之时听说五皇子您要罚六小姐亲手雕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