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案情分析</br>
第18章 案情分析
即使他不得己选择了这种手法，那么他在杀人前一定进行多次的事前预演和多方位的勘察和计算。 （ . . ）他会竭尽所能地把杀人后一切可能会让自己暴露或者有可能被追查到的线索一一清除掉，好让自己全身而退或者置身事外。更高明的杀人者甚至会故意留下或者设置一些会误导警方的线索，让警方在调查的开始就误入歧途，走错了方向，最后坠入根本无解的迷局当中。
很显然，穆恩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另外有一件事让沙爽觉得很奇怪：一天晚上沙爽要出去办事，她无意见看到郝生竟然走进服装师向洁的房间，她老早就觉得这个女服装师有些怪异，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郝生大半夜的竟然会走进她的房间，而且是那种神秘兮兮，无比诡异的状态。难道两个人认识？一个牛轰轰的大老板，一个年过半百的小服装师，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呢？
叶强从北京飞回大连，一下飞机，他就给沙爽打电话约他在过去经常见面的快餐厅见面。
沙爽到了那家咖啡馆的一个包间时，又见到叶强正狼吞虎咽得在那吃套餐呢。不知为什么她每次见叶强，他总是一副饿死鬼托生的样子。
见沙爽进来，叶强嘴里含着食物，指着对面的椅子让沙爽坐下，然后才含含糊糊地说：“我一天没吃饭了，可饿死我了。”
沙爽问：“肖樯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叶强点点头说：“有进展了，结论是自杀。不过死因不是因为跳楼，而是在他跳楼之前喝吃了大量的海鲜和维生素。”
沙爽有些感慨地说：“没想到这个肖樯还懂得不少化学知识。”
叶强抬着看了沙爽一眼，虽说没说话，但是那意思很明显——你也懂吗？
沙爽说：“海鲜和维生素少量吃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要是吃多了，这两种东西就会合成了一种毒药，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砒霜。不过，他既然吃了吃了大量的海鲜和维生素，为什么还要从天一大厦的楼顶天台上跳下去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不会是搞错吧？”
叶强看了沙爽一眼，说：“我们是警察，这种事怎么会搞错。遇到这类坠楼案件，我们必须首先要判断死者究竟是在生前坠楼，还是在死后坠楼，一判之隔，天壤之别。知道怎么判断坠楼者是生前坠楼，还是在死后坠楼吗？”
沙爽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从死者的尸体的状态来判定到底是生前坠楼还是死后坠楼一般有三种方式。其一，是根据尸体伤口的‘生活反应’，也就是血液凝固状态。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如果出血了，由于人体的自我修复功能尚在，血小板会促使血液凝固，达成止血的效果。而如果一个人死了，尸体则不会有血液凝固的状态出现。一个人坠楼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由于受到剧烈的冲击，一定会造成头部破裂、颅内出血，或是内脏破裂，体腔出血，尤其是死者接触地面的那个伤口一定会大量出血。所以我们通过检查死者的各类出血的状态，尤其伤口的血块的状态，就判断出死者是生前坠楼还是死后坠楼……”说到这儿，沙爽停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叶强放在了手中的筷子，用异常严肃的眼神盯着自己。
沙爽小心翼翼地问，“我说得不对吗？”
“你继续说其二。”
“其二是判断死者尸体的骨折位置。无论是自杀或意外，只要是生前坠楼，在落地的一瞬间，人体都会出现抵抗地面反作用力的本能反应，而这反应的结果，便会让骨骼的大关节处，出现骨折现象。因为，关节部位是人体骨骼最脆弱的地方。然而，如果是死后坠楼，那么人体已经没有生理反应，重力会直接撞击尸体，所以骨折位置，会依据冲撞的部位而有不规则的分布，而不限于关节处。”说到这儿，自己拿起杯喝了口水。
叶强催促道：“那其三呢？”
沙爽放下水杯接着说：“其三是根据尸体的落地位置。从越高的楼层坠落，落地时距离建筑物的距离就越远。我们以跳楼自杀的现场鉴识经验为例，从五楼自杀坠落，尸体会掉在建筑物前一公尺左右。从八楼坠落，则是建筑物前一公尺半。若从十二楼坠落，则尸体会距离建筑物前两公尺左右。也就是说，同样从五楼坠下，但是落地距离却小于一公尺许多，则很有可能是意外事故。因为死者跃出高楼的力道，要比自杀者的力道还小。相反的，同样从五楼坠下，但是落地距离却大于一公尺许多，则极有可能是死后坠楼。这表示死者坠楼时，有第三者的力道介入，而使被害者有被往外抛出的力道，所以使得尸体坠地时，要比自杀者落地的距离更远。”
叶强满意地点点头，说：“烂泥妹，没想到以前小看你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这么多东西，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法医说得差不多，肖樯尸检报告显示他是死后坠楼的。基于他是自杀的，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我们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肖樯之死一定跟天一集团内部的斗争有关系，他想通过自己的死达到另外的目的。”
“可是肖樯要自杀为什么要弄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来，先自杀，再跳楼，我觉得这里边一定有事。”
叶强说：“我们在排查的时候查到当时有两个要去天台幽会的小情人，他们当时从天台出入口要上天台时看到那个盛万里和肖樯在一起，当时肖樯还没有死。”
“你是说有可能是肖樯死了之后有可能是盛万里把他推下楼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他们之所以要这么做的目的可能跟向境外转移资金有关，组长估计天行健之所以要拍《女汉子》这部小成本电影，他们真正的目的可能不是拍电影，而是借拍电影的机会向境外转移资金。”
“向境外转移资金？怎么转？”
“以前就有过这种案例，一家公司想向境外转移资金，通过和香港的电影公司合拍电影，不仅投巨资拍电影，而且会在合同里约定将来票房的大部分收益归对方。他们即使拍电影赔了钱，也会对外大肆宣传自己的电影赚了多少亿票房，然后用其它的方式把一大笔资金付给对方，其实对方这家公司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壳，左手倒右手。”
“你说的是洗钱？”
叶强点点头，“应该差不多，可是有件事还没搞清楚，我们可以可以肯定这次的洗钱行为应该是郝生策划实施的，可是这跟肖樯之死看不出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所以组长让我来找他们这个剧组的负责人沈娜，了解一下他们签署合同的具体内容。”
“这么大的事儿，她一个小监制能了解多少，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找郝生？”
叶强摇摇头，“上面的意思，现在暂时还不能惊动这个郝生，怕打草惊蛇，所以先小范围地了解一些情况，能了解多少算多少。不过，我想这个沈娜应该会多少知道一些情况，因为，她是郝生众多的情人之一。”
“什么？她也是郝生的情人？我听说那个女一号李嘉是他的干女儿，怎么她也是吗？”
叶强冷笑了一下，“现在的有钱人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没听说过吗，情妇已经成为现在社会精英的标配吗？不过有点很奇怪，这个郝老板好像非常喜欢这种20岁上下，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眼睛比较大的女孩子，你觉不觉得那个李嘉和那个沈娜长得很象。”
“我有眼睛，当然看得见，现在这些男人真是不要脸，难道他们的老婆也不管吗？”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郝生的老婆王芳现在患了绝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的几个情妇对于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勾心斗角争得头破血流，据说这个沈娜是最有希望最后胜出的。”
“现在这些女人也真够生猛的。”沙爽感慨道。
叶强叫来服务生要了杯原味咖啡，然后问沙爽，“对了，他们的宣传海报上说跟天行健公司合作的香港的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东艺影业，据说是香港陈氏企业在香港的一个子公司，现在这部电影的导演就是这个陈氏企业的第三代。”
“对了就是这个东艺影业很有问题，上面派人到香港调查了，虽说这家公司的法人也姓陈，可是跟这家香港的陈氏企业没有半点关系，只不过是一家贸易公司的一个姓陈的小职员而已，跟香港的那个非常有江湖地位的陈家没有一点关系。”
“这不可能吧，他们这部电影的导演还是陈家的富三代呢，难不成这家东艺影业是郝生为了向境外转移资金而注册的公司？”
叶强摆摆手，“我也曾这样怀疑过，可是组长很肯定地说这家公司跟郝生没有一点关系，倒是跟一个叫穆向的女人关系密切，对了，你知道穆向吗？”
“不知道，她是谁？”
“穆向是80年代内地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女明星，演了多部非常有影响力的电影，她演的角色多是贤妻良母的形象，是当时许多小男生的梦中情人。”
“那后来呢？”
“后来她忽然放弃了如日中天的演艺事情，悄悄地去了加拿大先是留学，后来进入商界，据说这些年在加拿大，尤其是香港和香港的商界非常有影响力，是个非常有实力但是又极为低调的女商人。”说到这儿，叶强故意停下来，问沙爽：“你想不想知道她跟郝生的关系？”
沙爽吃惊地说：“她跟郝生还有关系？”
“据说当年郝生差点为了她跟老婆离婚，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她当年离开内地到加拿大就是因为这个？”
“应该是这样的，据说当年她到加拿大的学费和后来经商的起动资金全是郝生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