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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望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风雨初会

作者:秦贰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7-18 02:26:1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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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屡经事故的老人总是教育年轻一辈:时光如梭,光阴似箭。上天对所有人最公平的一件事就是每个人的一天都是十二个时辰,不会因为谁而增多,亦不会减少。若论个人成就的话,除了天资、际遇,就是看自己怎么安排这有限的时间了!

    北平城历来是北方最为繁华的都市。若论这里菜肴做得最好的地方,只能是鼓楼大街,尤其是鼓楼东大街,这里的胡同四通八达,分布均匀,坐落有致,抑且环境十分优美,古槐参天,翘角飞檐更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滋味,让人看得心里一阵舒畅。

    晌午时分,一个面摊之前,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端坐板凳之上,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云吞面。两人衣着华丽,锦帽貂裘,华贵异常,显然身份不俗,但也不嫌弃这街边的面食,而且吃的甚是欢快;女孩头上挽着发髻的簪子是象牙精雕细琢而成,腰间佩带的玉佩亦是样式罕见,质地极为珍贵,两人虽是童稚之龄,仍能看出其人面貌俊俏,女孩模样娇媚,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女孩边吃边问道:“找着了么?”男孩摇头道:“不曾见到,许是他今日不曾出摊,也未可知?”女孩满脸失望,叫嚷道:“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见到又要等好久呢!”男孩柔声道:“姐,你先别急,一会儿我再去找找就是了!”女孩别无他法,只能无奈点头。

    两人正自说话,一个老乞丐这时候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对那摊主哀求道:“老板行行好,施舍一碗面吧。”那摊主是个中年壮汉,许是因为近日生意不好,心绪不佳,对老乞丐甚是不耐烦,挥手喝道:“好你个刘叫花子,竟然敢又来搅乱老子的生意,滚一边去,要不然老子打死你。”那老乞丐吓得浑身一颤,急忙退开几步。

    那男孩听到这话,腾的起身,沉声怒道:“放肆!老人家身体不好,你竟如此对待,当真没有王法了么?”那摊主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他见是个少年在说话,当即反唇相讥:“你个小娃知道什么?这老汉被儿女赶出家门,每日都来我这里乞食,食客都被他熏跑许多,弄得我生意惨淡,无法持家,这难道还要怨我么?”

    摊主浑家见两人起了争执,也帮腔道:“小哥勿怪,这刘老汉儿一年前初来乞讨时,咱们也不曾亏待过他,每日都供他吃饱,可谁曾想他每日都来,惹得食客不满,纷纷离去。妇人家里也是拖家带口的,如何经得起每日如此?所以当家的只好狠心赶他离去。”那老丐似乎心有所感,回头看了看远处,叹息道:“唉!这艰难的一生啊……”

    少年快步走到老者身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温言道:“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银两,还请您老不要嫌少。”那老乞丐急忙抽出油腻的手来,推辞道:“不敢,不敢。小哥严重了,您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身份不一样,可别弄脏了您的衣服。”少年听到“大户人家”四字觉得很是耳熟,忙问道:“老人家与我可曾见过?”

    老乞丐许是自惭形秽,一直不曾抬头,听了这话,更是把头低了下去。少年觉得不对,强行抬起他的头来,只见老乞丐面色苍白,脸上脏乱,满脸皱纹,如同老树皮一般。众人看了都不想看第二眼,但那少年却面露喜色,哎呀一声,回头叫道:“姐,找到了!快来啊!”旁观众人觉得莫名其妙,两个少年找这么个老乞丐做甚。那女孩急忙跑过来,上下打量几眼,问道:“真是他么?可别找错人了。”男孩满脸得色,傲然说道:“你不记得,我可都记得。”他靠近老乞丐闻了闻,又说道:“还有这股焦糖味,决计错不了!”

    少年对老乞丐欢笑道:“老爷爷,是我啊,我是九儿,两年前在你这里买过糖葫芦的。”原来两个少年正是雨轩、雨墨。一眨眼两年时间过去,他们跟随风临渊习武学文,又从王靖那里学得一身阴谋诡计,在归望城把众人耍得不成样子。也是为此,风临渊便将两人派送出来,明里说是磨砺一番,实则却是嫌他们太令人头疼。

    老乞丐苦思半晌,仍未想起,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雨轩满脸失望,泄气的问道:“老爷爷可曾在这附近卖过糖葫芦么?”那摊主却连忙说道:“有,有,有。他家世代做这个营生的,直到一年前他还在卖糖葫芦呢!咯,他家就在街头上那家便是。”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处店铺在街口处,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店门装饰得也不赖,门外房梁下悬挂两个偌大的红灯笼,望来甚是喜庆,布幌上写着“刘氏糖葫芦”几个大字。想来主人家应该家境还算殷实,不曾想家中老人竟在门外乞讨。

    “怎么回事?”雨轩转头问道:“为何他家要让老人出来乞讨?”那摊主摇头叹息道:“作孽啊!原本他们一家都还好,两年前临近过年时,刘老汉突然拿了笔意外之财回家,加上他往日积蓄,也有将近百两之数。他那个儿媳妇为了夺他的家产,百般设计,最后得了家产,便将他赶出了家门。”

    雨轩听他们说完,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他常年与王绫在一起,恩怨分明的性格日渐显露。众人只听他说道:“老爷爷随我来!”说完拉着他便朝家中走去。众人见有热闹看,便纷纷跟了上去。

    自古以来卖糖葫芦都是走街串巷,从未听说有在家卖的道理。但刘家卖糖葫芦已经数十年,大家早已熟知,可谓是块金字招牌,所以在家卖糖葫芦也就不足为奇。且说刘老汉却是抵死不愿归家,尤其越近家门抗拒越大。雨轩见他不断挣扎,便松开他的手,温言道:“老爷爷,雨轩年少,或许不懂你家的事。但自古以来赡养老人乃是至理,今日若不教训他们,又如何为大家立榜样呢!”

    刘老汉急道:“小哥别闹了,我那儿媳妇是个恶妇,你小小年纪又岂能是她的对手呢。再说了,她家中兄长在衙门当差,若是惹来他们,小老儿怕是从此以后都无法在这里立足了。”王雨轩振声道:“在衙门当差又如何,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他们若说道理还罢了,若是敢用强的,那咱们便去上面告回来便是了。”

    众人推搡着到了他家门口,刘老汉却是耍赖般死活不愿再进家门。屋里众人听到动静,便都走了出来,当先一人却是个女子,只见她脸上涂脂抹粉,眉毛画得甚长,斜插入鬓角,看这模样仿佛戾气甚重,身上穿金戴银,佩戴着贵重首饰,整个一贵妇形象。但她身后数名店中帮佣,全都提棍带棒,又将她衬托出一副恶妇样。

    雨轩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回头问道:“老爷爷,就她这个恶妇样,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或者说你儿子瞎了眼么?”那妇人听了这话,又看了看刘老汉,顿时脸色一变,知道他们是来找事的,也就不问缘由,指着他们,尖声锐叫道:“打,给我活活打死这几个混账东西。”

    屋里一人急忙跑出来拦在众人面前,对那妇人说道:“翠莲,别动手,他好歹是我爹爹啊!”妇人戬指怒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叫你赶这老不死的走,你却百般推脱,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哼,今天我自己来。”说着她一脚踢开那男子,竟要上前殴打自己的家翁,男子一把抱住她的腿,哀求道:“翠莲,爹爹年纪大了,你就放过他吧!”

    妇人愤怒已极,此刻围观者越来越多,若是拖延下去,只怕更是难堪,妇人一咬牙,脚下一顿,脚尖一勾一带,便将男子踢到一边。妇人快步上前,手成爪状,抓向刘老汉咽喉部位,众人心中一凛,这妇人会武功!

    “放肆!”雨轩上前两步,拦在刘老汉身前,只见他左手一翻,捏个剑指,点向她的掌心处。妇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觉掌心一痛,一股真气顺着掌心进入体内。但她生性悍勇,又岂能轻易服输的人?妇人脚下连铲,扫堂腿接连不断。

    雨轩脚下一顿,人已腾身而起。妇人连铲数下,也没铲着人,不禁觉得奇怪,她抬头一看,只见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左边,她转头看去,雨轩仪态潇洒,双手背负,单足足尖点在自己脚踝上。妇人一愣,看这少年年约十四五岁左右,体重最少有个七八十斤,可他站立自己脚踝之上。而自己又一无所觉,这份能力只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只见雨轩对她微微一笑,脚下一沉,一声脆响传来,那妇人猛的叫唤起来,仿佛杀猪般不停哀嚎,众人寻声望去,才发现妇人脚踝已被雨轩当场踩断。雨轩本要下来,却突然向前一扑,人已跌倒,接着他躺在地上也叫唤起来。众人正觉奇怪,忽然后面出来一大群官差,把众人都围了起来。

    雨墨瞧这情形,扑哧笑出声来,低声嘀咕道:“小混蛋又在骗人了。”

    为首之人见了地上妇人,脸色陡沉,暴喝道:“谁干的?站出来!”雨轩缓缓举起手来,哎哟叫道:“我知道,是她自己干的,还将我也打伤了!”众人听他倒打一耙,皆是诧异不已。为首差役怒道:“简直胡扯,她岂能自己将自己打伤。”雨轩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自然是真的,这里的街坊四邻都可以给我作证。大家说,我说得对不对啊?”街坊四邻见他问话,都说道:“是啊,咱们都看见了!”

    那妇人气得头脑发昏,对那差役说道:“大哥,是这小子将我打伤的。他还将那个老不死的带回来了。”那差役听得这话,寒声对雨轩道:“小哥既然有胆量伤人,想必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此处是燕王殿下管辖的地界,任何人犯了事,都得接受惩罚,还请小哥随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那摊主心地善良,见这情形,一把拉住雨轩,低声道:“千万别去,燕王殿下御下甚严,但却管不到这些小事。这衙门口历来是个老虎口,进去容易出来难,小哥一旦进去,他们只怕会往死里整你的。”

    “大叔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雨轩伸出食指,轻指脸颊,问向那差役道:“你们管饭么?我饭量大,一顿不吃就饿得慌。”一众差役见他模样可爱,问的问题亦是极为有趣,当即回道:“自然管饭的。”雨轩拍手叫好,又说道:“我每日里吃的都得是山珍海味,非琼浆美酒不饮,你们能照顾好么?”

    一个差役顿时怒道:“嘿!你个小混蛋,你是去坐牢的,你以为是请你去赴宴啊?还想吃山珍海味,老子都没吃过呢!”雨轩顿时哭闹起来,高声道:“你们这些坏人,原来全是骗人的啊。”那差役甚是不耐烦,拿了枷锁直接走了过来,将他锁上。寻常枷锁重约三四十斤,而差役所拿竟是一副铁枷锁,重量少说也有五六十斤。

    如此重物,便是成人亦觉难以忍受,何况是个小小少年,但雨轩却不反抗,任由他锁。待他锁好后,雨轩忽然脚下一动,人已后退数步,靠近雨墨。他已不再哭泣,只是沉声道:“亏你们吃的还是皇粮,竟然帮助恶人欺压良善之辈,当真可恶。今日我便去燕王府中问问他是如何管教手下的。”

    一众差役不曾想他披枷带锁之下,动作依旧如此敏捷。为首差役听他要去燕王府中告状,心中一惊,忙喝道:“拦住他,别让他跑了。”众差役听得这话,急忙上前。雨轩却不离开,只见他左两步右三步,看似慢悠悠的,众差役却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那为首差役见状,猛然喝道:“都让开。”说着飞身而起,一爪猛的抓落。

    雨轩见他跃起姿势,知他武功并非相当好。当即任由他抓住,脚下后退半步,以肩带臂,以臂使力,猛的下划。那差役闷哼一声,不防他武功如此高强,这一下竟将自己手臂拉得脱臼。众人这时候才知道这少年身怀武功,绝非外表看到的那么好欺负。

    差役眼见自己绝非这少年的对手,当即对未受伤的差役说道:“叫人来。”身后差役听了这话,自怀里掏出一个哨子来,一声尖锐哨声响彻四周,宛如鹰鸣鹫惊。

    四下里脚步凌乱,一个个声音传来:“快!快!在这边。”那差役听见援兵到来,心中底气大增,额头冷汗如雨,嘿嘿笑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掉。”

    围观街坊听了这话,都是尴尬不已,心中又害怕被抓,于是纷纷告辞,转眼之间便已走得干干净净。仅留下雨轩、雨墨与那刘家众人并差役一行。

    那刘老汉此刻倒是义气,用劲来拉扯雨轩身上的枷锁,但这枷锁乃是铁制,一般的武林高手尚还不能将之扯断,更何况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刘老汉。雨轩对他微笑道:“老爷爷别忙了,咱们且先歇歇吧!”刘老汉急道:“咱们快跑吧!一会官兵来了,那就都走不了了!”

    雨墨歪着脑袋问道:“爷爷为何如此惧怕,难道燕王治下的北平城乱得很么?”刘老汉叹息道:“这却不是,燕王殿下治下甚严。只是城中有个监军,却是坏得不像话,平日里鱼肉百姓,无恶不作,所以大家也就是怕他而已。”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么?”雨轩皱眉问道:“那燕王殿下为何不杀了这个监军呢?”刘老汉却是无暇再说,只是拉着他们准备离去,一众差役却又围了上来。刘老汉拉着两人,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为尴尬。

    那妇人半躺在地上,恶狠狠说道:“一个老不死的外加两个小不死的,等会有你们好果子吃。”刘老汉听她威胁,心中甚感害怕,身体已然瑟瑟发抖。雨轩听她威胁,甚是不耐烦,上前几步,猛的一脚踢在那妇人腹部,边踢边骂道:“就是老不死,就是小不死,你有本事你去死啊!”

    这话说得有趣,逗得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了。众差役碍于首领在前,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得很是辛苦。雨墨猛的从后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边踢边骂道:“你才是小不死的,你才是老不死呢!”也亏得地上有些积雪,否则两人都会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众差役看到这里不禁吞了口唾沫,心中暗想:“这两人完全不正常嘛!生死攸关的时候,谁会去计较一句闲话呢?”

    正当两人闹得不亦乐乎时,一队守城卫终于到来了。转眼之间,便将众人团团围住。那差役头这时候急忙说道:“众位兄弟,快抓住这两个恶人,他们伤了咱们许多兄弟,还打伤了寻常百姓。”守城卫士左右查看一下,便问道:“人是你们俩打伤的?”

    “不是,不是!”雨轩顿时双手连摆,慌乱的样子,让人觉得他肯定是怕了守城卫,才急于辩解的。雨轩接着说道:“都是我打的,怎么样?嘿嘿!”众人又是一愣,更加肯定刚才的想法了,这小子绝对精神不正常啊!

    “燕王殿下御令,凡伤人者,不论贵贱,一律按大明刑法处置。小哥跟我走一趟吧!”那守城卫高声道:“如有反抗,按乱党处理,格杀勿论!”雨轩上下看他一眼,呲笑道:“北平城不是北方最大的城市么?为何纪律如此混乱,若我真是无辜之人,岂不是要被你们冤杀了么?”

    方才说话的卫士低头看了看他,不作辩解,只是冷冷说道:“守城卫缉拿嫌犯,来人起身回话!”雨轩瞥他一眼,却不起身,打了个哈欠,反而躺了下来,那模样简直嚣张至极。

    “放肆!”那卫士不再多言,拔刀便斩落下来,这一下快若雷霆,凌厉非常。眼看钢刀便要斩到他的身体,雨轩双脚用力,以脚后跟为基点,猛的旋转开来。身体刚一平直,脚下再起,脚尖踢向那人手腕。

    那卫士闪电变招,左手成鹰爪抓来,右手钢刀变劈为斫,横扫而来。招式连贯,变化之间不着痕迹。“咦!”雨轩不料这卫士武功竟然很是高强,他身披枷锁,行动不便,只能脚尖一点,身形后跃。

    那卫士却不姑息,身形毫不停歇,转眼之间手爪已至雨轩咽喉。“嘿!”雨轩见他再三逼迫,心中微有怒意。他双手微抬,枷锁顿时上翘,不经意间便击打在他腕关节处。接着身体一仰,左脚顶住斫来的钢刀,整个人成丁字形站立着。

    原本雨轩年少,身量不足,胳膊腿都比对方较短,但他的腿却比对方的手长,如此一来,正好以长克短,堪堪拦住。那卫士不禁一愣,没想这小小少年,武功胆识、反应机变比之成人亦是毫不逊色。雨轩跟随王靖日久,一向的观念是趁你病要你命,此时有便宜可占,不占就是白痴了。他趁对方愣神之际,双脚连环踢出,对方不备,竟被他踢得倒跌出去。

    那领头卫士翻起身来,喝道:“众将士听令,此人负隅顽抗,扰乱秩序,按律当诛,给我拿下。”雨轩见有这么多人,心里觉得兴奋,不禁面露笑意,侧头说道:“断锁!”雨墨撇头嘟嘴道:“你自己让他们锁上的,我才懒得理你呢!”

    正当几人准备交手时,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来:“你们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啊?”这声音自众人头顶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三个小脑袋正从瓦檐口露出来。两男一女,两俗一僧,竟都是倒卧在瓦檐上。那小和尚脑袋圆润可爱,感觉胖嘟嘟的,脸上笑意侵出,尤其一双环形大眼,更是透出喜意。边上一男一女模样娇俏,玉雪聪颖,两人均是星眸剑目,头发随意束着,望来疏朗俊逸,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那男童见她问话,盯了半晌才说道:“按理说官差是朝廷的人,该是好人;但这么多人欺负三个人,又像是坏人。”

    雨轩见三个孩子毫不认生,心里欢喜,对三人笑道“三位有兴趣,不妨下来一观。”两个男童对他毫不客气,根本不搭理他,女童却很是高兴,拍手道:“好帅啊!快看,快看!”她伸手摇了摇身边的男童。却不想这一用力,竟将三人从瓦檐上晃了下来。

    “哎呀!”众人心里一惊,急忙上前,准备去接住他们。不想两个男童同时伸手在瓦檐一搭,微一用力,人已晃荡起来,宛如荡秋千一般,左右摇晃却不坠下。男童看女童没反应,当即一把抓住女童衣领,怒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花痴!”众人只觉这话说得甚重,让人听了有些难过。待大家寻声看去,只见女童双手十指紧扣,状如祈祷,正自目不转睛的看着雨轩,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这场面看来,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

    三人挂在瓦檐上,顿时身量显露,大家这时候才看清楚。三个孩子大约五六岁左右,身穿破旧锦袍,浑身脏乱,显然是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再看他们吊檐手法娴熟,想来平日多出过这种荒唐事,以至于都有经验了。众人一阵心惊肉跳,那刘老汉人老心慈,忙说道:“小娃儿,快下来,别摔着了。”

    男童微笑着点点头,手指一松,人已轻巧落下。那小和尚身材敦实,甚是有礼,刚一下来就对着众人合十行礼道:“一粟见过诸位施主!”那女童听他说话,脸色一变,转身猛敲他的脑袋,嘴里还不住叫道:“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你再说啊,看我打不死你!”看来女童却是嫌他破坏气氛。

    一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连忙求饶道:“锦绣,别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人了。”一粟转头对男童道:“归尘,你快管管她!”被称为归尘的男童,撇头看了他一眼,略带嫌弃的说道:“又不是三岁孩子了,整日就知道打闹。”这孩子年约四五岁,说话却又老气横秋的样子,让人不禁有种错觉。

    “哎呀!”锦绣忽然叫唤一声,似乎想起边上还有人在,立刻收敛拳脚,整理衣衫,对着众人温婉一笑,轻声问道:“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对吧?”归尘嘴角抽搐,对她咆哮道:“你当大家是瞎子么?”锦绣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捂着耳朵,摇头晃脑只是不依,连连嘟哝道:“哥哥真没礼貌,娘亲要你温文尔雅的呢!”

    归尘听她说了这话,心中更气,当即挽着袖子,准备上前厮打。雨墨一把拉住他,轻笑道:“小弟弟,告诉姐姐,你们家在哪里?是走丢了么?”归尘见她模样秀丽,笑容沁人心扉,心中微起波澜,脸上微红,慢慢低下了头。锦绣看他低头红脸,觉得奇怪,不禁咦了一声,又见是个漂亮姐姐问话,当即回道:“咱们住在大峡谷里,师父说我们长大了,让我们去找爹爹呢!”

    雨墨听她说得乱七八糟,眉头一皱,不知如何处理。如此闹腾半晌,守城卫士越聚越多,开始的卫士已经不耐烦听他们再说,只是喝道:“全都抓起来!”转眼之间,六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眼看情势危急,众人不得不重新团结一致,只见几人聚在一起,正准备动手。

    不远处忽然有人喝道:“都住手!”这一声如同晨钟暮鼓,震得众人一愣。一个高大将领身在马上,手提三尺马鞭,模样不怒自威。那将领翻身下马,缓步行来,一股威压弥漫开来。一众守城卫皆是低头行礼,恭身道:“朱将军!”

    来人正是朱勇,他走到近前,脸上露出笑意,对王氏兄妹温言道:“小师弟,不过是出来找个人,怎的弄出这么大动静?”雨轩笑道:“多劳师兄费心了!”他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人是找到了,可是老爷爷受了很多苦难。”朱勇沉默半晌才说道:“小师弟,你们不日就要南下,如此情形下,你要如何安置这老人呢?”

    雨轩想了一下,才说道:“别院人烟稀少,让他住进去就是了!”朱勇对他似乎甚是宠爱,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既然如此,依你便是。”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对众人高声喝道:“刘氏中人,不尊长者,抄没家产,划归刘老汉所有。一众差役,徇私枉法,鱼肉百姓,即日起解除职务,罚做苦役。守城卫不辩是非,差点误伤他人,皆罚奉半年,杖责三十。如有不服者,可至王府申诉!”

    众人心里一惊,但都不敢说话,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便是这个道理。突然间那妇人尖叫道:“我不服,我要申诉!”朱勇斜瞥她一眼,淡淡笑道:“申诉可以啊!去王府即可,不过以殿下的性格,相信他会好好招待你的!嘿嘿!”众人皆知,朱棣对父母亲戚极好,因此也要求众人孝顺恭谨。此事一旦被他知晓,想必这妇人绝不好过。

    那妇人还要再说,她那差役大哥不顾脱臼的手,已然一把将她的嘴捂住,陪笑道:“既然将军吩咐了,那咱们一定照办!”朱勇淡笑道:“刘老从今日起就是我们府中管家,任何人若是想为难他,那便是与我作对,你可记下了?”那差役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小人知道了!”

    “咦?”锦绣突然左右看了看,满脸失望的对朱勇道:“这就完了么?”归尘没好气道:“那你还想怎样?”锦绣双手高举,比划个人形模样,嘴里仿佛连珠炮般说道:“说书人不是说会有王子骑马来救人么?怎么都没有王子来救人呢?就这么个小哥哥,不够看啊!”归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边拉边走,嘴里嫌弃道:“快走吧,别丢人现眼了!都什么时辰了,赶紧去吃饭!”

    归尘与雨轩擦身而过,两人四目相对,隐现电光火花。锦绣被拉着却是不依,只在拼死抵抗,边捶打边回头看向众人。一粟听得吃饭两字,一时鼻孔直喘粗气,双眼放光,也不跟众人打招呼就跟着跑了。

    朱勇觉得三个小娃儿很有趣,便问道:“这三个孩子都是什么人啊?”雨轩摇头道:“不晓得,只知道小女孩叫锦绣,男孩叫归尘,小和尚叫一粟,也没个大人带着,有些让人担心呢!”众人转身看去,只见归尘拉着锦绣一路拖拽而行,两条长长的痕迹显现出来。一粟跟在身后头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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