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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者之歌 三、风平浪静 05、良心之鞭

作者:经典是我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17-07-17 15:17:1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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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趁热打铁,“对,这里就叫利姆城,这个名字将会与这个新兴的城堡一样永存……但是利姆,发电肯定不能用太阳聚能电机了,目标太大……”

    “没问题,用人体热能与地热并用的方式,在走道下安装压力传动器,虽然走的时候有些不适晃动,但是至少可以收集20%的电能。这里有丰富的地下冰层,只要探测找到热岩,把碎冰通过管道引下去就可以利用热蒸气涡轮机组发电……”

    我有点惊奇了,“利姆,你原来是干什么?”

    “我原来是陆一师112团工兵连的士官,你不是知道的吗?”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入伍前是做建筑的吗?”

    “呵,不是,入伍前是仓库管理员,不过我以前是学习预应工程专业,喜欢弄些建筑。你知道吗,建筑是最实用的艺术品,它们是有智慧的,能折射你的内心,给骄者以畏惧,给弱者以包容,你知道米开朗基罗吗?”

    “利姆,你说的我不是很懂……除了前面那两句……”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纽沃德那卖鞋的老太。

    “你试想,无论你将来多么的成功,当你站在一座气势磅礴的建筑面前,当你肃穆的仰望着它,与它对视,感受它的包容与庄严,你会忽觉自己的无力与短浅。建筑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能傲立风雨,庇护世间所有的人,伟人不正是如此吗?”

    “好像有些道理,那你说鞋子会不会有生命?”

    他楞了一下,“鞋子?怎么可能?我见每双都差不多……”

    “对了,塔西娅她们几个呢?”

    “塔西娅?就是前些天那几个女孩?我问下。”他转头对工作台的几人喊:“鲁巴伊,那几个女孩去哪了?”

    一个小胡子跑过来:“她们今早说去摘花去了,长官。”

    “王,这是鲁巴伊,其实前面那些具体的供电方案是你的想法。”利姆介绍完,小胡子立正对我们行了个军礼。

    “我怎么没见过你?”

    “报告长官,我是当初在纳波利公路关卡解放后加入的,编入D排。”

    想不到那一次的收获既然那么大,不但有医师,通信兵,还有工程师。难怪联盟、列夫他们都在拦截这些人,当时我却老想着要肉罐头,这就是差距。“鲁巴伊,你是阿拉伯后裔?你……吃得还习惯吧?”

    “是的,在这里利姆长官很照顾我们,比在外面流浪好多了,兄弟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没什么不习惯的。”

    “那就好,话说回来,你难道不是穆斯林?”

    “穆斯林?”他想了想,摇摇头示意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穆斯林?”我惊奇道,转头又问利姆:“对了,利姆,我好像都没见过你们做谢餐祷告?”

    “谢餐祷告?为什么?祷告什么?”利姆与鲁巴伊一样的茫然。

    “你们都不是教徒吗?不信教的吗?”

    “信教?为什么?我们都是军人啊,信奉的是勇敢与忠诚,再说从军了怎么还能加入别的什么组织呢?”

    “不,不是这样的,教徒与军人身份并不冲突,勇敢与忠诚那不是信仰,是人的性格与素质。信仰是博爱……”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我对宗教也不是很清楚,在我的意识里,以为阿拉伯人应该都信仰伊斯兰教,白皮肤黄头发的都应该信仰基督教。慢慢想起我走过的那些城镇,好像都未曾见过一间教堂,一座寺庙,哪怕是一个十字架。

    两人看着我在等我下文。我摆摆手,信仰是什么?好像我自己也没有。“算了,这个话题改天再聊吧。利姆,除了几个联络人员外,我们的人过几天会全部从镇子里撤进来,人也不多。先保证饮食起居与基本用电先吧,对了,还有医务室和一些电脑通讯设备你看需要多少资金报给我,别的以后有钱再说。”

    利姆带我绕了上下几圈到了最上层,有十多人在施工,利姆说是在做升降平台,标准是参照昆兰要塞的浮力弹射港……我不敢看下去了。

    主通道电梯与旋梯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大的垂直地洞,人员与物资靠拉索上下。从另一条逃生道出来时发现是在一座山峰腰间,葱郁的灌木遮住了地表,也许靠阳,这里的植背物种要比别处更丰,抬头见上面嶙峋怪石有几朵橙色花朵摇曳弄姿。

    “姐姐,等等我啊……”一稚嫩女孩声音从前面腰坡下传来,好像是埃米莉的声音。走到凸石往下看,下面一胖一小两人艰难的在山坡下跑着,她们前面两个灰影在矮灌林堆里乱穿,其中一个扎辫着金黄尾辫,在阳光下像金缨摆舞。

    我朝下大喊“塔西娅……”回声倾彻山谷。只见她停了下来,四处张望,转了一圈才抬头望见我们。高兴跳起来挥手大喊:“王,快来啊,这里有兔子,野生的兔子……”

    三个女人头上都插着些我不认识的野花,帕柳莎额头上还有一个肿包,塔西娅脸上有几丝划痕,齐妮亚与埃米莉各抓着一捧花草。我责问道:“塔西娅,我们现在是在敌后,你带她们乱跑什么?”

    “咦,我们可是特务连的精英,从大峡谷都能过来了,这里算什么?”她重新把辫子捋好。

    “你们没有身份隐匿,又没有加密通讯,在这两样东西没有之前,我命令你以后不准私自乱跑!还有你,阿布,你出来!这里是军事区,谁批准你来这里的?”塔西娅的一只手正从兜里伸出来,衣兜里现在圆鼓鼓的。里面传出声音:“我……我……我是刚好路过的……”

    塔西娅眉毛一扬,哼的一声把头上取下的花重重扔在地上。埃米莉跑过去拾了起来,抬头想要说什么,也许看见我俩都是一脸怒容,抓着花楞在原地,终是没敢说出来。

    利姆这会过来劝道:“王,基地里也现在都是乌烟瘴气的,我整天呆在里面都闷呛得不行。她们都是女孩子,出来换换空气是很正常的嘛。塔西娅,王也是担心你们,前面一直在找你们……话说你们也没有加密的通信,确实有些担心啊……”

    “我们可以设立一个自己独立的小型局域光子通信网络,只需要在每两公里设置一个光子继通……”鲁巴伊还没说完,被我和利姆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小子都没明白重点在哪里。

    “塔西娅,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不是来旅游的……”

    她转过身去,又重重“哼”了一声。

    “这样,你们先跟我回阿拉坎特,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回来。”

    她依然背对着没理我,帕柳莎与齐妮亚过来把她拉远了几步,三人小声嘀咕了一阵后帕柳莎过来说:“长……长官,没事了,可以走了吗?”

    我点点头,与利姆与鲁巴伊告辞,转头见她们四人已牵着埃米莉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

    利姆的清单来了,什么感应力传动带、安倍集电变频器、博龙角遮避面、光谱调谐器等等东西。后面还罗列了代换品牌型号、配件数量,备注了限制品,定制品,军需品属性以及一些需要身份核实和订单额度等等项目,详细到繁琐。我直接拉到最下面看价钱,估价累价38万克拉第尔。

    我有点恼火,电话过去,“利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先要保证饮食起居与医疗这些吗?为什么清单上没有任何饮食医疗的物品?连一只便携速式缝合机都没有呢?”

    “王,你没看见那份清单上面有一个“二”字吗?这是第二批的清单!第一批的太烦琐了,还在对统计表取舍讨论当中……”

    我上翻到头,果然一个大大的“二”字。

    现在A排与B排一部在纳波利由雷奥哈德指挥,B排一部与D排在布兰特妮山谷的新基地施工,塔纳特带着后勤班在阿里卡村。阿拉坎特只剩C排残部若干,外加阿芙米尔的医务组共计才17人,还有9名从纳波利转来的重伤员。我们除了个人的远行军装备,外加李索菲亚送的一些军用设备外就没什么资产了,第二天晚上让华莱士带队就走得差不多了。剩下我与医务组还有塔西娅8人在阿拉坎特等待在外联网订购的生活物资。

    我曾劝阿芙米尔回纳波利去,她摇摇头淡淡道:“前天阿诺德父母与弟弟来了。”

    “哦……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我想到阿诺德就心虚,他因为是在前线加入的,所以没有能和我们一样统一买军人险。能符合他的只有军队内部颁布的士兵安抚条例,但是现在本就不高的安抚金,我也只筹到五分之二寄给他家人。而他们家人都住这一代,在石河军打回来之前,那些什么烈士亲属福利根本就是镜花水月。

    “他们是来道别的,因为你之前说过的保密条例,我没让他们见你。他们让我转达对你的感谢,说没有你的资助,他们也不能搬到尼哈托大城。”

    “他们钱够吗?”我有点惊愕,虽然不知道尼哈托大城在那,但是两千克拉第尔肯定是不够买一个城区住额的,更别说是带住宅一起的了,就算是在还属与战区前缘的阿拉坎特都不行。

    “他们说够了,大前天你派的人已经把钱与资产证明送到了。”

    “我?他有没有说是谁送去的?“

    “是一个与你同样的黄肤人种……”

    我打开地图,果然,吴义出事的地点是弗雷德溪村附近的公路,他那天是去给老阿诺德送钱的。难怪那次去纳波利回来后,阿芙米尔说老阿诺德想来谢谢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吴义在资助他们。

    我的心不断下沉,把整个思绪一并拽下,脑子里空荡荡的,他曾救过我,如果他这次的死也算救我于不利局面的话,那就不止一次了,可以说是他给我带来了转机……

    阿芙米尔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见,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你可以说我下贱,丑陋下流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我忘恩负义!我十二岁出来混,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弟的事!老人一直教导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的话连串起来仿佛像条铁鞭,在我脑袋里不断抽打……

    我连忙起身拨通安德斯的电话,那头传来他不温不火的声音:“王,你可是第一次联系我,碰上什么棘事了?”

    “吴义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了?”

    “吴义?也许他们存在殓藏库吧……”他想了一下,最后不肯定的答。

    “我要复活他,多少钱从我们这里扣!“

    那边停了一会,“你联系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他救过我,别忘了,如果没有他,你们的计划也没那么顺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我们汉民族的精神。反正我要复活他,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到此为止!”挂了电话,心情依然堵得慌。

    “王指挥官,你已经尽力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阿诺德有你这种上司是一种荣幸。”

    我没接她的话,转而问:“医疗物资回了多少?”

    “只回了一些摺叠床与消毒清洗液……”

    “哦……”我闭眼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出一声,像是回答,更像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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