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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前传 第四卷 第七章 节外生枝

作者:元生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7-08 07:21:4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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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公冶隐与蔡琼心中之结既已得大哥关毅之助解开,当下二人商议决定,公冶隐陪伴蔡琼返回京城,然后再向蔡琼的父亲蔡邕大人提亲。尽管知道其中可能艰难重重,可是蔡琼还是希望能得到父母的应允和祝福。

    为了路上方便不引起麻烦,公冶隐与蔡琼两人都乔装易容,装扮成了一对相貌普通的中年夫妇,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逍遥,竟是走了二十来天,才从解良到了洛阳。饶是如此,公冶隐与蔡琼游兴未尽,相约日后还要游遍中原。

    到了京城,两人没有急着前去蔡府,而是先找了间客栈梳洗了一番,换回原来的装束,再由公冶隐找来马车,好好休息了一夜,接着第二天天没亮,公冶隐便就载着蔡琼来到蔡府。

    看着熟悉的大门,蔡琼鼻子一酸,两行珠泪已然滑过玉面,当下手指抚上门环,却是久久没敲下去。公冶隐见状走了上去,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手帕,递给蔡琼,继而看着蔡琼擦去眼泪,这才用手轻轻地叩了叩门环。

    敲门声在清晨总是显得格外响亮,当下公冶隐就听一个懒散的声音打着呵欠道:“谁啊?这么早就敲门。”蔡琼听这声音就是家里的下人阿牛的,顿时大声叫道:“是我,大小姐。”

    门内的阿牛似乎还没睡醒,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大小姐,什么大小姐?大小姐都不见了好几个月了。大小姐!”醒悟过来的惊声落下,随即吱呀一声门户大开,就见里面走出一个黑壮青年,看了看蔡琼,揉了揉眼睛,呆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身过去,也不管门就这么敞开着,撒腿就跑,边跑边扯开嗓子喊道:“老爷,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就这么,整个蔡府上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不但全都醒了,而且都知道蔡琼回来了。

    蔡琼既已回府,整个蔡府都热闹起来。蔡琼被母亲唤去了房中,一去不返,落得公冶隐一人坐在偏厅,连杯热茶都没有,似乎所有的人都只记得蔡琼,却忘了送蔡琼回来的公冶隐。

    若是在别处,公冶隐早就拂袖走人了,可这是在蔡府,他也只好就那么坐在那里,等着蔡邕的召见。直到中午时分,先前开门的那个阿牛这才带着蔡邕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幽静的房间之外,继而阿牛只是轻轻地道了一声“老爷,人带来了”,便就径自去了。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窗沿上摆着几盆兰花,花香之间,却闻得一阵琴音,古朴苍劲,却又婉转悠扬,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流水。公冶隐站在门口,本想通报一声,可是听到这美妙琴音,却又不忍打扰,索性站在门口静静聆听。继而随着琴音一转,变得温润清宁,公冶隐不禁唱道:“练余心兮浸太清。涤秽浊兮存正灵。和液畅兮神气宁。情志泊兮心亭亭。嗜欲息兮无由生。踔宇宙而遗俗兮眇翩翩而独征。”声音契合无间,宛如天籁。

    一曲终了,屋中之人似乎很是意外,当下向着门外的公冶隐问道:“你也懂乐?”话音落下,公冶隐恭身说道:“略知一二。”屋中之人随即说道:“不妨一言。”

    公冶隐闻言沉声说道:“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感於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六者非性也,感于物而后动,是故先王慎所以感之。故礼以导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壹其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故大乐者,不过一字,合也。”

    屋中之人似乎对公冶隐的答案甚是满意,当下便对公冶隐道:“好,你进来吧。”话音落下,公冶隐心中暗暗舒了口气,总算是过了一关了,随即轻轻推门而入,但见里间装饰古朴,琴案前坐着一位老者,面容十分清瘦,双目却是炯炯有神,自不必说,正是蔡琼之父——天下文豪、当朝议郎蔡邕。蔡邕见得公冶隐进来,略一颔首道:“公冶公子,请坐。”

    待得两人分主客坐下,公冶隐对着蔡邕恭声道:“先生大名,小子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先生,三生有幸。”蔡邕微微笑道:“公冶公子不必客气,蒙你相救小女,又不远千里送小女回来,老夫不胜感激。区区酬谢,请公冶公子笑纳。”说着,蔡邕对着外间一拍手,便就从外走进一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不少黄金,看来怎么也有四五十金。

    来此之前,公冶隐与蔡琼早已琢磨了一个虚虚实实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互相早就统一了说辞,此刻听蔡邕这般说,也在意料之中。当下公冶隐看了看那盘黄金,笑着摇了摇头对蔡邕道:“我闻琴声,本以为蔡先生乃是性情高远、淡泊名利之士,想不到却也好用这浊物辱人,真是污了这书房的雅致。”

    蔡邕听了这话,面上不禁微微发红,当下挥了挥手,让那下人端了黄金出去,继而略一沉思,站起身来,走到一个精巧的柜旁,屈身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物,又再将柜门关好,转身走到公冶隐案前,将那物什放在公冶隐面前案上,沉声说道:“方才确是老夫不是。子曰‘君子比德于玉焉’。这件玉镂螭纹玉乃是羊脂白玉所制,温润无暇。尽请公冶公子笑纳。”

    公冶隐抬眼看了一下那玉镂螭纹玉,白玉无暇,所雕双螭虽非精雕细琢,却是寥寥数刀便就生态毕现,确是一件百金难求的宝物。只是公冶隐志不在此,笑了笑道:“蔡先生,我这里也有一物,请先生品鉴。”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将手一抬,意请蔡邕鉴赏。

    蔡邕一见那物,身子一震,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又俯身下去将那物托在手中仔细地端详了许久,又再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这才站起身来声音颤抖着向公冶隐道:“玉猪龙,这可是传说中的‘玉猪龙’?”

    公冶隐笑了笑道:“先生好眼力,正是玉猪龙。”蔡邕虽是说话,可是视线却一直未从那玉猪龙上离开,但见其一边盯着那玉猪龙一边自言自语道:“好一只玉猪龙!怒目圆睁,大耳硕首,口露獠牙,背部蜷曲成环,果是猪首龙身,更难得的是玉色如黄侔蒸梨,定是昆仑之玉。无价之宝,真是件宝物。老夫翻阅典籍,一直猜想三皇之前应有人史,今日得见这传说中的玉猪龙,果然所料无错。你看这玉沁,再嗅这玉味,一定没错的。”

    “琼儿果然深知她爹喜好。”公冶隐看蔡邕如此喜欢这玉猪龙,心中喜道一声,当下口中说道:“先生既然如此喜欢,这玉猪龙我便送予先生。”蔡邕闻听此言,心中狂喜,嘴里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这玉猪龙实在是无价之宝,我怎敢领受?”

    公冶隐闻言笑了笑道:“宝物自当有德者居之。这玉猪龙在我手中无非就是个玩物,若是送予先生,可供先生研习,我自心甘情愿。”蔡邕此时眼中脑里只有这玉猪龙,刚刚就打算无论花何等代价,也要让公冶隐将这宝物让予自己,想不到公冶隐居然如此大方,将这无价之宝送给自己,顿时客气了几句,就将玉猪龙捧在手中,不住端详,口中啧啧称道。

    过了许久,蔡邕方才回过神来,面上又是一红,随即将玉猪龙放到一旁,笑着说道:“适才老夫失态,请公子见谅。公子送小女回来,老夫尚未答谢。如今公子又将如此罕世宝物赠送与我,实在是于心有愧。不如你在我这书房之中任意挑选,以慰我心。”说着,蔡琼便将书房之中所有箱柜尽皆打开,任公冶隐挑选。

    面对蔡邕的满室藏品,公冶隐只是微笑不语,却是连看没看一眼。蔡邕只道他是不好意思,思虑再三,从琴案上捧起自己方才所奏之琴,对公冶隐道:“当年老夫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火中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知其良木,故将其制成此琴,果有美音。只因其尾犹焦,故名‘焦尾’。我这‘焦尾’虽未必及得上齐桓公的‘号钟’和楚庄王的‘绕梁’,却也不输前朝司马相如的‘绿绮’。公子既是知音人,我便将此琴赠予公子。”

    公冶隐摇头道:“如此名琴,在我手中定会埋没,先生还是自己留下吧。”蔡邕想不到公冶隐居然拒绝,房中其它宝物又都不及这焦尾琴,当下将琴放下,又再低头沉思。

    过了片刻,蔡邕抬起头来,面带笑容道:“公冶公子,老夫不才,当年蒙先皇恩典,校书东观,经籍多有谬误,便为之订正并书写镌刻在石碑之上。此事你可曾听说?”

    公冶隐点头答道:“先生的《嘉平石经》,骨气洞达、笔法劲健,为天下学子景仰。在下有幸见过,名不虚传。”蔡邕听后,面上也不禁露出得意之色,捋须说道:“公子谬赞,老夫于书法略有心得,自创‘飞白’书体,虽与散隶相近,但增缥缈萦举之势。若是公子愿意,老夫就将飞白书体落笔九势的奥妙传授于公子。我观公子也非等闲之辈,他日成就定会在老夫之上,成为一代大家。”

    公冶隐志不在此,依旧摇头不语。蔡邕见状心中不禁沮丧:平日里多少人求他传授“飞白书”,他都推而不教,如今主动说要传授给公冶隐,却不料反被人拒绝。若是放在平日或是其他人,蔡邕早就拂袖而去了,偏偏今日里收了公冶隐这么贵重的玉猪龙,而这公冶隐又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置公冶隐于不理,也不能就这么打发人走了,否则传扬出去,有损声誉。当下蔡邕好不为难,却不知道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蔡邕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公冶隐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徐声道:“公冶公子,老夫身为命官,在朝廷中也有些声望人脉。若是你有意仕途,老夫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公冶隐闻言继续摇头道:“我来此地,并非为求回报。若是求官,我又何必来此寻大人?”

    听公冶隐这般说,蔡邕实在忍无可忍,直言问道:“公冶公子,你究竟想要如何,不妨明言。”话音刚落,公冶隐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请先生割爱,将琼儿小姐许配于我。”

    蔡邕万万没想到公冶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若是其他人敢如此大胆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自己定然早就大发雷霆,命人将其乱棒打出,可是公冶隐确实与众不同,仪表堂堂,彬彬有礼,虽只见了一面,自己的心中却对其颇有好感。若是没有前几日里颁下的选妃诏书,或许倒也是个匹配琼儿的佳偶。想到这里,蔡邕取出玉猪龙,连同焦尾琴一并放在公冶隐的案前,叹了口气道:“公冶公子的要求,恕老夫不能答应。玉猪龙请公子收回,这焦尾琴就当是我酬谢公子相救小女之恩情。”

    公冶隐本来与蔡琼早就对蔡邕琢磨透了,努力博取蔡邕的好感与信任,而且一切都按照两人预想的步骤进行着,哪料到竟会横生了选妃这个枝节。本来这选妃诏书也并非秘密,只是公冶隐与蔡琼一路上柔情蜜意,只顾山水风景,哪有理会这些,想不到一切顺利,偏偏就在这最后的求亲环节出了意外。当下听蔡邕这么说,公冶隐未有起身,继续说道:“大人,我与琼儿一路日久生情,两情相悦,还请大人玉成此事。”说着,公冶隐便向蔡邕叩起头来。

    蔡邕看着公冶隐叩头叩得山响,心中也有犹豫,但更知君不可欺、命不可违。前日里蔡琼离家出走,蔡邕担心不已,一方面对外说女儿染恙抱病在家,谢绝提亲之人,另一方面又怕坏了女儿名节,不敢声张派人出去寻找,只得暗自祈求上苍让女儿平安归来。却不料女儿未归,选妃诏书颁下,既要保住女儿的名节,又要回复圣命,如何两全,一直没有办法。幸好天可怜见,就在最后几天,女儿被公冶隐平安护送回来,也未发生逾礼背节之事,可是公冶隐又在这时向自己提亲。一时之间,蔡邕思绪万千,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直到公冶隐叩了不知几十个头,听得蔡邕忍无可忍、瞒无所瞒,终于叹了口气直话直说道:“公冶公子,你再磕多少头也没有用。圣命不可违,皇上下旨选妃,我家琼儿便在侯选之列,所以你注定与我家琼儿是有缘无份。”

    公冶隐闻言心中一惊,这才将身一止,随即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对着蔡邕道:“大人可知**险恶,更胜朝堂。琼儿若是入宫,这一生她都不会快乐,您真的忍心?”

    蔡邕看了公冶隐一眼,面色一沉道:“入宫奉圣,是何等的荣耀。以琼儿的品貌,他日母仪天下亦不为过,更可以辅佐君上勤于政务,而老夫也可以籍此提升在朝堂上的声望,与那些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们周旋到底,匡扶社稷。此举事关国家大计,断无更改。”

    公冶隐见蔡邕语气坚定,面上亦是一沉道:“想不到这个残破的朝廷居然要靠一个女子去拯救。当今圣上究竟如何,蔡大人想必与我都心知肚明。裸游馆、流香渠,如此荒淫无道的一个昏君,你送一个弱女子试图扭转局面,不啻是杯水车薪。就算你成了国丈,手中无兵无权,凭什么去铲除把持朝政的十常侍,莫非你忘了当年的党锢之祸,又是何等的结果?蔡大人,尚请三思。”说话间,公冶隐拱手恭身,再请蔡邕三思后定。

    蔡邕被公冶隐劈头盖脸的的大逆之言惊得连退了好几步,直到靠墙站稳了身子,面色转得青白,方才怒道:“好一个大逆不道的狂徒,居然敢诋毁圣上、诽谤朝廷,你可知论罪当诛?念你对琼儿有相救护送之恩,老夫也不与你多做计较,拿了琴玉,快快出府去吧。”

    公冶隐见蔡邕如此,猛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震得屋中器皿都不断抖动,犹如地动山崩一般。蔡邕不料公冶隐笑声居然有这等威势,捂住双耳,大声喊道:“来人啊,将这狂徒轰出府去。”不曾想公冶隐用内力收束声音,只覆盖这间书房,却不曾传了出去,而蔡邕的声音虽然不小,但与公冶隐之声相比,却如莹光比之日辉,早被淹没其中,外面人又哪听得到。

    须臾,公冶隐止住笑声,对蔡邕道:“在下不妨明言,我今生誓娶琼儿为妻,而琼儿也非我不嫁。本来我打算现在就带走琼儿,可不免连累大人一门。待到琼儿入宫途中,我再带其远走天涯。不管如何,岳父大人,请收小婿三拜。”说罢就向蔡邕拜了三拜,站起身来。

    蔡邕平日里大多和文人儒者交往,即便是遇见武官将军,也多礼敬,几时见过这么不可一世的狂人,气得浑身哆嗦着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你,来人哪,将这狂徒绑了,送交官府处置!”蔡邕这次声音虽然不若上次那般响亮,可是没了公冶隐的笑声阻隔,不多时,书房外就传来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

    见此情形,公冶隐向蔡邕恭身一揖,转身就走了出去,而在外面,十几个下人手持大棒绳索聚在外面,一见公冶隐走了出来,便依蔡邕之言扑了过去,欲要拿下公冶隐送官究办。

    公冶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群人用绳索将自己全身捆得如粽子一般,随即就听为首的一个下人向书房喊问说道:“老爷,人已经拿下了,是不是即刻送交官府?”

    蔡邕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见公冶隐被捆成那般,当下说道:“你这狂徒,还敢口出狂言吗?”话音未落,只听公冶隐身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手指粗细的绳索尽皆寸断,落了一地。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公冶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众人手中取过大棒,合在一起,双臂一扭,十来枝大棒顿时俱被折断,随手一扔,那些断棒全都插入地中数寸。

    “我既说出,定必做到。”公冶隐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就大步走了,只留下全都惊呆了的众人。过了好久,一个下人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觉着疼了,方才叫道:“不是做梦,那人还是人吗?”另一个下人喃喃道:“要不是人,就是白日里见鬼了。”几个下人走到那插着断棒的地旁,用手一碰那断棒,顿时间化作碎屑。见此情形,终于有人止不住心中恐慌大叫起来:“真是白日里见鬼了,白日见鬼了!”话音落下,众人全都不寒而栗,胆小的也大叫起来。

    到底还是蔡邕有些见识,知道这公冶隐果非凡人,而是身怀绝顶本领的异人,立时喝道:“有什么大惊小怪,分明就是一个空有蛮牛力气的人,哪里是鬼?都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再提。若真是鬼,谁在外胡说,只怕性命也要让鬼取了去。”

    众人先听得蔡邕之言,安下了一半心,待听得后半句,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大半人都不禁捂住了嘴,真不知道是怕一张嘴把提在嗓子眼的心吐了出来,还是真的生怕说了刚才的事,被鬼索去了性命,总之是安静了下来。待到又过了一会儿,众人彻底平静下来,收拾好了断绳碎屑,各自退下,蔡邕这才长长地舒出口气,转身走进了书房,看着案上的玉猪龙,心中不由又想起公冶隐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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