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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弄坏的凭什么让我付钱！”少女趾高气昂，双手环胸面带不屑。
掌柜也气得吹飞了唇上的小胡子，没想到这个少女竟这般不识相。他方才看她衣着光鲜还给了她几分薄面，现在看来是不需要留什么情面了。
“小姐若是不付钱，就随小人去报官，让官老爷看看孰是孰非！”掌柜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臂就往门外拖。
“你想干嘛！”青衫少女使出全力想要摆脱掌柜的禁锢，奈何掌柜吨位不轻，力气也是实打实的，只好高声喊道：“非礼啊！非礼啊！”一边身子后倾想用身体的力气脱离控制。
这样一喊，全店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二人这边。
掌柜感受到目光停下了脚步，只见身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少女一时没察觉掌柜的停步一头撞在掌柜背后。
“哎哟！”
这少女的头骨撞得人生疼，掌柜疼地直叫唤，肥胖的五官皱在一起，两撇小胡子随着吃痛好似快贴在一起，十足有趣。
林菀本来犹豫着要不要插手，现在倒是有些心疼掌柜了。
主要是因为她对这个少女的第一印象太差，况且这种事本就是清官难辩，无论那脂粉是不是早就坏了，你不去碰，人家好好的脂粉又怎么会摔在地上，若换做是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小姐别欺人太甚了，打坏小人店内东西还好意思赖账！”掌柜捂住作痛的地方气急败坏地说道，加上围观群众鄙夷的眼神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
青衫少女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口气不善道：“是我做的我会认，不是我做的我怎样都不会认的，就算我有银子也不付！”
正当二人纠缠不休之时，林菀突然发现围观群众里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娇柔少女垂着眼睑紧咬下唇，在人群中往前踱了一步又退回原地，顿时便心知肚明了。只见娇柔少女终于好似鼓足勇气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手想要拨开人群往前去……
林菀当机立断上前几步按住她的肩将她拦了下来，在后者愣顿之际递过一个善意的眼神，便穿过重重人群走到“战火”升级的二人中间，对着掌柜说道：“她的账我付了。”
“要你假装什么好心！”青衫少女皱起黛眉，不想领情。
“莫非小姐带了银子？”林菀拿起桌上雕刻精美镶嵌白银、珍珠的沾着白色粉末的脂粉盒，又侧头去问掌柜：“这珍珠色泽饱满圆润、雕工精致又镶嵌了白银，想必值不少钱吧？”
她怎么知道自己没带银子？
被猜到心事的青衫少女更显不悦，刚刚在包间中她一直暗中窥视师兄还以为她眼瞎不成，若不是师兄内功传音告诫她不要惹事，她才咽不下那口气，现在又被她拿钱羞辱！师兄要是不把银子陆续散给沿路上的乞儿流浪者，她怎么会狼狈到这个地步，不过这也怪不得师兄，要怪就怪这个女子自作主张！
掌柜见有冤大头愿意付钱，连忙恭敬地虚笑道：“不贵不贵，如小姐愿意，付二两银子就好。”
“二两银子？不如去抢！”青衫少女夸张地说道。
林菀倒没有多大的反应，不动声色地垂头观看手中的锦盒。
“这包装做工尚可，我试试……”林菀打开脂粉涂抹在手背，“这脂粉的效果不怎么好啊，先前还听说邺城最出名的妆阁就是如烟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在京都买的五十钱的脂粉都比这个显白。”
“这……”掌柜本来以为林菀会爽快付账，没想到她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听得他云里雾里，不知道林菀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来想捡个便宜，没想到货色这么差，算了掌柜，你还是抓这少女去报官吧。”
“你！”青衫少女气得直跺脚，她居然让掌柜抓她报官，果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林菀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只是这少女连银子都未带，报了官也回不了本了。掌柜不如做个顺水生意，五十钱卖给我回点本算了，也别想着赚钱了。”
“小姐再看看这做工这粉质，五十钱实在太低了，就当卖小姐个面子，一两银子可好？”掌柜一脸肉痛的表情，不过心中也暗暗盘算林菀说的确实是合情合理。
林菀又沾了一点盒中脂粉涂抹在手背，当着掌柜的面对比了一下双手的肤色，果然肤色没变白多少。殊不知林菀早在涂抹之前做了小动作，将大部分脂粉涂抹进了手心，况且她这样用过也卖不出好价钱了，哪个大户人家会买别人用过的东西。
“不行就算了，效果实在太差了，”林菀皱起眉头，作势要把脂粉盒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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