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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广陵 正文 51. 万毒蚀身不改痴心 一画百命真迹难寻

作者:上官娓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9-02-19 20:24:2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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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万毒蚀身不改痴心一画百命真迹难寻】

    紫竹躺在藤椅上,她心神不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平安蛊,这种平安蛊由子母二虫配成,紫竹把子虫放进了自己随身的镂空铃铛中,挂尹秀阳身边,自己拿着母虫,如果尹秀阳发生意外,子虫会衰竭而死,母虫也会跟着死去。她望着手中的母虫,后者正在竹筒中扑腾,突然,母虫的翅膀抖了抖,断了开来,随着断翅,母虫发出极快的“嗡嗡”声,然后翻过身子,两腿一蹬,死了。紫竹紧紧抓着竹筒,望着断翅而亡的母虫,她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心里的不安早就让她默认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夫君!”紫竹痴痴地站了起来,竹筒跌落在地上,门外的侍女听到了声响,轻轻推门而进。

    “夫人,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备。。备马,快!”紫竹激动地喊道,“快!”

    蓝焰扶着额头,手上把玩着雕刻成睚眦的玉佩,他一言不发,冷冷地望着手下一群人。

    “都死了?”

    耿七点点头,“无一例外。”

    “什么人?不声不响从我手里抢人。”

    “我想,见过那人的都被灭口了。”耿七道,“不知是否和寨下那名神秘女子有关?”

    “哦?退了我的蛇阵,还抢了我的人?”蓝焰舔了舔嘴唇,少寒等人的出现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竟是一女子?”他将身边的雪夕拉了过来,轻声问,“你可知其是何方神圣?”

    “我未见过,但之前派人去追杀蒋恩佑时,听手下说起,似乎有一奇异的中原女子出手搭救,那人邪气得很,可制人百尺以外,我当时只道是他们办事不利,找来的借口,刚听你们说起她的神通,我倒是。。。。倒是。。。。。”

    “中原人?”蓝焰问道:“是你说起的那几个中原人中的一个?”

    雪夕点了点头,见蓝焰表情不佳,连忙献计:“中原功夫高深莫测,我也有耳闻,但用蛊的本事,他们是不懂得,就算有黑寡妇在,咱们只要找个空隙。。。”

    “好了!你先出去吧!”蓝焰皱了皱眉,“让我再想想,你那两下子不足以定胜负,我还要等一个人。”

    “谁?”雪夕和耿七都忍不住好奇地问。

    “紫竹。”蓝焰扶着额头,冲着耿七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雪夕讨好地伏在蓝焰的膝上,柔声道:“这几日奔波劳累,你也应当好生休息休息。莫让那些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人惹得心烦。”

    蓝焰捧着雪夕的脸,笑了笑:“我知道你想问我梅姨的事,你大可放心,以她和满星的关系,白苗不至伤她。倒是紫竹这边儿有些麻烦,我要得到飞蛊王术,还需要你的帮忙。”

    “我能做什么?竹姨从不待见我。”雪夕不解。

    “尹秀阳的死,我会让她算在中原人的头上,你需要再点把火,让她失去理智,只要她舍得她的宝贝,对付那几个中原人不成问题,尤其是那个能独身从我这里把人劫走的,正好配得上。。。”

    雪夕为蓝焰宽衣解带,蓝焰的背后尽是灰黑色的癣状物,雪夕不敢伸手去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裂开,血痂的颜色还很新。这些癣状物确实像极了灰色的鳞片,尤其是破口处若隐若现血肉,看起来分外恐怖。这些鳞片已经蔓延到了蓝焰的后颈,看来这《切鳞决》不能再等了!

    “吓着了?”蓝焰搂着雪夕的腰身,“这些年,要不是用了些你从醒白那弄给我的血罂粟压制,这张脸恐怕早也。。。”

    雪夕用手指压住了蓝焰的嘴,“你明知道我怕得要死,不要吓我了。”

    雪夕松开手指,搂着蓝焰的脖子,后者一言不发,雪夕哽咽道:“你总能有办法的,对吗?你总能。。。”

    “这灰鳞到了如斯地步,我功力大减,虽暂无性命之忧,但血婴粟的法子,已经缓不住了。。。”蓝焰推开雪夕,穿上衣服,遮住后背,“你出去吧!”

    “我。。”雪夕一反平日的顺从,从背后紧紧抱住蓝焰,“我一定替你找到《切鳞决》!”

    蓝焰的后背满是灰鳞,自是感觉不到雪夕的眼泪,但从后者轻微的抽搐中,他知道,她怕得哭了起来。蓝焰嘴角轻轻上扬,难得温柔地转过身,搂住了雪夕,眼神一改往日的残忍,他叹了口气,“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担心多年的心血付诸流水,当初苦练《点鳃录》也是我太过自大了,急功近利,想来,若不是得高人指点,祖母也破不了《切鳞决》,我又何苦逞能。”

    “《切鳞决》就在红梅身上,毕竟母女一场,我去求她,她若不给,我就死在她面前!”雪夕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呵?你还拿自己作三岁小孩儿么?”蓝焰舔了舔下唇,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我倒有一个不成办法的办法。”见雪夕眼中闪着迫切的泪水,蓝焰又说:“《切鳞决》根本就不是内功,与其说它是功夫,不如说它是一剂药方。当初祖母受一白衣老仙点化,将《溟水功》拆为上下两部《点鳃录》和《切鳞决》。红梅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倘若《切鳞决》真需要三年五载参悟,她早就交给我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老情人死在面前。《溟水功》本就是传说中的禁术,相传黑苗祖上有一脉族人长居水下,因而结腮生鳞半人半鱼,正是这一脉祖先创造了《溟水功》,他们自然不会受到反噬,可后来这些先祖就被当作鬼怪全部灭族了,再无人能破解《溟水功》。曾有许多人觊觎《溟水功》的神力,却都落得个不人不鬼,祖母当初为了得到毁灭白苗自成一派的力量,这才动了这个心思,若不是她的造化,恐怕也要把自己折进去。其实,阻止《溟水功》的反噬,靠的就是《切鳞决》里的记载的法子,只要知道切鳞的方法,就足够了。”

    “原来如此,那。。。那要怎样才能让她交出来呢?”雪夕心里想了许多法子,可都是徒劳,她与红梅早就断绝了往来,在她决定站在蓝焰这边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红梅。

    “有一种蛊,可以短时间内结出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灰鳞,解蛊之后,连疤痕也不会留下。”

    雪夕会意道:“我愿意在自己身上种蛊,再去求红梅救我,趁机偷出方子。”

    “虽然尹秀阳死了,你是她唯一的挂念,但这还不够,红梅疑心病重,现下也算到了我撑不了太久,她想把我活活拖死,这个时候去求她,她一定设防。”蓝焰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

    “既然是苦肉计,你可愿吃点苦头?”

    “这还用问吗?”雪夕涨红着脸,一双凤眼中流转出怨怼,“我十四岁跟了你,你要我背叛母亲,你要我给师祖下蛊,你要我嫁给蒋恩平,你要我离间七里冲,我可曾问过你缘由?你开口便是!更何况此事攸关你的性命,我还需说一句愿不愿意么?”

    蓝焰深吸了一口气,道:“有卿如此,夫复何求,待我度过这次的难关,我。。。我一定好好待你。”

    雪夕收起眼泪,苦笑一声,拱了拱手,“谢寨主。”

    雪夕回房后,心中隐隐作痛,这些年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她可以对纪遥和恩佑那么残忍,也可以把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公公婆婆害死嫁祸给纪遥,甚至可以使用美人计离间恩平恩佑魅惑,她本以为自己早已铁石心肠,可是蓝焰还是可以轻易地让她支离破碎。蓝焰要她换一重身份嫁到七里冲去夺取血婴粟的时候,她何尝不痛苦,可是路是自己选的,她只能无条件相信蓝焰。她自己何尝没有奢望,只是那些儿女情长在宏图大业面前,没有任何价值,只要能帮蓝焰达成他的愿望,自己那些执念又算得了什么。

    雪夕走后,蓝焰沉下了脸,有些惋惜地看着雪夕离开的方向,他又换上那副冷酷残忍的表情,快步走到了耿七的卧房。

    “寨主。”耿七想来并没有想到蓝焰会突然到此,他整理好衣衫低着头。

    “活尸呢?”

    耿七带蓝焰走到他在安府找到的一间偏僻陋室,打开了门上的锁。

    “还活着么?”

    “还余下两只。”

    蓝焰结果耿七手里的灯笼,走进了这间陋室,只见里面铺着干草,用铁链锁着几具赤裸着形如干尸的东西!他拿着灯笼走近端详,总共有五条铁链,锁着五只活尸,这活尸就是用来炼蛊的活人,他们被人在身上下蛊解蛊周而复始,连续折磨下来,早就成了活死人。当初在桐木寨地牢中就不乏这样的活尸,许多被抓来的俘虏、叛徒或仇敌都会沦落成活尸。

    “好!”蓝焰拿着灯笼靠近活尸的后背,只见那气若游丝的活尸背后竟然是灰色的血痂,像极了蓝焰背后的灰鳞!

    “我们试了很多次,终于用尸毒和几种蛊毒混在一起,做了出来,这次不仅极像,活尸也活许久。”

    “许久是几日?”蓝焰追问。

    “已经十六日了。”耿七的语气颇有得意,看来他们失败过许多次。

    “十六日。。。应该够了。”蓝焰皱了皱眉头,暗自惋惜,折了雪夕以后,是否还有像她那般值得信任的人?

    云裳和允儿陪着张氏说话,蓝儿懂事地给她们端上了茶水,虽然是较为劣等的茶叶,但对于蓝儿家来说,已经是用来待客的上品。

    “对了云裳,可有你六姐的下落了?这段日子老不见苏易,也不知有没有消息。”允儿问道。

    云裳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和云桔相见之事,云桔怀有身孕面色憔悴,她一直十分不安,可又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姐姐,害怕伤了她的身子,只能替她保密,她见过云桔的事,天知地知,再无别人知道,可怜了苏易,他一心想要找到云桔,这些日子都在为此奔走。

    “你口中那个姐姐,我也没有听闻过,或许不在雷山这边儿。”张氏对眼前两个姑娘很有好感,热心地说:“我也帮你打听过,像苏姑娘这么好看的姑娘,你姐姐也一定是个美人儿,定是叫人过目不忘,可我问了好些人,尤其是那些性子燥爱热闹的,也都说没见过。”

    云裳苦笑,云桔可是难得的易容高手,她就算把自己变成一个老妪,旁人也定然看不出来。“多谢张大妈,我想我娘得到的消息不会错,而且苗疆一代只有雷山这边儿对汉人较为友好,我想我姐姐定然不想节外生枝,不会冒险去别处的。”

    张氏不再说什么,见蓝儿把面纱揭了下来,厉声喝道,“带上去!不许抓!”

    蓝儿顺从地立刻带上了面纱,唯唯诺诺地嘟囔道:“这天气这般闷热。。。”

    张氏闭上眼,呼了口气,“娘也是为你好,若不是你爹一意孤行,我娘俩怎会如此苦命。”

    云裳和允儿本就对蓝儿的事有些好奇,只是不便过问,此时见张氏自己提及,允儿小心地问道:“张大妈,蓝儿的爹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怎会有人下此毒手。”

    张氏神色一慌,一脸戒备,随即又安抚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叹了口气,“哎,怪只怪我丈夫性子过于刚烈,为了履行承诺,连自己的女儿。。。。”

    云裳和允儿连忙靠近张大妈,替她揉了揉肩膀,又到了些许茶水。

    “蓝儿,你先出去!”张氏支走蓝儿,后者乖巧地搬了根竹板凳坐到外面的院里去了。

    “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但这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孩子,但那些人,他们的可怕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他们知道怎样能让人痛不欲生。”

    云裳暗道:不知是什么人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下手,在她的记忆中,最残忍最狠辣莫过于南宫门的赤练鬼,她想起苏倩的死,心中一酸。忍不住道:“痛失至亲的感觉,我也是知道的,最痛苦的往往不是痛在自己身上。”

    允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起南宫门对少寒的所作所为,想起那一双血淋淋的冰火麒麟臂,她多希望自己能替少寒分担一些痛苦,此时少寒在大崇乡应战,也不知有没有受伤,她咬了咬唇不自觉握着张氏的手,心疼她丈夫早逝,女儿又中了青蛛毒,“张大妈,您别担心,若是力所能及,我们一定替蓝儿讨回公道。”

    张氏摇摇头,“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叹了口气,哽咽道:“我本是陕南鹰扬镖局镖师的妻子,我丈夫被奸人迫害追杀,我们一家三口一路被追杀到苗疆,蓝儿也是被那些人害了。”

    “鹰扬镖局?”云裳转了转眸子,“似曾耳闻,苏易曾说起过,只是无妄山庄自退出江湖以来,不曾来往。”

    “鹰扬镖局当初也是名震江湖的大镖局,南宫门去陕南走镖,都还得买他总镖头马孟起的面子。”允儿道,“只是,几年前有一趟镖他马孟起十分看重,亲自走镖,也不知是何缘故,那趟镖的镖师和镖车都消失了,马孟起也消失了。”

    “之后是谁接手了鹰扬镖局呢?”云裳忍不住问。

    允儿知道云裳怀疑南宫门,面有窘色,“确实是南宫门下的人接管了镖局,不过我那段时间我住在皇甫山庄,后来也没有打听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确定是何人所为。”

    张氏听了二人对话,喝了口茶水,缓缓道:“二位姑娘见多识广,我不敢隐瞒,我便是马孟起的妻子,当年是为了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害了我们一家。我当时看到那幅画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劝戒我丈夫不要接这趟镖,可委托者来头不小,又不怀好意,我丈夫为了保住鹰扬镖局,这才不得不接。”

    “委托者是谁?”云裳好奇的问。

    “我只是一个妇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那个委托者有一个很特别的绰号让我印象很深,我还记得。”

    “绰号?”

    “对,叫。。。叫棺材手。”

    “棺材手!”云裳和允儿异口同声地惊呼。“棺材手王夔!”

    “对,是叫这个名。”张氏脸色一变:“你们。。。你们认识他?”

    “不算认识,你不用害怕,他已经死了。”云裳想起那晚沐斯提着的人头。

    “死了?”张氏激动地流出泪,“死了么?他死了么?”

    “杀他的人你也认识,就是沐姑娘!”允儿想起阎王给他们讲的故事,恨恨道:“此人作恶多端以怨报德,实在死有余辜。”

    “棺材手。。。画?”云裳想起阎王生前叨念的那幅画,“莫非?”

    允儿也想起了阎王口中那幅珍贵的上官娓的画像,阎王自己的药理笔记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但这幅画,却成了阎王对棺材手恨之入骨的缘由。

    “沐姑娘?沐斯姑娘?”张氏一时间有些错愕,没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巧合。

    “是的,以沐斯的本事,对付那棺材手绰绰有余。”允儿看了看云裳,后者眼中也满是好奇,“张大妈,那画中,可是一名女子?”

    张氏点了点头,“我虽孤陋寡闻,但这妖女的名头还是知道的。”

    “是上官娓的画像吗?”云裳忍不住问道,她心里万分激动,倘若她能为阎王带回这幅画像,想必要比她研制出冰魄神针还要令阎王高兴。

    张氏点了点头,“这东西是个祸害,若不是它,我丈夫和蓝儿也不会遭人毒手!我已经把它烧毁了。”

    “烧了?”云裳踉跄地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允儿扶住云裳,揉了揉她冰冷的手心,亲昵地问张氏:“张大妈,请您相信我们,棺材手王夔真的已经死了,我们都见到了他的人头。这幅画中的上官小姐,和我们颇有渊源,实不相瞒,我们正是为了她留下的汉广陵才找到了苗疆来。至于棺材手迫害鹰扬镖局的事,我们也是闻所未闻。”

    “原来如此。”张氏叹了口气,“当初棺材手为了吞掉鹰扬镖局,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重金压了镖,又叫人劫镖,那些个杀害我丈夫的凶手都是一等一的武功,好在事前我丈夫早有准备,他事先请来最好的画师备了赝品,把真画交给了我和蓝儿,我和他佯装争吵回娘家,我带着蓝儿来到苗疆,实则正好是把画带去给分局另一镖师,怎知那厮勾结苗人,早就被收买了,一见到我就将我打晕,他们抓了我丈夫,用我和蓝儿的命要挟,当时我昏迷不醒,真画也只有我才知道放在何处,所以即便他们折磨蓝儿,毁了她的相貌,我丈夫也束手无策,我醒来时,他已经死了,蓝儿也疼得昏了过去,所有人都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我丈夫是怎么死的,我只看到他的尸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张氏忍不住捂着嘴抽泣:“我想,我身子骨弱,脑袋受到袭击七孔流血,他们兴许以为我死了?即便活着,鹰扬镖局里不肯背叛我丈夫的百来人都被尽数杀了,我和蓝儿又有什么能力威胁到他们。好在后来那叛徒找到的画不过是另一份赝品,真正的画还在我这里,这些年。。。我都不敢再去碰它!”

    张氏说得激动,竟又改口真迹并未被烧毁,云裳鼻子一酸,“张大妈,我知道你们一家被这画害苦了,可这画并不是棺材手的,是他从我师父那里偷出来的!”

    张氏擦了擦眼泪,云裳把阎王施救棺材手,后者盗画偷书的事讲了出来,又说了阎王和上官夫妇的故事,张氏听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愿意物归原主,也算了却了我一个心腹大患,只是这画现在不在这儿,我把它藏在雷公庙中。”

    “雷公庙?”允儿握着云裳的手,低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张大妈!”云裳正要俯身跪下,张氏连忙拦住了她,云裳拱了拱手:“这幅画是我师父的命!我替他老人家谢谢你,我答应你,除了已死的棺材手以外,所有迫害鹰扬镖局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查出来,替您报仇!”

    张氏忍不住大哭起来,她抱着云裳不住地摇头,“好姑娘,莫要为了这些事犯险,我知道你是有孝心的孩子。哎。。。我现在也不敢想着报仇了,只盼着蓝儿平安长大。”

    允儿见云裳和张氏泪流满面,忍不住也红了眼,“张大妈,您别难过了,云裳精通医理,她师父更是名震江湖的神医,说不定能想到法子治好蓝儿的青蛛毒。”

    张氏握着允儿和云裳的手,“好姑娘,我这就带你们去雷公庙。”

    张氏带着云裳二人和蓝儿说说笑笑地走回雷公庙,只见小丫头雅静拿着笤帚心不在焉地扫着门口,远远听到云裳等人的声音,立马跑了过来。

    “苏姑娘!不好了!”雅静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又捂着自己的嘴,低声道:“那位苏易哥哥回来了,整个人变了样子,我叫他他也不应我,而且,浑身脏兮兮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易回来了?”云裳眉头一皱,“莫非是有了消息?”她转过头看了允儿一眼,后者激动地说:“今天可真是好事成双,你快去看看吧!我陪着张大妈和蓝儿。”

    云裳点点头,忙不迭跟着雅静跑去找苏易,她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最近越来越频繁,她不敢多想,但又总觉得云桔那头除了变故。

    “苏易!”云裳推开门,喊了一声。

    “七。。。小姐!”苏易的声音十分沙哑,似乎喊破了喉咙,“你终于回来了。”

    “苏易。。。”云裳惊得颤抖起来,她从未见过一项体面的苏易像此刻这般狼狈,苏易的头发很乱,上面满是泥沙,脸上的灰尘和泪痕交织在一起,十分凌乱,嘴唇上的鲜血已经结痂他的手里拽着一个黑黑的东西,手指和指甲里满是泥土。

    “这是什么!”云裳的不安到达了顶峰,她发抖的双手从苏易手里夺过了那东西。

    “不。。。不。。。!不会的!”云裳下意识扔掉了手里的东西,那正是云桔自小随身的小荷包,从前云桔的玉佩正是放在这只荷包中,上面是云知舞亲手给她绣的桔梗花,即使多年来,荷包已经破旧了,云桔仍是从不离身。尤其最后一次,她扮作苏易的样子离开家,母亲忍着心痛放她离开,云桔忘不了当时云知舞的眼神,那种痛苦的,甚至带有祈求的眼光,那个无助的母亲颤抖着和她道别。无数个夜深人静之时,云桔都会握着这只荷包,思念无妄山庄。

    “我不敢妄动六小姐的尸首,只是挖出了这只荷包给你。”苏易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恨意,“我要杀了他。。。”

    “不会的!不会的!!”云裳又捡起那只荷包,泪水失去了控制,“不会的苏易!一定是你看错了!”

    允儿听见了云裳的叫喊声,赶忙跑了进来,只见云裳抓着苏易不住的摇晃,“不是她!不是她!!告诉我!不是她!你带我去!在哪里!在哪里!”

    允儿见状,连忙将他们分开,“云裳,云裳,你冷静点!”

    “六姐!六姐!”云裳多日来已有预感云桔会出事,只是苏易带回来的消息太过沉重,她没有想到那天重逢竟是诀别,云桔怀有身孕,这便是一尸两命,若是苏奎河云知舞知道了,那恐怕。。。。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苏易,你马上带我去。。。。。。。六姐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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