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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选择题</br> 月刹本能的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匕，他的直觉提示他危险，他们了解过端木无尘，不过是高级魔法师，按理说并不足以威胁到他，哪怕他是不擅长正面战斗的盗贼。
白浮也从端木无尘目光之中感受到了戒备的敌意，这让她感到时候的诧异，彼此双方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她不明白端木无尘的敌意来自何处。
日冕本能的想要去握自己的佩剑，不过手移动到半中间强行压制住了，作为一行四人中，实力最强，实战经验最丰富的他，如何感受不到端木无尘隐隐释放的敌意。
“你认识我们？”
钱通脸上带着笑，浑身放松。
端木无尘本能绷紧的身躯已经放松下来，微微蹙着眉道：“四位看样子不太像天月人，应该是来自北方。”
端木无尘没有点破四个人的身份，点破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圆其说。自己连天月联盟都没有踏出过，四个人也还不是日后声名赫赫的混乱七杰之四，如何知晓他们的身份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何以见得？”
钱通反问一句。
“口音。”
南北口音有差，这是地域造就的无可更改，如果不是圣光大帝强行推行官方语言，让官方语言成为通用语言，否则他们现在恐怕无法正常交流。
就算如此，乡音俚语依然没有完全断绝，像端木无尘越州的方言和云州的方言就无法相通，更别提相距何止万里的混乱之地。
钱通笑了笑，月刹、日冕都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已经收敛，他们也恢复了正常。
“白浮，魔导士。日冕，荣耀骑士。月刹，阴影盗贼。钱通，高级剑士，不擅长战斗，后勤保障工作有一点心得。”
钱通分别指着白浮、日冕、月刹以及自己简短的介绍了一下。
钱通也太过谦虚了，混乱之地疆域虽然不比人类联盟任何一个帝国，但是也相当于半个天月联盟，能够将其打理得仅仅有条，何等变态。
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佣兵，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实力，都足够自己建立一个不弱的佣兵团了。
“庙小怕容不下大神。”
端木无尘略微有些头疼，如果他不知道四个人底细的话，恐怕这时候要放鞭炮欢迎了，可是知道四个人的底细，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总觉得里面有阴谋。
“不过是小猫三两只，想要到贵商队讨口饭吃，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钱通一脸笑容的解释着，他直觉告诉自己，端木无尘似乎知道了他们的底细，这是一种玄妙的心里感受。但是理论上来，这个直觉是不可能成立的，在南下之前，他们压根就不认识端木无尘，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任务。况且混乱之地和天月联盟，中间隔着的人类国度就有两三个，端木无尘完全没有道理认出他们。
“我们换个地方谈。”
端木无尘皱了皱眉头，看着开始逐渐围拢过来的好事者，只能换点了。
“好。”
钱通十分爽快。
清风茶寮。
这是一个开在观霞山身侧一座小山丘上的茶寮，既有茂林修竹又有甘冽山泉。
泉水穿过中空竹竿引导至茶寮旁，取活水烧开，泡今年雨前龙井，着实有一番风味。
因为要谈一些比较敏感的事情，端木无尘自行泡茶，茶寮的老板十分识趣的自行离开。他的动作略显生涩外行，一边忙活着，一边同钱通几人报以歉意的笑容。
钱通几人回以无须在意的微笑，双方都没有急着开口。
饮了一壶茶，端木无尘率先开口：“不是在下妄自菲薄，鄙商行不过刚刚筹建，人员不过数人，资金不过百万，前景尚且位置，如何能得四位的垂青。”
钱通端起香茗，轻轻抿了一口，微微闭目道：“圣光大帝起于微末，兵不过百，将不过二三，却成就无上伟业。”
端木无尘摇了摇头，圣光大帝何许人也，堪称千古一帝，如何是他能够相提并论的。钱通的话，若是让旁人听到，恐怕非笑死他端木无尘不可。
彼此陷入短暂的沉默。
钱通也略微有些头疼，圣者让他找到端木无尘并且投入他的阵营，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苦难。毕竟以他们的实力，任何一个势力，哪怕对他们的来路有所忧虑，也会先行吸纳，再慢慢排查，可是端木无尘一见到他们就表现的十分反常。
“在下冒昧问一句，我们兄妹四人自北方而来，与阁下素未平生，十分好奇，为何刚一见面，阁下就隐隐有戒备之心？”
钱通的话很直接，他没有办法，他必须破局。圣者交代的任务，他必须完成。
“四位从何处而来？”
端木无尘淡淡反问一句。
“混乱之地。”
钱通没有隐瞒。
“黑袍圣者与四位又有何关系？”
端木无尘继续追问。
白浮面色没有异常，月刹也是冰冰冷冷，日冕的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似乎没有猜测到端木无尘会猜到这么深这么准。
钱通一个瞬息的沉默，然后道：“黑袍圣者是混乱之地所有人的神，是所有的敬仰的存在，我们可以算是他的子民。”
这个回答在端木无尘看来有避重就轻的嫌疑，不过总的而言，钱通的回答还算实诚，并没有欺骗。
“为何而来？”
这是端木无尘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核心所在。
钱通沉默了有近一分钟，这才道：“为你而来？”
“为我？”
端木无尘脸上虽然露出惊讶之色，其实心里已经早有猜测。
“嗯。从今天起，我们将为你效劳，并且立下神誓，永不背叛。”
钱通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显得平静甚至称之为冷淡。
在他的世界观里，这世界上唯有黑袍圣者值得他发神誓效忠，也因为如此，他永远不会违背黑袍圣者的意志。
这一次轮到端木无尘惊讶了，他脑子有点乱，未来的混乱七杰跑到天月来，说要投奔他就已经够诡异了，竟然还能够发神誓效忠，这是哪跟哪。
沉默。
端木无尘猜不透黑袍圣者想要做什么，又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说实话，对于黑袍圣者，端木无尘也是充满敬仰的，未来的乱世之中，人类唯一的净土反而是这方被称之为混乱之地的地方。
但是黑袍圣者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圣人或者恶人，在端木无尘看来，他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
他能够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活人无数，同样也下达封锁边界的指令，眼睁睁看着无数平民在边界之外被一个个杀死。
“你们在哪里落脚，我明天给你们答复。”
端木无尘心里是矛盾的，无论是四人现在的实力还是未来的潜力，都让他心动不已。有了这四个人的加入，他的团队才算真正意义上搭起了框架。
但是他却是摸不准黑袍圣者的心思，这个堪称圣光大帝之后，最为神秘的强大存在，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都不是一般的事情。
“好。”
钱通也没有废话，留下他们下榻的酒楼，四人就离开了。
端木无尘没有急着离开，又喝了好一会儿的茶，将心境平复下来。
他决定回去和陈志才商量这件事情，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的就是这个理。
陈志才很忙，端木无尘回到别院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书房。
陈志才静静的听着端木无尘的描述，不过端木无尘没有提到四人的具体身份以及黑暗权杖。
“你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虽然主要的信息缺失，陈志才依然通过自己的判断，弥补上。
“应该有。”
端木无尘点头没有否认，没有去说是什么，陈志才也没有追问，彼此保持默契。
“这样的话，我们为什么不接纳呢？神誓注定他们不会对你不利，我们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陈志才给出了建议。
端木无尘点头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