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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清晨,巧夜依偎在安凤仪的身边,沉沉的睡着,眼角却缓缓的流下了一行泪水。
安凤仪深情的注视着巧夜,心里比针扎着还难受。
莫问刚刚从外面回来,捧回来一捆火柴,想要点火做饭。
这里是某处的洞穴入口,不会被风吹雨打,可以说是在野外修炼时的绝佳居所。
莫问已经将火点燃了,待到火焰稳定了之后,他问道安凤仪:
“巧夜……怎么样了?”
安凤仪说道:“在流泪……”
莫问不再说话了,他专心的煮饭。
安凤仪突然问道:“那……莫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莫问说道:“你后悔了?”
安凤仪点头。
莫问闷哼了一声,扭头说道:“你要是我的女人的话,我现在就给你一巴掌!”
安凤仪就好像脸上真的挨了一巴掌似的,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
莫问说道:“做都做了,现在又后悔了!?你亲自对巧夜说吧——我后悔告诉你真相了,使你【觉醒】了!巧夜会怎么想?”
他突然站了起来,说道:“要不要我现在就叫醒巧夜啊!”
安凤仪突然抱紧巧夜,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不要!”
莫问默默的坐下,专心的煮饭。
饭快要煮好了,然后就是烧汤,野菜汤,里面加一些昨晚捕猎得到的野猪肉。
此时安凤仪突然问道:“莫问,你有没有怪我的意思啊?”
莫问问道:“怪你什么?”
安凤仪说道:“自从【觉醒】之后……每次入睡,巧夜都哭泣,眼泪都会从紧闭的双目中流出来……”
莫问说道:“我不怪你,或者说,你做的是对的。”
安凤仪说道:“谢谢……”
莫问说道:“如果此时你不告诉巧夜真相,那以后自有别人用更残酷的方式告诉巧夜真相。”
安凤仪看了看怀中的巧夜,然后问道莫问:“莫问……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对巧夜、霖玲和逍遥隐瞒那些事情,是不是早一些的时候,就把真相全部都告诉他们的好呢?”
莫问说道:“首先——霖玲和巧夜还有逍遥的情况不一样,她的……‘真相’是独立于巧夜还有逍遥的。其次,‘隐瞒’和‘告诉’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好,各有各个的坏,事已至此,就顺其自然吧,等以后,逍遥和霖玲知道了‘真相’之后,是怨我们还是理解我们,那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你、我、红血薇和白君兰只需要默默地接受就好了!”
自烧汤起,莫问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低头的,没有去看过安凤仪一眼。
安凤仪又问道:“那我要是就决定了,今天就带着巧夜去找逍遥和霖玲,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你会反对吗?”
莫问看向安凤仪说道:“那也要把早饭先吃了吧!”
安凤仪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将巧夜吵醒,她将外衣披在身上,坐到莫问的身边,说道:
“你还真是……怎么说呢,心大?”
莫问说道:“我就当做是赞扬,收下吧。”
安凤仪笑了。
莫问说道:“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要是孩子们真的因为知道了什么而责备我们什么,我们就躲在厕所哭就好了……”
安凤仪看着身旁的莫问,注视着他的侧脸,听着他说的话,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安慰一下他,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莫问突然扭头,与安凤仪面对面——
两人看着相互看着对方的脸,莫问虽然一直面无表情,但是安凤仪却已经将脸转了过去。
莫问也再次将目光注视在架在火上的野菜汤上。
安凤仪突然问道:“你……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吧?”
莫问说道:“你希望我回答你的问题吗?”
安凤仪点点头。
莫问说道:“如果你不怕伤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安凤仪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就不要说了……”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莫问还是说道:“过去的我的话……和冰凌舞看待你的态度、想法是差不多的,但现在……对你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了……甚至是有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觉,甚至是自己独有的想法。”
安凤仪说道:“哦?是什么样的独有的想法?”
她好像对莫问对自己的看法很感兴趣,很想知道。
莫问说道:“你是承认的。”
安凤仪说道:“什么承不承认,你都没有说出来呢!”
莫问说道:“你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安凤仪原本轻松的神情突然凝固了,她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我不是!”
莫问说道:“看吧,你不承认!”
安凤仪慢慢的摇头,说道:“这不是承不承认的事情,我就不是脆弱的女人!”
莫问挑了挑眉毛,说道:“几个月前,是谁?喝了几口酒之后,不过是聊了会儿天,就哭着晕倒了,然后被我背回自己的房间的?”
安凤仪说道:“这件事情,你知我知!”
莫问提醒道:“你忘了?红血薇和霖玲看到了!”
安凤仪沉默。
莫问说道:“你认为就红血薇来说,她可能不告诉白君兰吗?”
安凤仪继续沉默。
莫问又说道:“红血薇还问嗯,我是不是把你攻略了?你说她怎么这么闲呢?”
安凤仪还是不知声。
莫问说道:“说点什么啊!”
安凤仪把头扭向巧夜,竟然有些磕巴的说道:“就现在来说,巧夜还不知道不是吗?”
莫问问道:“知道什么?”
安凤仪说道:“你抱过我,你背过我!”
莫问说道:“不知道啊!”
安凤仪说道:“不要告诉她,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莫问觉得有意思了,故意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啊……那我就要告诉巧夜,告诉所有人!毕竟你是安凤仪啊!我竟然能抱你,甚至是背你!仔细想想,这好像还是一件挺厉害的事情呢!”
安凤仪突然握住莫问的手臂,而且力道还很重,声音中竟然还带有哭腔,说道:“欺负我就这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