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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走?去哪?
逍遥不知道。
这么盲目的走,会遇到什么人呢?
逍遥也不知道。
如果遇到了墨明怎么办?
这个逍遥知道——
打一架呗。
那谁会赢呢?
墨明吧……
逍遥悲观的如此想着。
好在他遇到的不是墨明。
他遇到了凡瑶。
……
…………
………………
这里是凡瑶居住的小院,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我怎么会来这里呢?
他在疑惑着,同时身后传来了一声:
“逍遥?”
语气中带有惊喜与诧异,而声调,却是一丝丝的哭腔。
这是凡瑶的声音,逍遥转身,敏锐的捕捉到了凡瑶红肿的双眼。
“怎么了凡瑶?”
他本能的就想到了墨明。
“是不是墨明?那家伙又欺负你了?”
凡瑶不假思索的摇头,“我们进去吧,”她说,“我……逍遥你有事情吗?我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我……我没什么事情。”
“那……我们进去吧。”
“嗯。”
……
…………
………………
进到屋里,把门关上,逍遥想要问凡瑶有什么事情,却只见凡瑶径直的往卧室前去,没有办法,逍遥也跟了过去。
进去之后,只见凡瑶蜷缩在床上,将枕头抱在身前,眼睛中带着恐惧,瞅着逍遥。
“怎么了?”逍遥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凡瑶摇头,“我……我就是害怕……”
“害怕?是我哪个表情吓到你了吗?”
凡瑶又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说,“我只是……害怕……逍遥有一天讨厌我了。”
“……我……为什么要讨厌凡瑶啊?”
“因为、因为我……我说不出口!!”
“……嗯……那就别说了!”
逍遥挤出笑容给凡瑶看,凡瑶看着这个笑容,心里竟然有些心酸。
“……怎么了吗?”逍遥说,“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逍遥明明心里也很不好,但为了我,还是强挤出笑容……”
“啊……”
“逍遥,你总是这样的吗?将笑容留给别人,只有自己一人独处的时候,才将内心的悲伤流露出来……”
逍遥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啊……从小,就因为体内的【时间之冰】的缘故,一直都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稍不留意,我就有可能死于非命,所以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牵动家里人的脆弱神经的一根弦,我不希望家人们为我担心,所以尽量的露出笑脸来,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
“……嗯……我不介意,”凡瑶说,“我不介意逍遥在我的面前露出疲惫、伤感负面情绪的表情……”
“……啊——”逍遥微笑,“谢谢……”
这次的笑容,不是虚假的善意,而是真情的流露,凡瑶能看得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笑容给了凡瑶勇气,她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用委婉的方式。
“那——逍遥,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朋友,对吧?”
“不一定啊。”
“诶?”
“有什么好吃惊的?”逍遥说,“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就好像是压在心口的巨石突然消失了一样,凡瑶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但是……”
“……!?——”
但是这两个字又让凡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朋友的朋友遇到了麻烦,我还是会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出手相助的。”
“……继续说。”
“毕竟,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在我的心里占据一些位置,让他们伤心,我不希望如此。”
凡瑶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没有人清楚现在的她,心里的恐惧有多深。
——如果让逍遥知道了,我其实根本不是很在乎他的朋友。
——我其实更希望他放弃那三个朋友。
——我其实更希望逍遥选择我。
——如果让逍遥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他一定会讨厌我的。
——不要……
——不要!
——不要!!
——我周围的一切都讨厌我、
——如果连逍遥都不喜欢我了……
——我一定会疯掉的!
“凡瑶,”逍遥突然轻声说道,“你看起来不太精神的样子,要不……我先离开?”
“不要……”凡瑶说,“你就坐在这里,守着我,好不好?”
“我……现在的我……没有这个资格……”逍遥说,“因为我……会……牺牲你来……”
“所以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多满足我的要求,不好吗?”
“……额……好。”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凡瑶眯着双眼,躺在床上。
逍遥不在乎她是否睡着了,只是看着她的脸庞,逍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祥和,不对,这么说不对,因为在母亲——安凤仪的怀抱里时,他也有过同样的感受。
但安凤仪是可母亲啊,而凡瑶呢?她对于逍遥来说是什么呢?
逍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朋友、逍遥能想到的第一个关系就是这个。
委托人,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这个,毕竟……自己被委托、请求打败史子航,让凡瑶不要嫁给他。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好像是凡瑶的师傅——月夜魂请求自己的,而凡瑶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知道。
——没问过。
——忘问了。
“啊……都离家几个月了……我竟然……”
逍遥无语与自己的行为。
注视着凡瑶平静的面庞,想着她即将会嫁给史子航,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男人,无论是不是与自己的无能有关,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越想越不爽。
——人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会到失去之物对自己的重要。
可是现在,凡瑶还没有离开自己呢,他就强烈的希望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时间越是流逝,他的这个想法就越强烈。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浮躁了起来。
可是这份浮躁也只是自己无能的一种表现吧。
想到这个,一切的一切,又化为了一声叹息。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叹息了?”
凡瑶突然开口了,她的眼睛还是眯着的。
“是你吗?凡舞,是吧?”
逍遥马上就意识到这不是凡瑶,是凡瑶的另一个人格。
“哦,反应还挺快的嘛。”凡舞睁眼眼睛,“看来你的反应速度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