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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危险的“植物”
“殷教授，真心感谢您今天让我大开眼界，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您工作了，来之前我女朋友让我送完东西赶紧回家。”高阳说这话想表达两个意思，一是想离开；二是有人知道自己来这源制科技大厦送东西，多少起点威慑作用。
殷教授貌似察觉到高阳话里的不安，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就准备送高阳出去。正往外走时，房间中央的一盆绿色植物引起了高阳的注意。
“植物”的叶子十分薄，薄到近乎透明，叶子的脉络宛如地图般清晰可见，好似昆虫的翅膀，在灯光的照射下叶面上竟泛着一层光晕，整枝植物从一个密封的金属罐子里长出来，不知道金属罐子里是土壤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高阳回忆了下，在进来的时候，这植物肯定不在这里，否则自己一定会注意到。
高阳脑袋不知搭错了哪根筋，鬼使神差地竟把手伸过去，想摸一下这薄如蝉翼的透明叶子，殷教授看到时想阻止已来不及，叶子锋利的边缘瞬间划破了高阳的手指，一滴血粘在了叶子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血滴很快渗入到到叶子的纹理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几秒钟后，所有叶子竟然都变成了鲜红色，愈发饱满，好像一只饥渴的野兽刚饱饮了猎物的鲜血！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高阳甚至来不及把手抽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从手指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更确切地说，是这盆植物在吸吮！高阳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愉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此刻高阳的身体和这盆植物已融为一体。
电光火石间，殷教授已把高阳的手从吸血植物上拽回来，高阳缓过神来，惊讶地看着殷教授，这时手指灼烧般的疼痛感才随之传来。整个实验室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高阳，甚至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也警惕地靠了过来。
殷教授却出奇的冷静，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事似的，摆手示意其他人不用担忧。经过简单的包扎后，高阳还有点惊魂未定。
“殷教授，刚才那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食人花吧！”
殷教授听了哑然失笑，没想到高阳憋了半天竟想到了科幻电影里的恐怖植物。
“那是一只稀有的衍生太岁，金属罐子里是太岁的本体，它不定时的从身体里生长出各种生物，有时是刚才让你受伤的植物，有时也许会是一只爬虫。”
殷教授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
“大多数的太岁都处于稳定的休眠状态，不进化也不退化，但也有极其罕见的太岁处于衍生状态。所谓衍生，就是不断从太岁的本体里长出各种东西，植物、动物，所有你能想象的，这也是太岁为什么被称为源质生命体，理论上它可以进化成任何生物，就像人体的干细胞，可以分化为多种器官。”
担心高阳不能理解，殷教授习惯性地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然后充满敬畏地总结了一句：
“它是最古老的存在，一切生命的本源。”
9.以血为媒
回家的路上高阳回忆了一天的见闻，顿感如做梦一般，尤其是太岁这神奇生物，以及源制科技大厦，当然，还有古怪的殷教授。想到此处，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从高阳心底油然而生。
高阳回到家里时已是晚上六点，婷婷出去逛街还没回来。
“看样子这是等我做饭呢！”高阳想着。
整理了一下情绪，把精神从源制科技大厦、太岁上剥离出来后，高阳走进了厨房。半个小时后，高阳已经炒好了两个菜，米饭也在电饭锅里焖着，而后高阳点了一支烟坐等婷婷回来吃饭。
“你几点回来的啊？今天是不是做啥亏心事了？饭都做好了。”婷婷笑着“审问”高阳。
“六点多回来的，宝贝儿出去逛街我必须把后勤工作做好啊。”高阳说着往婷婷的碗里夹了一块西兰花。
“算你有良心，快看看我今天买的化妆品，遇上打折，这一大堆才花了三百多块钱，对了，还给你买了瓶洗面奶。”饭还没吃完，婷婷就开始跟高阳展示今天的战利品。
去源制科技大厦折腾的有点疲惫，饭后高阳早早就躺在了床上。身边的婷婷捧个Pad在看韩剧，看样子一点困意都没有，本来高阳还想亲热下，可真是累了，没一会功夫已然打起了呼噜。
……
虽已是午夜，源制科技大厦的实验室里仍旧灯火通明，殷教授和一帮工作人员还在忙碌着，实验室中间的那盆衍生太岁此时又有了变化，割伤高阳的植物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罐子内伸出的一条蛇！
这条蛇，确切地说，应该是半条蛇，因为除了从罐子里钻出来的蛇头和一小段蛇身外，它和太岁还是一体的。实验室里很多人从这衍生太岁旁路过，没有人因为蛇的出现而惊讶，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它的变化。
蛇头钻出罐子后，黄色的蛇眼警惕地观察着实验室里的一切，不断吐着信子感知着周围的环境。城市的另一端，高阳早已熟睡，可是眼皮下的眼珠却在有频率的转动，如果把实验室里的蛇和高阳放在一个画面里，会发现蛇眨眼的频率和高阳眼珠转动的频率是惊人的一致，仿佛吸了高阳血的衍生太岁跟高阳建立了某种联系，而此时的高阳，他正在做一个怪梦。
10.怪梦·起源
梦里，高阳又回到了源制科技大厦的实验室，他就坐在实验室的正中央，可是身体好像跟坐的椅子粘在了一起似的不能移动，身边不断有人经过，他们看了一眼高阳却都不说话，好像高阳每天都在这儿一样。这时殷教授进入了高阳的视线，跟殷教授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女秘书，只不过女秘书的短裙换成了跟其他人一样的白色工作服。
“乞力马扎罗岩窟出土的壁画从侧面验证了我们的研究，这些壁画根据碳同位素测定距今至少有14000多年。”女秘书指着屏幕上的图像说道。
高阳的视线也随着转到墙上的大屏幕，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些大倍率的照片，照片的内容是许多刻在岩壁上由粗犷线条组成的图画，年代久远有些刻痕已经很模糊，但还是可以从其写实的风格大致看出壁画想描述的灾难故事。
一个不断变化着轮廓的怪圈正在吞噬着身边的一切，这怪圈如同泥石流一般，进入到峡谷，外形就变成长蛇状，进入平原又变得像一张巨大的地毯。怪物身上还长有许多触手，这些触手无孔不入，钻进哪里，就把哪里藏着的生命体完全吞噬。
随着屏幕的切换，壁画的另一部分展现在高阳的面前，只见天空中出现了很多小的圆圈，圆圈向下面的怪物射出无数线条，怪物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击败怪物的圆圈降落到地面，从怪物的身体里取走了一个眼睛状的物体，被拯救的人形生物纷纷从山洞里走出跪伏在地面。
高阳正回味着壁画，殷教授等人已走到一个巨大的透明桌子前，影像设备在桌子表面展示了一副立体全息投影。盯着看了一会，学文科出身的高阳认出这是立体的世界地图。地图上有很多闪烁的红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移动。
“经过近十年的跟踪观测，我们发现秘密安置在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六百个源质生命体正在缓慢的移动，而且所有的移动都是向着一个地点！”
说话间殷教授指向地图，只见殷教授指着的地方已被密密麻麻的代表着太岁的红点包围。
“有理由相信，我们一直寻找的a&Ω就在此处，虽然源质生命体被两边大陆的坚固地壳阻拦，但目前的研究成果已为深海勘探装置提供了明确的坐标区间！”殷教授的言语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身边的工作人员开始鼓掌，貌似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从地图上的大陆轮廓、地貌特点，地理还不错的高阳认出殷教授所指的地方正是马里亚纳海沟，地球上最深的地方，深度大于喜马拉雅山的高度。很多闪烁的红点围在海沟旁，貌似海沟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它们。这地点的上方写着a&Ω，分别是希腊字母的第一个阿尔法（a），和最后一个欧米茄（Ω）。
“你是起源，你是终结！现在，我们终于要找到你了！”盯着地图的殷教授自言自语道，眼睛中闪熠着狂热的光彩。
高阳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他好像已在模糊中看到了太岁这神秘生物背后隐藏的真相，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推着仪器经过，高阳从仪器镜面般光滑的表面看到了自己的映像，映像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一条蛇！
高阳突然惊醒，环视四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身边的女友还在熟睡。
“妈的，吓死我了！”高阳骂了一句，发现自己的睡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11.尾声
第二天高阳很早就睁开了眼睛，昨晚的怪梦弄的他实在不想再睡，索性起床下楼转转，顺便买早点。
清晨的空气不错，不少人带着小狗出来遛弯，早餐摊前已排了几个人等着买东西，排队的高阳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试着回忆昨晚的梦，可是想了半天，除了模糊地记着有殷教授和一条蛇，高阳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拎着刚买的还热乎的烧饼，高阳哼着跑调的流行歌曲正往家走，心里盘算着今天干点啥，趁女友还没起床，回家赶紧上线约张剑这小子撸两局，等婷婷起来了又不让自己玩了，想着跟基友开黑的爽快，高阳不禁加快了步伐。
“小高，这么早就出来买早点！可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啊。”
正要上楼的高阳遇见了对门的邻居凌大爷。凌大爷今年五十多岁，身体硬朗，虽年逾半百可是思想一点都不守旧，平时就爱鼓捣各种电子产品，用高阳的话说是个“时尚老头”，俩人很是谈的来。
“我这一天天早出晚归的，您能见着我就怪了。”高阳回道。
一老一小在楼下闲扯了一会，临走凌大爷还让高阳有时间去他家一趟，说是电脑中病毒了，想让高阳帮着重做个系统。
“妥了！我下午就去您家，话说您老是不是又看啥不该看的中病毒了。”高阳爽快地答应了凌大爷还不忘开玩笑。
“你这臭小子！对了，你听说没，前两天有个钓鱼的在夔云水库捡了一块龙鳞！”凌大爷故作神秘地给高阳爆了个猛料。
“不会吧，又来！哥刚看完太岁，又来龙鳞！”高阳心里暗想到。
在高阳心里龙不过是古人虚构出来的众多吉祥物之一，虽不信真的有龙，但天生好奇荷尔蒙分泌过盛的高阳对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就是没有免疫力，高阳赶紧掏出两支烟，给凌大爷和自己分别点上，说道：
“您老快给我讲讲龙鳞这事儿！”
回家找基友开黑早已被高阳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