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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一句，小姐可曾在抄家之时看到在下？”我向前略略探身，并向对面的左灼华问道。
左灼华与身边的韩子当对视一眼，韩子当摇摇头后又看向我，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声，然后他又略微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向我说道：“我等未在其时看到穆大人，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哦，我不在！”我看着左右的杰森和千代子，说道。
“所以呢，穆大人你还真不是追随程公公左右的人，至于李大人行刑不过是例行公事的你，这才让对面的英雄们对你有所忌惮。”千代子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说罢，她的一双俏眼瞄向了对面的左灼华。
左灼华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和千代子两人一唱一和，她自然不明白我和千代子的意思——我这个锦衣卫替身应该不是程公公一伙儿的，而所谓的程公公，我严重怀疑是次界在这里的代理人。
可这个程公公在抄左光斗家的时候居然动用频击枪，这就说明程公公知道对手也会有频击枪之类的装备，而程公公对手显而易见是左光斗，由此可推左光斗或是他身边的人配备有频击枪。
既然程公公是次界的代理人，那么被他对付的左光斗自然就是元界的代理人，而我们是新界代表。这样说的话，三界人士均在这里汇合，而之前碰到过的那根“棒槌”，又是次界和元界哪个方面的呢？这点还不得而知。
但眼前的左灼华和韩子当等人显然吃过频击枪的亏，这说明他们又不是元界的代理人，那么元界代理人就只可能是左灼华的父亲——左光斗。但左光斗已经被程公公干掉了，他的女儿现在就是丧家犬、漏网鱼，对于左光斗的元界代理人身份一无所知。
左灼华和韩子当看着低头不语的我，这二人是满脸的疑惑，但又没继续追问我，就是直直地盯着我看，直至我重新抬起头并看向他们。
“请问，抄家之时，那个死太监抄到什么东西了吗？”我左右看了一眼对面的左灼华以及韩子当，并问道。
左灼华听到我的话后，她居然一个没惹住，笑了。她的笑点应该是在“死太监”上，因为这里可是大明时空，哪里有人会说“死太监”这种无厘头的话，所以左灼华咋听之下，自然感到好笑——这也说明，她对我的戒备之心业已大为减轻。
“这么说，穆大人不是来抓我等的喽！”韩子当双眼里闪着光——那是死里逃生的希望之光。但，韩子当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而左灼华的笑在昙花一现后，她就紧紧地抿住嘴唇并紧张兮兮地盯着我们一行人看。
“就是不知在下的话，子当兄和灼华小姐，可信？”我尽量表现出所有的善意，因为我知道向韩子当这样的“老狐狸”，怎肯轻易相信“敌人”的话。
韩子当不假思索地接口应道：“这就要看穆大人如何说，如何做？”说罢，他的一双眼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像个测谎仪似的照向我的双眸，如果我的眼神中稍有躲闪，估计他韩子当就是泼出命来，也要保得左灼华万全无虞。
“子当兄刚刚问在下，是不是京城的人，我说不是。”我眼珠不错地盯住韩子当，就是不想让他心中生疑，“在下非但不是京城的人，而且也不是大明的人。”
韩子当听到我的话后，他眉头紧皱——谁能理解这样的话，一个锦衣卫说自己不是大明的人，糊弄鬼呢！
“子当兄当然不信这话，但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没等韩子当开口追问，就向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继续说道：“这东西就做‘频击枪’，可不是用的火药，想必子当兄也见识过它的威力，而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大明的，也不会是那些红毛外夷的新武器。”说罢，我把放在面前桌上的频击枪猛然向前一推，频击枪就在桌面上转着滑到韩子当的手旁——这是我最大的善意，武器都交给对方。
左灼华斜目看向我推给韩子当的频击枪，她眼神复杂得很。韩子当低头看着眼前的频击枪，不置一言。韩子当用右手略略触了一下频击枪，而后他抬起头看着我并问道：“不知穆大人何意？”
“送给子当兄，权做防身之用，倘若再遇见程太监或是他的人，就用这个打回去。”我笑盈盈地对韩子当说道，“不过，在下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程太监在抄家之时，究竟带走了什么东西没有？还望子当兄奉告！”说罢，我向韩子当抱了抱拳。
韩子当听后看向了左灼华，他在眼神中向左灼华请示，左灼华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向我问道：“穆大人，这很重要吗？”
“重要！这关系到我们双方之间下一步的行动。”我收起了笑，脸上满是严肃，尽量让人看上去，我是个靠谱的人——当然，作为明代人的左灼华和韩子当他们不会用“靠谱”这样的词形容对我的信任。
左灼华的表情有些吃惊，她扫了一眼我们一行人，然后又把目光收到我的脸上，问道：“我们！？是穆大人想出手相助我这个弱女子，还是穆大人想要我等效力一二？”
左灼华的话就是在问，是我要帮他们脱离困境，还是压根就是利用他们来达到我的其他目的。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是想利用他们这些人跟次界的“鹰钩鼻子”开战，因为“鹰钩鼻子”和“猴腮帮子”两个带着的可是一“神机营的兔崽子”，而我这只“小狐狸”只带着这寥寥数人，实力悬殊啊！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左光斗竟然可能是元界在这里的代理人，所以我急于验证我的想法，而突破口自然就是次界代理人——程公公在左家抄家之时究竟拿走了什么东西，而这东西会不会跟我们这次来的历史事件——天启大爆炸——有关。
如果有关的话，就证明我们之前的情报是准确的——次界要利用这次历史事件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