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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芳想都没想就说：“我对全校的学生，都很了解；那是黎嫂的第五女：黎明霄，她自己使用艺名黎明月，今年五月四日，满十一岁……”
洪菊花内心里“当”的一声，如像“敲了一下响锣”。急忙说：“五月四日！十一岁！名字……”
赵瑞芳十分热情说：“黎明的黎，明天的明，云霄的霄。
她还有几个名字，黎洁月，黎嫂起的；还有一个小名叫黎坚贞。黎嫂、邻居，都习惯叫她坚贞。早先，同学们却叫她黎贞贞，黎肖肖。她说父母起的名字不能乱喊；黎明霄是早晨九霄的意思，含意广远。”
洪菊花：“啊！真懂事！”
赵瑞芳：“她说她喜欢养兔，是明月玉兔，她宣布她的笔名、艺名叫黎明月；在校就用笔名黎明月。”
洪菊花：“咦！竟然会用笔名！”
赵瑞芳：“她极美丽，极聪明，极好学，极爱清洁。”
洪菊花：“啊！尽用‘极’字形容！我想知道：她身体素质、道德品行、为人处事、学习成绩等等，情况怎样？”
赵瑞芳：“她体质优良,全班第一,也就是全校第一。极为专心听讲。接受能力、理解能力极强。极为勤奋，也极活跃。对老师极为尊敬，对同学极为亲切团结。样样都居第一。还参加‘校办课余自学组’,已达到国立初中三年级水平。”
洪菊花：“呵！尽用‘极’字赞美！如果有绝顶武功，就跟我当年一样了！”
赵瑞芳：“啊！”
洪菊花：“她父母姓甚名谁呀？”
赵瑞芳：“她是华堂镇黎石匠、刘文英的女儿……”
洪菊花：“啊！您是说：家住云贵宫、川主庙之间的黎石匠、刘文英？”
赵瑞芳：“是啊！那年翻船，我、黎嫂、以及……共十九人，都是菊嬢您在十水沱救起来的啊！”
洪菊花：“咦！芳妹子，您不说，我早就忘了……”
赵瑞芳诚实说：“‘贵人多忘事’嘛。”
洪菊花：“贱人才多忘事！”
赵瑞芳：“应该说忙人多忘事。您太忙了。”
洪菊花：“啊想起来了：当时，我请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就说他们自己起来的。可是你……违反了我的意愿，这公益学堂的副校长，我决定，您不要当了！”
赵瑞芳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突然又变得绯红。说：“我……菊嬢！校长！您就是将我开除了学校，但是，救命之恩呐！我岂能不说？您当时给我说：是我们自己上岸的；我都不相信；谁相信呐？何况，黎嫂是何等的精明能干之人！她和我，还有众人，都昏了，哪能自己上岸？而且十水沱的水没有大浪，我怎么会被浪上岸？”
洪菊花：“倒也是。不过，我有一个毛病：一听到哪个夸奖我、感谢我，我就心中发麻，十分不舒服。因为不舒服；身体就要受影响，就要减我的阳寿。您减我的阳寿，所以我换掉您！”
赵瑞芳：“但话我还是要讲！黎嫂醒来，第一句话就问；‘是哪位救了我’？”
我正在考虑说不说。
黎嫂就大声喊：“洪兴华！洪兴华……”
我问她：“谁是洪兴华？”
她说：“就是那个金江独步，洪招妹的妈。”
她到处看你不在，就说：“洪兴华，我不信你自己起不来！”
我因感激菊嬢至极，也就无法不说。冲动道：“菊嬢水性盖世，心比佛善。”
黎嫂点头：“是！”
我说：“是菊嬢救了我们。她又钻进水里去了。”
洪菊花：“哎呀芳妹子！你看你这张嘴！尽在乱讲！还说‘菊嬢水性盖世，心比佛善’。我水性不能盖世。心虽然善良，但还差得很远，不能跟佛比。应该说‘心学佛善，共享欢乐’才是。”
赵瑞芳：“做了好事，不愿人知道，这是高尚品德的表现。您编的教材里就有这种内容。人们歌颂好人好事，会促使好人好事人人学习，更加发扬光大。因此，菊嬢，您不应当横加阻止呀！”
洪菊花：“哈哈！看您说得多么有理！我怎能……信任你呢？但我无可奈何的是：刚才听了你们汇报，加上我平时观察、了解。芳妹子！您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所以，从今往后，您不能再当副校长。副校长由我少女时代的同学和朋友杜龙秀、洪秀芳担任。而您，增加责任，从现在起，就当正校长最好!”
赵瑞芳诚恳说：“不妥！我只是初中毕业。您是博士；而且是您办的学堂；您当正校长，是天经地义的事……”
洪菊花打断赵瑞芳的话，说：“您自学已经达到了大专程度。芳妹子！我俩情同手足，心心相印。您不要再违反菊嬢我的意愿了……”
赵瑞芳：“这不是违反您意愿的问题，而是……”
洪菊花：“听我说！因为，我的事太多太多，就需要有力的支柱和靠山。我在很久以前，就有这个考虑：您当正校长，薪水给您增加一倍……”
赵瑞芳恳切说：“我不要！学校的开销，全部是您给的。您不但不收学生的费，已经是实足的义务教育；还倒给学生优厚的生活补贴、学习资助。我实在不好意思要您的钱！可是您还要加倍……”
洪菊花：“听我说呀！”止住赵瑞芳的话，正色道：“开办学堂，是我为富强国家的一桩心愿。我是赚外国合理利润来开支的。我做一趟生意，就足够‘菊记’四个学堂，用一年半载。我惟独希望所有学生，快快成为优秀人才！为富强祖国，担当重任……”
赵瑞芳：“啊！”
洪菊花：“所以我打算：这个学校，也要像‘育婴院’一样：设立初中部，过一久设立高中部。学制、学时都要优于国立中学，与育婴院相似。只是减少一部分武功。分别让杜龙秀、洪秀芳筹办。”
赵瑞芳：“妙极了！有初中高中；小学生可以得到高年级生诸多帮助。菊嬢编写的教材，确实非同凡响。现在学生们成绩都很好。升初中轻而易举。”
洪菊花：“诚然，我是将国颁课本，作了修编，使其精辟、全面、通俗易懂。”
赵瑞芳点头。
洪菊花：“但教材再好，没有好教职员工也不行。是你们教学方法特别讲究！”
赵瑞芳激情振奋，说：“教学方法也是您‘制定’的呀……”
洪菊花：“总是通过你们实施，并摸索，丰富，进一步提高的嘛！有辛劳就该有相应的酬报。您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一份心血一份金，该得多少就得多少。缩写为‘按劳取酬’。我也不会平白无故乱增加……”
赵瑞芳：“增加一倍太多了。只不过加一个正字而已。改成增加一成吧。”
洪菊花：“一字值千金呐！就增一倍！不再说了！说别的！又说黎坚贞。她家在华堂镇；家挨着华堂镇小学，大声说话和唱歌，都听得到。华堂镇小学符应国当校长，教学质量不低。怎么舍近求远，来这八里半就读？”
赵瑞芳一边给茶杯参开水，一边说：“黎明月的姑妈黎树美，我喊‘黎姐’，就在七里半居住。同时，黎嫂跟菊嬢您一样：特别信任我。”
洪菊花：“哦！可是，隔着金江，渡船经常不开，来这里读书很不方便呐！”
赵瑞芳：“是黎姐、黎嫂共同的决定。黎嫂曾经对黎姐特别强调：无论如何，都要在洪菊花开办的学堂读书。不图她不收费，只图她有炎黄第一流的才华。所以，黎嫂要求明月：‘一定要把菊妈的一切都学到’……”
洪菊花不禁感慨绵延，说：“我和英姐小时，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形影不离。分别那么多年了，英姐还如此知我。竟然派女儿学我的一切……”
赵瑞芳：“是。她对您小时候，真是了如指掌。说起您，她就十分感慨。”
洪菊花：“我们虽是邻居，却是如像一家人，从小在一起，我是她最疼爱的妹。啊！黎明月，这样一般化的学法，要学到我的‘一切’，不可能的！”
赵瑞芳：“是！您的武功，除了传给教职员几招锻炼身体、防身拳术和普通枪法而外；在我们的学生中，就仅仅只是健身操和让功，粘一点点武术气味。这样下去，黎明月就是一辈子，也学不到您那样的高超武功！何况，您还是工业、农业干将，经商高手，课本、剧本、诗词作家，戏剧欣赏内行……”
洪菊花认真说：“这样吧：回头我考虑她的‘学习方法’，使英姐遂愿。黎明月是她五女，她有几个女儿？在这里读书？”
赵瑞芳：“她有九个女儿，送来读书的，只有明月。还是黎嫂、黎石匠，以及明月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叔叔黎挑水等人，竭尽经济力量，并在明月的姑妈家寄住食宿，才读得起书的。黎嫂家，经济十分困难……”
洪菊花不禁感叹：“啊！英姐少女时代，聪慧过人；但是性格像静静湖水。出嫁后，是华堂公认的：贤淑孝顺的才女。但写字刻碑石，凿石像，打石条，修磨子，收入也低。竟然尚未解脱经济束缚。”
赵瑞芳：“唔。”
洪菊花：“那，您对黎明月要刮目相待。她的衣食和其它生活费用，我包了。”
赵瑞芳：“不过，黎嫂不一定同意。她是很有骨气的楷模。”
洪菊花：“是啊！她很有骨气。小时候，我们姐妹口角，她总是不认输的……”
赵瑞芳含笑：“是吗！”
洪菊花：“这样吧：为了避免英姐误解，为了进一步鼓励学生的积极性，您宣布：各年级的前三名……不！前五名！衣食和其它生活费用，一律由学校包了。”
赵瑞芳：“啊！那就是三十名呐……”
洪菊花：“明天我就把这笔款，拨来给您。但一定要按考试的成绩评比，不能凭老师印象。我要抽查成绩素材和现场口试的。当然，我相信芳妹子，能办好这事。不过，制度既定，就需实行。才会人人心服口服，开一代新风。”
赵瑞芳：“是。我就代表，即将‘全费保读’的三十名学生，感激菊嬢……”
洪菊花：“呸！你这一套又来了。说明白：芳妹子！这事您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人硬要层层揭皮问到底，您就说：是不愿说姓名的人赞助。不然，就要亵渎我圣洁的心意；也要污染你诚实的品格。在这个畸形社会中，有的财主，对别人做公益事十分反感。好！我再跟黎明月见见面，就回去了。”
《赵瑞芳小结》小学校长疼学生，情连家长肝胆倾，心同教师一绳系，弟子高升榜前登。洪菊花离开学堂，一个人骑着骏马，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激烈地思考着：“可爱的明月，甚像我那二女儿。而且，跟我的三女儿，同年同月同日生，今年十一岁，这么凑巧！英姐是否愿意我是明月的干妈呢？由于我舅舅在阳城开商号，我十一岁时，全家迁居阳城，便于我兄妹们在阳城读书。走时我来不及向英姐告别；成年后，我多次去拜望英姐，她都回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