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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女 正文 第 23 章、严惩盗墓贼

作者:尹舒香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17-03-01 16:03:4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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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宝珍:“我当时就哭了,大声:‘哎呀我的儿,您怎么喝冷开水呀’!她说:‘没得关系,睡一会儿就会好的,只是太冷了’。我就加了被子。我因头昏沉重,没有挣扎起去烧姜汤给她喝。只是抱着她,又昏昏沉沉睡去了。”洪菊花:“你也该吃阿斯匹林呀!”

    冯宝珍:“可能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我才醒来……立即手摸她脑门,冷冰冰的……叫也不做声,我的魂就掉了……喔喔……喔喔……这么可爱的女儿……就死了……就死在我的怀抱里了……我极悲痛……”

    冯宝珍说到这里,止不住悲声大放,“喔……喔喔……我的凰儿……喔喔……喔喔……”

    洪菊花更是嚎啕大哭:“喔……喔喔……喔喔……”

    人类的哭嚎声,大同小异。二人异口同声,极为悲恸号啕。一直哭到山河昏暗,哭到苍天闭眼,哭到浓云流泪至枯竭时,才渐渐接近尾声。

    洪菊花的心像剁碎了的肉,失去了一切生机,直愣愣地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听,仿佛地球在隆隆炸裂,宇宙在徐徐破碎,天地在忽忽燃烧,世界成了汪汪血水,自己正在向无底的深渊坠落。

    悲痛,惨淡,伤心,愤恨,一切钢刀割肺腑、利剑穿胸膛的字句都聚集在心上,也不足以表达自己无限的凄惨和哀痛。

    冯宝珍多日来沉浸在悲伤、恐惧、痛恨、自责的窒息之中。人被撕心方不怕,犹自喘气诉悲哀。含着泪诉:“菊花,您知道:您一生下凰儿,我就接在手里。宝琴剪断她的脐带,用酒精消毒后;我就看她的身体,听她的哭声,洗她的圣体,未与任何接触就放在我的怀中。从此就与我不分离。也就是说,我的奶,我的心,我的一切,全部倾注给了凰儿。当成我亲生女教养。”

    洪菊花:“我知道。你本来是很细心的人。极为痛爱她。”

    冯宝珍:“她就是我的命,我的天地,我的世界。当宝琴告诉我:您被娄宏发(我表弟)遗弃了。按照您的个性,可能您没有哭。我却顿时痛哭不已。每当凰儿啼哭,我就啼哭,泪水成河。同情您,同情失去亲娘的女儿。更是把凰儿当成我的心肝宝贝,无微不至照料。并把我的知识,全部教给她。她十分聪明好学,没满五岁,就把《三字经》《百家姓》《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背诵如流,大都能讲解。尤其她长得比谁都美丽。比谁都好学。比谁都听话……”

    洪菊花哀呼一声:“凰儿……”又吐血、痛哭。

    冯宝珍为洪菊花边揩血泪,边说:“我把您给凰儿的金狮子(一对)、金项圈、银手镯、玉坠、各种首饰,各种金银铜玉玩具,全部装在大棺材里随葬。请石匠用石条子包了一座雄伟的大墓。”

    洪菊花:“我这次来,本要接您和凰儿,去我刚刚完工的育婴堂。”

    冯宝珍:“啊!”

    洪菊花:“可是,来晚了……凰儿埋在哪里?我去悼念。”

    冯宝珍起身:“我带您去。”边走边说:“不过,先给您说明:我不惜高价,买一段真正的墨石,请雕刻铺打磨成高大的墓碑,上刻:‘爱女娄凰之墓’。‘洪菊花、冯宝珍痛呈’。石碑精磨得漆黑光亮照人影,十分大气,神圣不可侵犯地立在凰儿墓前。算是菊花和我,最后对她刻骨铭心的慰藉。”

    二人来到坟地一看,是一个花园式的小林场。墨石碑旁,凹凸不平乱放着条石。墓地和碑前,有几大堆灰。并无大墓。

    洪菊花不解,问:“怎么是这样?”

    冯宝珍伤心说:“立碑后的第三天深夜,墓被敞开。墨石碑和您给凰儿众多的首饰珠宝玩具,全部被盗了。给您看看残迹,留个深刻印象,永远记住人间的黑暗、丑陋、憎恶与悲哀。”

    洪菊花:“哎呀!我的凰儿……您死了,还被这样……怎么只有这些灰……啊……喔喔……”又大哭起来。

    冯宝珍:“人死了还这般不幸!我去保安局报案。由于娄家,在这地区人缘关系,非常不好。保安局局长‘鱼杂碎’(绰号),十分冷漠。说:大户人家被抢劫,儿童被拐卖,国库被偷盗等大案,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管盗墓的事’。”

    洪菊花:“说明政府多么无能。”

    冯宝珍:“鱼杂碎还说:‘其实盗墓这事,同开挖文物的性质差不多,现在不被盗,以后也要被挖的嘛。等着吧。’”

    洪菊花:“他就不管了?”

    冯宝珍:“我气愤已极。心想:我‘蒙古包’好欺负;洪菊花决不会善罢甘休!我就写了许多张‘露布’,到处张贴。”

    洪菊花:“对!鞭策政府,要他们非管不可!”

    冯宝珍:“我露布上写:金江独步到处救人。只因为没有生儿子被休。她的大女儿娄凰,不幸病故,埋在地下,竟然也不得安宁:其墓就在大庭广众眼皮下,被敞开盗尽。这种盗墓贼,罪大恶极,谁能容忍?”

    洪菊花:“凡是盗墓贼,都不能容忍!”

    冯宝珍:“埋人时,活着的人及子子孙孙的愿望是:永远保持完好无损。”

    洪菊花:“现代有的人,以‘挖掘文物’为幌子,行盗墓之实,就是败类!”

    冯宝珍:“民众顷刻沸腾开了。一方面向政府请愿,一方面无形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县长惊愕:“啊!民众声势这么浩大;我也才知道:‘那是金江独步之女’;责令保安局:限期破案!”

    保安局于第二天,就得密报。立即出动,抓住了正在出卖首饰的盗墓贼:三个逃兵……到处流窜的兵痞!”

    洪菊花:“当逃兵、兵痞就十分可耻了,还成盗墓贼,太可恶了!”

    冯宝珍:“我把这事写成露布。上写‘苍天有眼,抓住了盗墓贼。谁家没有祖宗父母兄弟姐妹儿女,死后还这般不幸。这种盗墓贼,活在世上,不感到可耻么?……’”

    洪菊花:“有他们,就使大众受凌辱。”

    冯宝珍:“我写了的。”

    民众愤怒已极,成队在街上游行,纷纷呐喊:“伟大的金江独步,常常救世人出水火。”怒吼:“娄家不识贤良,把她休了。”“其女儿还这般不幸,入了地还受凌辱。”横幅:“盗墓贼十恶不赦!”横幅:“要求政府,对盗墓贼,施与极刑!以平民愤!”

    保安局长鱼杂碎惊愕:“啊!民众声势这么浩大,我不敢轻视民意。按照古来的极刑方法,执行!”

    保安兵们将三个盗墓贼,反捆了双手,押到已经敞开的娄凰棺木前。当着人山人海的民众。先点‘天灯’(头戴浸油棉花点火燃烧)。后‘挖心,活祭’!再焚烧尸体。”

    洪菊花:“即使把盗墓贼千刀万剐,化灰化泥,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冯宝珍伤心说:“正是!即便如此,也难除我心悲哀!”

    洪菊花:“我俩同仇敌忾。”

    冯宝珍:“人间渣滓难除尽。我不愿凰儿,再受风寒和肮脏人渣浸染。于是,将她圣洁的玉体,升上了天际(火化了)。”

    洪菊花:“啊?”

    冯宝珍:“骨灰就在我的床头。我永远伴随她,直到我的终生!”

    洪菊花:“啊!不妥吧?”

    冯宝珍:“被盗的东西,基本上追回来了,和骨灰放在一起。”

    洪菊花:“骨灰还是应该入土为安。”

    冯宝珍:“墨石碑完好无损。我们帮我抬回来,仍然安装在这里。让凰儿有这归宿。”

    洪菊花:“我花费:这里重砌一座巨大石墓,放入骨灰。前面用水泥封青钢石条,嵌入墨石碑。贵重物品全给您;不放入。以免坟墓再遭破坏。”

    冯宝珍:“是。但不要您花费。我们女人,命没有错。而是错投了人家。我那舅舅(娄阿甲),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亲孙女。连一句话也没有。娄宏发呢?您生三女儿前,来过几次。自从您离南梁后,这么多年了,他来的次数屈指可数。那还是在宝琴督促之下才来的。可是,他见到凰儿,就有一种生厌的表情。那意思是:就是因为你是女,害得我这般痛苦。”

    凰儿看他总是闷闷不乐,天真地想把他逗乐。说:‘爹!您猜:千山鸟飞绝,那些鸟儿哪里去了?’

    他却呆头呆脑,说:‘你母亲晓得’。”

    凰儿说:“‘我也晓得:一些飞走了,一些躲藏了,一些冷冻死了。他们好可怜啊!’凰儿极为同情弱者。”

    洪菊花:“我的儿,读诗也这么有同情心。”心如刀铰,痛泪又滚滚而下。

    冯宝珍:“凰儿走了,我立即叫帮工去南梁报丧。娄阿甲半点表情也没有,无所谓地对帮工说:‘死了就死了,还跑那么远的山路来说什么’。过了半个多月,我‘露布’的消息传到铁梁。宝琴才晓得。叫娄宏发来看看。娄宏发懦夫虽然来了;但是不提凰儿骨灰、物品怎么办。只是伤心地哭了一阵。哭声中多次叫‘夫人’。听得出来,那是哭他失恋痛苦。

    我责备他‘心上无女儿’。他承认:‘是该怪我没有放在心上。宝琴早就调走,种她母亲的地去了。很难见面。在我身边的人都说:两个女儿都很好;其它啥消息也没有。’”

    洪菊花听着,头就发昏。道:“别再说那种行尸走肉的植物人了。”

    冯宝珍:“我本来不必说,但我愤恨难平!人类当中,夹杂披人皮的鬼蜮。

    这种鬼蜮有的遗传,有的不遗传。就是说,人类各代不同。娄阿甲这一代,我是看透了。所以无论当面、背下,我都要谴责他们!我不能成天提心吊胆过日子。也不能向小人卑躬屈膝。料理完凰儿的事,我就想走的。但应跟您把情况说明白。所以我在这里等您来。给您说清楚了;以后您就不必再费心寻找我了。”

    洪菊花:“啊!”

    冯宝珍:“洪金兰来后第五天出的事。尔后,官兵一直围剿玉女山,封路,您就得不到信。”

    洪菊花:“我绕道来的!对娄家,我因生女,娄家没有男人继承;娄宏发‘休妻另娶’,或娄阿甲续弦,也只有那样。把我当包袱扔掉,我并没有计较,反倒觉得自由自在。”

    冯宝珍:“您得到解脱了。”

    洪菊花:“几年来我关怀我的骨肉。力助她们直到长成大人,也算尽我母亲之责任了。”

    冯宝珍:“您是有良心的母亲。”

    洪菊花:“谁知娄阿甲、娄宏发,竟然这样没有人性;不管亲生血肉死活,孰不可忍!此恨绵绵无尽期!”忽然又想起女儿:“娄凰女儿!您好悲惨……”悲愤得不禁又呕吐不止。冯宝珍:“菊花,节哀吧……”洪菊花痛彻六腑:“唉!宝珍姐!你品质十分高尚,长得这样美貌,手脚也特别勤快,怎么那样大意,让凰儿喝冷水啊!”

    冯宝珍:“她平时,都喜欢喝‘冷开水’。瓷茶壶的水,都是每天早晨更换的鲜开水。她吃阿司匹林时,说还是温的。到她睡了很久之后口喝时,就必定已经冷了……实事求是说,当时也怪我没有咬牙挣扎我的病体,及时起来给她烧姜汤。就表现出大意了。这是我一辈子的过错和内疚。”

    洪菊花:“那么一咬牙,就可救人命。你不咬,让我如何说你的失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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