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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浮生记 正文 第一百一三章 九幽雷霆 引敌入彀

作者:张十三画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6-12 21:54:0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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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沉寂的东皇钟终被敲响,钟声浑厚深沉,从云浮宫传出,卷向四野,满山诸峰皆闻。九幽山八峰的长老闻讯,皆离开所居之所,汇集于主峰云浮宫中。非是紧要严重之事,教主轻易不会以东皇钟召集八脉长老。

    张兰亭端坐于堂上,脸色有些苍白,白魔坐于左手首位,垂目不知思索什么。八脉长老地位极高,向两人稍稍施礼,便自行落座。张兰亭重伤未愈,但眼前之事亟需处理,不得不同白魔一道召集八脉长老商讨此事。

    九幽山八峰中,都天峰丁半山是个年老的道士,坐在那里睡眼昏沉,才地峰严语松貌似是个老秀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善水峰寇南客是个七旬的僧人,手拨念珠垂目念经。这三人在教中时间最久,资历最高,教中弟子近半出自这三脉,非是旁的长老可比,他们也是白魔忠实的拥趸者。

    离火峰陈玄同和陈玄重是一对孪生兄弟,雷鸣峰冼星见曾是最年轻的长老,山鬼峰阴阳鬼是心狠手辣之辈,风来峰公羊槐是张兰亭两位师兄之一,黑泽峰长老原为阴阳鬼的师父慕容太阴,袭杀前任教主后销声匿迹,后由张兰亭另一位师兄魏紫宸接任,不幸在出师南疆时被陈清玄所杀,目前黑泽峰暂由陈玄重掌管。

    诸位长老皆是耳聪目明,已知主峰发生袭杀之事,觉得堂中的情形有些不同往日。张兰亭摘去佩戴多年的白玉面具,露出一张冷峻淡漠的脸。白魔同这位年轻教主之间存有嫌隙,这是不争的事实,今日两人却一道等待诸人前来。

    张兰亭开口道:“鬼长老,你的烈火寒冰掌可修炼圆满?”阴阳鬼心中一惊,不知教主为何突然问起他的进益,答道:“初窥门径,还未圆满。”他面容赤白二色日渐消褪,但还未彻底融合体内的阴阳二气。张兰亭忽然有此一问,诸位长老闻言皆是不解其意。

    张兰亭似笑非笑道:“玉小姐身边有个侍女叫宝笙,她的烈火寒冰掌却是圆满自如,本座深有体会,你可要抓紧,切勿懈怠。”阴阳鬼猛然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烈火寒冰掌的根基是体内的阴阳二气,要想修炼圆满,哪有那般容易。

    张兰亭笑容一敛,目光斜斜落在阴阳鬼的身上,冷冷道:“你来告诉本座,当今江湖有谁会比你更擅长此道?”阴阳鬼震惊道:“师父……”他陡然闭口不言,张兰亭怒杀药王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他没来由对这位年轻的教主心生畏惧。

    张兰亭漠然道:“本座不知为何一个小小的侍女能够圆满此道,想来也只有这个原因了。”阴阳鬼心绪一乱,当年慕容太阴袭杀玉九重,令他如履薄冰,生怕受到牵连被神教剿灭,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如今似要旧事重提,他如何不紧张?

    张兰亭冷哼道:“慕容太阴杀了本座师父,整个江湖都没了她的踪迹,原来一直都藏在九幽山。不知你在其中又起到怎样的作用?”此言一出,丁半山睁开了昏沉的睡眼,严语松转动了眼眸,寇南客停止了拨珠念经,和着其他长老齐齐望着阴阳鬼,眼中没有半分感情。

    玉九重雄才大略,是丁半山等人共同拥戴的领袖,正值盛年之际,却被偷袭致死,他们对慕容太阴的恨不比玉无双少。这几年他们一直暗中查寻她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若真是因为阴阳鬼暗中放水,那么他今日就没必要活着离开云浮宫。

    阴阳鬼大惊失色,袭杀教主可是大罪,稍有牵连便是非死即伤,他虽是一脉长老,可也不敢碰触这个禁忌。诸位长老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只觉浑身发凉,他慌忙解释道:“教主明鉴,她是神教罪人,我岂敢助她?”

    慕容太阴既然身为阴阳鬼的师父,按理来说已是耄耋的年纪,而玉无双身边的侍女不过是个妙龄女子,两者可谓迥然不同。然而,堂中诸人似乎都忽略了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慕容太**通易容变化之术,从无相鬼身上便可窥出一二,弟子已然神乎其神,那么师尊岂非更擅此道?

    白魔淡淡道:“非是定罪于你,而是要提醒你,慕容太阴是神教的罪人,切不可与之再有牵扯。”白魔此语是故意为阴阳鬼解围,在场的也只有他能够同教主相抗。张兰亭虽有些不喜,但他毕竟救过自己一命,欠下天大的人情,此时也只得默认他的话。

    张兰亭另道:“本座今日之所以召集诸位长老前来,正是因为慕容太阴。旧仇未雪,此贼祸心又起,对神教极为不利。虽然此回她的阴谋并未得逞,但想必她贼心未死。诸位长老即刻率领本脉弟子严查诸峰,以防她继续潜藏教中。”

    “别怪本座没提醒诸位,此贼的千变万化术巧夺天工,极善匿迹藏踪,那宝笙也不过是她的皮相之一,诸位对身旁亲近之人也不可疏忽。她武功极高,不是本座瞧不起诸位,只怕没人是她的对手,若是发现她的踪迹,务必传讯诸峰,尤其是现下,要防备她狗急跳墙,切记勿逞匹夫之勇。”

    张兰亭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是诸位长老并无多少异色。慕容太阴是什么人?当她还是神教长老时,教的弟子便已是长老,可谓长老中第一人。她杀了前任教主,又险些杀了现任教主,岂是易与之辈?一旦虑及有这么一个危险人物藏在暗处,诸人皆不由背脊发凉,便是对身侧之人也存了戒备。

    白魔淡淡道:“慕容太阴这次打草惊蛇,可能会暂避风头,离开九幽山。山上诸峰严查自不必说,山下分堂也不能松懈。我同教主已经商议过,由我偕同丁长老、严长老、寇长老即日下山,主持分堂搜寻慕容太阴。”

    诸长老心中微微一惊,白魔竟会同教主有商议之举,着实是破天荒头一遭,难道两人的关系要开始缓和?又或者只是为玉九重报仇的缘故,暂且如此?若是让他们知道是白魔救了张兰亭一命,不知又要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翌日,白魔率领三位长老匆匆下山,九幽山上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搜查,都天峰、才地峰、善水峰自然有管事的主持本脉事务。山上几日搜寻无果,阴阳鬼杀了黑泽峰不少弟子以证清白和决心,为玉无双安排侍女的相关人等也被诛杀,一时间教中气氛沉重。

    江湖上也随即刮起一阵狂风,太一教分堂及其附属势力四出,犹如大风过境,使得江湖人士人人自危,生怕招致祸患。后来发现太一教此举非是征战武林,全因两个人,一是为了救张元宗,二是为了杀慕容太阴。

    张元宗为何于九幽山重伤垂死,武林人士难知其里,但太一教为其广邀名医,在各方势力的眼中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张元宗出自隐世大派龙门已非秘密,太一教是人人谈虎色变的魔教,一正一邪,拿在一起说,的确让人觉得古怪。

    再说慕容太阴少现江湖,除了四年前因玉九重之死轰传天下,令正道人士拍手称快,不知她是哪位隐世的正道前辈,到如今已是籍籍无名。沉寂之名终于再次响彻江湖,对于魔教地毯式的搜寻,甚至有激昂之士暗中联合要欲助这位前辈一臂之力。

    无论山上山下闹得如何喧沸,云浮宫内院中,巫千雪双耳不闻窗外事,每日只顾为张元宗针灸、推拿、煎药,她不能将希望放在张兰亭口中那个不确定的人身上。她将少阴谷的医书手稿皆搬至云浮宫,日夜翻阅查找,甚至试过以朱雀神木为药引,但情况依旧不见起色。

    楚青岩收敛了欢脱的性子,整日静静守着,不过他发现巫千雪的眼泪一日比一日少了,渐渐开始对着张元宗自言自语,从两人的相遇说起,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见到这般情景,他知道巫千雪已然放弃,心下难过不已。

    自那日解开心结,玉无双便住在云浮宫,由宫中心腹戒严保护,她陪着巫千雪,时常劝慰,却不见成效。张兰亭从未出口询问过张元宗的境况,只是偶尔在门外路过几回,时刻冷着一张脸,看不透他的心思。

    楚青岩几次都差点忍耐不住,师兄若不是因为他,又怎会濒临死地?师兄在他的心中一直是兄长、师父甚至父亲的角色,若他真得就此死了,他才不管张兰亭是不是师兄的小弟,都要拔剑相向,宣泄自己的愤怒。

    这一日,花家掌门花子穷风尘仆仆赶至九幽山,想他花家为正道四大世家之一,堂堂掌门孤身深入太一教着实冒险。况且,去年太一教大举进攻花家,害死不少花家子弟,而自家长老魏紫宸也死在南疆,两者可谓势不两立。

    按理说这位孤介的掌门是不可能上山的,但因为某些缘由他不得不来。九幽山上风光旖旎,正是一片早春景象,可花子穷无心欣赏。他心事重重随着带领之人一路进入云浮宫,直接被领入内院,自始至终太一教主都未现身。

    巫千雪正自黯然神伤,忽听人通报花家掌门前来替张元宗诊治,紧接着便看到一位老者跨进门来。老者一身半旧白衫,颌下一缕紫髯,高瘦挺拔,神情冷肃。玉无双和楚青岩也就罢了,巫千雪呆呆看着他脸上依稀熟悉的痕迹,娇躯一震,心中翻涌着欣喜、紧张、胆怯、悲伤等诸般情绪,这个人是她的祖父。

    她几乎要迎上前去当场与他相认,可是看到花子穷淡淡扫来的目光,里面是那种疏离冷淡的意味,最终又忍住了。花掌门有些不耐地抬手轻挥,示意巫千雪等人让开,他闭口不发一语,似是不屑同魔教中人打交道。

    张元宗静静躺在床上,脸色青金交杂,状况极其糟糕。花子穷轻轻嗅了嗅房中浓重的药味,目光扫了扫张元宗身上的银针,然后伸手开始为他诊断。巫千雪等人皆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露出无能为力的神色。花掌门整个过程都木着一张脸,光号脉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收手淡淡问道:“这几日是谁在为他诊治?”巫千雪微微一顿,轻声答道:“是我。”花子穷有些意外道:“你是谁?”仿若有一双手急拨心弦,巫千雪犹豫再三无法直答“花云裳”三字,道:“小女巫千雪。”花子穷随意道:“年纪轻轻医术竟有这般造诣,着实难得,可是师从少阴谷?”

    巫千雪闻言微微发愣,花子穷似乎并不知自己是他的孙女,难道花未眠还未曾告诉他?她多想回答从学花家,可是最后只得无奈道:“是。”楚青岩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忙道:“花前辈,我师兄他情况如何?”

    花子穷诧异地望着他,道:“他是你师兄?”楚青岩急道:“是啊。花前辈,我师兄他怎么样了?”花子穷一本正经道:“这么说你不是魔教中人?”楚青岩微微一怔,又追问道:“前辈,我师兄……”花子穷淡淡道:“急什么!他反正也没救了。”

    楚青岩惊叫道:“什么!师兄真的没救了吗?”花子穷平静道:“以他的状况,能够拖到现在,只能赞一句这位姑娘医术高明。人活世上皆有一死,不必太过不舍,你们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言语不悲不喜,似是作为大夫的见惯了生死,也看淡了生死。

    玉无双担忧地望着巫千雪,而巫千雪已是无泪可流,这个结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门外的张兰亭听到这话,面无表情,默然转身,楚青岩恰好看到他的背影,猛然喝道:“你给我站住!”张兰亭步履顿止,转身冷冷地瞥着冲出来的楚青岩。

    楚青岩愤怒道:“都是因为你,害得师兄将死!你罔顾人伦,亲手弑兄,简直惨无人道,我今日定要替师兄好好教训你!”张兰亭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大放教训本座这等厥词!”

    楚青岩怒不可遏,挥手便是一道剑气激射,张兰亭随意探掌压下,这道剑气顿时被击散。楚青岩不管不顾,道道剑气接踵而至,霎时漫天剑影,锐风碎空,狂斩太一教主,似要将其绞杀在此,以慰师兄将逝之灵。

    张兰亭似是不愿同之计较,纯以守势化解攻击,但是这般以掌劲击散剑气,完全依仗的是深厚的功力,因此守势反而比攻势更加消耗内息。他日前被慕容太阴偷袭重伤,现下还未痊愈,此番与楚青岩交手导致身体不适明显加剧。

    楚青岩年岁虽小,但已经深得龙门剑气的精髓,只待修行日深,修为累积,便能成长为张元宗一般的人物。如今他已是一位惊艳江湖的高手,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即便是太一教主张兰亭亦不能。

    龙门剑气如狂风暴雨一般奔袭,张兰亭无视身体损伤加重,依旧稳如泰山,出掌毫不拖泥带水。短短时间,剑气惊春寒,奔掌动神雷,云浮宫中的下属闻声赶来,见是教主正在激战楚青岩,皆不敢上前插手。

    两道身影你来我往,一路飘移出了这个院落。玉无双忧心张兰亭的伤势紧跟着追了出去,巫千雪正为噩耗黯然神伤,兀自守着张元宗,无暇关心外界如何天翻地覆,花子穷看着巫千雪犹豫几瞬,似是担心楚青岩这个非魔教中人受损,也尾随而去。

    当众人一路追至云浮宫西北角上的院子,只见太一教主已然动了真怒,不再顾忌,转守为攻,掌下风动雷鸣,凝聚的掌势犹如泰山倾倒,呼啸着向楚青岩压下。面前夭矫的剑气刹那间被掌风湮灭,狂涌向挥剑之人。

    楚青岩顿时眼露惊色,悟道之剑即刻出现在手中。此剑名为流光,盖因剑动之时好似流星划破天空的光影,遂得此名。他运剑奋勇迎上,剑芒透出三寸有余,毅然同张兰亭的掌势相抗。龙门中人的悟道之剑不知藏于身上何处,又好似无处不在,也算是一件未解之谜。

    掌与剑在虚空中停顿片刻,然后两人各自被肆虐的劲气轰退几步。流光偏斜,空气中激荡的力量卷向楚青岩,他又连连挥斩三剑,方才将暴虐袭来的力量斩灭。以张兰亭此刻的状况,要胜楚青岩并非难事,可是他重伤未愈,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仅是这一掌已经令他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转瞬之间,两道身影复又乍分乍合,激战在一处,掌风、剑光风生水起,周遭一片狼藉。玉无双花容惨变,脱口叫道:“别打了!你们快住手!”两人一个是张元宗的兄弟,一个是张元宗的师弟,谁真要有个万一,皆非她乐见之事。

    两人哪里会听从她的劝说,出招反而愈加没了顾忌。张兰亭嘴角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楚青岩的状况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出招皆露颓势,却更显惨烈。就在两人再一次出招之时,猛然从斜里蹿出一道白影,直奔着张兰亭背影而去。

    此人择了一个极其巧妙的时机,张兰亭伤势愈加严重,而且此时全身心都在楚青岩这个年轻高手的身上,根本无心顾及身后。来人亮掌攻向张兰亭的背心,招式貌似轻飘飘的,但是掌势却迅猛至极,张兰亭若生受了这一掌,只怕会要了他半条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直刺张兰亭胸膛的流光剑偏移半尺,从他的肩头倏然擦过,径直刺向偷袭的那一掌。来人处变不惊,撤掌侧移,举掌再攻张兰亭。楚青岩手腕急转,几记剑招倾泻而出,极尽精妙之能事,一举封住此人的来势。

    仿佛两人的激战只是众人的幻觉,在这危险的时刻,张兰亭放心地将背后交给楚青岩,趁他挡下攻击的须臾,转身看清袭击之人,此人赫然是花家掌门花子穷。眼前之事发生之快之惊险完全出乎众人意料,待他们回过神来,赶忙围上前去。

    短短几招,楚青岩惊觉花子穷的修为深不可测,掌法极为怪异霸道,自己恰是小巫见大巫,刚刚若非出其不意,岂能化解张兰亭的危机?张兰亭冷冷审视花子穷片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纵身加入战局,掌下乾坤倒转,力量沛然难挡,哪里还有伤势加重的样子?

    花子穷脸色数变,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然挥出两掌,随即后退几步,怨恨地望着两人。张兰亭和楚青岩也未再出手,以张兰亭此时的身体状况,是留不住此人的。花子穷皮笑肉不笑道:“你们真是做得一手好戏。”

    张兰亭冷冷道:“本座是该叫你一声花掌门,还是慕容长老?”花子穷不置可否道:“随张教主的便。”言下竟是承认自己正是慕容太阴。玉无双闻言浑身巨震,死死地盯着杀父仇人,杀意凛然。张兰亭见状连忙移身挡在她面前,生怕她一时冲动,以身犯险。

    慕容太阴依旧顶着花子穷的皮相,随意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看破的?”张兰亭冷笑道:“花掌门亲临九幽山,这本身就值得怀疑。”慕容太阴微微摇头道:“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张兰亭盯着她道:“自然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巫千雪的身份。”慕容太阴感兴趣道:“她的身份怎么了?”张兰亭淡淡道:“她是花子穷的亲孙女。”当年巫千雪入教前的来历也只有教主、白魔和药王知情,当时包括慕容太阴在内的一众长老皆不知晓,张兰亭也是近来才得知这个消息,也才明白她为何要执意脱离太一教。

    慕容太阴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人算不如天算,本想借着花家同张元宗的关系易容成花子穷,等待时机完成上回未完成的事,谁知成也花家,败也花家。半晌之后,她镇定自若道:“虽然功亏一篑,但今后有的是机会,就不知你是否还会这么幸运?”

    张兰亭冷冷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慕容太阴轻笑出声道:“今日杀你虽有些困难,但我要想离去却不是什么难事。”言语之间,众人震惊地看着她一连换了七张面孔,老少男女不一,同时体型也随之而变,高矮胖瘦不一,比无相鬼更擅此道。这种逆天手段当真匪夷所思,她要是一心逃走,又有谁能够抓得住她。

    只听张兰亭冷笑道:“本座以自身为饵,难道只是为了消遣你吗?要想脱身,你能离开此地再说。”话音方落,院落四周缓缓走出来四个人,分别是白魔、丁半山、严语松和寇南客,他们皆是冷冷地盯着慕容太阴,如是盯着一个死人。

    慕容太阴瞧清现身的几人,脸色顿时一变,正是因为张兰亭伤重,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如今白魔这尊大敌在侧,加上三位资历极高的长老,由他们封锁四方,这个院落可谓固若金汤,她要逃出此地可谓难上加难,若是不离开此地,她的千变万化术又有何用?

    慕容太阴恨声道:“你真是好算计!”张兰亭淡淡道:“只要你杀我之心不死,又怎会轻易离开九幽山,他们自然要留在山上,亲手诛杀你这个神教罪人。”慕容太阴脸色阴沉,眼中冷光陡然划过,身影暴起,向张兰亭扑杀而去,已然存了破釜沉舟的心思。

    她的烈火寒冰掌已臻化境,掌中凝聚着一团阴阳合一的真气,中掌者会被这道真气侵入身体,经脉俱损,五脏同伤,可谓阴险至极。楚青岩率先斩出一剑,剑光流溢,剑气纵横,慕容太阴抬手便化解了这一剑,依旧攻向张兰亭。

    张兰亭此时非是她敌,但玉无双在侧,他不得避开,只得正面硬挡。他举掌凝势,迎上击实,堪堪挡住这一掌,随即一股真气沿着手臂侵入体内,冷如冰,热如火,四下乱窜,五脏六腑俱痛。他虽然知道烈火寒冰掌有此一招,但以他此刻的内息也无法阻挡真气侵体。

    慕容太阴欲要再补上一掌,结果身后一道破空之声迅疾传来,只得闪身避开。一颗檀木念珠激射而过,直接没入远处石砖中不见其影,这劲道着实可怖。寇南客不期望此举能够伤到慕容太阴,只要能暂解教主危机便可。

    时机已失,白魔等人赶至,将慕容太阴围在当中,对于杀害先教主的凶手,他们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丁半山手持一柄七星剑,严语松拿着一把乌铁扇,寇南客握着一串佛珠,他们皆是修为高深,封困慕容太阴,配合着白魔诛杀这个神教罪人。

    白魔一脸肃杀,浑身杀意喧沸,双眼戾气宛如实质,他向慕容太阴施展了猛烈的攻击。当年他闭关归来,好友已逝,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未得见,她非死不足以平他心头之忿。慕容太阴心中虽然着急,面上却并无多少惊慌之色,她绝对是江湖最巅峰的人物,想让她死可没那么容易。

    白魔同她几掌击实,烈火寒冰掌的真气果然诡异非常,若非他以十成的功力抵住真气的侵体,只怕也要当场吃亏。不过慕容太阴也不好受,白魔功造参化,她也只能勉强维持不露败相,却坚持不了多久。

    丁半山的七星剑奥妙绝伦,招招不离左右,严语松的乌铁扇算是奇门兵器,运扇颇为出奇刁钻,寇南客时而冷不丁弹出一颗佛珠,却偏偏不往慕容太阴的要害处去,专门攻击她容易忽视的地方。

    这三人皆不是善茬,令慕容太阴颇为费神,虽不是进攻的主力,但三人封锁四周,令她绝了逃脱的可能,然而对她说最大的威胁还是白魔。他的内息雄浑不绝,散手又包罗万象,她完全讨不到半点上风。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算白魔一时伤不了她,也会耗尽内息被擒。

    在所有人看来,胜局已定,慕容太阴必死无疑,玉无双甚至有些激动落泪,多年父仇终于要在今日得报了。张兰亭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围战,又看了一眼身侧的玉无双,这一回也算给了她一个交代。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忽然一道暗影落入围战之中,霎那间白烟汹汹冒出,转眼间涌满整个院落。诸人即刻屏住呼吸,然仍觉身体微麻,内息受阻。诸人皆是大惊失色,待在原地,凝神戒备,这变故来得好生突然,令他们措手不及。

    半晌之后,白烟散去,身体恢复如常,但是慕容太阴已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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