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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浮生记 正文 第十三章 龙门秘辛 桃园一唔

作者:张十三画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01 14:12:0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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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说书人道出另一个“龙门”的时候,张元宗等人皆不由一惊,陶家庄之事云雨方歇,无人不费解、猜测黑水口中“龙门”二字。说书人见众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响,紧接着道:“距此不远的陶家庄发生了一件大事,想必大家有所耳闻,陶家夫妇竟恶迹昭彰的黑山、黑水,好在此二人已经伏诛。”

    堂中有人不满道:“这些我们都知晓,说些我们不知道的。”说书人微笑道:“黑水临死前说出‘龙门’二字,此二字与一宗惊天秘密有关,诸位皆以为此秘密与龙门这个门派有关,其实大错特错,它们之间毫无关联。”说到关键处,一众江湖豪杰皆不由心中狂震,忙叫道:“这‘龙门’二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说书人忽而静止不语,然后道:“老朽年迈,说多了话,不免口渴。”话毕看着堂中诸人,众人恍然大悟,说书人本就靠此生活,原来是讨要茶水钱,不觉莞尔,忙掏出闲碎银子。说书人忙道:“多谢诸位看官惠泽,言归正传,此‘龙门’乃指的是一艘船。”

    众人顿时纷纷议论,表示不信此言,连忙喝问。说书人道:“一百年前,有一艘普通的船,出海前往千叶岛,名为‘龙门号’,这本是一件很普通事,难以引起他人注意。行至中途,不巧出现恶劣天气,狂风暴雨不止,龙门号偏离航线消失在大海中,无人不认为龙门号葬身大海。”

    “谁曾想,一年后,有一位幸存者返回中土,由武功平常的小子变为一代武学宗师,剑法之高若是高山仰止,举世无双,横扫天下,被誉为江湖第一人。那时候,整个武林都为此而震动,无不认为,此人在海难中得到惊天的际遇,正邪两道高手频出,皆想从此人身上了解这件事的始末。谁知此人闭口不言,只身独剑称量江湖,无人是其敌,风头一时无两。”

    一百年太过久远,众人暗中思索,皆不知此人是谁,有人忙问道:“此人是谁?”说书人正声道:“他就是清秋观的开派祖师归墟,其创立的清秋观在当时被诩为道家正宗,连昆仑、峨眉皆无法与其比肩。”

    人群中顿时如炸了锅一般,张元宗等人更是惊骇莫名,谁知在此处听到清秋观的秘辛。虽然清秋观的名头众人并不熟悉,但归墟之名,却是耳熟能详的,其乃道家异人。听说书人之言,其创立的道观,可是昆仑、峨眉等如日中天的庞然大物都居于其下,由此可知百年前清秋观之盛。

    有人忙问道:“可有人知道这位前辈在这一年里经历了什么?”说书人摇头道:“后来清秋观势大,弟子上千,无人再敢招惹,许多江湖豪杰只好明察暗访,纷纷出海找寻,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黑水口中的‘龙门’当指的是龙门号,此秘密也呼之欲出,乃是关于归墟前辈成为武学宗师的秘密。”

    整个酒楼都沸腾起来,江湖人最热衷的就是如何成为万众瞩目的高手,谁不希望自己也能够像归墟一样,有龙门可渡,有机遇可逢。众人心生遗憾,本来知晓秘密的黑水却已经死了,而蒙面人又是何人无人知晓,只怕这个秘密终将被有心人得到,与己无缘,不由长吁短叹。

    说书人说到此处已近尾声,收拾银两,孑然而去。巫千雪幽幽一叹,道:“世事无常,天道难测,清秋观竟有这样的渊源。”莫忆道:“如此想来,若清灵道长之死真与这个秘密有关,那么蒙面人可能就是凶手。”张元宗点头道:“黑衣人的嫌疑的确不小,可是此人已是难以寻觅。”众人稍歇,然后动身前行。

    蜀中多松,陈年老树的松脂散发着香味,头顶松针翠绿支张,脚下松针褐色松软,山岚抚起碧涛千顷,山音渺渺,雾霭淡薄幽然。众人行之其间,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还有清泉泠泠,石上流淌,好不惬意。

    待行至一宽阔地界,两边的山峦曲折迂回,虽不高,却是钟灵毓秀。前方路中忽然冒出一人,身材单薄,皮肤黝黑,邋遢至极,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少年,倒是一双眸子又黑又亮,仔细一看,模样倒是极为俊秀。他手持一把大刀,雪光锃亮,杀气腾腾,只见他一手叉腰,大刀一挥,怒目一睁,粗声粗气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张水衣闻言不由噗嗤一笑,这打劫竟到自己头上了,煞是有趣,众人也不觉得莞尔,这少年瘦弱年小,拿着一把大刀,甚是诙谐,怎么看都不像强盗土匪。张水衣笑道:“小弟弟,姐姐没有钱财,要不我帮你再栽几棵树就抵了这买路财吧。”少年闻言并不恼怒,还一本正经地思索起来,然咬牙切齿道:“休要诓骗于我。”

    四儿一眼看到这个少年,浑身一哆嗦,忙向张水衣身后躲去,众人不由觉得惊诧。四儿这孩子,一路上沉默寡言,对人冷漠谨慎,戒心极重,只是对张水衣较为眷恋,才会露出孩童神态。张水衣窃以为四儿没见过强盗,因为害怕才躲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强盗少年也看到了四儿么,却不以为意,神色如常,依旧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张水衣接着道:“我们都是些惫懒之人,若是有些钱财,也不至于如此劳顿,非宝马香车不可,何必如此劳顿。”少年大眼睛骨碌骨碌转,面目狰狞道:“既然你们没有钱财,不能强求,但是本大爷也不能白耗一场,这位姑娘就随我回去做压寨夫人。”他一手指向水衣,竟要留人。

    张水衣言笑晏晏道:“姐姐我年纪太大了,配不上玉树临风的弟弟,我就不去了吧。”少年大怒道:“你还敢讨价还价,本大爷的刀可不是摆设,昨日还饮了七人热血,小心本大爷一怒,结果尔等性命。”少年偏要硬充悍匪,众人只觉可爱顽皮,哪儿当他是劫道的匪寇。

    张元宗笑道:“我们几人赶紧凑了凑,还有点银子,就别难为我妹妹了。”少年闻言,皱眉思量一番,然煞有介事道:“现在晚了,本大爷就喜欢这姑娘,美得没话说,多少钱都不跟你换,她是我的,你想都别想。”众人闻言忍俊不禁,说着说着张水衣竟然成他的人了,张元宗倒像是拿钱赎人一般。

    众人哭笑不得,没想到在这山林中遇到这样奇怪的少年。山风涛涛来去,众人沐浴松香,享受碧山灵秀。张水衣笑道:“小弟弟,不和你玩了,我们要赶路了。”少年恼怒道:“谁都不准走,本大爷的刀不是吃素的。”

    强盗少年似乎很固执,张元宗轻笑道:“这位姑娘,强盗可不是只像你这样说说而已。”惊慌之色在少年眼中闪过,众人也不免惊诧地盯着黝黑的少年。有些纤细的身段,除却肤色的问题,脸颊柔和秀气,特别是一双眼睛灵动之极,仔细看来的确是一位年轻的女子。

    少年的声音忽而变得柔和清越,满不在乎道:“那我就掳你回去做压寨相公,看你如此俊俏,还是有赚头。”她眸子直直向张元宗瞟去,嘴角噙满笑意。张元宗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而张水衣忙打抱不平道:“我大哥已经有主了,就是我巫姐姐,你是万万比不了的。”

    巫千雪静静站在那里,幽然若等待绽放的优昙,低调而魅惑,紫纱轻柔,后面的脸浮影若梦,美艳无双中带着清冷,当真绝世独立,风华万千。邋遢的少女,呆呆地盯着巫千雪,完全被其倾世风情所惑,良久,少女一脸黯然,出乎意料地转身默默离去,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强盗。

    众人皆心生讶意,这女子似乎就玩闹一场,结草草去了。张水衣缓缓道:“难道她在巫姐姐面前自惭形秽,只好无地自容而去?”巫千雪在旁淡淡一笑,道:“你这张嘴,真如元宗所言,好吹嘘,不做他人仪仗真是可惜。”

    张水衣道:“巫姐姐真是跟大哥一条心,我甘拜下风。”巫千雪闻言不由浮现羞怯,她在九幽山深居简出十几年,如今得遇张元宗,心意所属,很是羞赧。张水衣见巫千雪哑口无言,另道:“这少女是何来历,出现得如此奇怪,走得也突兀,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张元宗向四儿温和一笑,问道:“四儿,好像认识刚才那位少女,你能告诉我们她是谁么?”四儿浑身一颤,紧闭嘴唇,低垂双眼,不言不语。张元宗似乎知道此种结果,不再追问。张水衣忙摸摸四儿的头发,温和道:“嗯?四儿,你知道么,告诉姐姐。”

    四儿沉默,眼眸尽是犹疑之色,望着水衣温和美丽的脸,良久迟疑道:“她是魔教弟子,我见过她与赤发鬼接头。”“什么?!她是魔教的!”张水衣惊呼道,众人闻言皆不由一片愕然,突然出现的怪异少女竟是太一教的弟子,她出现在此必有所求,但是却默然离去,此情此景煞是奇怪。张水衣接着询问四儿,可是四儿闭口不再言语,众人也无可奈何。

    在途中,遇到很多向武林源赶去的武林中人,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物,不由都谈论人物消息。当听到昨日龟山七鬼在此地作恶被杀,乃是一位瘦弱黝黑的少年所为,不觉面色古怪,没曾想那位魔教少女所言并非信口开河。

    策马疾驰,青山若是飞驰起来,恍然间绿影浮现,踏马青山,胸臆旷达,别有一番滋味。四五天若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出了蜀中地界,然后沿着东北方向行六百里,众人就来到了中原武林的中心——武林源。

    武林源准确来说不仅是一个地名,就如同江湖这个称呼,更像是一种印象。虽然提到武林源,皆想到的不是以武圣殿为中心向外延伸的区域,然后众人心中浮现的却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势力错综的复杂以及车水马龙的繁华,武林源在天下人心中已经超越了地名的狭隘。

    武林源位于中原的中心,地域广阔,地势平坦,沅沧江自西至东横贯其中。武林源可谓得天独厚,乃交通要塞,商贸枢纽,此处店铺鳞次栉比,高楼大院比比皆是,在此开宗立派的势力不下百余,习武之风极为盛行。

    武林源中心突起一峰,高两百余丈,名为观心峰,随处抬头皆可望见,峰顶屹立一座武圣殿,乃是习武之人的神圣之地。沅沧江流至此峰处,化为两道环绕山峰,再合流成一道,向东奔腾而去。

    因为武林源太过辽阔,张元宗等人仅是来到其边缘地带,此处仍可见起伏的山峦秀水。众人站在山巅向前方望去,皆不由心神震动,被眼前宏伟的景象所震撼。武林源若是浩淼夜空,那不计其数的楼宇房屋就是浩如烟海的星辰,街道纵横仿佛棋盘的线,中心的山峰恰如鹤立鸡群。

    张水衣有些迫不及待,自小未曾下过山,武林之繁盛多听老辈说道,心向往之,不由想尽快进入武林源,一享此间的繁华。不过,武林源的红尘似乎近在眼前,却犹如望山跑死马,实际离众人相当遥远,于是众人决定先临时在山脚的客栈歇息一宿,明日再入城。

    夜色似乎可以让很多差异都模糊,无论你在何地,都是直观感受到夜的纯粹。张元宗,一袭衣衫落落,闲庭信步于林间,玉蟾当空,月华极盛,树林在月华下变得朦胧,树影斑驳,落满山径。月影在其脸上跳跃,他脸色淡淡澄澈,犹如月下的仙人。

    不时,前方传来流水淙淙的声音,张元宗信步前往,过了片刻,树荫尽头豁然开朗,原来是一条十丈左右的瀑布,想必是沅沧江的支流。这条瀑布没有宏伟的气势,也没有轰隆震耳的声响,更没有喷雪溅玉的张扬。

    它是静谧的,缓缓的,在月光的妩媚之下犹如一条轻柔的腰带,连声音都是泠然清澈的。张元宗在树荫尽处顿住,一双眼望着瀑布的尽头,眼眸一动,只见一位绝色女子静静站在瀑布极尽处的突石上。

    白衣胜雪裹着冰肌玉骨,纤尘不染透着淡雅脱俗,她犹如一朵水湄之央的白莲,静静地在夜里绽放,洁白净澈,清新绝尘,连皓月的光辉都黯淡起来。女子一脸淡然,容颜清绝无方,却带有病恹恹的神色,一双眸子里满是寂然,流动着淡淡的忧伤,透出悲天悯人的情怀,不似凡尘中人,不可亵渎。

    张元宗不由惊诧这女子绝世的美,只怕只有巫千雪可以与其并论,千雪是一种神秘的美,带着魅惑,而这位女子却美得纯净,无瑕无垢。不过此时他却想到另外一个人,就是游龙镇惊鸿一瞥的白魔,那个男子也同这女子一般飘然绝俗,不类红尘中人,不过白魔多了些魔性,而这位女子多了些佛性。

    她犹若月下的白衣观音,清净庄严,不食人间烟火,此时似乎在此静思、清修。张元宗在树荫下看了片刻,不愿扰其清宁,兀自淡然一笑,施施然转身离去,留下莲花一般的女子,在这夜里这月下徐徐摇曳。

    第二日清晨众人收拾待毕,出了客栈,只见一清秀的绿衣少女立于客栈门口,见张元宗等人出来,忙上前行礼,微微低头,对着张元宗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愿与公子桃园一唔。”张元宗微笑道:“我并不与你家主人相识,若去叨扰,只怕唐突。”

    绿衣少女轻声道:“此乃我家主人主动相邀,倒是公子大人大量,休嫌我等唐突。公子若怪小女子来的突兀,就当视若不见,离去便是。”这少女好生能言会道,张元宗一怔,温和道:“我初来宝地,理应与你家主人没有什么交游,我乃路人,匆匆来去,就不与你家主人结些因果。”

    少女见张元宗拒绝,神色不变道:“我家主人早已与公子产生因果,乃与公子等人有过一面之缘,言公子嘉树玉质,愿虚席以待,谈古论今。”张元宗微微垂目一思,觉得此次再踏武林源,只怕平静不了,童年的记忆纷至沓来,就算他心境浩然,也不由微微颤动。

    十几年过去,武林源与自己早已没有任何关联,只遗留了憾然恨事。张元宗淡然一笑,道:“我本闲散人,喜山水不喜人事,望姑娘代为转达歉意。”绿衣少女淡淡道:“公子执意,小女子不敢勉强。我家主人吩咐,若请不到公子,就不用再回去了。”

    张元宗眉头一动,缓缓道:“如此,我就不为难姑娘,就随姑娘前往。”少女执礼,不卑不亢道:“多谢公子怜悯。”张元宗接着道:“不过我的这些朋友……”绿衣少女忙道:“可与公子一同前去。”张元宗颔首道:“如此甚好。”绿衣少女道:“诸位公子、姑娘这边请。”

    只见客栈不远处停放了一辆颇大的马车,一匹黑马高大神骏,浑身如墨如漆,毫无一丝杂色,此马趾高气扬,傲气十足,鼻中气息厚重绵长,乃是一匹神驹,不曾想竟做拉车之事,着实大材小用。马车由红檀制成,材质细密紧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周遭垂着璎珞丝绦,帘幕全是柔软的锦缎,上面绣着朵朵桃花,春意呼之欲出。

    张水衣喃喃道:“昨日才胡诌什么没有宝马香车,今日竟好梦成真了。”他人闻言一笑,陆续上车,车内宽敞,触之温软,只觉身在温柔乡里。绿衣少女并未进入车中,而是执鞭驾车,马车行得极稳,她竟是驾车的好手,一路挺进武林源的繁华地段。

    张水衣听闻街道逐渐喧闹起来,好奇地掀开车帘,一眼望去,只见街上人攘熙熙,各色人等不一而足,天南地北口音杂糅,好不热闹。一路上的建筑宏伟、秀丽皆有,货物琳琅满目,各行各业皆繁盛。突见前方出现一座高大的白石牌楼,上书“武林源”三个大字,恍觉此时众人才算正式进入了武林源。

    不管途中何等的繁华、奢侈、锦绣,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穿过一层一层的喧闹,不多时转而向南,行了不短的时间,喧嚣渐渐如潮水退去,来到僻静处停了下来。众人掀帘下车,来到一座极大的院子外,高墙围立,占地极广,犹如另外一个世界,偶见几枝桃花伸出墙来。

    张元宗是知道桃园的,往年远远瞧过,不曾见过内里乾坤。桃园其名极盛,是文人雅士络绎不绝之地,常常有大人物在此设宴招待贵客或是暂住于此,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不知这绿衣少女的主人是何人物,又为何邀请自己。

    众人随着少女进入桃园,豁然被面前的景象所震撼,当真叹为观止。一望无际的绯红,渲染的这个天地都是氤氲色彩,众人顿觉漂浮在云彩中,这是一片桃花之海。上万株的桃树皆开得肆意,朵朵妖娆,斑斓多姿,每一片花瓣犹如美人的朱唇,片片落下宛若美人落吻。

    时偶有大风吹过,漫天的桃花飘摇,若天降红雨,美丽绝伦,连带空气都有浅淡的红色。身在桃园,人仿佛成了一滴水,落入这无边无际的绯红,似要被淹没被吞噬。桃花拥簇,簌簌的声音虽微弱,但犹如仙音渺渺,宛若天籁,这是自然的乐曲,桃花落满路径,化为尘泥,不免带些盛极而衰的忧伤。

    众人随着绿衣少女在桃林小径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忘记了来时的路,只见自己四周都是缤纷的桃花,途中偶然能看见亭台楼阁,因为许多桃树年时久远,高大茂盛,几乎遮天蔽日,只能看见檐角斜斜飞出,恍然见雕梁画栋,每一处犹若仙阙。

    一般的显贵宴请不会在桃园深处,会就近选择一处,一来因为方便接待,二来桃园深处少有人深入。不知这桃园现为谁家产业,只知日常有人打理,曾有地方势力认为桃园乃无主之地,想予取予求,结果导致灭门惨祸,自此无人再敢在桃园放肆。

    绿衣少女静静地带着众人向深处而行,少有人为修剪整理的痕迹,桃花虽明艳,却有些荒芜,倒像是在山野间。少女带着众人在一株参天一般的桃树前停下,只怕这株乃是桃园最古老的桃树,树干粗大,几乎达到三人之围,桃树天生寿命不长,能达到这种程度着实罕见,树冠茂盛以极,犹如一片云霞飘在空中。

    桃花荫下有一宽敞精舍,全由桃木构建,雕满了桃花,周遭还有数株白色的桃花,在绯红色包围中仿若白璧云团,天光透过桃花空隙瀑洒下来,明媚阴影交错,不类凡尘。屋舍相比途中所见少了些奢华艳丽,却更为精致静谧。

    绿衣少女玉立门口,轻声道:“诸位公子、姑娘,我家主人就在堂内,请!”张元宗等人虽惊于桃园之美,但却不动声色,信步踱去,屋内每一处无不精美,地板上是绣满桃花的地毯,比一般的要薄些,并不是很柔软,四壁挂满字画,件件不是凡品,一应摆设皆是简约大气。

    尽处有一处硕大的木质屏风,屏风前是铺着白色皮毛的木榻,坐着一位青年男子,衣着华贵,器宇不凡,手执一杯酒,浅尝辄止,静静等待众人走来,他双眼盯着酒杯,脸色透着些许的傲气,想必是上位者本身惯有的气度。他见众人走近,淡淡道:“张公子一行人,风尘不见,一路好生悠闲。”

    张元宗面色平静,静观不语,张水衣却是急躁的性子,言道:“我们并不与你相识,何故诓骗我们前来。”青年男子不以为忤,低眸道:“在游龙镇,在下远远见过诸位风逸,不由心折。诸位乃贵人,岂会对我这路人有什么印象。”此言虽谦逊,可语气中却毫无此意,到透着些调侃。

    张水衣哼道:“你不觉得牵强了些,若是这也叫相识,那我每日擦肩而过的人如恒河沙数,岂不是江湖随处皆是我的至交好友。”青年男子淡淡一笑,气闲神定,犹如世家公子,自持身份,雍容大度,却又有些疏离道:“张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失礼了,还请见谅。”

    张水衣不接这茬,道:“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又不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关系,你让你的婢女以死想请,到底搞什么鬼?”青年男子兀自笑道:“张姑娘果真有趣,在下只是愿同诸位交个朋友。诸位初到此地,不如由在下做次东道主,为诸位安排落脚之处,安心等待三天后的盛会。”

    张水衣撇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只怕安心不了。”青年人眼中怒意一闪,复又平静道:“张姑娘说笑了。江湖行走多依仗朋友交情,多个朋友总是好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在下还要仰仗诸位。”

    张水衣闻言,冷笑道:“你的狐狸尾巴不漏出来,我就把它揪出来。你不就是觊觎纯钧灵魄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我们要没有什么价值,只怕够不上你的眼。啧啧,这桃园想必是个销金窟,要是我们住个十年八年的,不知你心疼与否。”

    青年男子欲要再言,张元宗此时淡淡道:“你不是邀我之人,还是请你家主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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