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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人鱼</br> 第二十二章 人鱼
一夜风雨。
次晨，天气转晴，躲在房中兀自低语的银雪方翠二人终于在众人等待中挽着手缓步走出。一夜的将养，加之丹药的助益，修齐此时站在众人中丝毫没有受过伤的痕迹，精神振奋，眼睛轻盈剔透，精光闪闪。
毕竟尉迟州五人有着自己的任务，恋恋不舍的银雪抓着方翠的手臂不放，道：“此时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师姐，我们跟着你们一起降妖伏魔罢”
方翠抚摸着她的秀发，道：“现在你们道行还不够，趁着这次下山机会赶紧找寻自己如意法宝，再回山修行几年，到时候师姐便亲自去接你，咱们一起闯荡天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指长的竹笛，道：“你们二人毕竟年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日找到称心法宝为重，这只啸风笛你们暂且收好，万不得已时候便吹响它，我们在外便会听到，调集附近师兄弟们前往你们所在去帮助你们。”
收起啸风笛，银雪恋恋不舍，看着他们五人消失在街道上。林羽轻轻抚着她的肩膀道：“咱们也出发吧。”
与许久不见的方翠师姐见面仅仅一夜便又分离，昨夜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湖面吹来的清澈的风掠过容颜，面对着人来人往却熟悉之人消失的街道，双眸中异彩流动，苏醒在流逝的虚幻之后。幸而有着林羽的陪伴。银雪紧紧挽住他的手臂，一齐向着南方走去。
湖面上一如往常的繁荣，昨夜那场搏斗丝毫没有引起城里人的注意，便是搏斗的痕迹也被湖水吞噬。
趁着湖面热闹景象，林羽二人运气龟息，潜入湖底。鱼虾嬉闹从身前游过，二人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越潜越深，湖水渐渐冰冷，从湖面透入的光芒此时已极其昏暗，银雪取出一把短尺，莹莹发光，这是临下山时星月师尊交给自己的护身法宝。接着短尺的淡淡光芒，二人在偌大的湖底摸索，隐约间看到深处透出淡淡晶蓝。银雪做了个手势，指了指水深处的晶蓝地方，林羽点了点头一齐加速下潜。
这是一片冰晶，隐约有四丈方圆，看到面前这壮阔的冰晶，二人心内皆喜，显然师尊所说为实。抚摸着带着刺骨寒意巨大冰晶，银雪眼中闪闪发光，仿佛看到了一件称心如意的法宝再向她招手。
二人均知，越是刺骨严寒处越是精华所在。围着冰晶转了一圈，果真在冰晶之内有着一块三尺见方的部分。
二人对视一眼，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站在一起，合力运气，四只手掌化作四柄长剑斩向冰晶，嘭湖水荡漾，险些稳不住身形。冰晶却丝毫无恙，银雪更是欣喜，她知道，越是如此，中间那精华部分越是精粹。
毫不气馁，两人再次轰击在第一次所攻部位，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如是百余次，两人身处严寒，却隐隐感觉被水靠包裹的身躯后背渗出汗水。终于，不知多少次的攻击，冰晶终于咔的裂了一道缝隙，蜿蜒而去。
仿佛看到希望，两人速度加快，道道气力打在裂缝之上，缝隙扩大发出咔咔的声音。便在此时，异象斗生，一个身影从暗处疾驰而来，最早看到的林羽急忙拉了下银雪。
仔细看去，却见那影子以腰部为界，上半身是一个颇为清莹秀丽的女子，下半身是披着鳞片的漂亮的鱼尾，两者完美的结合丝毫没有任何突兀之处。整个躯体，极富诱惑力，身影迅速闪电而至，竟是一个人鱼。看它面孔便似十五六岁的少女般青涩娇羞。
林羽将银雪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美人鱼。在二人面前停下的美人鱼轻声道：“你们可是要玄灵冰晶么？”水中声音隔着水靠传入二人耳中，恰如黄莺出谷泉水叮咚，很是好听。
林羽苦于自己修行不足，却不能在水中跟美人鱼一般说话，微微点头。
那美人鱼面带羞涩，显然从未见过男子的她此时便是第一次与人接触，道：“我姥姥身受重伤需要这冰晶疗伤，你们能否等待几日再来取？”
林羽正待转身与银雪商议，却见她闪出挡在了自己身前，目光炯炯略带敌意的看着美人鱼，摇了摇头。颇为不解的林羽疑惑地看着银雪，不知所以。
银雪似乎对面前这个美人鱼很是厌恶做着手势。林羽瞧来，知道她的意思：这块冰晶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不可能轻易借给你们，我们现在就要将它取走。
那美人鱼也看懂她的手势，眼睛中竟隐隐有泪光，融入了湖水中。林羽心有不忍，询问着银雪，却见她怒哼哼转头不理他。
美人鱼泣道：“我姥姥便是在昨日被一个妖狐模样的人击伤，此时她老人家已经奄奄一息了，你们人类中不是有着一种说法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你们便大发慈悲，就将玄灵冰晶暂且借给我救救我姥姥罢。”
看她面带桃花，泪如雨下，林羽轻轻摇了一下银雪的胳膊向她求情。银雪一阵气恼，恶狠狠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他。
得到银雪的同意，林羽向着美人鱼点了点头。
那美人鱼煞是娇羞，登时笑容满面，道：“谢谢你们了，我这便将冰晶取出，你们二人一同随我到我的家中一坐罢。”
林羽苦笑，点了点头。美人鱼口中念念有词，冰晶缓慢漂移露出中间那块玄灵冰晶。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道：“谢谢你们啦，你们跟我一起走吧，我姥姥她肯定会好好招待你们。”
拉着倔强不动的银雪在水中跟着美人鱼，贴着湖底，水草飘荡，珊瑚耸立，当真别有一番景色。不多时，怪石嶙峋，出现在面前一个黝黑的水下洞府，沿着怪石中间缝隙紧紧跟随人鱼，渐渐地，空间变得开阔起来，竟是一个水底山洞。蜿蜒曲折中光芒从深处传来。
一个人鱼，躺在水草铺成的石床之上，一动不动，林羽看去，知是她口中所说的姥姥。此时的姥姥腰部被白色丝绸包裹，隐隐血色渗出，被湖水稀释飘散。美人鱼着急忙慌地将玄灵冰晶轻轻敷在姥姥伤口，目不转睛的看着姥姥。
床上昏迷着的姥姥低声，睁开眼睛，见美人鱼关切的眼神，微微笑了声，道：“玄灵冰晶乃是天地奇物，你这样用却是不对的，最好应该切下一小块放进我的伤口里面再用布包起来，我也可以运起体内残余功力吸收它的精髓。”
美人鱼听闻，转头看向林羽二人。姥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是两个陌生人类。慌忙起身，却痛哼一声，怒道：“馨儿，你怎么将陌生人类带进我们洞府中？姥姥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人类各个桀贪骜诈诡计多端，你这样做分明是要将自己葬送赶紧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他们伤害”
美人鱼馨儿急忙扶住姥姥，面带慌色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两个都是好人，刚才我去湖心取冰晶时候他们都愿意将它交给我来医治您的伤势的。姥姥，他们心肠都很好的，没有伤害我。”
听闻馨儿的辩解，银雪面带愧色，却依旧倔强的转头不看他们。姥姥盯着二人看了会，叹了口气，道：“两位莅临寒舍，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林羽手势比划道：“您受伤严重，我们冒昧前来多有唐突，还请您见谅。您赶紧疗伤罢，不必管我们。”
姥姥递给馨儿一柄玉质利刃，又指了指旁边的银雪，示意着。馨儿明白她的意思便走到银雪面前轻声道：“银雪姑娘，可否借你一滴血？”
银雪虽心有微怒，但毕竟见到姥姥伤势严重，旁边林羽面带央求的表情，颇为不愿地划了一下手指挤出一滴血液，馨儿慌忙用玉质利刃接住，刹那间融入其中血丝遍布玉质利刃，似有活力，在其中缓慢流淌。
馨儿用玉质利刃割下一小块玄灵冰晶敷在姥姥伤口处，包扎完毕，轻轻走到二人面前又回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姥姥对二人道：“我们到正堂中暂歇一会吧。”
正堂，依旧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洞穴，似在半山腰中，湖水不在，二人脱下水靠，放在门口。房内石桌石凳摆设整齐，依旧充斥着湖水的清香。
石花一朵朵一簇簇的绽放在洞壁上，虽不像牡丹那样华贵，但却如白雪一样纯洁素丽。墙壁上盘踞着不知名的植物结着许多果实圆润透亮，不禁想要摘下一个尝尝它的味道。洞内洞孔繁多，洞孔相连，真可谓四通八达环视洞内景物绝非陆上所能见到。那岩顶呈大拱弧形，仿佛就是一个大锅盖从天而降，别有一番情趣。
石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用丝竹所编制的把手精密细致，不用想便是面前馨儿的杰作，只怕也就她有着这么灵巧的技术。
沏了一壶茶，馨儿摆在石桌上，三人围坐。
终于摆脱水中束缚，林羽仿佛重获新生道：“水中的滋味确实不好，还是呼吸着空气来的舒爽。”看着旁边的馨儿捂着嘴咯咯笑着，带着丝丝妩媚，不禁有些心神动荡，便在此时，旁边银雪面带搵怒，咳了一声。林羽悄悄将手放在石桌下面抓起她略带挣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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