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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 第四卷彩蝶双飞 067 情意绵绵(一更)

作者:雨竹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2:1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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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平王妃冯氏跟东平王谈了一阵,两人皱着眉,都为锦绣只得了个良娣之位而惋惜、怨恨。

    过了一瞬,有侍女进来传话,说外面有事情等着王爷去处理,东平王这才出去了。

    这里冯氏呆坐了一会儿,便让人将回来传讯的小厮陈安带了来,眯着眼道:“郡主如今在做什么?”

    陈安忙回道:“也没做什么,只是守在闺阁里待嫁,三公子、六公子在给她备嫁妆。”

    冯氏点了头,笑着道:“虽是做良娣,但绝不能让锦绣受委屈。这样,京里由着他们忙活去,我即刻收拾些东西出来,让人送进京去。”

    陈安迟疑了一下,想起临行前青雀恬美的笑脸,殷切的嘱咐,便道:“王妃,还有一事奴才要告知。本来郡主一直想跟太子私下见一见,但皇上下旨给郡主赐婚当日,太子就离开京城了。明面上说是去了江南,但真实去向,却无人得知,极有可能是去了长明郡主所在的奉州。”

    在东平王府一众侍女中,青雀算是比较出挑的。

    尤其青雀除了长得绝美、蕙质兰心之外,一举一动还有大家闺秀之风,更是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对这个少女,就连几个公子都觉得好,陈安自然一直也是很倾慕的。

    只是,素日里青雀一直恪守规矩,不假辞色,从不与小厮们说笑,更不搭理陈安,让陈安很沮丧。

    直到他离京之前,青雀却特意来见了他,托他将这几句话带给王妃,还冲他笑了又笑,说了不少好话。

    陈安心花怒放,又是惊又是喜,当时满口应了下来,如今,自是要说话算话的。

    反正,这只是些大实话罢了,算不得什么的。

    冯氏听了他的话,瞳孔缩了一下,这才道:“本王妃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

    陈安连忙行了礼,告退而去。

    这里冯氏枯坐着,半晌没有言语。

    太子出京了吗?真是为了办公事,还是去见那小蹄子了?

    若是为了公事,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若是后者,真是要好好筹划一下了。

    倘若他真去了奉州,若他是出自本心,那就证明,他确实很惦记青梅竹马的长明郡主,这才不惜千里奔波追了去。

    若事情是皇上吩咐的,也不值得高兴。

    毕竟,太子乃国之根本,一举一动牵连甚广。皇上若专门让太子离京,去见那小蹄子,那证明在皇上心目中,她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皇上没有立正宫,可以说,能左右太子,左右东宫的,只有皇上一人而已。

    冯氏一面想,一面咬牙。

    凭什么锦绣对太子真心实意,费尽了心思,到头来,却只得了个良娣之位呢?凭什么那丑女能当太子妃?她何德何能?细算起来,她仰仗的,不过是佳禾郡主罢了。

    偏偏,如今是那一位的天下。他若铁了心,执意护着那丑女,太子也是反抗不得的。

    名分上,锦绣已然差了一等。

    若然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来日锦绣就算嫁进东宫,也必定要被她压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冯氏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被油煎一般,十分难受,百般不甘

    虽是应蕾儿的要求,来做农夫的,但因为才跟蕾儿心许,情场得意,一路上齐崇光心情很好。

    高无莫已经得知此行的目的,打马上来,低声朝齐崇光道:“公子,你可真行呀,李小姐只是做了一个梦,你就真的按她的要求行事。你有没有想过,若她是骗你的呢?我是最了解女人的,尤其是年纪小一些的,最爱玩些新花样儿。”

    齐崇光微笑道:“李妹妹绝不会骗我的。”顿了一下,含情道:“就算她是骗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考验我一下,想瞧一瞧我对她的心,这也是该的,照做就是了。为了她,我愿意的。”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高无莫失笑,忍不住说道:“我可真没想到,公子你竟也有这么一日,日后可别做了那妻管严,留神后院的葡萄架子倒了划伤脸”

    齐崇光瞥他一眼,哼道:“这你就多虑了,李妹妹性格好,又爱我,绝不会当河东狮欺负我的,来日必定是个贤妻良母。”

    他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尤其那日进了蕾儿的闺房,他托词中了药,蕾儿魂飞魄散、忧心忡忡,后来乖乖任他抱任他轻薄的场景,就觉得激动得不行。

    一个女孩子,肯这样付出,肯在没有名分的时候跟了他,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在乎他,爱他吗?

    她对他的情意,已然浓烈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

    他心底的爱,绝不比她少。

    未见面时,爱她的心性,爱她的狡黠聪慧、灵动活泼、开朗大方。

    如今重逢了,爱她的全部。

    想着她的种种美好,好色的齐公子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不肯再搭理高无莫,而是叫停了马车,自己也进去坐了一会儿。

    初晨带露的嫩枝丫儿一般的粉颊,莹白剔透的肌肤,眼睛深黑眸光清澈,粉色的红唇柔嫩如花。

    心上的少女美丽如斯,齐公子忍不住凑上去,捧着她的脸吻了又吻,看着她因为自己晕红满脸,似羞似喜,心底的喜悦无法言喻,爱意翻滚无法止歇。

    直到进了村子,齐崇光飞扬的心情,才渐渐沉重起来。

    贫瘠的土地、低矮破败的房子、瘦成皮包骨的村民一瞬间,他从繁华富贵之地,从满目锦绣,滑落到穷困交迫的蛮荒,触目惊心。

    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景象。

    他自出生之日起,一直待在京城,锦衣玉食、仆从成群,从未吃过半点苦。

    这一次虽然奔波千里,但一路上都是走官道,就算停留,也是在人烟密集的小城镇,从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

    晴光满地,渲染开来。记忆中的风景,总是美丽的,像一幅幅生动的水墨画,而这个世界,却只剩下苍凉和贫瘠,充满了悲苦,缺乏生机。

    随行的一众人,神色也凝重起来。

    倒是蕾儿之前来过,比他们要镇定一点。

    一行人进了村子,引来了围观,村民们震惊又好奇,但见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又高头大马,显然非富即贵,根本不敢上前追问。

    蕾儿指了路,便径直往里长家里奔去。

    一时到了后,齐崇光四下打量,见里长家住的房子也只是茅草搭成的,歪歪斜斜并不算大,心中越发觉得沉重了。

    里面的人已经迎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红脸膛的瘦高老者,看上去应该在六十开外,穿着一身青色粗布衣裤,衣服上还有一处补丁。

    蕾儿下了马车,迎上去微笑道:“张伯。”

    张老爷子素来悲苦的脸舒展开来,笑容仿佛一朵带着褶子的菊花一般:“李小姐来了,真是贵客。”

    他跟蕾儿寒暄两句,目光落在蕾儿身侧的齐崇光身上,见是个少年,却不是普通少年,眉眼俊美得不可思议,气质也是绝佳的。

    张老爷子惊得后退了一步,这才搓着手,声音却仍旧带着一丝颤意,迟疑着问道:“这一位是谁?”

    齐崇光虽然心情沉重,听了这话仍旧露出一丝笑容来,很从容,又带了几分得意道:“我姓齐,与李妹妹很快就会成亲,是她未来的夫婿。”

    张老爷子这才明白过来,定一定神道:“李小姐长得好,又心地善良,确实要这样的贵公子才能配上。”

    看了齐崇光两眼,接口道:“齐公子是吧?家里地方坐不下,只能委屈公子在这外面坐一坐了。”说着,便命家里人搬了两条长板凳出来,请蕾儿、齐崇光坐。

    齐崇光拉着蕾儿,坐在一处,张老爷子搓着手,又要让家人去旁人家借凳子,却被齐崇光制止了。

    齐崇光又请张老爷子坐,这才看向蕾儿,诧异问道:“老伯,你认识我李妹妹吗?”

    张老爷子这时终于慢慢镇定下来,笑着道:“当然认识,还很熟呢。两年前大旱灾刚过,偏我家老婆子生了重病,到城里去瞧病,去的医馆,正是尹大夫和李小姐开设的。当时,她们师徒见我们情况不好,不但没收药钱,还倒搭了二两银子,说是让买点补品,给老婆子养一养才能康复。”

    他看向蕾儿,带着感激又道:“那次之后,李小姐还到村子里给老婆子看诊。那时正是冬季,李小姐见村子里情况很不好,直接让人拉了几车粮食过来。全靠李小姐的善心,咱们村子那年没饿死一个人,大家都安安生生熬过来了。”说到这里,眼里隐约有了泪,连忙擦了,又起身给蕾儿鞠躬行礼。

    蕾儿手足无措,连忙起身道:“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老伯,快不要多礼了。”

    齐崇光却是看向蕾儿,目光灼灼,带着七分柔情,三分敬意:“李妹妹,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现在不止爱她,还对她充满了敬意。

    原先只觉得她心性好,长得好,现在才知道,她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她说,要成为他的妻子,出色的太子妃,果然是能做到的。

    蕾儿含羞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看向张老爷子,轻声道:“老伯,今天我带齐家哥哥过来,倒是有事相求。”

    齐崇光附和,说明来意。

    张老爷子听说他要下田干活,将手乱摇道:“公子,这怎么成呢?你这模样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公子,岂能做腌臜低贱之事?要是累着,可怎么得了?”

    齐崇光忙道:“你这话不对,大燕最多的就是农夫,你们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我是真心诚意想体验一下,还往老伯答允。”他说着便站起身来,给张老爷子行礼。

    张老爷子仍旧摇头,不敢答应。

    齐崇光索性将心一横道:“老伯,我这么做,也是有缘故的。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和尚说我姻缘不顺,若想破解的话,只能当一段时间的农夫。”

    他看向蕾儿,深情款款的道:“我是必定要跟未来的妻子白头偕老的,为了这个,我做什么都是情愿的。”

    张老爷子呆了一呆,只觉得这理由很玄妙,也很强大。

    年纪轻轻、白净富贵的少年公子哥儿,怕也只有在爱情面前,肯做出这样的牺牲,想让心上人瞧一瞧,自己有多在乎她。

    张老爷子想着,只得道:“既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公子先试一试,若是受不住的话,直接就此作罢。”

    齐崇光郑重其事谢了,笑着道:“以后我就跟着老伯,老伯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看向蕾儿,转而又道:“李妹妹,既然都安排好了,不如你回去吧。”

    这里条件太简陋了,齐崇光自是不愿让蕾儿吃苦的。

    蕾儿摇头道:“我不走,我不跟你一起下地,但能在旁边陪着你,给你端茶倒水。”

    开玩笑,她若是走了,齐崇光偷懒的话,谁拦得住?

    她必定是要亲眼看着,让齐崇光不退不避,真真切切下田下地,记住在田地里挥汗如雨的辛劳,吃些苦头的。

    她很爱他,但这样的时刻,是她谋划的,不得不狠下心肠来,对他狠一些。

    只因,这样做,这于他,于自己,于大燕,都是好的。

    至于她自己不下地嘛,到底女为悦己者容,齐公子又是好色之徒,她有几分私心,想将自己美丽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让他时刻保持恋慕之心,不愿给他厌弃。

    虽然女子的美貌,不能保持一辈子,但如今正是情浓之时,她做如斯想,倒也情有可原。

    再者,这也算是比较重要的时刻,她想陪齐崇光共度。

    齐崇光本不愿让蕾儿吃苦,但劝之再三,蕾儿都软软说要陪他,让他一颗心都软了,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希望蕾儿时时刻刻都在身侧的。

    罢了,既然蕾儿不愿走,让她留下算了,自己干活时,时不时停下来看几眼,倒是美事儿。

    蕾儿又看向张老伯,问起西湾村是否有空闲屋子,能暂时落脚。

    虽然他们仍旧会在临清县县里歇着,每日往返,但中午时却是需要地方落脚,还得烧午饭吃。

    张老伯连忙道:“有的,村里的祠堂倒还空着,虽然简陋了些,但歇腿做饭没问题。”

    蕾儿听了,忙起身道谢。

    说是祠堂,其实也是几间茅草屋,里面不但简陋,还堆满了村民们囤积的柴火、杂物。

    好在他们人多,齐崇光的侍从最不缺的就是力气,没多久就将屋子收拾出来了。

    张老伯又让家里人来帮忙,打算给他们搭个草棚,垒一个灶。

    这次出来,蕾儿自然也是带了侍女的,便让两名侍卫陪着碧青回城,将没带齐的物事拉一些过来。

    至于她自己,则在花容的陪伴下,让人将马车赶到树底下,陪着齐崇光下地。

    张家自己有五亩地,另佃了地主家的三十亩地来种。

    年景好时,勉强能够糊口。年景不好时,就只能熬日子了。

    如今,要先收北面地里种的高粱和糜子。

    张老爷子和自家两个儿子、齐崇光在地头一字排开,每人手里一把镰刀,占一条垄收割。

    旁人都是熟手,齐崇光却是个菜鸟,先观察了一阵,这才学着张老爷子的模样,猫下腰开始割高粱。

    至于高无莫等,分了两队,一队守着蕾儿,一队也下地帮忙,不时轮换。

    开玩笑,太子都亲自下地了,他们还能站着不动吗?还想不想要命了?

    割下来的高粱杆,一堆堆码在一起,捆结实了好往家里运。

    虽然有人前面当样子,但齐崇光仍旧手忙脚乱,跟张老爷子几个的差距越来越大。

    太阳越来越大,汗水很快就湿透了后背,脸被高粱叶子割来割去,又被太阳炙烤,**辣的疼。

    有些事,不亲自做,是没办法体会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以前在书本上学到的诗句,只是几个字而已,如今亲身经历,才明白内中的艰辛酸楚。

    想一想,从春天播种,到秋天收割,其中,浸透着庄稼人多少汗水。

    就是在如斯辛勤的情况下,还是有百姓食不果腹,卖儿卖女只为活命。

    富贵者有之,在京城,在豪门富户,罗绮遍地歌舞升平,朱门酒肉臭不时上演。

    贫寒交迫者有之,在乡野,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人缺衣少食,住的屋子几乎要坍塌,用尽全力只想挣一条命,路有冻死骨不是稀奇事。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大燕的现状。

    下地之前,齐崇光还有几分旖旎心思,想着不时去跟蕾儿调笑几句,多么快意。

    等亲自下地了,他心底再没有那些想法了,脸色和心情都沉重起来。

    虽然他是菜鸟,活没有干多少,但没一会儿功夫,就累得满头大汗,头晕沉沉的十分难受。

    蕾儿站在地头的大树下,站在阴凉之处,虽然地里的人很多,但她的目光,自然是只追随着齐崇光而去。

    俊如天人的少年,本该在朝堂里从容自如侃侃而谈,本该在雕梁画栋里缓缓而行练剑习字,本该在繁花似锦里勾唇浅笑,倾倒一众女子的芳心。

    只因为她几句话,他抛下了身份,来到了这里,拿起了镰刀。

    纵然,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天下大局,但不可否认,他并不知道她的用意,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她,为了让她心安,为了让她长命百岁。

    八岁时,彼此定下了约定。

    自那以后,她心底就有了他的银子。

    如今重逢,爱情仿佛在一瞬间萌发,就这么,爱得难舍难分了。

    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她只觉得,心底的情意越来越浓厚,甚至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恨不得快点长大,嫁与他。

    脸上有淡淡的红痕浮现,看着他抬手擦汗,她目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惜和爱意,却没有走上前。

    这是他应该经历的,再艰难,再心疼,他都必须承受。

    只有经历了,才有机会脱胎换骨,化茧成蝶。

    等太阳走到正当空,到午时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到了,地里的庄稼人才准备收工。

    齐崇光这才回头来,走向蕾儿。

    蕾儿连忙递了手帕给他擦汗,又亲自倒水递给他,看着他白瓷般的俊脸被晒出了一道道红印子,隐约还有淡淡的血痕,自是心疼得不行,忍着泪问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齐崇光这时,其实是非常难受的。

    虽然他没做什么重体力活,但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个多时辰,脸又被割伤了,身上汗如雨下,这苦头,可谓是他从未品尝过的。

    虽然极不舒服,但在心爱的人面前时,他仍旧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

    蕾儿见他手发抖,连笑容都有一丝僵硬,心说,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

    只是,到底不好说破的,她便只道:“行了,该吃午饭了,咱们回去吧。”说着,就跟张老爷子打了招呼,这才拉着齐崇光,一起回了落脚之地。

    到了之后,蕾儿连忙让人打水,咬着唇,亲自给齐崇光擦脸洗手,又翻出带来的膏药,给齐崇光抹。

    齐崇光这时虽然精神了些,但难得有此机会,自是消受了佳人的伺候,唇边渐渐露出笑容来。

    这时,碧青已经领着侍女们,开始做饭了,有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

    齐崇光不禁开口道:“这饭菜的味道,竟比什么香都好闻一些。”

    蕾儿看他一眼,忍不住也笑:“看来,今天你要多吃一碗饭了。”

    正说笑之际,突然外面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很是稚嫩,应该是小孩们。

    齐崇光很是诧异,拉着蕾儿一起出来,见果然是一群孩子,领头的是个**岁的小女孩,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竟是张老爷子的孙女,似乎叫什么玲儿。

    见他们出来,一群孩子站住了,你推我我推你,有些胆怯,但又没有走的意思。

    蕾儿朝玲儿招手,笑着道:“玲儿妹妹,你有事吗?”

    小女孩低着头,似乎很不好意思,最后在同伴的催促下,咬着手指头道:“我闻到肉香了,我我想吃肉。”

    蕾儿愣了一下,就见一群孩子都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他们,鼻子猛嗅,目光中满是渴求之色。

    齐崇光一颗心酸涩无比,也望着那群孩子,问道:“你们多长时间吃一次肉?”

    小女孩扳着手指头,答道:“三个月前吃过。”她近乎贪婪一般嗅了嗅,天真又满足的道:“真的好香,这气味,我一直记得。”

    其他孩子猛点头,甚至有人说,过年的时候吃了一次,大半年来,一直不知肉味。

    齐崇光叹气,又问道:“那你们平时家里吃什么?”

    小女孩道:“平时就吃黑面窝窝头,农忙的时候,可以吃到杂面馒头。”

    她挤出笑容来,看着蕾儿道:“爷爷说,大姐姐你是好心人,你能不能给我们一块肉?我们虽然嘴馋,但不贪,只要一块,大家分着舔一舔、尝一尝就行了。”

    蕾儿微微抬起头,忍着泪水,笑着道:“一块怎么够?你们等着,我让人给你们端肉来。”

    齐崇光点头,朝自己的侍从做了个手势。

    瞬间功夫,就有人将桌子搬了出来,饭菜也都端了出来。

    香喷喷的炒肉片、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鱼、白斩鸡、白得像雪的馒头在齐崇光眼里,是很寻常的饭菜,于这群孩子而言,却是比年夜饭还要丰盛许多。

    一群孩子傻眼了,不敢上来,直到蕾儿含笑催促,他们才怯生生坐下吃了起来。

    齐崇光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吃,一动也不动。

    蕾儿见他面容沉重,知道他心中有万千感慨,暗暗叹了一口气,也在旁边陪着。

    很多年后,齐崇光淡忘了很多事,但这群孩子消瘦的面容,渴望的神情,吃到肉时的惊喜满足,一直留在他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孩子们吃完了,便看着齐崇光和蕾儿,谢了又谢。

    那铃儿嘀咕道:“若是姐姐和哥哥能在这里长住,那就好了。”

    齐崇光蹲下身子,一字字的道:“长住是不能够的,但哥哥向你保证,一定会努力,将来一定让你过得好一些。”

    铃儿自是似懂非懂,看着他发起怔来,旋即在小伙伴们的催促下,一哄而散了。

    等他们去后,齐崇光缓缓起身,满腹的心事,仿佛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蕾儿过来拉住他的手,温声道:“齐哥哥,刚才你说的话,我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

    齐崇光苦笑不语。

    蕾儿怕他心底太郁闷,低声安慰道:“其实这些年来,百姓们的日子,比之前要好得多。尤其皇伯父登基以来,励精图治,这西湾村其实是临清县最贫瘠之地,旁的地方,比这里要好一些。”

    齐崇光叹息道:“妹妹不用安慰我,旁的地方不知道,但站在这里,我心里跟针扎一般难受。”

    拉紧蕾儿的手,转而道:“不过妹妹不需要担心,我并非脆弱之人,承受得住的。”

    见他如是说,蕾儿只得不再劝。

    这时碧青过来,带着歉疚道:“公子,小姐,今天饭菜没准备够,只有两样素菜剩下,馒头和米饭倒是够的,要不,你们先吃点,奴婢们回城一趟吧。”

    蕾儿听了正要开口,齐崇光已经摇头道:“不用了,就这么吃吧。”顿了一下,又道:“既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就定个规矩,以后一日三餐,每顿饭都只吃素。”

    碧青大惊道:“这怎么行?”

    旁人都无所谓,但太子这身份,让他吃素也太难为人了。

    若太子因此饿瘦饿病了,谁担当得起呢?

    齐崇光摆手道:“就这么定了,比起百姓们,咱们起码还有白馒头白米饭,住的条件也是天壤之别。”

    碧青张着嘴,仍旧不敢答应。

    蕾儿倒是明白齐崇光的心思,便道:“碧青姐不必为难,就照齐哥哥说的办吧。”

    碧青无法,只得应了下来。

    如是,当天两人的饭桌上,只有素菜了。

    齐崇光自己虽有心体验民间疾苦,但十分怜惜蕾儿,一直劝蕾儿不必自苦,无奈蕾儿不肯听,非要与他同甘共苦。

    齐崇光一颗心酸酸软软,又是爱又是怜惜又是感动,只得由着她。

    转眼,齐崇光已经在西湾村待了半个月。

    农家生活,收割完了,就要开始耕地,准备种下一茬庄稼。

    在一日日的历练中,齐崇光人消瘦了,皮肤黝黑了一些,但容色却多了一分坚毅,悄然有了改变。

    西湾村没有耕牛,家家户户,都是用人力拉犁。

    这天下午,齐崇光执意要试一试,在前面拉了小半个时辰,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见势头不好,蕾儿忙让他上了马车,让他解了衣服看时,果然肩膀上有了两条深深的印子。

    蕾儿一心看他的伤势,齐崇光却发现她几乎贴在自己胸前,长睫一动不动专心致志打量着自己,身上一股淡淡幽香传到鼻端,又见她眉眼间皆是怜惜心疼之色,弄得他连疲倦疼痛都忘了,反而心猿意马起来。

    他目光太过灼热,蕾儿不一时就发现了,横了他两眼,正色道:“你老实些吧。”这才取出药膏,挑了一些,用指腹轻轻在他伤痕处缓缓推开,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他。

    这药是极好的,沾到肌肤后,便变得稀薄了些,渗入肌肤里去了,看上去伤痕也就没那么吓人了。

    齐崇光乖乖坐着,感觉蕾儿手指按在肌肤上,只觉得随着她一点点的轻轻推送,慢慢的,那痛楚竟给她消磨得了无踪迹。

    蕾儿将他的伤口都抹遍了,这才问道:“觉得如何了?”

    齐崇光含笑道:“蕾儿给我用的,自是灵丹妙药,又由小蕾儿菩萨圣手来涂,自然就越发好了。”

    蕾儿红着脸,低下头道:“既然好些了,就快点将衣服穿上吧。”

    齐崇光哪里肯听,低声道:“你又不是没看过,穿什么?”凑近她耳畔,调笑道:“身上虽然不怎么痛了,但我这心里痒得很,好妹妹,主动亲我一下呗。”

    蕾儿脸红胜火,啐道:“你就知道歪缠人。”

    齐崇光不语,拉着她的手臂,目露央求之色。

    蕾儿无法,只得自己动手,将他的衣服拢好,这才凑上去,将娇软的樱唇印落在他的唇上,如和风细雨,极尽温柔,细细吻着滋润着。

    佳人初次主动,齐崇光心满意足,舌尖一挑,主动卷住她。

    唇瓣相贴,从浅浅的吻到逐渐深入,仿佛在这一刻,彼此的心也在贴近一般。

    许久,两人才结束深吻,齐崇光看时,见她的脸颊已经从玉色里透出几分润红来,忍不住大力舔了数口,这才将身子酥软、目含春水的蕾儿揽住。

    他抱着蕾儿,喘息了一会儿,才道:“蕾儿,告诉我,你是真的做了梦,还是故意哄我的?”

    蕾儿如猫儿一般伏在他怀里,颤着身子,手足俱都麻了,低声道:“这有区别吗?齐哥哥,我知道你很好,但仍旧贪心,想让你变得更好。未来,这将是你的天下。我多希望你不沉醉在儿女私情中,而是担当起更重大的责任,多以天下百姓为念。我多希望,不止是我爱你,你还能得到全天下人的爱戴。”说到这里,星眸闪闪,语声温柔似水。

    齐崇光身子一震,盯着她看了会儿,才道:“蕾儿,你百般为我,心怀天下,比起佳禾姑姑,竟丝毫不逊色。我自是会如你所愿,时刻记着百姓疾苦,以天下为己任。”

    蕾儿一听,露出欢喜的神色,眉眼带笑,一双眸子弯弯地像是两弯月牙儿,嘴角上挑,带着喜滋滋的笑意在里头,让人看了,便似能感觉到她的大好心情,明白她有多欣喜。

    齐崇光情不自禁也跟着高兴起来,满怀欢畅,如饮蜜水。

    他凝睇着她,柔声又道:“好蕾儿,你的苦心我已经明白了,但有一条,我却是做不到,也改不了的。”

    见蕾儿诧异瞪大眼睛,他笑着道:“妹妹不希望我儿女情长,但妹妹偏又长得容颜甚美,心怀大义,又对我一心一意,我心里爱得不行,情愿一辈子都沉醉在与妹妹的情爱里,永不醒来。”声儿勾魂夺魄,温柔如春水潺潺。

    蕾儿红着脸,用极细微的声音道:“自当与君同心。”

    齐崇光朗朗而笑,虽然脸上的肤色起了变化,但仍旧如美玉生辉一般,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我现在有些埋怨佳禾姑姑了。”

    蕾儿吓了一跳,紧张看着他,问道:“齐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齐崇光眼底含笑,目色灼热如火苗跳动,轻声道:“我埋怨她,为什么将你生得这么迟呢?若你只比我小一点,那你一定早就进了门,此刻我便可以让人快点回家去,与你”

    意犹未尽的话语,并没有什么露骨的词儿,可是却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仿佛暗潮汹涌。

    蕾儿怔了怔,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何意:齐崇光这是在暗示,若她早出生几年,那此刻他便能肆无忌惮,与她**一刻!

    蕾儿不敢再看他的脸,低呼了声:“崇光,你总是这么坏。”伸手捂住脸,转过身去,脸上滚滚发烫,心里却又喜又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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