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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下意识地挠挠头，展露出的憨厚模样让凯撒表情一松，虽然说话时和人对视会比较礼貌，但这点不适用于凯撒，而且伊凡也不太能做到和凯撒对视，凯撒黄金眼里显露出的威严，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
伊凡略微低着头说道：“是和阿瑟夫有关的事情，我听说他正在皇宫参与秘密研究，凯撒你一直住在皇宫应该知……”
伊凡说到一半，突然察觉气氛不太对劲，他有些呆呆地抬头，差点儿被一道锐利的目光刺瞎双眼，凯撒的语气冷得像沉眠季三月的风雪：“你说什么？你和阿瑟夫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什么人？”
伊凡的气势完全被凯撒镇压了，他连抬头的动作都很是艰难，凯撒都不需要做出逼问，伊凡就自动说出了所有：“就、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啊，阿瑟夫他教会了我很多知识……”
“哦，我想起来了。”凯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住在皇宫的时候，经常和阿瑟夫混在一起。”
凯撒露出释然的笑意，威逼着伊凡的气势砰然瓦解，凯撒又恢复了春风细雨的笑容，亲昵地拍了拍伊凡的肩膀道：“不用担心，弟弟，阿瑟夫真的在进行一项秘密研究，大概几个月后就会结束吧，到那时你就可以重新见到他了。”
凯撒说完后也不等伊凡回应，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那名骑士紧紧跟随着凯撒的脚步，伊凡没有看见，他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鄙夷。
即使凯撒已经离开很久了，伊凡还是没能从先前的崩溃状态中恢复过来，伊凡紧紧按压着胸口，却没能缓解剧烈跳动的心脏，该死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仿佛能化作实质的刀片一样！似乎能穿透我的思想！
可恶！这难道是某种精神系魔法吗？可是先前并没有元素凝聚的迹象啊！
不觉间伊凡满头都是汗水，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伊凡有些瘫软地靠在墙边，甚至脚边已经出现了一滩水渍。伊凡大口地喘着气，他此时已经明白了，凯撒身上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怎么了？”
伊凡往旁边看去，发现萨德尔正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心。
“我……”
伊凡下意识地探去手臂，萨德尔紧紧地抓住，并搀扶着伊凡站了起来。
“谢谢。”伊凡嘴唇苍白，挤出一丝微笑道。
萨德尔摇摇头示意不用，对伊凡皱了皱眉头道：“我先前看到你和凯撒在一起，你该不会和他对视了吧？”
“怎么？”伊凡好奇道，“你知道凯撒身上的秘密？”
“不，秘密仍是秘密。”萨德尔摇摇头道，“只有少数人知道，若是想胜过凯撒的话，那就千万不要看他的眼睛！据说即使是九级强者，也依然无法在对视中胜过凯撒，实力弱的就更加不堪了，那涉及‘势’的较量。”
萨德尔说着有些自嘲：“原本我还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玄妙的力量，但之前看到熔山龙王的表现时，我相信了。”
“凯撒他啊……将会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敌人！”
伊凡没有深思最后一句话，倒是解开了许多疑惑，难怪一开始脾气火爆、牛逼哄哄的熔山龙王，在与凯撒对视交谈后，就收敛了许多性子，这也令得凯撒第一次执政的压力大减。
“可是如果进行谈判的话，不敢与对方对视，不是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吗？”伊凡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从被压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换着话题放松着心情。
“所以我才说他很可怕啊。”
萨德尔面无表情地望了伊凡一眼，伊凡从中读出了些许悲哀……还有绝望？
伊凡这阵子都打算避开复杂的事情，选择对萨德尔的目光视而不见，然而萨德尔似乎对凯撒的话题很感兴趣：“世界上有这么一类人，他明明脸上是很温和的笑，但内心却在对你各种瞧不起，就好像人们去马戏团看小丑表演，总会露出轻松又愉快的笑意。”
“凯撒他啊……就是这种人。”萨德尔最后与伊凡对视着。
虽然没有面临像凯撒那样的巨大压力，但伊凡还是避开了视线。不过萨德尔说的是对的……伊凡回想着自己与凯撒寥寥的几次见面，基本上都是无视，起外号开口嘲讽对凯撒来说是很低级的行为，他只要无视就好了，人会专门嘲笑搬树叶的蚂蚁么？
即使今天的见面带上了温和的笑，是因为他如今是摄政王啊。
没有听到伊凡的附和，萨德尔的表情有些失望，他放开了扶着伊凡的手臂，整理了下着装道：“原本今天我想请殿下你去家中做客的，但现在看来……殿下你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
萨德尔在离去前说道：“不过我依然在威斯顿家，恭候殿下你的到来。”
伊凡朝着皇宫外走去，突然生出寻找阿瑟夫踪迹的冲动，但想想还是算了吧，如今的皇宫可不见得欢迎自己这个十五年的房客。而且伊凡并不怀疑凯撒的话语，准确来说是想不出凯撒撒谎的理由。
如果凯撒真对自己瞧不起，应该没有兴趣撒谎吧？而且在龙族眼中，阿瑟夫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一个学者而已，如果想入凯撒的法眼，阿瑟夫至少得成为长老会的一员吧？
看来真的是某种秘密研究呢，十多年对于龙族来说是弹指瞬间，看来自己的目光还是狭隘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特殊事件呢。凯撒也说了几个月后就能见面，堂堂摄政王总不可能同时撒两个谎吧？呼呼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瑟廉那边也可以交差了。
伊凡是最后走的那一个，依稀还可以看见萨德尔的背影，原本他是不想去威斯顿家的，因为担心会散发出某种不好的讯号，但仔细想想还是交下这个朋友比较好，一来萨德尔对自己抱有善意，二来自己居然需要知道更多、更多……
知道得越多，才能越好地扮演观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