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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青城山下雷声响（九）</br> 夏长老道：“可第一、第二场比试咱们一共才派出了六人，对方要是全部派出十人应战，那岂不是吃亏大了。”裘长老摇了摇头，道：“那也不然，这比武比的是功夫，又不是比人多，如果上场之人相互间缺乏默契，就算人再多也没有用。咱们前两场出战的人看似不多，可不论是你我四人还是沐公子跟大小姐，互相间却都彼此很熟悉对方武功，配合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更何况以沐公子的功夫，就是独自一人上场，那也是决计不会败的，因此我们只需把第一场比好就已经胜券在握了。”众人均觉得裘长老分析得甚是在理，俱无什么异议。
当下裘长老便领着夏、蒋、周三位长老走到了场地中央，向一众蜀中武林豪杰行了一礼，说道：“这第一场比试，便由我们天圣教四大长老出来迎战，不知你们派多少人出场。”蜀中武林豪杰中一下走出了七人，这七人均是身披僧袍的和尚，那先前说话的白发僧人赫然也在其中。裘长老道：“敢问诸位尊姓大名，分属何门何派。”那白发僧人道：“老衲峨眉山普照，其他六人均是我的师弟，至于他们的名姓你们也不必知晓，只要知道我们七人合起来就是峨眉七僧便行了。”
裘长老听到峨眉七僧几字，忽然间想起一事，问道：“莫非你们就是二十年前在陕甘一代一夜击毙数百西夏武林好手的峨眉七僧。”普照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陈年往事了，施主要是不说，老衲等几乎都快忘了。”裘长老听了这话，脸色登时大变，低声对其他三位长老说道：“这七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成名，他们的武功只怕均不在你我四人之下，以七对四，人数上他们已然占优，如果再加上他们全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武功套路相互间比我们更加熟悉的话，这一场比试，我们定然是输定了。”其他三位长老一听此言，脸色也均是为之一变。
普照等七僧虽然瞧见四人神色有异，但却并不知道他们所谓何事，普照道：“裘长老，你们天圣教四大长老以四人敌七，我们在人数上已然占优，这场比试就由你们先出招吧。”四位长老知道既然已经登台，就绝无中途退回去的道理，于是只得摆阵迎战，与普照等七僧对攻了起来。数招一过，双方对彼此的功力都已然了解，果然均在伯仲之间，不过峨眉七僧却是以四敌七，因此在场面上迅速便占据了上风。
柳靖阳、钟云绮与其他天圣教教众见四大长老一上来就被对方给逼到了下风，人人都是诧异得不得了。而围观的众蜀中武林豪杰却是兴高采烈，不住的喝彩助威。三十招一过，四大长老已被峨眉七僧给完全包围在了内圈，招数上也是守多攻少，似乎渐渐有些不支。柳靖阳与钟云绮心中都是好生着急，可再怎么着急，这时却也是无可奈何。正在焦急之时，却忽然听到身边有人低声说道：“沐兄，不用担心的，这一场就是输了也没什么，后面两场咱们一定都能取胜。”
柳靖阳听这说话的声音竟是贾仁义，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发现贾仁义乔装改扮后，竟然已站在了自己身旁，问道：“贾兄，你是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来的。”贾仁义道：“就刚刚才过来的，你和钟姑娘都关注场中比试去了，所以才没有注意到我。”柳靖阳道：“那赵姑娘呢，她人在哪里。”这时站在贾仁义身边一个男子装扮的人开口说道：“我在这里呢，你这个仆人是怎么当的，怎么主人就站在你身边，你居然都认不出来。”
柳靖阳仔细看了她一眼，还是完全认不出来，不禁摇了摇头，道：“你这副乔装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嘛，别说是我，只怕换做你爹娘来了，也一样认出来的。”赵晓楠道：“真的么，我乔装得有这么像么。”柳靖阳道：“当然了，不信你问问钟姑娘。”赵晓楠却轻轻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问她呢，她一定会说打死都不像的。”钟云绮听她语气中明显针对自己，说道：“我又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你装得像我干么要说你不像。”
就在几人说话之时，场上形势又进一步恶化，四大长老已被峨眉七僧逼得几乎只有招架之力了。柳靖阳道：“不好，几位长老怕是很快就要败了，这可该如何是好。”赵晓楠道：“败就败了，有什么好怕的，这后面不是还有两场么。”柳靖阳道：“可后面的两场，我们并无全部取胜的把握啊。”赵晓楠道：“谁说没有全部取胜的把握，我跟贾公子刚才在那边已经偷听到他们下两场的布阵情况，这后面两场他们没有一场是能够打败咱们的。”
柳靖阳与钟云绮听说，脸色都有些怀疑，同时把目光向贾仁义望去。贾仁义道：“赵姑娘的话是真的，他们已经把最强的阵容派到第一场去了，这后面的两场，咱们绝对是可以获胜。”柳靖阳道：“第二场由我和钟姑娘联手，这一场获胜当在情理之中，只是第三场我们派出的是天圣教八大堂主，对于这一场的比试结果，我们却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赵晓楠哧了一声，道：“敢情你们是想派八大堂主出场去比试第三场啊，那想要取胜，确实是很难啰，因为人家押宝就是押在了第三场。”
柳靖阳听她似乎话中有话，问道：“赵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晓楠道：“还能什么意思，自然是叫你们第三场不要派那八个堂主出战了。”柳靖阳道：“不派他们那派谁去啊。”钟云绮这时插口说道：“人家赵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你还没有明白。”说着双眼往贾仁义瞧了一眼。柳靖阳这才顿时醒悟过来，啊了一声，说道：“我还是真是糊涂，竟然把贾兄都给忘记了。”
贾仁义道：“看来在沐兄眼里，我这姓贾的还是没什么分量啊。”柳靖阳急忙摆了摆手，道：“贾兄说笑了，贾兄这一段时间里如此舍命似的帮助于我，在我心里你的分量可重得很，怎么会没有分量呢。”贾仁义道：“好，既然沐兄你都这么说了，那这第三场我就是不想出战怕都是不行了。”柳靖阳神色甚喜，道：“由贾兄出战第三场，那我这颗悬着的心，这下便真的可以放下来了。”然而说了这话，面色却忽又有些犹豫起来，道：“不过这第三场只由贾兄一个人出场的话，似乎还是有些不妥，倘若对方上来的是十个人，以一对十可有些太好对付。”
赵晓楠道：“谁说第三场只由他一个人出场了，我也要一起出场的。”柳靖阳顿时啊了一声，道：“你也要出场。”赵晓楠道：“钟姑娘都能出场，我为什么就不能出场。”柳靖阳道：“可钟姑娘她……”他本来想说钟云绮的武功比赵晓楠要好，但话一出口，却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不过赵晓楠却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嘴巴嘟了一下，说道：“你少瞧不起人，我又不是和你一起出场，人家贾公子都没有意见，你却在这里多什么嘴。”
柳靖阳听赵晓楠出言数落自己，却也不敢还口，侧目向贾仁义瞧了一眼。贾仁义道：“沐兄放心好了，有赵姑娘陪我出场，这第三场比试，我就更加不会输了。”柳靖阳听贾仁义如此说，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道：“贾兄，这第三场比试最为至关重要，你可千万不能托大啊。”贾仁义拍了拍胸口，道：“你尽管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误事的。”柳靖阳轻轻哎了一声，将嘴巴凑近贾仁义耳朵，小声说道：“贾兄，我不是担心你会误事，我是担心赵姑娘上场会拖累到你。”
贾仁义哈哈一笑，道：“不会的，有赵姑娘在场上陪我，我只怕会发挥得更好一些才对。”他这话一出，赵晓楠与钟云绮自然都已经猜到了柳靖阳方才悄声对贾仁义说了什么。赵晓楠顿时柳眉倒立，冲柳靖阳道：“姓沐的，你究竟什么意思，难道就如此瞧不起我这个主人么。”柳靖阳脸色尴尬，急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毕竟上场比试非同儿戏。”贾仁义道：“这个沐兄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赵姑娘身边，别人就不可能伤到她一根汗毛。”
柳靖阳见贾仁义都如此说了，只好点头默认。便在此时，第一场比试的胜负已有了结果，四大长老终究敌不过峨眉七僧，一起败下阵来。不过好在双方均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人受伤。四大长老回到本方阵营，尽皆垂头丧气，低头不语，柳靖阳与钟云绮赶紧上前安慰，裘长老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峨眉七僧这等人物尽然也在他们阵中，这场比试我们四人已经尽力，是我在布阵时过于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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