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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吟风颓然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关闭了飞行模式。
一连上网，便有许多资讯弹出来。
莫氏集团，是最近的新闻热点。
路吟风咬着牙，点入了其中一条新闻。
案发现场打着马赛克的图片，便映入眼帘，路吟风的心脏又抽了起来。
她呼吸急促，视线模糊，硬着头皮往下滑。
终于，在关联新闻那里，她看到了自己想寻找的真相。
【妻子遇刺，莫律师竟在同一酒店约会美人？】
路吟风颤巍巍地点开这个标题，往下看去。
果然，一张氛围感十足的照片出现在路吟风眼前。
烛光昏黄，一对俊男美女摇晃着酒杯，对立而坐，他们的目光紧紧地交织着，氛围十足的暧昧。
只有他们两人，并没有肖骁。
真像一场酣畅淋漓的约会！
路吟风退出网页，面如死灰地给肖骁打了电话。
“肖骁，我出事的那个晚上，你有和莫律师在一起吗？”
“那天……”肖骁的语气迟疑了一下，“我本来应该和莫律师在一起的，但是我有事请假了……”
“好。”路吟风轻淡地应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她的心快速而有节奏地跳动着。
奇怪，即使是确定了莫南泽那晚是和罗雪舒一起度过的，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歇斯底里。
相反，她很平静。
路吟风慢慢地支撑自己站起身，缓缓走向落地窗边。
窗外天空澄澈开阔。
路吟风知道，自己没办法和莫南泽撕破脸。
她害怕。
怕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必选项了。
她的作和闹，只会将莫南泽推得更远。
而且，目前她有许多要倚仗莫南泽的事情。
路吟风叹了一口气，决定将这件事埋在心里，不再提起。
*
在精神科专家的陪同下，莫南泽再次观看了那个视频。
这次，他的心依旧不能平静。
结束后，莫南泽迫不及待地询问道：“王教授，从你专业的角度来看，有多少可能判定白芷兰在行凶时处于清醒状态？”
王教授皱着眉轻叹一口气。
莫南泽的心便沉了下去。
“这个案子……怎么说呢？单凭这个视频的表情，无法确定她的状态。”王教授解释道，“警方或是检察院法院判断案情，肯定要从多维度的证据出发……”
王教授话说得很隐晦，但莫南泽听明白了。
光从视频里，无法判断白芷兰的状态，王教授不能出报告。
他眸光暗了几分，牵出一丝苦涩的笑。
莫南泽盯着王教授看，从他的衣着判断他的家庭情况。
他是一个领域的专家，荣誉奖项无数。
他会缺钱么？
如果自己出钱收买他……
王教授被莫南泽的寒戾的目光盯得心惊，连忙解释道：“莫律师，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这件事，实在不好说……”
莫南泽收回目光，淡声道：“麻烦你了，王教授。”
王教授道别后离开。
莫南泽静默许久，又点燃了一根烟含入口中，深吸一口。
这个案子，他必输无疑。
他根本就无法达成路吟风的期待！
*
路吟风等了许久，晏思嘉仍是没来。
她本就沉到底的心愈加下坠。
比起失望，路吟风更加担心晏思嘉现在的处境。
厉海光仍然不愿意放她出来么？
路吟风正在沉思之时，忽然，门开了。
她抬眼望去，只见莫南泽西装笔挺，迈着阔步朝着自己走来。
他仍然这么好看。
路吟风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扯出一个笑容。
“莫……”
她一个音节刚出口，身体便被莫南泽包裹住了。
莫南泽将头枕在路吟风的肩膀，他粗粗的呼吸声，在路吟风耳畔响得很清晰。
由于路吟风受伤的缘故，这些天，莫南泽对她都是小心呵护着，生怕力气大了弄疼他。
但是这次，他抱着路吟风的手臂明显用了些力气。
既小心翼翼，又想紧紧地抱着她。
路吟风能感受到，莫南泽的身体绷得很紧。
她讶异地问道：“莫律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平常的日子，他几乎都是天快黑了才会回家，而现在才下午三点钟。
“想你了。”莫南泽声音沙哑。
路吟风浅浅地笑了，“我也想你了。”
这话不假，路吟风说出来也不心虚。
“吟风……吟风……”莫南泽情不自禁地低喃着。
路吟风眨着眼睫，眼眸上浮现出淡淡的疑虑。
莫南泽今日的状态实在很奇怪。
路吟风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莫南泽收紧双臂，微微颤抖着说：“我们去美国好不好？下个星期……不，明天就出发！”
“我们先去把你的病治好，然后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会一直陪着你。”
路吟风轻轻地推开了莫南泽，抬眼看着他。
下午明媚的阳光下，他的幽邃的眸子仍然是那么的晦暗。
“莫南泽，你怎么了？”路吟风平静地问，“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急着去美国？”
莫南泽移开眼神，黯声道：“担心你的病……”
路吟风却很严肃地质问道：“莫南泽，是你告诉我夫妻之间要坦诚，什么事都要一起商量，现在，你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我实际情况……”
“莫南泽，我还是你的妻子吗？”
莫南泽眼神沉了下去，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他深寒的眸中翻涌。
他已经令路吟风失望许多次了。
“南泽……”路吟风呢喃着他的名字，再次抱紧了他，“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她料想，肯定是案子遇到了什么困境。
只是路吟风想不到，这么明朗的案情，为何会难倒堂堂的莫大律师。
莫南泽低头亲吻着路吟风头顶的发丝。
“南泽，告诉我吧。”路吟风再次问道。
这么久，她从来没有特意过问过案件进展，因为她相信莫南泽。
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路吟风头顶响起。
很快，便是那熟悉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吟风……白芷兰她确诊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莫南泽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却还是抖得厉害。
路吟风一怔。
她喃喃地念着：“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她？怎么可能！”